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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添翼。屆時的奪嫡之爭就不定會再花落四爺家了。

想到這裡八福晉就來勁兒,哪裡還有睡意,拉著八爺在被窩裡也不正經睡覺,儘聊些爺們兒家的大事,偏偏八爺還真就沒一個可以說這些掏心窩子話的人,倒是跟福晉越發的脾氣相投了。這便竊竊私語到天明,不在話下。

第30章

而據說都已經從江南回鑾的聖駕突然往京城傳了一道口諭,道是讓十四爺前去接駕。

這上上下下的誰都弄不清皇上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平時就算會給抬舉, 那也是傳直郡王三爺他們去接駕, 像十四這樣的愣頭青, 還真沒有過。

就是因為從來沒有過,倒是把十四爺給樂壞了, 都不等他的福晉把行李準備出來,隨便撿兩身衣服就往通州趕去。

更是為了表現,一路舟馬不停,愣是隻用了三天就趕到了蘇州。

蕭歆聽說這事的時候隻有一個疑惑,這人是飛過去的吧,這得跑死幾匹馬才能有這神速。

倒是弘暉在一旁說道:“也不知道十四叔是怎麼想的,平時看著挺機靈的一個人,關鍵時候卻犯糊塗。”

“這話怎麼說的。”蕭歆突然覺得弘暉這個兒子好像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一樣。這話說的也不像個孩子了。

弘暉突然就沒好意思起來,撓了撓頭,“兒子也是胡亂猜測的,皇爺爺估計是借著把十四叔傳去的由頭敲打八叔。”

是不是敲打八爺, 暫時還未可知, 隻是十四爺自己就先被敲打了一頓。

康熙坐在上麵,“把道德經背一遍給朕聽聽。”

嘛玩意?

不怪十四爺傻眼, 再怎麼樣老爺子不是該先心疼一下兒子嗎?

他可是從馬背上跳下來就直奔行宮,彆說是更衣梳洗,就是一口茶也沒顧得上喝,不就為了讓老爺子感動一下,誇他一下嗎?這有這麼難嗎?

至於道德經, 早八百年前就還給南書房的師傅了。叫他來個百步穿楊還差不多,背書,他不會。

心裡不痛快,嘴上自然也跟著不奉了,“皇阿瑪召錯人了吧,兒臣是胤禎,會背書的是三哥。”

康熙就把手裡握著的書卷砸十四身上了,“是誰說自己允文允武的,連道德經都背不出來,你說你還會什麼。”

十四爺也是納悶,看老爺子這樣,也不像是心血來潮,這分明就是早有預謀,設個套等著他來鑽。

可這是為什麼呢?想他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要說有那也是老八做的,怎麼也訓不到他身上。

十四爺慢慢就有點明白過來了,老八的事估計是傳到皇上耳朵裡了。想起自己在老八府上說過的話,十四爺的心就漏了一跳。

可這不知道深淺的,還決定先試探一下,“兒臣這不是把心思都放在了弓馬騎射排兵布陣上了,記得皇阿瑪早前還為這大力誇獎過兒臣,怎麼您都忘了嗎。”

以前十四還小的時候的確是個很招人喜歡惹人愛的,這幾年大了反倒是越發不濟。疏離老四跟老八混,這些康熙都是看在眼裡的,隻要沒有太出格,他多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真是越來越沒王法了,什麼立長立賢這種話也敢說出口了,他還沒死呢。

說到弓馬騎射排兵布陣,康熙就更來氣,“你以為就你能耐,你十三哥也是允文允武,人家就不像你這樣。”真以為天老大地老二自己老三。

孩子在爹媽麵前最討厭的事就是被拿出來跟彆人做比較。十四爺也不例外,要說跟大哥比比也就是了,人家那也是上過戰場立過功的,讓他一下也無妨。就十三那樣的憑什麼跟他比。想想都不服氣,“不是兒臣自誇,就十三哥的身手,拿來給我練手都不夠。”

“好好好,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朕今兒就讓你十三哥來陪你練練。”康熙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十四,“不過朕可把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輸了,就回去把道德經給抄一百遍。”

十三爺聽到消息的時候重重楞了一下,這是怎麼個意思,怎麼還要跟十四比試上了。

他很不得其解的看向四爺,“皇阿瑪這是什麼意思。”

四爺也不清楚,隻是猜測道:“興許十四做了什麼惹怒了皇阿瑪。”就他那個狗脾氣,對誰都沒有敬畏心,說不定在禦前還頂撞的皇阿瑪也未可知,所以還對十三道:“你也彆有所保留,儘力就好。”

得了四爺的話,十三爺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元武湖前,康熙坐在高高的看台上,對著下麵兩個淩駕於馬背上的神采飛揚的兒子。旁邊有內大臣說道:“二位阿哥此番就以繞湖一圈為試,路上會有背著紅色旗幟的騎手出沒,你們各執藍綠箭筒,中標多者並且第一個回到這裡為勝。”

這就好比狩獵了,而且還要把握好度,如果一味的去追逐騎手,勢必會有所耽擱。

隨著一聲火銃放響,十三爺跟十四爺的坐騎就像是離弦之箭衝了出去,不一會兒就隱沒在了香樟樹林裡。

康熙看向案上已經點起的香,下麵的人早就試過了,繞這個湖一圈一炷香足矣。

再暼了眼興致盎然的太子和凝神遠眺的老四,說道:“老四你說說,他們兩個誰會先回來。”

四爺回身,道:“十三弟跟十四弟一直以來都是旗鼓相當,就是近身切磋也沒分出過高下,此次想必也是難分伯仲。”

