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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掌管戶部期間他手底下的人沒少虧空公款,如今正想法子彌補,我不能看著他作難。”

對此,四爺也是無奈,“他也不是第一天當這個太子了,要是約束的緊,手下奴才又怎麼敢恣意放縱。我不止一次勸誡過,他倒是有聽進去嗎?真到了出事的時候才知道害怕。這是找你哭訴了吧。”

十三爺點頭,他是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在他心裡形象高大的太子也有這麼脆弱的一麵,竟然當著他的麵哭的什麼似的。真是,說出去都沒人信。

四爺心說那是你第一次見比較震撼,等以後久了也就慢慢習慣了。太子他啊,最慣常耍這個手段了,反正哭一回也沒什麼損失,還能換來兄弟的肝腦塗地,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十三都把錢給人家了,他再說什麼也沒什麼意義,還能去要回來不成?

不過是再次告誡十三以後多留個心眼,真要是拿不準,大可以來找他先商量商量。

十三爺也是個實心眼的,見他四哥沒有惱,鬆了口氣。原本還擔心自己做主把錢直接給太子四哥會不高興,畢竟這個差事是他給掙來的,沒道理不想著他的好,而先拿去奉承了太子。

四爺哪裡看不出老十三的擔心,於是還道:“當初我粗略計算了下,可以剩的多點。但聽人說你不僅用工用料都是好的,就是給工人的飯食也是熱湯熱菜沒虧過,偶爾還有酒肉。這點你就做的很好。至於我這裡,從來沒打算要收你的好處,真要有多餘的,留著你自己家用,也權當是掙個辛苦錢,我想皇上也不會說什麼。而太子那裡,早就是個無底洞了,你再怎麼幫襯也是填不滿的。”說了這麼多,四爺也知道十三是有聽進去的,可要想真做到像他這樣,沒個幾年總是很難,便也不強求什麼。

等吃了臘八粥,就開始忙著給各處準備年禮了。

尤其是皇室年夜飯的份子。

沒錯,蕭歆也是到這個時候才知道這個新鮮事兒,康熙為了減輕國庫負擔,筵宴中除了禦桌是內務府準備的,其他宴桌就都是由臣子們進貢的。按爵位從高到低排序,親王郡王貝勒貝子進多少桌多少羊多少酒都是有定數的,不是你想進多少就可以進多少。

四爺如今是貝勒,按製需要進三桌二隻羊二壇酒。

蕭歆看著禮單,對林嬤嬤說:“其他的都好,就是給宮裡送的可以適當換一換。”德妃跟四爺可都是低調的人,就是一匹綢緞,也要挑實而不華的,更彆提其他物事了。

林嬤嬤一一記下,還道:“側福晉那裡可需要有什麼增減的。”

蕭歆知道林嬤嬤的意思,彆的女人也就罷了,李氏那到底是有兩個孩子在的,就算是為了孩子,也要給李氏比彆人更體麵一些。何況兩個庫房的東西堆的,毫不誇張的說,有的甚至連禮盒包裝都沒拆的都有,與其放著落灰,還不如拿出來使。

於是大方道:“庫房裡上等的綢緞再多加二十匹,還有那些擺件也看著挑些送去。”

也是到這時候才想起來過年的時候可是會有很多的祭祀活動,自然少不了下跪的動作。可是印象裡好像也沒有什麼特例的,這便隱晦的同林嬤嬤打聽了一下,說是主子們都會有蒲團,唯一要擔心的是天氣,不說下雨,就是下雪,在露天的一些活動也是會讓人吃不消。

蕭歆就覺得,就算不給大人便利,起碼讓孩子少受點罪才是,要是直接縫棉褲裡不就是個挺好的辦法。可這事到底不是兒戲,還等四爺回來了把這個意圖告訴了他。

“胡鬨。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彆說讓皇上知道,那些閒的慌的禦史隨便一本就夠爺受的。”

