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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亂華的扇子又在掌心拍了拍,“那蟲亂呢?”

“這是我們香巫教惹出來的,作為教主自然有責任!”

“那還行。”東方亂華又展開了扇子,“那就談完了是吧,剩下的你跟他們商量吧。”

他人還坐在這裡,卻是微微閉目養神,沒有繼續搭理的意思。

紅桑在心裡暗道:這逼裝的可以。

她轉頭看一眼香巫教的弟子,出於友好問了一句:“你們都願意跟她回去?”

雲教主沒有發過話,一地香巫教弟子都還跪著不敢起來。蒙山抬起頭代其他人答道:“感謝羅睺大人手下留情放過我們,我們生死都是香巫教的人,隻能回香巫教去。”

雲苗教主如今不敢擺架子,索性也不裝模作樣,托著下巴笑得有點高傲也有點率直,點透道:“他們身上有黎怒長老留下的蠱毒,若說世上有人能解的話,當然隻有回到香巫教才有希望。”

黎怒的蠱毒可不會是他死了就自動解除的,那豈不是在對自己的手下說快來殺我。

按黎怒的性格,他若死了,其他人不給他陪葬可說不過去。

這小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卻是在香巫教那場爭權奪位的蠱毒大戰裡贏了黎怒的人。且她身邊還有其他長老在,要解除黎怒的蠱毒,這些人才是最大的希望。

戳穿了這層自欺欺人的窗戶紙,紅桑不禁轉頭去看黎樞——那豈不是說,黎樞也要回去。

她方才怎麼下意識覺得黎樞不在香巫教主要帶回去的人之中?細論起來,黎樞才是這些人裡情況最危險的一個。

黎樞迎上她的目光,卻淺淺笑了笑,抓住她的指尖輕輕捏了捏,“我不走。”

紅桑一怔,還沒來得及細想,雲苗教主先詫異地看過來,跟看二傻子似的看著黎樞問:“你不回去?不要命了?我記得你可不是這樣的?”

黎樞能苟那是真的能苟,苟出了境界苟出了姿態。

旁人在黎怒的控製下多少還有點苦大仇深的感覺,悶頭做事少說話,讓乾什麼就乾什麼絕不多言。就他苟得一枝獨秀,一副心甘情願諂%e5%aa%9a至極的模樣,沒事在黎怒的底線邊緣踩一腳,再跑回來瘋狂拍馬奉迎求原諒。堪稱香巫教的一支奇葩。

現在這支奇葩不想活了?

雲苗教主悄悄往東方亂華身上瞄了一眼,難道是抱上新大腿了?

她又不是沒見識,這人雖然厲害,但分明用的是玄術,跟他們蠱毒不是一個路子。

打起來她或許打不過,但要論起解蠱毒,始終還是香巫教這邊希望更大。黎樞是蠱蟲進了腦子去選希望小的那一邊?

羅紅桑也不明白,她拉住黎樞的袖子想勸他回去,不管怎麼說先解蠱要緊。

黎樞卻隻是笑著,笑得極淺,輕輕把袖子抽出來走上前,對雲苗教主作揖道:“蒙教主關心在下十分惶恐,隻是教主回去之後就該選胥了吧?”

雲苗教主聽到這句話瞬間明白裡麵的意思,騰地站起來,惱怒道:“你就為了這事命都不要了?我又不是一定要選你!要選怎麼著也得是這樣的啊!”

雲苗說著用手背砰砰地拍拍身旁龍馬那健碩結識的%e8%83%b8膛,拍完自己都嚇了一跳,轉頭瞥一眼——怎麼還帶響兒的?

龍馬捂著被拍的%e8%83%b8口,平素麵無表情的臉上竟露出一絲有難臨頭的不情願和不情願也得咬牙認命的覺悟。

紅桑看得一臉疑惑,這是什麼情況?選胥她懂,但選胥怎麼選出一股為奴為婢的挫折感來了?他們教主多好看一姑娘啊?

