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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倒在地的樣子,可西芙並不敢伸手攙扶,儘管在沒有進入遊戲前,她擁有過一些屈指可數的男女經驗,但不管怎麼樣,她也不可能對僅僅見過幾麵、甚至算不上熟悉的男人做出什麼體貼理解的舉措。

“要不,去用冷水洗個臉冷靜一下吧?”

“小姐,我不舒服……”

從來沒有過強勢姿態的圖蘭,第一次帶著一點侵略意味捏住西芙的手腕。

這時西芙才發現,穿著女裝、說話輕聲、漂亮得雌雄莫辯的圖蘭,他的手掌也很寬大,足以將自己的手腕一把禁錮在掌心。

西芙用力咬了咬嘴唇,脹痛感迫使她冷靜下來。

她沒有驚慌失措地尖叫掙紮,隻是微抬臉龐居高臨下地說道:“你不舒服也不能指望我,畢竟我是你的主人。”

“圖蘭,你想要以仆婢的身份來冒犯我嗎?”

笑話,她又不確定圖蘭是否為大地神的分身,為什麼要任憑圖蘭為所欲為?

而且,就算是大地神,那也配不上她用這種辦法。

西芙一聲聲透著冰冷的詢問,讓圖蘭快被熱度燒乾的腦袋終於多了幾分清醒。

他鬆開西芙的手腕,又在鬆開前跪倒在地,虔誠而卑微地%e5%90%bb了一下西芙的指節:“對不起,小姐,這是、蝶之妖精一族的天性……我不該冒犯您,請您,原諒我的過錯。”

“我會自行解決,還請您,暫時離開這件房間。”

說著,他咬牙承受了一陣,再次開口道,“您撫摸過我,我的鼻尖又充斥著您的香氣,我,我、對不起……”

西芙巴不得趕緊走人,她草草敷衍安慰了兩句,就快步走出了房間。

她忽略了跪坐在房間的少年,視線望向她時傳遞出來的清明和掠奪感,直到離開臥室的範圍,反手關上大門,才發覺屋外的空氣是這樣的清爽和冷冽——同它比較,屋內的空氣已在無形之中沾染上了蝶之妖精情動時的鱗粉花香。

這到底是什麼神展開?

明明按照自己的計劃,在關心完圖蘭的身體情況,就應該順著話題打探一下大地之國的事情。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西芙拍了拍微微發燙的臉頰,心想幸好圖蘭的鱗粉沒什麼促使他人發/情的功能,不然今天的局麵可能會難以收拾。

她在欄杆旁站了會兒,等待熱意退卻。

無意識的目光四處流轉著,忽然看到不遠處,身處一樓的賽戎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桌邊。

事務繁忙,就連她住在冥河神殿時也經常看不到人的月神冕下,今天怎麼有空獨自坐在她的屋子裡發呆?

難道是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東西?

在這種猜想產生的一瞬間,西芙的心臟砰砰狂跳起來。

不管賽戎喜不喜歡她,隻要站在常識的角度思考,讓一個男人聽見和他曖昧著的女人,同其他雄性做出令人遐想的舉動,不用想都知道對於後續的關係發展沒有任何的益處。

要知道賽戎有沒有聽見,唯有下去看看才清楚。

西芙一邊在腦子裡迅速組織其理由,一邊用比來時輕微一萬倍的動作悄悄走下樓梯。

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像是沒有發現她的逐漸靠近。

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灼熱,又在西芙眼瞼周圍的肌膚間迅速攀升。

她不想叫賽戎轉頭第一眼看到自己狼狽的現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從後方探手捂住了賽戎的雙眼。

溫熱的唇瓣湊近賽戎的耳畔,西芙勉力擠出輕快的笑意:“我前麵教給您的未婚夫妻相處的內容,您都記住了嗎?”

對方在西芙觸碰到睫毛的刹那,就想抬手扯開惡作劇的手指。

但進行到一半,少女如雲似霧的嗓音伴著清甜的香氣阻止了不解風情的行為。

他沉默地聽令著西芙伏在耳邊,變著花樣詢問出幾句可以稱之為放浪的話語。

等西芙問完很久,被蒙住雙眼的男人靜靜說道:“西芙小姐,我是拉貢。”

西芙:“……”

她不自在地咳嗽一聲,恨不得此刻自己的手直接原地消失:“月神冕下去哪裡了?”

見西芙沒有馬上識相地放下手,拉貢隔著手套將她的手禮貌拉開,同時升起一道隔音的結界嚴嚴實實籠罩在兩人周圍:“太陽神在半個小時前衝進了冥河神殿的聖地,想要暴力搶奪禁忌秘術《亡靈秘典》,月神感應到不速之客的進犯,所以派我守在西芙小姐屋子裡,自己先一步回去了。”

西芙沉浸在雙重尷尬的暴擊中,有口無心地點頭道:“哦,是這樣啊。”

“……等會兒,你說誰闖進了冥河神殿的聖地?”

她的嘴巴隨著驚訝情緒的累積慢慢變圓:“太、太陽神?”

“是,太陽神說要借用《亡靈秘典》重塑什麼人的靈魂。”

第112章

聽到拉貢口中的言語,西芙心裡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太陽神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

雖然沒有確切的答案,但直覺告訴西芙,事實就是她想的那樣。

細小的雞皮疙瘩沿著後背的尾椎骨攀升,西芙有種小動物被敏銳的鷹隼盯上的危機感。

他們如今身處在同一片國度之下,西芙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既沒有高超的魔法,也沒有神力的遮掩,難保不會被撒希爾察覺。要是被找到,欺騙感情又死遁跑路的下場……可想而知。

在念頭浮現的一秒間,西芙恨不得趕緊從黑暗帝國逃跑。

可她不能表現出與這件事有關的焦慮感,隻好若無其事地坐到拉貢旁邊,揣摩著他臉上的表情。

看了一會兒,西芙見拉貢那張常年冷冰冰的麵孔,在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之外還多了一絲難掩的擔憂,便抓住機會說道:“其實我這裡不會有什麼危險發生,你作為冥河神殿的侍衛長,這種關鍵的時候,還是應該守護在月神冕下`身邊。”

拉貢眉心莫名一動,西芙顯然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然而賽戎臨走前吩咐自己一定要守護好西芙的的安全,這樣離開,會不會算是擅離職守?

