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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

賽戎想不明白,情/欲的熱度和光明灼燒的熱度,交替在他身上重複出現。

他在極痛中,體會到被痛楚升華過後的極樂。

“寶貝?”

“拉貢?”

西芙歪著頭,當羞恥來到彆人身上時,她就從被害者變成了施暴者。

她懷揣著隱秘的興奮,想要見識一下聽到那些穢/亂言語而極度害羞的月神冕下,會表現出怎樣生動的反應。

但賽戎沒有給予她這個機會。

在西芙幾聲故作不解的呼喚後,賽戎單方麵結束了與西芙的交流連接。

半空的魔法光屏中,隻剩下純然的漆黑。

……

解決了一個麻煩的西芙癱坐在椅子上,她順勢側開的□□,忽然冒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伊戈的眼底依然蘊著層朦朧的霧氣,昭示他未從酒意的侵襲中清醒。

“我說,海神冕下,今天晚上您也差不多應該玩得滿意了。”

對於伊戈緩慢滯澀的動作,西芙沒有分出一點同情心去攙扶。

她纖長的睫毛半籠著瞳孔,清甜的少女音有種說不出來的迷離。

腳踝和膝蓋被伊戈%e5%90%bb得沁著粼粼的水光,周圍的肌膚也留下了屬於海神的濃鬱氣息,在最短時間內接觸的手腕,西芙用另一隻手搭了上去,仍舊能感覺到伊戈%e5%90%bb住時,用尖牙廝磨打轉的強烈悸動感。

其實伊戈並沒有進犯到不可控的位置,但不妨礙天性更加敏[gǎn]的西芙咬緊嘴唇。

她努力平複著身體的異樣,之所以坐在這裡任憑伊戈撫摸接近,是因為一站起來就腿軟到像是踩在棉花上。

“西芙……”

伊戈小聲喚著西芙的名字,他交疊線條優美的手臂,連同下頜一起支在西芙的膝蓋上。

以下對上的位置,使往日裡威風凜凜的伊戈莫名多了一股惹人憐惜的氣質。

西芙暗嗤一聲,心中毫無波動,隻是輕柔地詢問:“冕下,您真的醉了嗎?”

“你在說什麼,我當然沒有醉……”

“……”

“是嗎?”

被折磨了大半晚的西芙,心裡忽然湧出一點惡趣味,“要是沒喝醉的話,您平時都是稱呼我為主人的。”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喝醉,冕下不如叫一聲聽聽。”

“主、主人?”

伊戈說一個字,停頓半秒,又嫌棄地捂住嘴唇,含糊說道,“……還沒有寶貝好聽。”

“……”

西芙和他僵持了好幾分鐘,試圖從這個醉鬼的神情和動作裡,尋找到任意能夠證明他清醒的證據。

可惜結果讓她很失望。

失去耐心的她握住伊戈的手臂,想要將他從膝蓋上撥弄下來,然後攙扶回浴室裡。

在這個過程中,西芙維持著人設冷酷地說道:“不可以叫寶貝,我不是您的寶貝,您也不是我的寶貝。”

誰知伊戈抱著她的小腿不肯放手,斷斷續續委屈道:“你是,你是我的寶貝。”

西芙不說話了,也不撥弄伊戈了。

她望著伊戈頭頂的發旋,心情感到些許複雜。

說要給她平等的海神,贈送給她漂亮長裙的海神。

以及現在,學著賽戎的樣子,小心翼翼叫她寶貝的海神。

拋開願望作用扭曲的情感部分——他真實的喜歡究竟有多少呢?

明明,經過比賽期間的相處,對自己的好感度也不過保持在一個很低的數字罷了。

無法聆聽西芙心聲的伊戈,見對方不再抗拒,便闔起雙眼枕在她的膝蓋上。

儘管他從來不會喝醉,但一絲酒精的影響,終究削弱了他清醒時不可一世的傲慢。

旁觀著西芙和拉貢的感情,聆聽著西芙麵對愛人的包容和退讓。

覆蓋在他心上的嫉妒到達了前所未有的峰值。

違背追逐絕對自由的本性的占有欲和控製欲控製著伊戈,使他躲藏在桌底時,差點克製不住麵部的表情。

這些荒唐的想法。

這些陰暗的設想。

是猛火,是毒蟲,是伊戈千萬年的生命不曾飽嘗的陌生情緒。

但這無數漆然扭曲的陰暗麵之內,包裹著他忽然生出的、卑微到塵埃中的渴望。

在西芙身心被他人占據的情況下,自己能像現在這樣短暫地擁有她片刻。

伊戈竟然也覺得十分快活。

第126章

如夢似幻的魚尾蕩過清透的海水,暈染開鋪設在亞特蘭蒂斯透明地磚下的照明之光。

西芙輕車熟路停在一座大門緊閉的宮殿前——這是圖蘭的住處。

與從前來時門前冷落的境況不同,此刻兩個凶神惡煞看不出種族的神殿侍衛,正像兩堵石柱似地守在兩側。

西芙猜測大概是圖蘭上次在自己房間打地鋪的事情惹怒了伊戈。

因此伊戈派人前來看管圖蘭,防止他再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勾引”自己。

“各位守衛大哥,下午好呀。”

伸手不打笑臉人,是放在整個奧古斯通大陸都通用的俗語。

西芙作為海神冕下的貴客,在麵對下位者時依然維持著的、友善熱情的笑容,贏得了神殿侍衛的初始好感。

他們收起武器,迎向西芙鞠躬致禮:“西芙小姐,下午好。”

“我找這裡麵的人。”

西芙用指尖點了點他們身後。

“是這樣的,小姐。”

站在左側的侍衛,一板一眼地背誦起西西卡神官交代的說辭,“海神冕下說最近亞特蘭蒂斯不太安全,潛入了一些來自其他國家的間諜——所以您可以把裡麵的人帶出去,但在入睡之前,要把對方帶回來,希望您可以配合我們的任務。”

西芙聽他們說完,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

什麼亞特蘭蒂斯不安全,潛入了間諜……借口這麼堂而皇之,不就是不想她將圖蘭帶回自己的房間去嗎?

