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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村子裡再普通不過的小男孩剛剛改了名字叫田傲天?

長久以來那些異常的,讓人費解的東西瞬間串了起來,他嘴唇動了動,看著紅桑問:“小紅桑,是你的人?”

所以名字不是巧合,相似也不是巧合,雖然想不通誰家的小丫頭竟然拿主子的名字給自己當名字,但卻能說通其他的一切問題。

果然,除了羅紅桑,誰還能培養出那樣一個小丫頭。、

紅桑沒說話算是默認,這事兒,旁人怎麼理解都成,反正她不解釋。

楚嬈卻在一旁微微皺了皺眉頭,她不知道他們在說誰,紅桑手底下哪有什麼小丫頭。她一向懶得管理手下,兩人的手下人都是扔給自己在管的。

黎樞的身形有些微的不穩,那個他沒能保住的小丫頭,竟然是紅桑的人?

這也就能說通為什麼羅紅桑對香巫教在山前村的行跡了如指掌,但他依然不理解,“她是怎麼通報消息的?小紅桑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

紅桑冷硬地打斷:“你彆管,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那的確已經不重要了,人都已經死了。

小丫頭的死對黎樞的心裡是有觸動的,所有會觸動內心的東西,他都不想提起。

隻是那個孩子跟紅桑真的太像了。

在紅桑生死不明的時候,那個小丫頭就是他唯一的寄托。

性情,眼神,即便說是紅桑□□出來的,但能相似到這種地步……

黎樞隱隱約約想到另一種可能,他悄悄看了看紅桑,有些欲言又止。

但他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心裡的疑問,無論如何都想要問清楚——

“難道,小紅桑是……你生的?”

羅紅桑的大彎刀貼著他的臉頰呼嘯而過,紅桑咆哮道:“老娘有那麼大年紀嗎!?”

吼完卻是一頓——如果她跟農戶家的女娃子一般年紀成親的話,好像,也不是生不出來?

想到這裡她莫名其妙的更生氣了,扯下腰間掛著的小彎刀,直接砸在黎樞腦門子上。

——嗯,楚嬈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鬼話,但是,打起來好。

打起來打起來。

第47章 大紅桑與小紅桑2

東方亂華覺得今兒這瓜不錯。

他磕著瓜子,麵前的瓜子殼兒已經堆了一座小山,不但沒吃夠,越吃還越有滋味。

教裡的手下們已經檢查好剩下的村民,將疑似被咬傷的人都單獨看管起來。知道這蟲子有感染人的風險,誰也不敢放鬆警惕。

其餘大隊人馬圍在火海周圍,不管是屍是蟲一概不能放出來。等待火焰燒儘一切,然後漸漸熄滅。

東方亂華偶爾動嘴指揮兩句,屁股都沒抬一下,隻管豎著耳朵聽一旁的八卦。

他聽的很仔細,一點細節都沒放過。越聽越覺得有隱情,有內涵,還有點桃色緋聞的氣味,耐人尋味的很。

這趟還是來對了。

唯一不足的是,瓜子沒帶夠。

他從錦袋裡掏出最後一小把瓜子,剛握在手裡就瞧見羅紅桑帶著那個理論上應該成為階下囚的俊秀公子朝他這邊走過來。

他瞧了一眼漂亮公子蒼白的有點過分的臉,心裡就約莫猜出他們找他乾嘛。

手裡的瓜子突然就有點不香了。

他隻想悠閒的吃瓜,費心勞力的事情可一點也不喜歡。

“亂華教主……”

羅紅桑剛一開口,東方亂華就抬手示意她停住,“你等等說,我有點忙。”

紅桑擰著眉頭看了看他麵前的瓜子殼兒,這瞧著不忙啊?

這人打從來了就出工不出力的,他是教主,手下能做的事兒不勞煩他也行。可帶他來是乾嘛的呀,不就是看他懂醫理通玄術,救人的事兒您總該挪一挪屁股吧?

