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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用在了西芙的身上。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幻覺雖然不能奪走人的性命,痛苦卻比真實的體驗更加漫長。

可厄迦沒有等到想或是不想的答案,他聽見少女用最後一點理智顫唞著說道:“厄迦,看來你還是,沒有真的、相信過、會,呼……有人不靠外力的約束,來愛你。”

……

魔法作用下的窒息感如潮水般從西芙感官中褪去。

她的手腳發軟,倒在厄迦的臂彎裡一時之間沒有起來。

汗水濡濕的發絲黏著西芙的頸項,被人動作小心地撩開。

厄迦低頭注視了一會兒大口喘氣的少女,她渙散著視線,眼珠時不時可憐地向上翻起一點,單薄的連衣裙擺在剛才的掙紮過程中,淩亂堆在了嬌嫩腿根的邊緣。

如此狼狽。

又如此叫人心醉。

大概謊言說了一萬遍,總會成真。

厄迦察覺到自己如同磐石的心靈,因西芙的存在而緩慢開啟的裂縫越來越大。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交心的場景,也是這樣。”

“那時候你也是這樣縮在我的懷抱裡,像隻折斷了羽翼的可憐小鳥。”

西芙很難相信這樣肉麻又充斥著一點詭異的語調,會從經年冷淡古板的厄迦口中傳出,她的大腦被窒息感所填滿,視野白花花的一片,透著破碎和茫然。

西芙馴順又伏低的姿態,讓厄迦生出無與倫比的憐愛和滿足感,他撚起一縷被自己指腹觸碰過的發絲,冰冷的嘴唇輕柔地印了上去:

“西芙小姐,您會證明您對我毫無保留的愛吧?”

“要是證明不了,您一定會死去。”

第73章

厄迦要西芙證明對他的愛意,卻沒說具體怎麼證明。

留下這句似是而非的話,他以威廉伯爵即將回家為由,起身退了出去。

接下來的下午和晚上,西芙再也沒有找到機會接近厄迦。

威廉伯爵對厄迦像是有著超乎尋常的依賴,不管出門亦或在家,西芙總能看到他如同影子般安靜跟隨在威廉伯爵的身後。

休息的一日時間轉瞬即逝,西芙重新回到了魔法學院。

早上第一節課,是她選報的格鬥與力量核心講解。

在以魔法為主的國度,外部力量的提升是冷門而無人問津的領域。

她照例是最早的幾個,距離課程開始前半小時,就來到對應的教室,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等待導師上課的期間裡,西芙翻起了在書房找到的關於高階魔法的理論書籍。

七人小隊因為參加海國比賽的緣故,錯過了上個月底的魔法等級考核,為此學院特地選擇了下周五作為補考的時間,西芙有心屆時去挑戰一下三級魔法師的考試。

寥寥無幾的學生踏著明朗的熹光進入教室,偌大空間裡,所有人分散著坐在四處。

偶爾會有人將目光投射到坐在角落的西芙身上——他們均為貴族階級出身,有家族特殊的情報渠道,在西芙受到海國神殿青睞的事情發生後不出幾日就受到了消息,所以哪怕西芙到目前為止再炙手可熱,有這層隱患的存在,也不會任何人貿然上來巴結恭喜。

西芙對周遭的情況並非一無所知,彆人能想到的麻煩,她當然也想得到。

但就算想得到,以她目前的能力,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不如專注眼前,把自保的能力提升上去。

西芙看書看得更加投入,作為三級魔法師的莉莉安娜醫生,早就對她在海國的表現表達了認可,這讓西芙對於通過考核的自信又增加了幾分。

忘我之時,西芙鄰座的課桌被輕輕敲響。

她側過頭,看到沒有像往常一樣遲到早退的沙利葉。

“好久不見,你也選了這門課啊?”

沙利葉眉眼飛揚地打了個招呼。

“不到一個月應該稱不上好久,沙利葉親王殿下。”

西芙在心底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明明是之前就約好的碰頭地點,怎麼到他嘴裡變成了意外事件?

“我一下子忘記了準備好的開場白嘛。”

沙利葉一抬手,將兩張錯位的課桌重新嚴絲合縫地並攏在一起,直直退到後排牆壁前的椅子也被拉了回來,任由沙利葉用力拽著,拖到西芙身邊最近的距離。

點綴著金飾寶石的身軀挨著西芙坐下,充滿棱角的麵孔在西芙眼前放大——她發覺沙利葉似乎長開了一些,從最開始的像狼一樣的少年,變成了有著深邃輪廓的青年。

“怎麼,看呆了?”

沙利葉剔透如同祖母綠的眼珠一轉,美好的畫麵立刻從靜止變成了動態。

“我隻是覺得,你看起來好像成熟了些。”

西芙並不會在他坦率鋒利的視線裡露怯,她笑意盈盈地說出自己的感覺。

沙利葉與她對視了一會兒,才放鬆身體,把隨身攜帶的東西往課桌裡一塞,後背隨意地舒展著靠在椅背上:“你不在的日子裡,我度過了十九歲的生日。”

生日對於光明帝國的人而言,向來是很重要的。

上至國王,下至平民,都會儘可能地熱鬨慶祝一番。

沙利葉作為擁有一支軍隊的實權派親王,十九歲的生日竟然過得如此無聲無息,連身在海國仍然密切關注著國內近況的拉格德也不得而知。

否則的話,收到消息的他早就在光明帝國的隊伍裡賣弄開了。

“幸好我提前準備了禮物送給你,不然親王殿下該責怪我不知禮數了。”

西芙立刻反應過來,沙利葉的生日如此低調應該有著特彆的原因。

下一秒,便聽到用手支著下頜的沙利葉淡淡說道:“我生日那天,正好傳來父親的死訊,為了紀念他,也因為我的請求,國王陛下從此以後答應我的生日都不舉行。”

“抱歉。”

“算了,已經過去很久了,也沒什麼好傷心的。”

沙利葉輕描淡寫的語氣,拯救了由於太過猝不及防隻想出一句抱歉的西芙。

他的手指在桌麵懶散地劃著西芙看不懂的符號線條,突然像是想到什麼,聲音壓低了些許,“不過,關於你的那位平民朋友,她在這半個月裡,倒是有挺大變化。”

“奧利維亞嗎?”

