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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謝臨安其實是喜歡孩子的。

她抿了抿唇又問:

“要是,要是我不能生孩子,你會不會失望?會不會不高興?”

幾乎沒有猶豫,謝臨安斬釘截鐵地說:

“不會。”

“為什麼,你不是喜歡孩子嗎?”

宋引玉追問到

謝臨安慢聲道來:

“因為,我於孩子的喜歡,隻因你而愛屋及烏,我有無子嗣也並非那麼重要。”

宋引玉對這話似懂非懂的:

“可是,你是謝家的掌家人,要是你沒有子嗣,會不會被族人施壓,你,你會不會納妾?”

宋引玉喃喃自語般說到,最後垂下來眼眸。

她會問最後一句話,是因為清楚的知道,謝臨安代表的不是他一個人,是整個謝氏一族。

她相信謝臨安,可是她又矛盾地知道一個人是抵抗不了整個家族的。

何況謝臨安還是一個恪守規矩的肅正之人。

宋引玉陷入了糾結,一邊糾結於現實,一邊糾結於書中他的結局。

現實是,謝臨安是家主,需要承擔起責任,這責任包括養出謝家的下一任家主。

而原書中他沒有娶妻,英年早逝,一樣沒有孩子。

經曆了這麼多事,宋引玉已經不敢用書中的情節來照進現實。

她就像一個手捧稀世珍寶的人一樣患得患失。

謝臨安抬手撫上她的臉,動作裡充滿了安撫的滋味,臉上全是溫柔。

頓了頓,他斟酌了一下措辭,隨後耐心地解釋道:

“謝氏一族延續至今,族中不乏優秀子弟。我如今雖是家主,但並不意味著,我若沒有子嗣,謝家便會斷了傳承。

所以窈奴,我不會因此荒唐的理由而納妾,往後除了你也不會有旁人。”

他的聲音是柔和的,但眼神卻十分認真堅定,

“窈奴,於我而言,有無子嗣,遠不如你重要,你之歡喜,你之健康,方是我所在乎的。”

說罷,他又朗聲笑出了聲道,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①。若我命中注定沒有子嗣,隻要窈奴不嫌棄我就好。”

謝臨安的語氣並未太大的起伏,聲音溫和帶著股安定人心的意味。

宋引玉因皇後的話挑起的不安,因他的話慢慢煙消雲散。

她並不是一個執著孩子的人,隻是她的不安源於謝臨安。

謝臨安與她不同,他從小接受的是三綱五常的教導。

常言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世間女子更有不少因為無子被休棄。

所以她不可抑製地擔心,會和謝臨安因為此事會生了嫌隙。

可現在她的情緒平穩了下來。

突然宋引玉抓住謝臨安的手,眼睛晶亮地說:

“我們回去就圓房吧。”

說到底她能不能生孩子也有實驗之後才知道,她和謝臨安至今都隻是蓋著被子純睡覺,怎麼可能生得下孩子。

她現在身體越來越好,隻要沒有天生的生理缺陷,他們,他們就勤快點,難道還能生不出個孩子來,宋引玉不信

這話跳躍地有些快,讓謝臨安猝不及防之下紅了耳尖。

他難的說話帶了磕巴沉穩的臉上也有了一絲慌張:

“窈,窈奴說好,便好。”

原本說到這麼大膽的話時,宋引玉心裡不是不羞澀的。

可是一看謝臨安的反應,她的羞澀頓時就沒了。

她看著謝臨安一個勁兒地偷笑,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一樣。

謝臨安無奈失笑。

回京之時,天色還沒黑,謝臨安連門都沒進立馬趕去了宮中。

這一進宮,謝臨安到第二天才回到家中。

而一夜過去,皇帝展現了雷霆手段,他連下四道聖旨。

一,將文宛瑩被立即收押入大理寺,此案由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共同審理。

二,治定國公失察教女無方之罪,褫奪其定國公封號,降為侯,另賜齊訓二字。

三,皇後禁足鳳儀宮,收回鳳印,無召不得出宮。

四,惠妃大義滅親為無辜女子,受害之人請命,揭發文宛瑩罪行,特封貴妃代掌鳳印,管理後宮。

四道聖旨連下,驚得京中眾人心驚肉跳。

同時文家姑娘,一時間境況卻天差地彆。

有人淪為階下囚,有人失了無上權力,有人卻是趁機上位。

這表麵看著不過是文宛瑩一事牽連文家,但有腦子的都清楚。

這一次是惠妃和皇後的博弈,皇帝和定國公府博弈。

惠妃和皇後失和,乃是人儘皆知的事。

而皇後和惠妃都是定國公的女兒,二人不管是誰贏了,定國公都是贏家,他的外孫會是將來皇帝,更不消說他還手握兵權。

定國公權勢過盛,朝政失衡,雖有謝臨安牽製他,但抵不過他春風得意。

所以皇帝必然會對付他。

這一次就是個很好的機會,不過皇帝依然是想借機拿回兵權的,但定國公壯士斷腕,舍棄女兒自保。

用一個爵位保住了兵權。

定國公變齊訓侯,大晉從今往後再無定國公隻有齊訓侯

齊訓侯念著彆扭,可警告意味十足。

齊訓二字,意在齊家訓子,這兩樣定國公都沒有做到,皇帝就直接把兩個字頂在他頭上讓他長記性。

文家因文宛瑩之故栽了一個大跟頭,唯有惠妃從中得利。

京中私下議論的,說什麼的都有。

最多的就是惠妃心狠,白眼狼踩著母家往上爬。

宋引玉聽說了許多流言,但思索整件事的結果,她在院子裡皺眉想了半天。

隻因此時發生的一切事情已經和原書劇情天差地彆了。

定國公被貶了,皇後被奪了權利,文宛瑩也要死了。

惠妃提前走上了貴妃之位,是不是意味著,未來已經徹底被改變了?

