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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麼瓜葛,我們兩家又怎麼會坐到一起?”

“那,那,那你跟爸媽是怎麼回答的。”

“我們說,要先征求你意見,所以,桑大小姐,你怎麼看?”

“我,我,我當然願,願、願意啊。”桑胭不懂自己為何結巴。

耳朵邊上全是濃密的心跳聲。

一輩子都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竟然奇跡般的再次出現在她的人生裡。

是不是他還記得,他還欠她一幕戲,身騎白馬走三關要來與她再續前緣。

彼時21歲的桑胭不明白為何天降聯姻。

桑倫冷靜仔細地將她的反應觀察完後,給沈家回了肯定答複。

本來兩家人說過在他們的事確定前,要在一起正式吃個飯。

但是因為沈煜在劇組拍戲,請不了假,這飯終究也沒有吃。

後來,兩個人在微信上約了個時間,直接就去民政局領證了。

領完沈煜本來想跟桑胭去吃飯,桑胭當時所屬的經紀公司的老板卓熙臨時找桑胭有急事,桑胭便沒跟沈煜去。

那之後,桑沈兩家也提起過操辦婚禮,可是礙於沈煜在娛樂圈的身份,過早公布已婚的身份不好,這婚禮也擱淺了。

知道對桑家怠慢,沈家的聘禮倒是給了很多。

天文數字的基金、股票,價值不菲的傳家寶,甚至是幾架直升飛機,還有國內國外的幾處房產、島嶼跟土地,全部都以聘禮的名義,快速登記到了桑胭名下。

憶起自己跟沈煜是如何結婚的,桑胭不禁笑了,一切是那樣草率。

沈家迫不及待想要將她娶進門。

就連沈煜,都是那樣著急。

那天實時新聞播報重城的繞城高速路上出了大型車禍,有十多輛車連環追尾。

沈煜從東部沿海的申城電視拍攝基地趕來,走的就是那條路。

冬天天冷,烏黑天空在下著絲絲凍雨。

桑胭仔細裝扮了,穿了件嶄新的羊脂白色的羊絨大衣,套一件淺灰色及膝針織裙,緊身褲襪打底,腳上是一雙深統白色羊皮靴子。

將一頭瑩潤長發披在肩頭,脖子上圍了條鮮紅的羊絨圍巾。

冷風吹過,圍巾尾巴跟她的長發一起飛舞,一張瓷白麵龐美得就像是從天空墜地的精靈。

撐傘等在城東區的民政局門口,桑胭忐忑不安的照了好幾次旁邊的玻璃牆,確認自己的妝容,深怕自己有哪裡不錯。

每個路過的高個子男人,桑胭都期待又緊張的確認對方是不是沈煜。

將近四年不見,桑胭害怕他變了,認不出他了。

又或者是她變了,他認不出她了。

從下午兩點等到三點半,沈煜也沒出現。

桑胭沮喪的以為,沈煜又會失約了。

準備轉身離去時,才見前方有個穿黑色羽絨服的青年淋著冷雨,雙手緊握摩托車車把,騎一輛嶄新的重型摩托車來到。

雨籠罩了整個世界。

路上的所有行人都撐著傘。

唯獨他的頭頂是光禿禿的。

他縮著纖長身子騎車,像一隻在雨中瑟縮的孤傲的鳥。

被媒體票選為盛世美顏的臉在灰蒙蒙的雨霧中白得發光。

一雙眼角微微上揚的鳴鳳眼冷淡驕矜得可以,桑胭確認了那生人勿近的眼神,就是他了。

“師,師哥。”近乎是四年沒見,桑胭對著在時光中變得成熟的男人,左思右想,忐忑不安,最後隻能用這個稱呼喊他。

他真的變了,變得更美酷了,像個解不開的謎。

難以置信,那個被她以為此生都無法與之產生交集的她的師哥,馬上就要成為她的丈夫了。

此時的沈煜身高與四年前相比,好像身高又高了些。

眼神相比少年時期,除了那股子濃烈的冷淡,還裹雜了一種長期身處高位後以我為王的肆無忌憚。

一頭不搭理也自然有型的黑碎發搭在額前,臉孔絕美。

匆忙趕來的他在白色連帽衛衣外套了件黑色長款及膝羽絨服,下`身是深藍牛仔褲跟白色球鞋。

很隨意的休閒穿著,出現在煙火城市的凍雨中,卻渾身上下都散發一種矜貴冷厲的氣質,就像他這個人。

總是不經意間就奪走了彆人的注意,他卻還表露出並不是他本意的冷淡。

“進去吧。”沈煜將摩托車停到桑胭麵前,連鎖孔的鑰匙也忘記拔了,一下車直接就將她拽進民政局,領申請資料。

桑胭撐著透明的雨傘,乖乖跟在他身後。

沈煜甚至都沒對桑胭說過關於求婚的隻言片語。

兩人就一前一後的站定在婚姻登記書記員的辦公桌前。

麵容姣好,談吐文雅的女書記員看著這對全程零交流的小年輕,好奇問:“你們是結婚還是離婚?”