蕭歆把人都遣了,才道:“所以才用縫的,輕易是看不出來的,外頭又有袍子禮服遮擋,爺自己不說,誰吃飽了撐得沒事盯著人家褲子瞧的,耍流氓嘛那不是。”

四爺還想再說什麼,又聽蕭歆軟磨硬泡,“而且爺不替自己想,總歸要替我跟兩個孩子想想,這麼冷的天,隻當是多穿一條褲子了,要不誰受得了啊。”

四爺這便看向蕭歆微隆的小腹,心也跟著柔軟了,“今兒可都還好。”他也是沒想到,這一胎會這麼磨人,生弘暉的時候福晉那可是吃嘛嘛香,身體倍棒。

“倒也是奇了,早上吃了爺給拿來的丸子,中午倒是不覺得反胃了。”蕭歆也是奇怪,關於藥這方麵的東西她還是略知一二的,卻楞是沒吃出來。不免虛心求教,“那是個什麼仙丹呢,爺也不早點拿出來讓我好受用一二。”

四爺揉了揉蕭歆那銳減的臉頰,掩飾不住的心疼,“早也沒有,那是兩個方士新配出來的丹藥,找人試了才敢拿來給你用,要真是好,爺可得好好賞他們。”

什麼方士?

蕭歆的心裡突然就有些不舒服。這便又好奇的打聽起了四爺口中的方士是何方神聖。

四爺沒想到福晉對這個感興趣,便解釋了,“早前在國師的講經法會上結識的,兩個方外之人。”

“爺說的是章嘉大師!”就是那個藏傳二世章嘉。蕭歆有點激動,他可是深受康熙聖眷的藏傳佛教大師。隻是道士跑和尚廟去聽經,多少點怪了。

四爺倒是不奇怪,“國師那裡可沒有教派之分,但凡要聽他講經灌頂的,都是大開方便之門。”

怪道康熙喜歡,就這包容心也是沒誰了。但蕭歆可沒忘四爺執政之後迷戀煉丹甚至因此而喪命的事。

隻是不知道跟這兩個方士有沒淵源。是以找了個機會就向蘇培盛了解了這裡麵的情況。真是一問嚇一跳,果不其然,那兩個道士正是張太虛,王定乾二人。真是沒想到他們這麼早就扒著四爺了。

蕭歆眯了眯眼,心底裡發起了狠,要不是這兩個人,四爺也不可能在位才十三年就突然暴斃在圓明園的九州清晏。

後人都說四爺死因蹊蹺,但就乾隆繼位的第二天辦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圓明園裡的一乾道士驅逐可見,四爺的死因跟他長期服用丹藥有著莫大的關係。

要知道,古代煉丹常用的材料不外乎黑鉛,鐵、銅、紅銅、硫磺等有du重金屬。

用量稍有不甚可令服食者中du暴亡,即便用量小,長時間服用也是有害健康的,有du重金屬長期堆積在體內不被排出無異於是慢性自殺。

蕭歆想著自己雖然才吃了一顆,但還是害怕影響到肚子裡的孩子,喝水的時候把空間裡的水引出來喝了好幾趟才算是稍稍放心。

但是那兩個人不除,總歸會是禍害。這便趁著午後精神頭好的時候做了一些菜果子,其中一份加了特殊材料的特意讓人給那兩個道士送去,隻道是他們配的丹藥自己很受用,稍後又各自打賞了一千兩。

第二天那兩人跪在門外謝賞的時候,蕭歆多少也聽出了聲音裡的異樣,這是下的藥起了作用。相信過不了幾天,他們都會相繼暴斃,死因更是無從查起。

四爺知道蕭歆打賞那兩個道士的事時,倒是說了句破費,轉頭就抽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給她。