否則也沒見怒濤神殿的其他地方增加守衛,唯獨圖蘭的房間前開始安排站崗。

所幸,西芙的計劃也不需要圖蘭形影不離地貼在她身邊,隻要能夠出去就好。

她配合地點頭應承,又煞有其事問道:“潛入了間諜?那海神冕下那裡還好嗎?你們可要好好保護冕下才是。”

“是,西芙小姐,冕下那裡有西西卡神官長重點防範。”

守衛說著,為她推開了大門,識趣地將西芙送到圖蘭的房間前便止步,留給他們兩人說話的空間。

聽到房門劃破水波的聲音,坐在桌旁看書的圖蘭站起身來轉頭。

很快,他眼睛驚喜地亮了起來:“小姐,您來了!”

按照西芙的吩咐,時刻穿著女裝的青年將書籍隨手倒扣在桌上,他沒有魚尾,鞋履站在海底的地麵上輕微打著滑,仿佛一隻清秀卻笨拙的蝴蝶跌跌撞撞奔向西芙,到她麵前時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西芙連忙彎腰去扶他:“你小心點。”

如果不是鏡中少年體的親自指認,她真的難以相信,這個無論外貌亦或性格都顯得敏[gǎn]、怯懦、膽小的少年,麵具之下,竟然是這世間的四位至高神之一——西芙不知道該質疑少年體的認知,還是該誇讚大地之神的演技。

“小姐,您是不是又需要圖蘭侍奉了?”

圖蘭回握西芙的手腕,用以站穩仍在搖晃的身體,他小幅度抬起下頜,期待且小心地詢問。

“不是。”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西芙看著他眼底的光亮隨自己的言語暗淡下去,淡淡補充一句說道,“雖然你不用侍奉我,但在彆的方麵,我需要你。”

“……”

圖蘭橢圓的淺色瞳孔中,微弱的眸光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最後化作一絲在西芙看來有些複雜的情愫。

他抿了抿下唇,原本就很低的聲音變得更低:“如果小姐不嫌棄的話,圖蘭沒有經驗,也、也可以……”

“停——”

西芙一根食指戳在他的額頭上,“你在說些什麼?不是那種方麵!”

她反手拉住圖蘭的衣袖,“我想去藏書室選一些書帶回去看,你去幫我捧書。”

處於懵懂狀態的蝶之妖精被西芙拽著跌跌撞撞向外走去。

直到走出門前,他終於反應了過來,耳垂臉頰紅得徹底。

“對、對不起小姐……”

西芙帶著圖蘭和神殿守衛打過招呼,出了最外圍的大門,遊在前往圖書室的路上。

她看了眼安靜跟在身後的圖蘭,繼續在心底籌謀起這些日子裡想出來的計劃第二步。

既然掌握了圖蘭的真實身份,麵對剩餘時間不多的任務期限,西芙認為自己有必要趕緊行動起來,用合適的辦法戳穿他蝶之妖精的偽裝,再在伊戈和賽戎的攻略任務完成後,幫助圖蘭奪取泯息之鏡內的少年體尾骨,接著逃到大地之國避難。

整個計劃實施起來不算太難。

難就難在,要怎樣才能找到合適的辦法,令大地之神無法裝傻否認自己的真實身份。

她思來想去,沒有機會,就創造機會。

所以,就出現了今天西芙找圖蘭陪自己去藏書室的一幕。

兩人各懷心思行了一段路,來到藏書室的門前。

因為頻繁的出入,西芙已經和常駐的兩條人魚守衛混得熟稔。

他們熱情洋溢的問好,冷不丁瞧見西芙身後冒出個從未見過的麵孔。

身份未露,圖蘭身上縈繞著的地元素氣息率先讓守衛們皺起眉毛。

“小姐,您身後這位——”

“她是我的仆人。”

在不了解圖蘭情況的生人麵前,西芙總是習慣性用女性的稱呼來指代他。

她邊說邊不留痕跡地觀察了一眼乖順垂頭的圖蘭。

對方清秀的麵孔上,沒有一點對於西芙刻意混淆性彆的不滿。

基於神諭的規定和地海兩國的世仇,人魚守衛猶疑地出聲道:“西芙小姐,按照規定,藏書室原本隻供海神冕下一人閱覽,隻因您是冕下的貴客,才破例允許您隨意借閱……現在,您的仆人……”

“我可以保證,絕不會讓仆人觸碰藏書室的任何東西。”西芙豎起手指,嚴肅回應。

與此同時,她湊近人魚守衛小聲眨了眨眼睛,用氣聲拜托道,“那些書的文字都是用口水寫出來的,味道實在是太奇怪啦,我一個人捧不動,放在儲物戒裡,又害怕我的儲物空間都是那股味道……”

說起這個,人魚守衛的臉上一下子出現了認同的表情。

光光提起漿烏賊的口水倒是還好。

要是西芙知道那玩意兒究竟長什麼樣子,就會明白為什麼大家都不願意看書……

產生深切同情的人魚守衛們猶豫了幾分鐘,又實在招架不住西芙藍汪汪的水潤眼珠一直盯著,隻好無奈地讓開身體:“那您可一定要看好您的仆人,萬一觸犯了海神冕下的禁忌,誰也救不了她……”

“好、好,我發誓。”

西芙雙手合掌,甜蜜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