紅桑就沒打算給他拒絕的機會,繼續道:“教主您給他瞧瞧,他的經脈真的很奇怪!”

這聲“教主”叫的東方亂華舒暢了點,他從以前就有點介懷,怎麼對東方青冥都是直接喊教主,到了他這兒前麵就得加個前綴。

好像東方青冥是親的,他就是後的一樣。

不過心情歸心情,端起來的姿態不能放下,他瞥了一眼黎樞道:“先前救你因為你是我們幽冥教的人,救是理所當然。但他不過是個異教的俘虜,我的身價還沒低到什麼人都得去救。”

紅桑聽了這話就差一拍大腿,這好說啊!

不怕教主傲嬌,就怕教主不給留話茬,她當即道:“教主,他已經棄暗投明叛出香巫教了!往後他也沒什麼地方好去,那就是我的人了!不然您瞧著若是順眼,給您送極樂天去也行!”

紅桑一門心思隻要東方亂華能救人就行,全然看不見身後黎樞的臉色紅了白,白了黑。

因著那句“我的人”而暗中喜悅的心思,轉瞬就被潑了一盆冷水。天山雪水都沒這麼冷。

什麼叫送極樂天去?說的跟送去當侍妾一般??

雖然誰都知道紅桑不是那意思,但東方亂華拈著瓜子的手還是頓了好一會兒——這瓜他吃錯了?不能啊?

但是接下來的劇情難道不應該是“他是我的人,就是我們幽冥天的女婿”?怎麼一轉眼就給送極樂天來了?

這瓜吃的峰回路轉,讓他收還是不收啊?

他默默瞧瞧後麵漂亮公子的臉色,心裡頭都有些同情。

“行吧,先讓我瞧瞧,能不能醫好還另說。”東方亂華正要把瓜子放下,就瞧見旁邊笑得肩頭不住聳動的楚嬈伸了手來,隻能無奈地把瓜子塞進她手裡。

紅桑轉頭招呼黎樞上前,見他麵露不悅心裡還道這人怎麼突然不長眼事?以前多能苟啊,現在棄暗投明幸福生活就在眼前了,怎麼不知道惜命呢!

她硬按著黎樞坐下,親自擼了他的袖子把他皓白的手腕送到教主麵前。

黎樞隻能愕然地由她擺布,這動作實在有點親昵,哪兒哪兒都透著不對勁,可你要說有堅情它也不像。

楚嬈和東方亂華是看不懂,黎樞就更不懂了,他這一顆真心宛若遇到曖昧至極卻又不負責的渣女,揣在手上交也不是不交也不是,氣得他想直接扔在她腳底下。

耿直如紅桑隱約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但她的心思都在東方亂華的診治上,有什麼比身體重要?黎樞那點細膩的心思,她根本體會不到。

東方亂華搭著脈默不作聲好一會兒,半晌之後神情嚴肅地收了手,看得紅桑心裡一涼——完犢子,鱉孫怕不是要死?

東方亂華這人儘日裡便如驕傲的花孔雀一般,有點功勞便洋洋得意恨不能讓所有人來膜拜,這樣嚴肅的神情絕不是什麼好事。

她幾乎不敢開口去問,卻又不能不問,“情況不好嗎?能救嗎?”

東方亂華沒看紅桑,卻是看了看黎樞道:“經脈阻滯,血脈也不流暢,時間久了四肢末梢很容易壞死,必須起出你體內阻滯經脈的異物。且你體內有常年中毒的跡象,毒已入骨,我猜你心裡也有數。”

紅桑聽得心裡一陣不舒服,看到黎樞神情淡然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樣子就更不舒服了。

按說在江湖邪道混久了,那些阻人經脈廢人武功,以毒控製他人的手段屬實不少見。可這是黎樞的親師父,怎麼說也是養大他的人,黎樞從小到大有點好日子沒有啊?

