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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道瘋狂的聲音在不斷重複著,告訴她,她隻能做你的朋友。

……

最終撒希爾什麼都沒有說。

他搖了搖頭,把臉轉向另一邊,陷入冥想般閉上了雙眸。

【嘀,聖子好感+1】

【嘀,聖子好感+1】

【主線任務:得到光明聖子的眼淚】

【任務難度:?級】

【進度:15/100】

西芙笑意盈盈地看著把自己當做鴕鳥,整顆腦袋埋入沙子中,假裝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的聖子,耳邊響起係統連貫的機械音。

撒希爾並沒有意識到隨著腦海中情感的來回拉扯,他所有的情緒都鮮明地呈現在臉上,英俊而挺拔的眉峰一時舒展一時緊蹙。

【為什麼宿主不直接點破聖子的感情呢?】

從來冷眼旁觀的係統也在這一刻,忍不住發出了疑問。

【你認為,戳破這層薄膜,讓他發覺自己不正當的感情,然後趁感情未深的時候,再狠心動手去除,這樣的做法可以獲得無情神明的眼淚嗎?】

【……】

【反複的糾結,翻來覆去的自我欺騙,才能讓他愛我更深一點。】

*

大概由於西芙是聖子第一屆學生中最優秀者的這層關係,教廷在出麵迎接時,並沒有對西芙表現出特彆的疏遠和冷漠。

至少在聖子的麵前,他們還是秉持了神之侍奉者應有的高貴風儀,並特地從下屬教廷安排了兩個女侍照顧西芙的日常起居。

例行的檢查在西芙進入主殿前進行,當侍女碰觸那些鱗片時,在場的各位教廷高層們麵上都閃過一絲不太愉快的情緒。

最終由一位看起來最為和善的紅衣主教出麵,西芙的眼前出現懸浮在他頭頂的介紹——勞倫,八大紅衣主教之一,從小到大照顧聖子的親近長者。

勞倫指了指侍女手上流光溢彩的鱗片:“麗莎小姐,這是什麼?”

“尊敬的紅衣主教大人,這是我的一點私人收藏。”

西芙看似不經意摸了摸繡在裙擺上同樣繁複又流麗的花紋,“本想將它們交給工匠打磨成飾品,後來塞在行李箱裡一直忘了拿出來。雖然海神的行為處事與崇高的太陽神相悖,不過美好的東西總是令人心生向往不是嗎?”

勞倫頷首,四國敵對固然不錯,但一些不可或缺的必要物資私下裡進行交易往來,也是教廷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情。

隻是幾片魚鱗而已,時下也會有一些貴族將它們打造成飾品,插在發間或者作為首飾佩戴,況且西芙給出的理由也沒什麼不妥。

一個眼神示意,女侍們捧著鱗片退回了檢查行李的側殿。

“我隻不過是照例詢問,還請麗莎小姐不要在意。”勞倫和善地說道。

“怎麼會呢?”西芙提裙行了一禮。

“但有一點請小姐注意,所有擺放了太陽神像的宮殿裡,小姐請不要帶著來自其他國家的東西進去。”

一條無足輕重的小插曲,即使現在教廷要求把魚鱗全部丟出去,西芙也不會說什麼,隻是她隨便找的借口,卻被在旁的某人默默記了下來。

夜已深沉,西芙跟在女侍身後走在教廷的走廊間。

不知是不是特意安排,西芙最終到達的住處與聖子相隔一片露天的中庭,推開臥室與陽台之間的大門,就能看到彼此房間的情景。

女侍向西芙詳細介紹了教廷各處建築的作用,和她可以踏足的範圍。

見夜幕已深,她們再次恭敬行禮:“從明天開始,在您進修學習的這段時間裡,教廷會特彆派出一輛馬車,供您上下學使用,那麼,祝您好夢。”

西芙笑著道謝。

大門徹底關閉,西芙透過落地窗看了眼聖子的房間,依然是漆黑一片。

而樓下禱告室的燈火卻亮若白晝。

西芙看了一眼不再過多注意,她將窗簾嚴嚴實實拉好,從儲物戒中掏出了那台已經停止工作的設備。

入口處粉末狀的血液徹底消失,而代表著分析完成的綠色光芒,在西芙念完魔法真言後幽幽亮起。

瑪利亞·亞特拉。

瑪利亞·亞特拉。

瑪利亞·亞特拉。

西芙默念了三遍她的名字,等待著光芒中浮現出血液持有者的身影。

但結果出乎她的意料。

綠光中出現的年輕麵孔,同她在艾琳那裡看到的少女失蹤者的畫像沒有一絲相近之處,在這張麵孔的下方,代表姓名的長串字母水流般潺潺流動。

南希·戴維斯。

全然陌生的名字。

不是瑪利亞·亞特拉,那這個被裝在麻袋裡的少女,到底是誰?

第22章

關於南希·戴維斯出現在黑市的原因,遊戲世界很快給出了最壞的答案。

“麗莎,你知道嗎?又有一位平民少女失蹤了。”

午間的魔法學院食堂,來不及把盛著飯菜的餐盤放好,艾琳已經一臉神秘地湊了過來,她緊緊挨著西芙,壓低嗓音放出這個爆炸性的消息。

西芙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穀底:“失蹤的是誰?”