黑發美人鋒利的眉峰微微蹙起,陷入罕見的左右為難之中。

沒有立刻拒絕,就意味著內心在動搖。

西芙心中一喜,裝作善解人意地說道:“沒關係的,冕下讓你守著我,肯定是我在場的情況下這條命令才成立。既然冕下回去處理和太陽神之間的事情了,我也沒有必要再在這裡待下去,我先回亞特蘭蒂斯繼續為月神冕下打聽神骨的消息好了。”

“真的嗎?”拉貢猶疑著。

他一直認為西芙不如黑暗帝國的女性剛強利落,處處嬌氣得像是一朵長在溫室裡麵的花朵。

眼下她能這樣善解人意,實在有些出乎拉貢的意料。

事情緊急,拉貢沒有再思考更過,他點頭應承下來。

而如果係統能提示拉貢好感度的話,西芙便能發覺拉貢的好感一下子上升了不少。

“真的,你先走吧,我這就開啟傳送陣回海國。”

西芙說著,將手掌放在拉貢的肩頭,煞有其事地拍了拍,“加油,拉貢大人,要對得起月神冕下賜予您的榮光。”

沉默三秒,拉貢和她對話的語氣第一次有了明顯的變化,他沒有像趕蒼蠅一樣立刻把西芙的手拉開,而是任由它搭在原地,同時略帶嚴肅和懇切地說道:“謝謝您的理解,西芙小姐,月神冕下同樣不會忘記您的付出。”

說完,還沒等西芙的手放下,他揮散了隔音結界,快速念完魔法真言,用指甲劃破手指在地麵灑落幾滴鮮血。

受到召喚的魔法傳送陣立刻吞沒了拉貢的身影。

客廳隻剩下西芙一人,她摸出口袋裡的神符也打算離開,卻在抬頭不經意看向二樓時,突然心生一計。

噠噠的上樓聲驚動了將臉沉在冷水裡消除熱度的圖蘭。

他將濕漉漉的下巴抬起,順勢揚起的水珠濺在眼前盥洗室的鏡子上,打散了鏡中女裝青年淡漠的表情。

圖蘭調整臉上的肌肉,恢複成蒼白且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向門口。

西芙剛好相隔一秒進入圖蘭的視野。

“圖蘭,我要走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礙於事不宜遲,西芙直接進入主題。

“啊,小姐,您剛回來沒多久啊……”

圖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乾淨的手帕,輕輕揩去麵孔多餘的水珠。

他的眉毛還溼潤著,小幅度耷拉下來,充滿了無辜和天真之感,“您不需要陪伴拉貢大人了嗎?”

他說的竟然是拉貢大人,而不是月神冕下。

西芙感到驚訝。

但轉念一想,拉貢和她說起太陽神之事時,也知道要升起隔音結界。

賽戎一定是做了什麼確保圖蘭不會聽到他們的計劃後,才會放心地把他帶來這裡,侍奉自己的日常起居。

“拉貢有事離開了,所以我待著也沒什麼意思,還是回海國好了。”

西芙抬起左腳,邁進圖蘭所在的盥洗室一步。

她的眼睫微微抬了抬,仿佛不在意地問道,“圖蘭,既然你是來服侍我的,要不跟我一起去亞特蘭蒂斯吧?畢竟,我一個人在那裡也有些寂寞呢。”

“小姐,聽說海神很討厭大地之國的子民。”

圖蘭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用細如蚊蠅的聲音提醒道。

“就算討厭,海國境內也有不少大地之國的商人往來交易。”

“況且我是海神的客人,你是侍奉我的仆婢,我猜想海神大約不會多說什麼。”

西芙故意把圖蘭的話堵了回去。

她微笑地注視著對麵的青年,不放過任何他眼神中閃過的情緒。

畢竟海神和大地神是死敵,圖蘭的另一個身份如果真的是大地神,他的厭惡絕不會像兩國子民之間的厭惡那樣虛浮。

應當是刻骨的、真切的、欲噬血肉的。

而那頭,圖蘭任由西芙打量著自己,他的目光除了淺淡的抗拒和形影不離的怯懦般,不曾有一秒出現過異樣。

“好、好吧,求求西芙小姐能夠保護我的安全……”

“你放心。”

西芙在儲物戒裡摸索一陣,把西西卡送給她以備不時之需的棲螺戴到了圖蘭的耳朵上。

……

西芙看著手上的腕表,時針緩慢地走了三格,海神設置的神造太陽堪堪初升,掛在亞特蘭蒂斯最外圍屏障的上方。

怒濤神殿仍然是靜悄悄的。

海神沒有吃早飯的習慣——雖然神明不需要睡覺,但在沒有公事的閒暇,他喜歡休息到中午再起來。

西芙領著圖蘭回到住處,守候在門口的人魚女侍們迎了上來,她們嬌美動人的麵容帶著一絲毫無遮掩的驚訝:“西芙小姐,這個時間……您是有什麼東西忘記拿了嗎?”

“事情都辦完啦,心裡很想念兩位漂亮的人魚姐姐,就早點回來了。”

少女眨了眨眼,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