她一直就見不得可憐人,現在她覺得黎樞比誰都可憐。

黎樞淡然得有些麻木,點點頭道:“我知道。”

也不止是他,黎怒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這樣活著。●思●兔●在●線●閱●讀●

東方亂華心裡也有些不爽,東方家的人自幼修習玄術不假,但異域的巫蠱邪術分支雜亂,也不是都了解的。

若要承認他救不了,豈不是丟麵子。

他也不服氣道:“毒先放著,得把你的經脈先通順了。回教裡去找個安靜的地方,把阻滯經脈的東西起了。”

東方亂華正要抬起他高貴的屁股,黎樞卻道:“起不出的。”

他知道東方亂華怎麼想,江湖中有這樣的手段,以釘入脈,釘死幾處關鍵的經脈,的確還有起釘的可能。

但他不同,師父的血藤早就遍布在全身各處經脈,總不能把他的身體一寸寸剖開。

東方亂華聞言擰起了眉頭,他不願意救是一回事,救不了是另一回事,事關尊嚴,拍桌道:“你與我細細說清楚!”

黎樞似乎不願意紅桑在旁邊聽著,紅桑便遠遠地走開。

但其實她什麼都知道。黎怒的血藤她見過的,那些暗紅褐色狀如枯枝卻仿佛活著的東西,思及血藤紮進身體的瞬間她一陣頭皮發麻。

她竟是死過一次了。

中毒時也許感受並不真切,但“田大妮兒”死的時候,她是真真切切地經曆了一次死亡。

紅桑有些怔愣,儘量忽視掉那種感覺,轉身往押著龍馬和蒙山的地方去了。

雖然她吩咐過不要動這兩個人,但顯然他們的待遇不怎麼好,兩人被五花大綁地押跪著。

紅桑一時心虛,光顧著黎樞,把這倆人都給忘了。她忙揮手道:“都鬆了,讓他們起來,彆跪著。”

龍馬和蒙山被鬆了綁,活動了一下手腳。

紅桑有些不好意思地找補道:“你們沒受傷吧?”好歹都是在火海裡救人的,手下人也太不會辦事了。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羅紅桑,心下有些疑惑幽冥教的羅睺聽名聲也沒這麼親切啊,怎麼說起話來跟認識了許久似的,這人自來熟?

他們對羅紅桑自然不會跟小紅桑一般親切,兩人都沉著臉沒吭聲。

紅桑這才意識到身份有彆,她認識人家,人家可不認識她。她端正了一下態度,用公事公辦的語氣道:“黎樞已經不打算回去了,你們呢?”

她大概沒發現,說起黎樞的時候她可沒那麼公事公辦。

龍馬和蒙山對視一眼,他們平日裡跟黎樞交好,黎樞那些炫耀心上人的話他們也不是沒懷疑過什麼。看來,確實就是這個羅紅桑了。

想了想,好歹也是黎樞的女人,麵子該給的。

他們終於不那麼疏冷,回答道:“如果你肯放我們,我們還是要回去的。”

紅桑默默點點頭,都是被黎怒控製的人,回去或許九死一生,也或許還有機會糊弄過去。但不回去就隻能等著毒發。

他們跟黎樞不一樣,黎樞心裡有了念想,有了觸動,他要豁出一切去救人,對長老的親信動了手。而他們就隻是放不下黎樞不能眼瞧著他找死,隻能跟著一起動手。

現在黎樞既然不打算回去了,求仁得仁,他們也不攔著。兩人坦言道:“我們殺了長老的親信,這事長老怪罪下來,我們隻能推到黎樞身上。”

紅桑點點頭,她可以理解,黎樞定然也理解。橫豎他也不回去了。

“我弟……我新收的小弟田傲天聽說被黎怒帶走了,你們若方便,幫我照看一下。我會去救他回來的,到時候再重謝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