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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海神冕下今日到來的目的。

絕不是參加婚禮的賓客,因為沒有哪個賓客會囂張到奪走新郎的風頭。

隻是她很好奇,伊戈既然來了,那麼會容忍到哪一步?

夫妻宣誓、交換戒指、還是禮成擁%e5%90%bb。

一時禮樂漸弱,教堂內的侍奉者麵上都露出尷尬的神色。

賽戎見怪不怪這位昔日老對手的性格和作風,他冷靜地抬手,用動作示意婚禮繼續。

最終兩人有驚無險地來到了終點——一身黑暗帝國風格明顯的長袍,卻要遵循光明帝國結婚儀式的神父前。

“尊敬的各位親友,今天是個特彆的日子。”

“我很榮幸見證黑暗帝國墮天使首領拉貢·萊伊,和光明帝國魔法師西芙·羅德尼小姐的婚禮。”

……

感謝命運、感謝土地、感謝神明,冗長的頌詞過後,神父示意西芙和賽戎上前。

他的身畔,兩位捧著深紅絲絨禮盒的神仆恭敬站立。

“愛情是自由的,而婚姻卻是一種責任。”

“神明在上,在交換戒指之前,我想詢問拉貢·萊伊先生最後一遍,無論歡喜憂愁,無論病痛衰老,您是否都將會牢牢握住西芙·羅德尼小姐的雙手,直到冥河的水流將她的亡靈帶走?”

冥河的水流也無法帶走她的亡靈,因為冥河屬於自己。

……所以西芙也屬於自己。

賽戎在腦海中重複著極具占有欲的低語,麵上卻配合地承諾道:“我會的,我會永遠握住她的手。”

“西芙·羅德尼小姐,您呢?”神父換了個名字,對著西芙再次問了遍一模一樣的話語。

西芙沒有複雜的思緒,她心心念念地關注著坐在下方的伊戈,於是想也不想地答道:“我也會永遠握住拉貢的手。”

“好。”

神父舒了口氣,綻放出祝福的笑容。

隻要互相交換戒指,就代表著婚禮完成,要是後麵這教堂裡的兩位神明上演爭奪女人的場麵,也不關他的事。

神父舉起雙臂,神仆配合地打開禮盒,他溫情地說道:“那麼——”

話音未落,一道淩厲的神光重擊在位於中央的賽戎身上。

光潔嶄新的地麵凹陷,一陣塵土飛濺,賽戎整個人被籠罩在神光之下,不知生死。

有建築破碎的殘片擦著西芙的臉頰擦過,不明顯痛感出現的瞬間,她眼瞼下方的肌膚滲出鮮紅的血液。

“小姐!”

這下圖蘭也坐不住了。

他從靠近圖蘭方向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想要邁出前方的橫欄,衝過來查看西芙的情況。

但剛跨出半隻腳,伊戈就瞬移到西芙身邊,抬手用神之屏障將他們和剩下的其他人都阻隔開來。

“伊戈,你在乾什麼?!”

西芙望著青年神明近在咫尺的麵孔,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伊戈無視了她的話語。

他幻化成人形的雙腿,穩穩浮空在倒塌的地麵邊緣。

鈷藍的眸光不知何時被無數壓抑的陰霾包圍,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麵。

這樣過了十秒,又或者半分鐘,被擊倒的賽戎那邊還是沒有動靜——於是西芙放棄了和不言不語的伊戈對峙,選擇轉過身去,扒在屏障的邊緣,朝賽戎所在的方向不住看去。

她反複拍打著實質化的屏障,砰砰砰的聲音傳出呼吸變沉的伊戈耳際。

“你就那麼擔心他嗎?”

類似自說自話的嗓音響起,伊戈嘲諷挑起一側眉梢,猛地拽住西芙的左手,將她翻身按倒在屏障上。

愈發濃重的害怕鋪滿了西芙麵孔的每一處細節,她向來溢出溫柔色澤的瞳孔,伴隨伊戈的舉動閃爍著厭惡指責的情緒,心裡的期待值卻隱秘地上升到最高。

伊戈。

他到底會怎麼做呢?

