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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細,那衣裙約摸大了些。”

掌櫃是個婦人,是裁衣服的好手,不用上身就能判斷出,那衣裙對於宋引玉來說真的大了,還大了不止一星半點。

“大了?”

宋引玉皺眉,可她實在喜歡。

好東西可遇不可求啊。

那掌櫃精明,見狀眼珠子一轉忙道:

“夫人若真是喜歡,要信得過我,我可替夫人改改。”

宋引玉眼睛一亮:

“好啊。”

說罷她便讓那掌櫃量了尺寸,然後留下了府中地址。

在成衣鋪子耽擱了會兒,宋引玉出門後腳程走得快了些。

說書先生該來了,得快點了不然該遲了。

果然她一腳剛踏進浮生樓的門,就看見說書先生已經啪得一聲驚堂木一響開始了。

她這是回來得不遲也不晚呀。

宋引玉鬆了一口氣,然後趕忙往樓上的雅室走去。

她走得急,阿月她們都追在身後讓她慢點。

隻是走到雅室門口剛剛還慌裡慌張的宋引玉卻突然停在了門口。

她皺眉盯著麵前的門,想要透過門板看到裡麵的動向。

茶樓裡並不安靜,裡麵的話她聽得不太真切。

隻大約聽見和謝臨安說話的應是男子,且還像是起了衝突一般。

正想著時,裡頭突然傳出啪的一聲脆響,是瓷器碎裂的聲音,然後接著一聲暴嗬卷著刮骨般凜冽的殺意響徹屋內:

“謝,臨,安!”

即使透過木板門都能感受到聲音主人的暴怒。

不好,要動手了!

驚覺不對宋引玉立馬推門而入。

果然進去一看,便見一男子背對著她,一手揪著謝臨安的衣領,一手握拳揮在半空。

即使隔著段距離她都清楚地看見那拳頭捏得手邊泛白。

見狀,宋引玉幾乎想都沒想就拿過阿月手裡的買的糕點向他砸去。

而那人跟腦後長了眼睛一樣,頭也不回就揮掉了。

隨後他轉頭皺眉看向門口。

趁著這個空擋,宋引玉又拿了其他的吃食,全部胡亂地砸向他。

那人無奈隻得送來謝臨安伸手擋住宋引玉砸過來的東西。

一通亂扔過後,那人瞥見宋引玉是一女子,便沒放在心上。可大意之下他沒想到那些東西裡麵還有一份宋引玉特意加辣的臭豆腐。

那臭豆腐自然不能傷人,但裡麵的辣椒油,可是辣眼睛得很。

混亂之中,恰好就有那麼幾滴,濺到他臉上,掉進了眼睛。

那人眨了下眼,隻感覺眼睛一疼,緊接著刺激的疼痛讓他緊閉雙眼,睜不開了。

宋引玉瞧準機會,沒有任何猶豫抄起地上的凳子,對準那人啪啪就打在身上。

那人被打得連退數步,加之看不見隻能躬身護住頭,頗有幾分抱頭鼠串的味道。

宋引玉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直接對準他的腦袋砸,不把人砸暈誓不罷休。

因為她剛才看見他的臉已經認出來了,他便是那個傷了她手臂的周公子。

姓周的武功那麼高,八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們又怎麼可能打得過。

俗話說趁他病要他命。

什麼都不管,先把人砸暈再說。

啪得一聲,凳子應聲而碎。周公子高大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而宋引玉從砸糕點開始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她打人打得忘我,連謝臨安叫她的聲音都沒有聽見。

做完一切後,宋引玉方才叉腰喘了一下氣。

心裡給了自己一個怒讚,她自己都覺得她從來沒這麼牛過。

可再抬頭時,她便看見了阿月幾人目瞪口呆的模樣。

宋引玉臉上的笑一僵,再去看謝臨安,眼神飄忽地說:

“我方才看他要打你,一時衝動,才把人打暈的。”

謝臨安並未說什麼,隻是上前來拿起宋引玉的手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確定她沒受傷,眉心的褶皺才鬆開。

“往後萬不可這麼衝動,周懷琅武藝不凡,有以一敵十之力,若不是他方才手下留情,你命危矣。”

正是看見周懷琅隻挨打沒出手,加之一切發生得太快,所以謝臨安才沒出手阻止。

宋引玉聞言卻是微怔,她目光一轉看向了地上暈過去的人。

這人剛剛對他手下留情了?

突然宋引玉有些心虛,那她把人砸成這樣是不是有些過分?

隨後她又覺得周懷琅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裡聽過,可仔細一想又沒什麼印象,便問到:

“夫君認得他?”

謝臨安頷首,神色突然變得有些複雜:

“周懷琅是東平侯世子,皇上親奉召遠將軍一年前隨父離京駐守邊疆。

我與他有些交情。”

宋引玉聽到這,嘴角一抽,麵無表情地看著地上的人,心裡隻想拍巴掌喊一句,砸得好。

她甚至還有種衝動,再砸一會兒。

她就說周懷琅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原來他就是惠妃,不,現在該叫貴妃的那個青梅竹馬。