西芙試圖衝淡凝重的氣氛,樂得立刻轉移話題,“她怎麼了?”

沙利葉豎起教材,順帶把西芙的課本也豎了起來。由於十分刻意,從外人的角度來看,他們不像是在密謀什麼,反而仿佛在借著外物的阻擋偷偷接%e5%90%bb。

而沙利葉也正是懷著這樣的想法,他離西芙更近了些。

嘴唇距離少女粉白的耳廓隻有半厘米,但到底忍耐著,沒有做出遐想了無數次的行為。

隻是用更低的氣聲告訴西芙:“你走後,我又抽空去了趟黑市,發現它已經徹底關閉了,周圍的痕跡都處理得一乾二淨,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我猜可能是因為誰的打草驚蛇……所以他們轉移了處理失蹤少女的地點。”

因為誰的打草驚蛇。

至少目前來看,調查少女失蹤案的隻有她和沙利葉兩個人。

西芙有些窘迫,在黑市被追殺的事情是她計劃中的失誤部分,要不是急中生智想到用道具讓黑袍人的動作延緩了幾分鐘,自己恐怕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她尷尬地摸了摸小巧的鼻尖,悶悶瞪了沙利葉一眼:“不是說奧利維亞嗎?”

“噢,這是事情的前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黑市關門不久,魔法協會突然熱鬨了起來,上個月底起頒布了大量低階任務。”

西芙沒有去過魔法協會,但也對這個遊戲裡的知名機構做過一定的了解。

魔法協會一般為貴族和富豪服務,頒布的內容都是需要正規魔法師,乃至魔導師出麵的中高難度任務,就算每次有少量的低階任務,也被跟協會沾親帶故的平民們瓜分殆儘。

結合沙利葉前麵說到的問題,西芙一下子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奧利維亞在她的指導下進步很快,以她的能力做一些低階任務綽綽有餘。

難不成……

“奧利維亞,也去了嗎?”西芙問出了問題,語氣卻是篤定。

之前她去奧利維亞家做客時就知道,奧利維亞的父母把女兒當成了搖錢樹,魔法協會頒布的低階任務,雖然遠遠比不上高階任務的酬勞豐厚,但肯定比在咖啡館打工要好上不少。

“是的,她一個禮拜前辭去了咖啡館的工作,目前在魔法協會做全職。”

“那些低階任務,是不是都要外出?”

沙利葉不動聲色地看了西芙一眼,他在心裡暗自讚許西芙的靈敏反應。

順著對方的問題,他輕輕點了點頭:“是的,那些任務絕大多數分布在各個人跡罕至的沼澤、森林和荒野之中,要是出現什麼情況,大概率連剩下的屍骨都找不到。”

完成任務的過程中發生意外,總比在王城之內突然失蹤來得正常一些。

有可能是遭沼澤吞噬,有可能是被魔獸叼走。

找不到遺體的可能性太多太多。

其實這樣的辦法算不上高明,隻是在西芙沒有進入遊戲之前,光明帝國平民的地位和人權太過卑微,根本不會有人關心他們的安全,也不會在意到底是在哪裡出了事。

這才導致教廷如此肆無忌憚。

西芙將教材放了下來,傾身趴在透著油墨氣息的紙張上:“奧利維亞這樣太不安全了,你派去保護她的人有發現過什麼特殊的事件嗎?”

“你先彆著急。”

沙利葉安慰了兩句,把下屬彙報的消息告訴給西芙,“其他沒什麼,就是你離開的第八天,那位平民小姐打工的咖啡館裡,有過一個人特地點她服務,閒聊幾句後又離開了。”

“是什麼人?”

“不清楚,他用魔法變幻了外形,又十分狡猾,我的人不敢在民眾麵前太過顯眼,跟了幾條街之後就被他甩掉了,我猜他身上應該有高階魔法師製作的傳送符紙。”

沙利葉無奈地攤開手,眼風掃向西芙。

“如果真的是使用了傳送符紙的話……他們對待奧利維亞也太上心了。”

傳送符紙隻能使用一次,而且是大魔導師才能創造的東西,需要耗費大量精力和材料,一般每年會由教廷製作幾張贈與特羅涅皇室。

沙利葉很明顯與西芙想到了一處。

他們再次相互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他們等不及了。”

“你有什麼想法嗎,麗莎?”沙利葉輕聲問完,又試探著說道,“說真的,你有沒有想過,隻要好好利用奧利維亞,我們就可以得到想要的證據……”

“殿下。”西芙維持著溫和的表情打斷了沙利葉,唯有他能聽見的聲音冷得像冰,“難道她不是太陽神的子民嗎?我們這麼做,和那些作惡者有什麼區彆?”

沙利葉一時之間沒有回答,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像是在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