用憤怒和極端證明自己的占有欲,用敵人的血肉來襯托剖開%e8%83%b8膛捧出的真心。

刹那間,西芙四肢百骸中的興奮感到達極點。

她忿恨地瞪著伊戈:“你把拉貢怎麼樣了?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沒關係,我也不需要你的原諒了。”

伊戈涼涼地笑了笑。

西芙還要再說,嘴唇卻被粗暴地堵住:“你、你放開,唔唔——”

她就這樣,被伊戈按在懷抱中,像被迫分開花蕊的薔薇一般,吮/吸著唇心,啃咬著舌尖。

曖昧的水漬聲,令其餘眾人窘迫地移開眼睛。

圖蘭低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卻又忍不住豎起耳朵偷聽。

西芙被伊戈%e5%90%bb得近乎缺氧,他無力的拳頭捶打在他的後背,仿佛在捶打一麵厚實的牆。

期間,她又故技重施,想要打伊戈的臉,卻在探手的瞬間遭到對方的禁錮,隨即細長的人魚口器在她手掌內側留下一道濕漉漉的痕跡,伊戈含糊著譏諷道:“你以為我是蠢的嗎?還能被你第三次打到我的臉。”

儘管眼前的場景在自己的掌控之內,但西芙還是為海神冕下的言語漲紅了臉。

能不能快點結束?

把她抓走也好,把她囚禁也好。

她不想再繼續和伊戈上演這種大庭廣眾之下的羞恥戲碼。

似乎有人聽到了西芙的心聲。

在伊戈好不容易得到滿足,放任西芙嫣紅著嘴唇,大口呼吸之時,一道漆黑的神光帶著驚人怒意劈向了防護罩。

“伊戈,這是我的地盤,你當我是死人嗎!!”

被神光強行撞破偽裝,變回神身浪費了少許時間的賽戎,漂浮在教堂的半空中。

他張口,發出憤怒的咆哮,屬於龍的骨翼和利爪刺破了勝雪的肌膚。

伊戈將賽戎的變化收入眼底,他意味不明地瞥向西芙:“原來你的底氣是祂。”

說著,他一把將掙紮反抗的西芙打暈,單手托住%e8%87%80/部抱了起來。

不講道理的海神冕下,挑釁地衝賽戎豎起一根手指。

放大無數倍的藍色光芒從伊戈的身上擴散,滔天的海浪蘊含著毀滅一切的神力席卷四方——教堂從裡到外徹底坍塌,所有人被裹挾在海水之中,身不由己地向底部沉去。

他上來就開啟了大招,似乎不打算與賽戎浪費時間。

圖蘭清楚,自己這副弱小的身軀是扛不住伊戈傾力一擊的。

他在即將被巨浪吞沒的刹那,眼疾手快瞬移到奧利維亞旁邊,開啟傳送陣,讓自己和對方躲過了這場災難。

而沒有這麼好運氣的神官和侍奉的神仆們,則瞳孔渙散,猙獰著麵孔長眠水底,失去了生命。

不知過了多久,巨浪和伊戈爆發的神力漸漸散去。

賽戎一把甩開壓覆在身上的碎石站了起來,同為神明,又防護得當,他隻受了些輕傷。

可是波萊納已被徹底摧毀。

泥濘的土地、倒塌的樹木、連根拔起的花草,混合著下屬死不瞑目的屍體。

伊戈和西芙卻徹底不見了蹤影。

第158章

西芙被伊戈擄回了亞特蘭蒂斯,並囚禁在海底花園的小屋中。

托住%e8%87%80/部的手臂輕輕一鬆,剛恢複意識沒多久的西芙倒在了琳琅滿目的綢緞蕾絲之間。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明明隻離開了一兩天的時間,可這間房間裡已經被各式各樣的珠寶、禮服和鮮花所填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床鋪上、衣櫃裡是顏色各異的婚紗禮裙,從門口到床畔的所有空地都堆放著花期正好的薔薇與玫瑰,還有西芙曾經用來看書學習的長方形書桌,渾圓的珍珠、華貴的藍寶、璀璨的鑽石……它們通通盛在絲絨禮盒中,等待著佩戴者的光臨。

