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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幾個字:“我還好,你呢?”

“我挺好的!那天我戴上你給我的戒指,一下子傳送到了海國神殿,過了會兒就有位看起來很和善的神官出麵接待我。”

“他叫西西卡,他還跟我說他認識你。”

說到西西卡,奧利維亞的麵色流露出一絲信賴。

西芙邊聽邊想到,那位對自己不錯的人魚神官,看來對自己的朋友也格外周到。

不過她到現在也不明白,西西卡對自己的善待是出於什麼原因,畢竟在海國境內,其他國家奪得第一名的情況可是前所未有……叫海神丟臉,叫海洋之國丟臉,他明明應該反感自己才對。

“那你見到海神了嗎?”

出口的話語未經思考,過了兩秒才意識到的西芙有些意外自己會提到海神。

奧利維亞搖頭:“沒有,西西卡神官把我安置在一座很豪華的宮殿裡,每天不是看人魚舞娘表演,就是在花園裡閒逛。”

她透過魔法手鏈建立的光幕仔細地打量著西芙的狀態,見到她看起來安然無恙,才舒了口氣,“你還好嗎,麗莎?我住在海國日日夜夜為你憂心……可是手鏈根本聯係不上你,教皇陛下他,他沒拿你怎麼樣吧?”

“你忘了嗎?其實我叫西芙。”西芙微笑著糾正她的稱呼。

西芙。

奧利維亞愣怔地咀嚼著這個名字。

是啊,那天在沙利葉的莊園裡,教皇揭破了自己的朋友,是被威廉伯爵收養的鄉下孤女的事實。

想到這裡,奧利維亞更加憐惜西芙。

沒有親人,身邊處處都是算計,她咬著牙一個人走到這裡,一定十分辛苦。

“無論你是誰,你在我心裡,都是我唯一的朋友。”

奧利維亞隔空對她伸出手,兩人目光對視著把手緊緊握在一起。

虛擬的人像,無法讓西芙真實感受到好友掌心的溫度,但不妨礙她緊繃的心靈深處,緩緩湧起一股熨帖的暖流。

她選擇了一部分重點,模糊掉係統和遊戲的存在,將光明帝國發生的事情告知奧利維亞。

對方的表情跟隨著西芙的講述,從震驚到憤怒再到沉默。

她沒有詢問西芙是怎樣在那場獻祭太陽神的儀式中生還的,隻是神情擔憂地問道:“那你在黑暗帝國能夠確保安全嗎?”

“我也不知道,生活就是這樣嘛,走一步看一步吧。”

西芙帶著勸慰和刻意表現出來的輕鬆聳了聳肩,“不過,奧利維亞,你想回到光明帝國嗎?我猜太陽神肯定懲處了光明教廷的惡徒,你要是打算回到光明帝國重新開始生活,今後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

也許赫裡奧統治下發展了一千年的光明帝國,很多錯誤而陳舊的觀念無法在很短的時間內得到有效解決,但西芙相信撒希爾回歸神位,以他公正無私的性格,一定會給出更為圓滿的解決方案,一切也都會逐漸好起來。

奧利維亞的天賦出眾,再加上社會不再進行嚴重的女性歧視,她要是回到光明帝國,就可以進入頂尖的魔法學院學習,也可以接觸更多高深的力量,做出一番成就。

西芙樂觀地替好友構想著美好的未來,誰知光幕那頭的奧利維亞卻一反常態地陷入安靜。

感知敏銳的她也不說話了,轉動蔚藍的眼珠,看向那頭麵容毫不修飾地露出複雜的少女。

“這好像,不是想不想回去的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描述這件事。”

奧利維亞低聲囁嚅著。

她的手掌握拳按在心口,彷徨了幾秒後,抬起眼簾再次鄭重其事地望著西芙,“經曆過這些變故,儘管在道理上我能理解太陽神陷入沉睡,無力守護自己的子民的起因,可光明教廷做出的事情……還有那些,所有的,披著神聖偉大的外衣,內裡卻肮臟無比的事情,我明白除了神明以外,萬物都有自身的欲/望和追求……可我的信仰動搖了,西芙,不,不僅僅是動搖。”

西芙聽見一聲發自肺腑的苦笑。

“準確地來說,我的信仰被摧毀了。”

“在這片人人信奉四神的大陸上,我不知道該信仰什麼,我也不清楚我的以後將會是怎樣。”

“就算回到光明帝國,放棄信仰太陽神依然是件不被允準的惡行……我該怎樣肩負持續一生的偽裝繼續我的道路呢?”

西芙專注地聆聽著奧利維亞的傾訴。

她生來依靠自己,從不信奉任何外物。

可她能夠感同身受籠罩在奧利維亞身上的巨大的茫然和無助。

“甚至,甚至我認為,比起虛無縹緲的神明,你才像是指引我的神明,帶我脫離混沌和迷茫。”

奧利維亞結尾輕緩的話語,令西芙的瞳孔不自知地擴大。

這句話,她也曾對撒希爾說過,那時更多地是為了贏得撒希爾的好感,為自己謀求利益。

西芙不是沒有想過這些,隻是任務當前,她不敢深想。

“其實,人活著,也不是一定要信仰神明,對嗎?”

西芙隱約覺得她們的對話走向了一條脫離軌跡的路線,她思忖著,用一種既慢又沉的語氣說道,“神明的恩惠終歸有限,無法事事回應,我們想要的,唯有用雙手奮力爭取。”

“是啊!”

奧利維亞認同地用力點頭,“我在你借給我的書裡看到過,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這片大陸上有幾十位神明……除了一部分依靠法則自然誕生的神明,還有很多神明是從普通的生靈一步步晉升為神的。”

“這是不是代表著,隻要擁有天賦和足夠的努力,我們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神明?”