她暗自想著。

她正想得入神時,阿月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夫人,這是您要的酒。”

第56章 看著阿月將她要……

看著阿月將她要的東西拿來了, 宋引玉的一下子拋開了那些煩人之事。思緒落在了今天晚上的計劃上,她的臉突然紅了。

阿月將酒壺輕輕放在宋引玉麵前的桌上,覷著她的神色, 欲言又止。

宋引玉沒察覺,她看著外麵的天色, 計劃著謝臨安快要回來的時間, 抿了抿唇, 嘴角溢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笑來。

隨後她扣了扣手指,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提著酒壺往杯子裡倒了杯酒。

端起酒杯聞了聞, 淡淡的酒香夾著股甜味飄進鼻腔裡,聞著倒是不醉人。

宋引玉有些意外,她忙喝了一口,味道甜甜的很是好喝,跟喝果汁一樣。

她咽下口中的酒,回味了一下:

“這是什麼酒?怎麼是甜的?”

宋引玉上輩子為數不多喝過的酒,隻有啤酒和紅酒。

啤酒是蹭著她爸喝的酒學會的,紅酒則是蹭她媽的。

她酒量甚至稱得上不錯,高中畢業時, 兩三瓶啤酒喝下去都不帶醉的。

不過她沒喝過白酒,隻覺得那味道太嗆人還沒喝, 光聞就先醉了。

所以跟阿月要酒是還特意囑咐了,要度數低一點酒, 可沒想到這個時代居然還有這麼好喝的酒。

阿月笑了笑, 可看宋引玉迫不及待地又往杯子裡倒了一杯時,她連忙阻止:

“夫人,這是果酒, 有後勁兒,您當心喝多了。”

果酒雖然不比一般的酒醉人,但喝多了後勁兒上來了,還是容易醉。

宋引玉聞言聽著跟紅酒差不多了,一下就不怕了。繞過阿月的手,又一杯酒喝了下去。

這酒她喝著度數不像太高,酒味不如紅酒。反而跟米酒一樣,依她的酒量應是喝不醉。

“夫人,您慢點。”

阿月有些著急,有些後悔給夫人拿來了酒。Ψ思Ψ兔Ψ網Ψ

“沒事,不怕的。”

阿月還是放不下心來,可宋引玉又一杯酒下肚,徑直喝得開心。

說起來她突發奇想要喝酒,委實是想酒壯慫人膽。

隻因今晚,她想和謝臨安圓房了。

之前在回京的路上他們本來是說好的,可謝臨安一回京就在宮中待了一夜。後來的兩天也忙得不可開交,恐怕早就把這事給忘了。

今晚他好不容易能早些回來,明日又是休沐。

所以宋引玉便自己把圓房的事提上日程,準備今晚實施。

可這事說起來要她主動,一個姑娘家對待這種事,骨子裡有著本能的羞澀。

宋引玉怕臨到頭了她慫了,所以就打算喝些酒壯壯膽。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她一時大意因著這酒,事情居然會出現偏差。

隻因那果酒味道極好,她又仗著自己酒量好,直接把它當飲料喝了。

可她忘了,能喝酒的是上輩子的宋引玉,不是現在的宋引玉。

等她意識到不對時,人已經喝醉了。

阿月雖然小心伺候著,也一直在勸,可抵不過宋引玉一心認為自己酒量不錯,一杯酒接一杯,結果那壺酒硬生生地被她給喝完了。

果酒的後勁兒來得遲,不過一個慌神的功夫,宋引玉已經是滿臉通紅眼神迷離地坐在那兒了。

可把阿月嚇了一跳:

“夫人,您沒事吧。”

宋引玉慢慢轉過頭去看她,看了好一會兒像是才認出來道:

“阿月啊。”

“夫人,我去給您叫莊大夫。”

怕宋引玉身子出現什麼問題,阿月慌忙就要去找莊大夫,不想卻被宋引玉一把拽住。

她慢吞吞地說:

“不用,我就是喝酒上臉,人清醒著呢,沒事。”

阿月被她死死拉住,無法隻能又仔細觀察宋引玉,看她有沒有什麼不適。

隨後她見宋引玉雖然一臉醉態,但說話口齒清晰,表情沒什麼異常,也沒出現異樣的舉動。

阿月不放心地再次確認了一下:

“夫人,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宋引玉搖了下頭,道:

“沒有,挺好的,沒事。”

說了她還補了一句,

“你去看看大人回來沒,廚房的飯食準備的怎麼樣了?”

聽得宋引玉話,阿月越發懷疑。

夫人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一時間她都有些分不清,而後她又試探地問到:

“夫人,您真的沒喝醉?”

宋引玉聞言,偏頭認真想了一下,然後手掐著手指舉到阿月麵前說:

“有一點點。”

她這話說得老實巴交的,人又有著說不出的乖巧。

阿月觀察了半天,稍稍放下了心。

宋引玉瞧著應該是喝醉了,隻是如她所說並未醉倒,失去理智。

人除了反應遲鈍些,並無大礙。

不過阿月還是讓小桃去吩咐小廚房準備了一碗醒酒湯,免得明早夫人起來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