西芙費力撥開蓋在麵孔上的蕾絲裙擺,突然感覺到身邊一沉——伊戈拂去昂貴的衣物,光明正大占據了床的一角。

他變回了人魚的模樣,濕淋淋的尾部將床單和婚紗染上了海水的氣息。

雙手捧臉的動作,對於一個人身將近一米九的男人而言,實在是有些怪異。

可伊戈來做,由於天生自帶的理直氣壯,竟傳遞出幾分強勢而瀟灑的味道。

西芙坐起身體,抱著膝蓋儘量離他遠一些,她還穿著華麗的黑色婚紗,精心打理的麵孔和長發,卻在前麵的混戰中,被伊戈攪弄得淩亂,嬌豔的口脂褪去顏色,露出紅腫的唇瓣,盤起的長發也因為失去束縛,潦草地耷拉在肩膀和身後。

儘力揣摩著婚禮被破壞、愛人被打傷、自己也被擄走的新娘的悲憤的心境。

西芙揉了揉眼尾,一片疲憊和嫌惡之色成為她最好的偽裝。

她僵硬著麵孔,語氣有種對事實認命的絕望感:“海神冕下,您到底想怎麼樣?”

而那頭病態的心理短暫得到平息的海神冕下,興奮又迷戀地望向她,柔情蜜意的問道:“為什麼不叫我伊戈了?”

“是我失禮了。”

西芙麻木地敷衍著。

“叫我伊戈。”

伊戈伸出手掌,扣住她的尾指,執拗道。

沉默地抗議幾秒,胳膊擰不過大腿的西芙張開嘴唇:“伊戈。”

“這樣才對。”

伊戈強迫西芙翻開手,順勢躺了下來,將臉枕在她的掌心,“喜歡這些東西嗎?都是我親自為你準備的。”

見西芙不答,他又徑自說道:“可惜你走得太早,沒來得及讓你挑選一下。”

還是這些跟物質有關的東西。

難道自己暗示明示了這麼久,伊戈真的一點都沒有進步?

這些華服美飾刺得西芙眼睛發脹,她索性毫不在意地側開頭,譏諷道:“您似乎永遠不記得我說過的話。”

“怎麼會不記得?”

伊戈立刻反駁,隨即聲音又似迷夢般低了下去,“你說,讓我證明給你看我的真心。”

“是啊,證明真心。”

越想越覺得嘲弄,西芙冷笑一聲,“所以您對我的愛,對我的真心,就是這些堆滿房間的東西。”

感覺到掌心舒展的肌肉一繃,伊戈安靜了幾秒,忽然跳開這個話題,問道:“為什麼你的結婚對象是月神?”

他的話像是一道標識,提醒了想要趁著這個囚禁的機會,將兩個記憶團塞回對方腦海中,用來升滿好感的西芙。

賽戎曾在四國比賽時,偷偷潛入過怒濤神殿。

如果伊戈現在找回這段記憶,再結合自己在願望影響下給出的設定,保不齊會猜測賽戎變換身份的目的。

萬一他順勢想起鎮壓在藏書室裡的尾骨就不好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必須在取得圖蘭想要的東西後,才能把記憶團歸還給伊戈。

打定主意的西芙,臉色難看地瞪了伊戈一眼,抿起唇瓣:“我和誰結婚,都跟海神冕下沒有任何關係。”

“你是我的新娘,當然跟我有關係。”

見對方依然理所當然地說著一些荒謬的言論,怒意漸升的西芙失去了往日的溫柔和風度,她用從未有過的冷淡口味說道:“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想如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