因文家和周家都是武將,兩家曆來都走得近,貴妃和周懷琅從小一起長大。

當初貴妃喪母在文家舉步維艱,周懷琅幫了她不少,這也讓貴妃在最艱難時日子沒那麼難過。

不過說起來周懷琅對貴妃的感情有點複雜,他自己對貴妃其實更多的是當妹妹看。但因他接觸最多的女子是貴妃,所以其中又夾雜了一些男女之情。

因而周懷琅其實自己都分不清他對貴妃到底是愛慕居多,還是作為兄長對妹妹的疼愛居多。

反正一句話,他見多貴妃的不易,因此十分維護她,容不得旁人傷她半分。

不過實話實說,全書中跟女主有些淵源的男子都會對她十分偏愛,進而會為了維護她做出一些在宋引玉看來很沒腦子,且偏激的事來。

總之有那麼幾分降智的意味。

比如第一個來找她茬的瑞王,現在的周懷琅還有未來的一個江南首富。

在原書中,周懷琅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回京的,是東平侯府的老夫人和侯夫人一起想法子把人框回來的,就是因他年歲不小了想給他說親。

隻是沒想到,周懷琅這一回來親事沒成,反而直接攪進了皇帝和定國公,不對,是齊訓侯之間的爭鬥之中。

原本東平侯府一脈一直鎮守邊疆不參與京中權利鬥爭的。

可周懷琅因為貴妃的緣故,開始儘心儘力地幫皇帝,幾次險象還生。

看完全書的宋引玉當時就想,得虧周懷琅不是男二,不是男三頂多算個男四,不然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是的,在原書結局be的情況下,周懷琅是唯一算結局比較好的人。

在幫皇帝除掉齊訓侯後,急流勇退回到邊疆,順道娶妻生子,後半生過得不錯。

想起這些,宋引玉看向周懷琅的目光一時間有些複雜。

宋引玉沉思間,謝臨安已經叫子魚非樂把人從地上扶起來了。

“你們方才怎麼了?”

宋引玉想起剛剛的事問到。

要不是看他對謝臨安動手,宋引玉也不會打他。

謝臨安聞言沉默了一會兒,苦笑道:

“因為貴妃。”

他的聲音放得輕,這些話不能讓旁人知道,否則會招致禍患,但對於宋引玉他並不想隱瞞。

宋引玉磨磨牙,她就知道,隻要是跟貴妃的人跑來找他們麻煩,多半是為了她。

“一年前我與貴妃已快談婚論嫁,周懷琅離京前來找我喝酒,我二人立下君子一諾。

隻是世事無常他今歲回京,所有事已麵無全非。方才敘舊之時,言語不和遂起了衝突。”

宋引玉聽完大致猜到了。

周懷琅那時應該還和謝臨安搶過貴妃,隻是他沒贏,見貴妃實在喜歡謝臨安便自願退出,然後去了邊疆。

走之前十有八九是告誡了謝臨安讓他好好照顧貴妃,否則他定是會對他不客氣。

哪知他人現在回來了,貴妃卻進了宮。

當初貴妃在所有人眼中皇帝都不會善待她,所以所有人都認為貴妃進宮後過得很不好。

事實也確實如此,不談狗皇帝的強取豪奪,光談她接二連三流掉的孩子,就知道了。

宋引玉正想到這,突然就聽謝臨安道:

“貴妃,昨日小產了。”

這話石破天驚,宋引玉驚得半天都沒回神。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貴妃孩子沒了?

不對,她什麼時候有孩子的?

第64章 謝臨安的話落下……

謝臨安的話落下後, 屋內變得安靜極了。除了外麵說書先生慷慨激昂的聲音和聽客叫好的聲音,再聽不見其他。

過了好半天宋引玉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是,皇後下得手嗎?”

謝臨安搖頭:

“不知。”

話音一落, 他的蹙眉看向還沒醒來的周懷琅道,

“是周懷琅告知我的。”

宋引玉腦子有些亂。

不對, 劇情完全亂了, 貴妃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小產。

書中的原劇情, 貴妃本是在除夕宮宴不久後傳出喜訊,在三月小產。

隻是除夕宴那晚,皇後的設計被打亂了, 皇帝和貴妃非但沒有產生衝突,疑似感情還迎來了質的飛躍。

許是從那日開始就全變了,所以早該有孕的貴妃,到前不久才懷上。

不變的是,她還是沒保住孩子,於昨日小產了。

這其中又是誰動的手?

皇後雖被軟禁,但宮中還有其他虎視眈眈的妃嬪。

貴妃獨寵,自然被不少人視作眼中釘。

當然皇後也不能排除嫌疑,她在宮中經營多年, 說不準哪一位妃嬪後站的就是她。

須知,貴妃第一次小產就是她動的手。

現在宋引玉焦心的是, 劇情若是全亂了,那謝臨安的結局有沒有改變?

宋引玉不由得開始回想書中幾件關於謝臨安的大事。

隻是她還剛想個頭, 周懷琅就醒了。

他眉心一皺嘶了一聲, 然後睜眼一邊起身一邊抬手摸了摸後腦勺。

隨即就看見了指尖沾了血。

似是還被人這麼打過,他抬頭看向宋引玉神情略微複雜。

宋引玉怕他看,立馬抬起小下巴, 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刻意營造了一種挑釁感,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周懷琅,她還敢打。

氣氛正僵持之際,謝臨安開口了,他說

“周將軍,這是我夫人。”

說完他介紹道,

“夫人這是周將軍。”

兩人均是一呆,像兩個剛乾完架的小孩一樣,誰都沒開口。

憋了半天,周懷琅先起身拱手行禮道:

“原來是謝夫人。”

宋引玉聽後立馬冷哼一聲:

“彆,我們不熟。”

周懷琅憋屈地看向宋引玉,被這麼絕對的回絕了麵子,他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