“當然是結婚。”沈煜回答。

“結婚你板著個臉乾嘛?多苦大愁深啊,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嫁給你,你還不高興。”結婚書記員對沈煜這人緊繃的臉很不滿意。

想了想,又問:“你怎麼看起來有點麵熟?你是不是那個……”

在對方要說出自己的名字前,“你認錯了。”沈煜簡短回答。

公務員上班時間也不方便追星。

登記員姐姐隻好壓下心中竊喜。

知道登記員姐姐心裡在偷樂什麼,沈煜告訴她:“你是國家公職人員,不能透露公民隱私。”

“好吧。”登記員姐姐調整態度,將申請資料遞出,“你倆的身份證跟戶口本給我複印。”

兩人交完證件,領了資料,沈煜拿起黑色簽字筆,仔細的在申請表上寫下關於自己的一切信息,一筆一劃的抄寫了關於婚姻的神聖誓言。

也在填寫資料的桑胭偷偷看他,發現他填寫得好認真,英俊的眉眼間生出一股濃烈的虔誠。

交完資料後,兩人坐到拍攝室一起拍了生平第一張合照,也就是結婚照。

領完蓋了民政局鋼印的證,兩人走出民政局,麵麵相覷。

許久沒見麵,一見麵竟然就結婚了,任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相處。

沈煜提出要請桑胭去吃飯,剛說完,身上帶的三個手機就一起響起,很多人在找他。

桑胭看得出他很疲累,知道他剛從劇組趕來,體貼的想要拒絕,叫他回去好好休息。

她身上的手機也響起了。

是深藍係公司的老板卓熙找她。

桑胭當時剛畢業,簽進這家公司不到半年,不敢得罪人,乖乖跟沈煜請假,說她公司高層找她有事,回頭再跟沈煜聚餐。

兩人就在民政局門口分開了。

桑胭先轉身,沈煜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

後來那日桑胭去找卓熙,卓熙對她做的事情,桑胭一直都沒告訴過沈煜。

其實當時本來是很想告訴的,以為那天年輕的她嫁人了,她有老公了,從今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就會有一個人站在她身後給她撐腰了。

後來卻發現沈煜當天就從城中離開了,因為他是不同於她這樣的娛樂圈新人的頂流影帝。

他的時間很值錢,絕對不會放在沒用的人跟事身上。

大約凡事一旦有了開頭,便會用一種慣性發展下去。

後來,桑胭習慣什麼事都不告訴沈煜。

桑胭更習慣在思緒放空的時候去追究沈煜為何要跟她結婚。

此刻,受傷住院的桑胭終於得了個合適的機會,桑胭鼓起勇氣問他。

“師哥。”桑胭看著男人深沉的眸子。

他是靜謐匍匐在高山山頂的一塊幽靜湖泊,深邃,迷人,酷寒,美豔,讓桑胭這個不經意墜入的訪客被致命吸引。

桑胭的青春因他開始,又因他結束。

但,那,都是過去了。

此刻,桑胭不願意再做那個被動的人。“沈煜。”桑胭認真的喚他。

“嗯?”沈煜側頭看桑胭。*思*兔*在*線*閱*讀*

“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桑胭問了一個困擾自己三年多的疑問。

“當然是,喜歡你。”沈煜毫無保留的說了。

“……不可能吧?”桑胭語速緩慢的求證。

桑胭想一定是因為她受傷了,桑家人又那麼不高興,把沈煜也一起罵了,沈煜看她可憐才會說來哄他。

沈煜苦澀的笑了,輕輕伸手,勾住她脖子,用薄唇探上她因為驚訝而微張的嘴。

沈煜在還是不懂的人的耳邊低訴:“要怎麼說,你才相信,老婆。”

金色晨曦點描在沈煜線條絕美的麵龐。

桑胭感受著他麵龐的溫度,是一股讓人安心的溫熱,沒有再開口詢問任何。

這是第一次,沈煜叫她老婆。

第39章 第三十九顆糖 夫妻共枕,病名為你。……

桑胭在家靜養了一個禮拜, 雖是閉關休息,沒有出去刷曝光度,但卻迎來了很多工作機會。

外麵的風波也不知道是怎麼平息的。

沈煜收了桑胭的手機, 不準她上網。

桑胭於是迎來了從業以來最閒適的一個假期。

這段日子她住在錦玉時光。

沈煜為她叫來了專業看護,煮飯阿姨,甚至還把自己的私人貼身助理魯魯安排來照顧她。

與桑胭的助理小可不同, 魯魯早就知道沈煜跟桑胭結了婚。

他跟了沈煜六年,對於沈煜的喜好還有隱私, 都了解得很透徹, 深得沈煜的信任。

所以, 沈煜才會將魯魯叫來, 讓魯魯在他不在的時候幫他管束桑胭。

“桑姐, 你彆吃辣椒行不行?”

知道晚上桑胭又讓煮飯阿姨煮了什麼菜,魯魯專門上樓, 到桑胭的房間裡找她。

“桑姐你這樣,腳肯定好不了。”魯魯生氣的罵桑胭, “你有點覺悟行不行?”

桑胭無言,覺得這個跟她差不多一樣年紀的男生怎麼那麼囉嗦, 像個老媽子。

“好不了, 就讓它瘸。”跟這個戴著黑框眼鏡的文靜男生比,長發披肩, 鹽甜女青年桑胭很爺們兒。

“要是我哥知道,等一下又要罵我。”魯魯說出自己的反對理由。

“就讓他罵吧, 反正不是罵我。”這些日子,沈煜對桑胭很傷心,管她這個,管她那個, 活脫脫一個愛調-教頑劣小妻子的霸道老公現世。

而魯魯,就是這個霸道老公的不二爪牙。

魯魯痛苦捂臉,長歎:“桑姐,就你這樣的自製力,你肯定成不了頂流啊。”

陪著桑胭幾天,魯魯都觀察到了,頂流跟小藝人之間的差異。

那就是頂流是克製的,什麼事都對自己狠到極致,才能峰回路轉,將不可能變成可能,沈煜就是這樣。

桑胭就是很鬆垮,隨心情。

腳傷都還沒好,醫生規定了要飲食清淡。她卻戒不掉辣椒。

“桑姐,你必須要有覺悟。”魯魯又開始念叨了,“你不能再這麼放縱自己下去了。”

“是你哥讓你這樣對我說的?”桑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