“好像叫,南希……對,南希·戴維斯。”

艾琳儘職分享著她從警衛隊伯父那裡收到的消息,“據說是南邊紡織廠的女工,沒有親人,一起工作的朋友發現她一直沒有上班,以為是嫌棄薪資低自己走人了,但趕到她的住處,才得知南希·戴維斯已經失蹤了好幾天。”

見西芙沒有說話,她又自顧自感歎道:“算上上個月發生的失蹤案,這已經是第四起了……真不知道王城最近的治安是什麼情況,難道是敵對大陸的勢力滲透了嗎?怎麼老是有人失蹤。”

艾琳後來說了些什麼,西芙沒有聽進去,她攏在衣袖裡的指甲緩緩掐入掌心,原來她猜測的沒錯,那裡就是少女綁架犯的據點。

……隻不過麻袋裡裝的不是第三位受害者,而是第四位。

想到凶多吉少的南希·戴維斯,西芙抬起眼簾,握住仍在發表感想的艾琳的手背:“你知道報案者家的地址嗎?”

“知道啊,伯父老是對著這些平民的信息情況評頭論足,一會兒說她們個人作風不好,一會兒說她們住的地方治安太差……不過怎麼了嗎?”

艾琳滿臉困惑地看著西芙,“你要報案者家的地址做什麼?”

西芙的眸光幾不可察地停頓幾秒,又泰然自若地微笑道:“你知道的,我最近研究的課題是魔法分析方麵的,這不是就是現成的例子嗎?我想去練練手,說不好……就被我找到了犯罪者呢。”

“沒這麼容易吧,我伯父都找不到犯罪者留下的痕跡呢……”艾琳小聲嘀咕著,但出於兩人的關係,她還是告訴了西芙報案者的有關信息。

瞧著西芙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紙筆,將地址和信息仔仔細細記錄下來,艾琳嘖嘖搖頭:“你可真是我見過最努力的貴族小姐,可是我們女孩子將魔法學習得那麼深入做什麼呢?魔法協會和教廷從來沒有女性高層,就連家人,夫家也不太考慮力量太過強大的妻子……魔法覺醒,不過是我們信仰光明的鑒證,和增添在身份上的一層榮耀罷了。”

雖然並不認同,但在光明帝國的現有背景下,大部分力量、金錢和權位都掌握在男性手中,艾琳會有這樣的想法,西芙也不感到奇怪。

她向來隻管好自己,從不過多乾涉彆人的想法。

默默加快了記錄的速度,將最後一個字寫完,西芙舉起紙張吹了吹,等到墨痕乾透的時間裡,匆匆扒拉了兩口飯,便站起身:“那我先告辭了。”

“誒?就走了嗎?飯還沒吃完呢!”

*

改頭換麵的西芙走在前去拜訪南希·戴維斯的好友諾瑪的路上。

她特地將一頭瀑布般的金發挽起,再用棕褐色的鐘形帽遮擋,就連衣服的款式也從少女風格,換成了成熟莊重的式樣。

握著口袋裡臨時製作出來的□□,西芙敲響了諾瑪所在的三樓房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咚咚、咚咚。

等待幾分鐘,無人響應。

西芙揉了揉鼻尖,難道是無人在家?

她轉過身體,掏出記錄了地址的紙張,打算去紡織廠看看。

這時,年久掉漆的木門卻在背後發出了開啟的聲音。

西芙轉頭,對上一張鼻尖通紅,眼眶還含著未風乾淚水的憔悴麵孔。

“是,諾瑪小姐嗎?”

西芙不確定地問道。

對方無視了她的問題:“你是哪位?”

“是這樣的,我是記者,想采訪一下南希·戴維斯失蹤案的情況。”西芙拿著準備好的□□,放在對方眼皮下晃了晃,又快速收回口袋。

“警衛隊都不操心的事情,你一個記者操心什麼?”

諾瑪沒有將西芙迎進房間的意思,隻是吸了下鼻子,冷冷問道。

“加上上個月的少女失蹤案,這已經是最近發生的第四起了。”西芙嚴肅地繃緊臉頰,“我們報社也想協助警衛隊快速揪出真凶。”

顯然,諾瑪並不相信西芙的說辭,她審視又哀愁的目光在西芙的臉上掃來掃去,而西芙隻是保持著嚴肅鄭重的姿態站在原地,沒有一絲心虛。

過了片刻,諾瑪妥協地歎了一口氣,讓出通行的道路:“進來吧。”

西芙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第一次見識到了這個世界底層人民的生活狀態。

房間隻有一個用布片隔出來的臥室和客廳,看上去逼仄無比,泛黃的牆麵開裂,老舊的地板踩上去嘎吱嘎吱作響。

西芙站在門邊,不知該把腳往什麼地方放。

直到諾瑪把堆在地板上的一些雜物拂開,從角落裡搬來兩把椅子,伸手示意道:“您請坐吧。”

西芙在桌邊坐下,把白紙、羽毛筆和墨水從儲物戒中拿出。

做完這一切,她向坐在對麵的諾瑪看去,對方卻沒有分出什麼多餘的心思觀察她。諾瑪一直攥著一張小小的卡片,時不時低頭端詳一陣子。

“您好,我們可以開始了嗎?”西芙問道。

“你直接問吧。”

諾瑪頭也不抬地說。

“您是什麼時候發現南希小姐失蹤的呢?”

西芙晃動羽毛筆,在紙麵寫下時間的單詞,接著畫了個問號。

“大概五天前,下班後我就沒有見到南希。頭兩天我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那個月她還沒有休息,我們紡織工每個人每月都有兩天的休息時間。”

諾瑪說著說著,用袖子擦掉眼眶即將滾落的淚水,“又過了兩天,她還是沒來,我以為她不滿紡織廠的工作太過繁重,自己一聲不吭離開了……就去她的家裡找她,房東卻說她人不見了,房租也拖了幾天沒有上交。”

五天前,也就是二十八號的樣子。

她見到被裝在麻袋裡的南希是三十號,中間隔了三天。

也就是說,那些綁架者第一時間不會要了少女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