東方亂華對這些偏門旁教的風俗野史略有涉獵,暗中勾了勾手指,紅桑和楚嬈便都湊過去,他用扇子遮掩著八卦道:“這個選胥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香巫教主的姻親是用來跟異族聯姻的,在那之前她得生下屬於自己族中的繼承人。所以教中適齡男子暫時不許成親,由她隨便挑選,不高興隨時可以換,直到生下合適的繼承人——當然這個未來教主的爹不但沒有地位,以後還不許再娶妻了。”

紅桑和楚嬈聽得一臉唏噓,而且這聽起來,怎麼還挺好?

東方亂華啪地合起扇子在兩人頭上一人敲了一記——“收起你倆那眼饞樣兒!出息呢?彆給我幽冥教丟臉!”

——尤其是這個剛名花有主的!

——沒主那個也不行!

兩人悻悻地揉著頭,在外人眼前也不好說什麼。

紅桑這才知道為什麼黎樞老覺得小紅桑是她生的,原來他們香巫教生孩子都這麼任性的。

她突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臥槽,那不是黎樞的貞操有危險!?

說實話這事兒雲苗還真沒想過,反正是隨便她選,到時候看心情就好了。

雖說按照黎樞在教裡的地位和能力選上他的可能性還挺大,但也不是非他不可。

可有一點兩人心知肚明,他們香巫教小門小派,沒有那麼大度到去救一個不相乾的人再放他走的。黎樞擺明了不會留在香巫教,香巫教自然也不會費人費力去給他解蠱。真當黎怒長老的蠱那麼容易解呢?

所以黎樞從一開始就沒有對香巫教抱任何期望。

雲苗的心思開始飛快旋轉,她本來對神巫墓是勢在必得的,誰知道手裡的籌碼一下子就沒了。如果用黎樞的命換神巫墓……她可不敢把東方亂華當傻子,一個人換一個神巫墓這種話她是提都不敢提的。

但至少也得撈回來點什麼,不然對不起她這麼大老遠的追過來!

雲苗於是又坐回去,翹起修長的腿悠然笑道:“其實就算黎樞不願意回香巫教,我們也不是不可以救他,隻不過有一個條件——”

纖細瑩白的手指指向東方亂華,“——你,跟我生個孩子。”

——啥?

現場一度十分寂靜,隻有東方亂華手裡的扇子在重新打開的時候手一抖,“刺啦”地扯裂了一條口子。

雲苗覺得自己的提議還是可以的,一個人換一個人,雖然自己這邊費點事,但是能得到一個有玄術天分的孩子也不算虧。

紅桑悄悄側目窺一眼東方亂華,他遮在頭發陰影下的臉似乎還在笑,就是笑得有點陰森。

為了黎樞她其實挺希望他能考慮一下……但是這氣氛陰森得讓她不敢開口。

東方亂華緩緩抬起臉,把手上撕裂的扇子隨手一扔,竟從腰間又摸出一把新的來,展開來悠閒地扇著,臉上依然在笑,悠悠開口道:“黎樞啊……我看你就聽天由命了吧。人留這兒,我能給你治好你就活著,治不了,我給你招魂。”

雲苗騰地又站起來,“為什麼?你又不少塊肉!”

今天這一次一次的,是要把她的自尊都打碎一地嗎??

她也是高傲的香巫教小公主好不好!!

東方亂華依然慢悠悠地,揚起下巴高傲得不可一世:“我的後代,不是什麼人都能生的。”

——他老子的這個人真的好膈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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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香巫教主2

黎樞有些無力地坐在榻上,閉目向後靠了靠。

隻是在樓下待了半個晚上身體竟然就有些無力,似乎跟廢物也沒有什麼兩樣了。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一點也不在意。

長久以來在從容的外表下緊繃的弦鬆了下來,現在活過的每一天本身就如同做夢一樣。

羅紅桑拎了水壺推門進來,拿起桌上的茶杯斟滿,“多喝點熱水,廚房裡給你煲了藥膳,一會兒我給你拿進來。”

黎樞意外地睜開眼,“怎麼是你?打水這種事讓小二……”

紅桑把微燙的杯子塞進他手裡,“我有手有腳的,等著小二多麻煩?”