西芙撫摸著手腕上熠熠生輝的魔法手鏈,在奧利維亞逐漸激烈起來的聲線中若有所思。

第98章

徹底去除海神的神血印記,需要二十天,賽戎叫西芙每隔一天就來到他的寢殿一次。

而每次從寢殿出來的西芙,總能感覺到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再待下去隻能尷尬到自己的西芙決定出去逛逛,順便點亮一下黑暗帝國的遊戲地圖。

她把這個請求告訴拉貢,卻得到拉貢毫不留情地拒絕。

“為什麼不可以?”

西芙詢問拉貢。

拉貢如同一座高大蒼白的雕塑般立在西芙的住所門口,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在提出請求的隔天,西芙又見到了偽裝成為“柔弱”妹妹的賽戎。

“尊敬的月神使者大人,您來是有什麼新的指示?”

西芙也不想陰陽怪氣地說話,可這種關禁閉的體驗令她由衷地感到不快。

她趴在床上,用雙手捧住臉頰,懶洋洋地望著朝床畔走來的賽戎。

“聽拉貢說你想去萊孚哈爾?”

“是呀,換成其他人,在這個沒有任何娛樂活動的房間裡待著也會憋死吧?”

賽戎換了一身長袍,將他從頭到尾遮了起來,不露出一點女性的性彆特征。

看來不光是自己被那些侍衛女仆的奇異目光看得羞恥,就連賽戎每次變成女體也需要莫大的勇氣。

在手邊床鋪下陷的同時,西芙換了個姿勢,仰麵朝天,自下而上注視著賽戎平靜無波的臉。

見識過月神本體的相貌,這張無可挑人的美女臉一下子變得平庸起來。

“你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西芙微微晃蕩的目光被賽戎捕捉儘眼底。

“我隻是在想,看拉貢大人的外形明明是墮天使,為什麼萊伊小姐你作為他的妹妹卻是惡魔呢?”

西芙不想被多疑的賽戎察覺到什麼,轉而盯著他垂落在自己身側的堅韌長尾。:-)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聽說惡魔的尾巴十分敏[gǎn],西芙有種衝動,想捏捏看這根被賽戎模擬出來的假東西會不會有著同樣的弱點。

她還有一個不明白的地方,為什麼賽戎不直接變化成拉貢的形態,非要費勁地選擇變成女體。

據說太陽神身邊的高等六翼天使皆是雙/性,難道月神身邊的墮天使也同樣如此嗎?

帶著疑問,西芙耐心極好地等待著賽戎回答。

在對方抿緊嘴唇安靜半晌後,西芙如願以償地聽到答案:“我、和拉貢,我們的父母一個是墮天使,一個是惡魔。”

“原來是這樣。”

西芙聽著賽戎略帶彆扭的解釋,開玩笑道,“我還以為混血種族應該既有惡魔的尾巴,又有墮天使的翅膀呢。”

賽戎有些惱怒起西芙每次都能捕捉到關鍵的細節。

常見的混血生物當然如此。

可拉貢是個特例。

拉貢作為墮天使和惡魔結合的後代,擁有雙重性彆,在男體時是墮天使形態,在女體時是惡魔形態。

他當初圖省事,直接模擬成拉貢從未在外人麵前展示過的女體形態。

如今惡果自嘗,為了欺騙眼前這個觸覺敏銳的嬌氣鬼,每天不得不頂著副羞恥的樣子招搖過市。

“萊伊小姐,你又走神啦。”

西芙張開手指,在賽戎眼前晃了晃。

“總之,如果你想去萊孚哈爾逛逛,現在不是時候。”

賽戎生硬地轉移話題,他用模擬出來的尾巴卷住少女亂晃的手腕,迫使起重新伏倒在床麵,繼續低聲說道,“這些天是大貴族們的朝聖之期,他們齊聚在首都萊孚哈爾,為月神冕下獻上禮物,等待著月神冕下的召見。”

朝聖之期?

又是個新鮮的名詞。

不等西芙發問,賽戎自發充當起百科大全:“朝聖之期一年一度,為期半個月,是黑暗帝國分管各個區域的大貴族,前來向月神冕下彙報領地事宜的重要節日……總之,這半個月內萊孚哈爾會格外動蕩,你還是不要出去亂逛了。”

彆的國家,貴族覲見神明,應該是精心準備,分外隆重。

怎麼到了黑暗帝國……貴族們聚在一起反而是件麻煩事?

西芙有些不理解。

就在她提出內心的疑問時,賽戎的唇畔露出一個豔麗而冰冷的微笑:“因為月神冕下的神諭有令,誰能殺死一位大貴族,誰就能奪取他的土地,成為新的十二領主之一。這條神諭對大貴族們同樣適用,殺死同僚就能得到雙倍、三倍甚至更多的領土。”

神諭是如此規定,但各位大貴族之間勢均力敵,這麼多年以來,很少發生誰真的殺死了誰的狀況。

頂多掉個腦袋、斷半截身體。

對於大貴族們而言,隻要心臟沒有被摧毀,都不過是休養一段時間的輕傷而已。

話說回來,讓這些吃飽了滿腦子皆是色/欲和殺戮的低等生物多發泄點精力,總歸對他的治理有些好處。

與賽戎陰暗的盤算不同,西芙的腦子裡開始對大貴族們獻上的禮物產生興趣——係統沒有頒布支線任務,她要完美地達成攻略結局,就不能錯過任何一條可能會是線索的內容。

“既然不能夠出去,那你帶我去瞧瞧月神冕下收到的禮物,總不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