說是這樣說,但四爺知道,老十三是必須會贏的。皇上既然要整治老十四,就不會給他贏的機會,偏偏十四這個蠢蛋到處撩拔人慣了,真以為誰都能撩的動。

如果他一來就能認清事實,放低姿態,皇上說什麼是什麼,也就不會有這一場比試了。

果然,在一炷香即將燃儘的時候,身著藍色行服的十三爺率先回程了。十四爺緊趕慢趕仍是落後一節。

就這,十三爺已經贏了一半。

等騎手悉數歸位後,清點他們身上所中的顏色,不出所料的是藍色居多。

十四爺就跳腳了,“你作假老十三。”

“還有沒有一點規矩,老十三是你叫的。”四爺先瞪眼朝十四喝去。

十四爺這才覷了眼上麵,老爺子的臉色果然不太好看。這便委屈道:“皇阿瑪明察,途中分明是兒臣中標居多,如果不是十三哥從中作梗,那些顏色怎麼就變成了藍色。兒臣請求重新比試。”

十三爺也不辯解,皇阿瑪想讓贏,他就得贏。隻是有點同情十四,這麼明擺著在耍他了還看不透,果真是因為裝傻充愣久了,真的傻了?

康熙好整以暇的看著老十四,慢慢吐出幾個字,“怎麼,你這是輸不起。”

十四爺頓時就被噎了,“兒臣不是,隻是。”

“輸了就是輸了,你還想跟皇阿瑪耍無賴不成。”四爺也是恨鐵不成鋼,轉而朝上首作揖,“兒臣會監督十四弟抄完道德經。”

太子自始至終冷眼看著,這就是所謂的親爹,這不是拿兒子當猴耍是什麼。這都讓他玩壞多少臣子了,如今老了老了,連兒子也不打算放過了?

想想自己當了快四十年的太子,也好不到哪去,心裡就越發的涼了。

十四爺到後麵才回過味來,知道這是親爹做的局,也是無處說理去。他倒是還想找十三爺私下裡單挑來著,隻是有他四哥盯著抄書,到底不敢造次,還乖乖的一路抄回去,不在話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眼看著端午節馬上就到了,不說四爺馬上就要回來了,給各處的節禮也要提前準備起來,誰知道肚子裡這個小家夥會不會提早出來。到時候手忙腳亂的,哪裡還能顧上這些。

林嬤嬤清點了兩遍禮單,確認無誤才給蕭歆過目。

蕭歆看了一遍,大致都是對的,就是往她娘家送的禮略重了些,這便提筆劃了幾樣,還說:“阿瑪額娘都不在了,幾個哥哥雖說是弘暉的舅舅,到底身份擺在那裡,大麵上過得去就行了,彆太鋪張。”

林嬤嬤嘴上不說,心裡越發喜歡這個福晉了,按理說她們這些福晉親近娘家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可福晉這樣事事以貝勒爺為重,那就是難得了。

是以在蕭歆準備親自包粽子的時候,還是勸了句,“福晉如今坐著尚且不舒坦,這些活計交給奴才們就是了,不拘什麼口味,隻要福晉說出來的,準是能給包出來。”

蕭歆心說包你們指定是比我包的好,就是讓你們包出花也難不倒。我之所以要動手也不過包幾個不一樣的給孩子們吃吃。

嘴裡卻說,“我也不多做,就是試試手,這都隔了這麼些年沒動過了,看看生沒生。”

林嬤嬤隻當福晉是要親自包幾個等貝勒爺回來吃,也就沒再阻攔。

第二天,滿府上下都飄起了粽子的香味,竟也是整整煮了三大鍋。

弘暉和南迪都是聞著味來的,都不等下人去剪,直奔廚房去了。

“且去院子裡等著,這會兒正燙著呢,仔細燙去嘴皮子。”蕭歆也正要出門,順便把兩個孩子趕了出去,轉頭讓人每種口味剪兩個拿院子裡去。

端午節是漢人的節日,滿人入關後雖然一直在漢化,但在一些節日上往往都是象征性的過一過。就說粽子,他們一直以來都是隨著北方的慣例,吃那種一個比拳頭還大的,這種糯米做的食物,又口味單一,往往很難讓人感興趣吃第二個。

而蕭歆是專門讓人去摘的小粽葉,包起來一個也就三兩口,成年人一次吃個三五個不在話下。最重要的是,口味多樣化,不僅有豆沙的、五仁的、芝麻花生的、玫瑰棗子的。鹹口的也有好幾種,豬肉的、火腿的、香腸的、蝦仁的、鹵肉的,都是跟上等的糯米一起醃製入味了直接包的。

弘暉偏愛鹹口的,一口氣吃了五六個還不覺過癮,直說:“再沒吃過比這個好吃的了。”

蕭歆笑道:“等往後都這樣做你也就不稀罕了。”

比起弘暉,南迪可矜持多了,吃了兩個甜口的就克製住了。“嫡額娘再做吃的叫上南迪可好。”儼然一副對包粽子更感興趣的樣子。

蕭歆答應了,雖說四爺的格格就算什麼都不會也不愁嫁,但要是什麼都會點,不說她自己長見識曾樂趣,將來對額駙想必也是很受用的。

趁著剛出鍋,蕭歆讓人緊著先往宮裡的娘娘那兒送去一些。然後才是各家皇子阿哥那裡也一一送去嘗個鮮。這樣一輪下來也沒剩多少了。

又因為擔心弘暉吃了太多積食,傍晚的時候蕭歆又給他加了一項任務,晚飯減半,花園的假山上跳台階五十次。

夜裡,蕭歆突然感到小腹一陣墜痛,猛的就清醒了過來,這是要發動了!她最先想到的是,看來四爺是趕不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八福晉雖然也是個穿越者,但她對清朝曆史的了解基本就是從清劇上來的,連半桶水都沒有。所以一直篤定的認為四爺能在最後成事靠的是年羹堯和隆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