黎樞笑了笑,也是,這樣才像紅桑。

“黎樞,你真的不回香巫教嗎?”

紅桑還想再勸勸,苟著多好啊,苟著才有命啊,不管怎麼說先把蠱毒解了,其他的事情總有辦法商量。*思*兔*在*線*閱*讀*

黎樞單手拿著杯子,另一隻手輕輕捏住她的指尖,“嗯,不回去。”

紅桑低頭站在他麵前,總感覺這兩天黎樞好像很喜歡捏著自己的指尖,小心翼翼似的,保持著指尖那一點肌.膚的接觸,不似之前那般沒臉沒皮。

其實有時候黎樞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態,黎怒沒死之前他還抱著活一日賺一日的想法,隻要紅桑沒有拒絕便儘量靠近一點。

如今心裡那根弦徹底的鬆了,他反而擔心起紅桑會不會哪天突然清醒過來,想起過去的仇怨讓他滾遠一點。

她對他的好來得莫名其妙,讓他像個小偷偷進了人家臥室裡,主人家明明醒著卻沒趕他出去,隱隱隻覺得惶恐。

他隱藏著心思,抬頭淺淺地對她笑著岔開了話題:“你的手好熱。”

他這麼一說紅桑才注意到,“是練武的關係吧,我的手一直都很熱。倒是你的手好涼。”

指尖的溫度交換著,黎樞的笑容看起來很淺很溫柔,他最近常常這樣笑,跟以前那虛偽得一看就想扁上去的笑容完全不一樣。

紅桑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一句:人之將死……呸呸!

她乾脆在黎樞旁邊坐下來,兩手捂著他的手。黎樞微微一怔的功夫她的爪子便在上麵摸了摸,意外道:“你的皮膚比我還好!”

她攤開右手,“看,我手上好多繭子。”

黎樞看一眼自己被她握住的手,若無其事地放下茶杯,手指在她的繭子上輕輕撫過,“是兵器的關係吧,你那把刀太重了,繭子自然重些。”

紅桑順勢一握把他摸在繭子上的手也抓過來暖著,“我以前也使劍,可是始終沒有刀用著爽快。”

黎樞輕輕笑道:“我記得。”初識的時候,紅桑的確是使劍的。

那時候他也沒想過能跟羅紅桑這般兩手交握。

——是啊,現在的日子幸福得讓人害怕,他哪裡敢走。

萬一回來的時候幸福也像來時一樣莫名其妙又沒了呢?

一個短暫的走神,他聽到紅桑在問:“你呢?除了扇子短刀你還使什麼兵器?”

“……”這肩靠著肩手握著手的曖昧情景怎麼就能讓紅桑聊成了兵器交流呢?

黎樞努力安分守己地回道:“劍也學過,但是我學的功夫偏向陰毒一流,心裡總覺得劍氣太清正了,不適合我。”

紅桑聽到便來了興致,“那我們哪天可以練練!”

一轉頭正迎上黎樞近在咫尺的目光——“好啊,若是我贏了,有什麼獎勵嗎?”

他離得太近了,鼻尖與鼻尖隻有幾寸距離,眼睛裡的曖昧氤氳流轉,連四周的溫度都仿佛有些升高。

紅桑與他對視片刻,直言道:“那你恐怕贏不了我,我劍法很厲害的。”

“……”黎樞無力地扶額,都曖昧成這樣了,火花呢??

不,沒關係,不能慫。

黎樞那點細膩的心思紅桑是不會懂的,他反握住紅桑的手拉到跟前在手背上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