蕭歆高高興興的收了,要都依著這樣做買賣,那自己可就賺翻了。

隻是當天夜裡突然就不舒服起來,具體說不出哪裡不舒服,就是哪哪都不得勁兒,翻來覆去的,到後麵竟然覺得肚子還有些隱隱作痛。

這可把四爺給嚇壞了,“可是吃壞東西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如今經福晉口的東西那都是千小心萬謹慎的。眼見福晉額頭都開始冒汗了,便要叫人去請太醫來。

蕭歆忙給止了,“興許是吃了果子受涼了,喝口熱水緩緩或許就好了。”

四爺連衣也沒披,趿拉著鞋就親自去倒水過來。

蕭歆要接過來自己喝還不讓,想往裡麵兌點空間水都難,隻能借口再喝一杯的時候,趁四爺走開,借著帳子的遮擋匆匆引兩口出來喝了才稍稍舒服點。

“大半夜的,彆興師動眾才是,要不該嚇著宮裡的娘娘了。我自己的身子還能沒數嗎。”

四爺心裡還是放不下,雖然有猜測,卻不敢說出來,就怕福晉跟著受怕。於是還守在一旁,看著蕭歆真的睡著了也還是不能入睡,這麼熬到了天亮,悄悄出門去了。

蕭歆也是跟著四爺熬了半夜,盤算了半夜,她雖然不信什麼因果報應,可這到底是出在她存了歹念,並對人下了死手之後。

要說沒聯係,又很難再找出彆的解釋,於是又打發人去給客院的那兩個道士送去早飯,希望可以挽救的回來,畢竟她現在還懷著孩子,總歸是要積德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而這無故的給兩個不起眼的道士送早飯,由頭總歸是要合理的,這便讓送飯去的順便討要點丹藥來吃。

至於那兩人,以後總有機會再對付,他們要是不犯還好,真要是有禍害四爺的企圖,蕭歆也不會讓他們好死。

不想丹藥還沒討來,四爺先回來了,臉色還不太好看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個方士的事是從紀錄片裡得知的,感覺分析的很嚴謹,就在這裡放出來

第21章

“爺再補個眠吧。”蕭歆要起身去迎,倒是被四爺給摁回到炕上坐著,“現在覺得怎麼樣。”顯然還在擔心著。

“都好。”蕭歆沒有說假,昨晚那一陣真的就像是尋常鬨肚子一樣,過了就過來。不管是不是心裡作用,反正她已經喝了空間的泉水,就是為了保險起見,也吃了一顆存在空間裡的藥丸,可以起到安胎的作用。

四爺就懊惱了起來,“怪我大意了,竟拿術士練的東西給你吃。”於是還把他去找了太醫院院使吳景的事說了,甚至人家待會兒還要上門來請脈。

這可把蕭歆給納罕了,“那可是皇上禦用的太醫,合適嗎?”

“皇上已經知道了,你就放心好了。”

對皇上諸事坦白這點,四爺的這些兄弟跟他還真是沒法比。也許是把皇上當皇上習慣了,好像忘了他也是個阿瑪,兒子找老子借個人,哪裡就是個事兒呢。蕭歆便也安心受了。

吳景來前就打聽好了,說是給四福晉請脈,他心裡還犯了嘀咕。想他們太醫院的太醫給什麼人看病那都是指定的,要是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隨便指派。

皇上突然讓他給身懷有孕的四福晉請脈,直覺肯定不是好事,不過是硬著頭皮上罷了。他甚至都做好了要被訓斥一頓的心裡準備。

可等真正請過了脈才發覺,這四福晉的脈象正常的很嘛,要說比正常人還要好都不為過。這還請哪門子脈呢?看這位四爺也不像是個張揚的人。

等事後,還是聽四爺說了事情的首尾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

“四貝勒爺謹慎是對的,這畢竟關係到胎兒。不知福晉吃過的丹藥可還有。”吳景問道。

四爺料到如此,還示意了身後一眼,蘇培盛就托著個比巴掌還小的匣子奉上。

吳景打開匣子,取出裡麵的丹藥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