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瑩的罪。
文季堯也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
“父親,姐姐你們說什麼呢?”
“閉嘴,跪下。”
定國公一把把文季堯拉來跪在地上。
而屏風後的文宛瑩聞言更是驚聲尖叫:
“父親姐姐,你們說什麼?”
皇後和定國公理都沒理她,隻跪在地上不語。
文宛瑩動彈不得,激動地在差點栽倒在地上。
帳內一時間便隻有她尖厲的聲音。
惠妃,啪的一下將桌子上的茶杯掃到地上,冷聲道:
“閉嘴。”
文宛瑩似是被嚇了一跳,聲音消散。
“文宛瑩你作惡多端,你毀旁人的臉時可有想過今日。”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而一向跟惠妃針鋒相對的皇後都沉默著。
她死死咬住唇,閉了閉眼,瑩瑩已經沒救了,不能把定國公府牽扯進去。
阿堯還未娶妻,世子位還沒到手,不能出了差錯。
宋引玉驚訝地看向惠妃,文宛瑩居然還毀過彆人的臉。
惠妃麵上像是罩了一層寒霜,將文宛瑩罄竹難書的罪行一一道來:
“翰林院編修,趙大人的嫡女生的貌美,她年齡與文宛瑩相仿。
後有好事者將趙姑娘與文宛瑩相比,直言趙姑娘略勝一籌,文宛瑩不忿,命人毀了趙姑娘的臉。
太醫院林太醫一次為文宛瑩看診,多看了她一眼,心中動了心思傾慕於她。文宛瑩覺得折辱了她,便命人挖了林太醫的一雙眼睛。
京中小官家姑娘若是不得喜歡,非打即罵,動輒毀人容貌。
除此之外,府中丫頭有不聽話的,還有家中庶妹得罪於她,文宛瑩出手便會要人性命。
便是我的弟弟阿淮,在小時候,也差點被她害去,不是推入水中便是用石頭砸破頭。
文宛瑩,你小小年紀便心狠手辣,手裡沾滿了血,你也配稱人。”
宋引玉簡直匪夷所思,就是她這個看過全書的人都不知道這些事。
原來宋引玉會罵她瘋子,是因為她做事偏激瘋癲。
可今日一聽惠妃的話,她忽然意識到。
文宛瑩恐怕是真的瘋子,是有精神疾病的那種。
比如是不是反社會人格之類的?
文宛瑩聽得這些指控先是沉默。
良久她竟是桀桀笑出了聲來:
“他們都該死,不過是蛆蟲一般的存在,我碾死他們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可惜了沒殺了文季淮那個小孽種,都怪你,都怪你護著他。”
文宛瑩對於這些罪孽坦然承認。
因為她從來不覺得殺人有什麼錯,看不順眼,殺了便是。
她是文家的二姑娘,天生比他們高貴,掌控了他們的生死。
誰讓他們身份低賤。
定國公向來鎮定的人,都被文宛瑩陰森森的話給驚住了。
文宛瑩為什麼會成這樣?
第55章 文宛瑩所犯之罪……
文宛瑩所犯之罪一件件一樁樁令人發指, 宋引玉聽得時候被嚇到了。
她實在沒想到,文宛瑩那張美人皮下會做出那麼多狠毒的事。
滿滿一盒子的罪證訴狀,每一張後麵都是浸著血的。
從惠妃擺出那些罪證, 文宛瑩徹底發瘋開始,後麵發生的事情宋引玉都陷入了恍惚之中, 連什麼時候回的他們自己住的帳篷都不知道。
等躺在床上時, 她隻感覺今日過得格外漫長, 已是身心俱疲。
似是察覺了她的情緒,謝臨安伸手將她攬在懷中,溫暖清爽的氣息慢慢消退了宋引玉內心的驚慌。
她本能地向謝臨安靠了靠, 迷糊間很快就睡了過去。
等她再睜眼時,天還沒亮而身旁已經不見人影,外麵卻是十分嘈雜。
“阿月。”
宋引玉提高了聲音喚道。
阿月匆匆走過來,點亮了燭火道:
“夫人你醒了?”
宋引玉從床上爬起來,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聲音有些甕:
“什麼時辰了,怎麼這麼吵?”
外麵叮叮當當地,弄出了好大的動靜。
宋引玉聽得這些動靜,都覺得漿糊一般腦子, 一個激靈地清醒過來。
阿月阿星服侍著她更衣,三兩句解釋道:
“寅時了, 皇上下旨今早開拔回京,現在外麵在收拾行李。”
宋引玉才醒反應有些慢, 許久她才意識到這話的意思是說, 今年春獵提早結束,皇帝要回京了。
至於為什麼這麼早結束,左不過是因為文宛瑩吧。
宋引玉記得, 她涉案裡除了普通的閨閣女子,還有朝廷命官。
且文宛瑩曾三番兩次害文季淮,那惠妃絕不會放過她。
所以於公於私,皇帝都定是會從重處置文宛瑩。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誰還有心思待在齊明山上。
自然是要早日回京處理此案。
一邊想著這些事,宋引玉忍不住打了個秀氣的哈切,眼角泛著淚花說到:
“你們怎麼不叫我。”
看她這麼困,阿月笑了一下道:
“是大人不讓叫的。”
宋引玉用手背抹掉因為哈切流出的眼淚,說:
“不叫我,等會兒出發,我怎麼辦?”
阿月和阿星聞言對視了一眼,悄悄紅了臉不吱聲了。
她們埋頭侍候宋引玉更衣梳妝。
“你們怎麼不說話了?”
宋引玉偏著頭看她們,眼神裡儘是疑惑。
“大人說,等出發了,他,他會,抱,抱您上馬車。所以讓您繼續睡了,萬,萬不要擾了您。”
阿月不好意思說,阿星悶著腦袋,磕磕巴巴地說完了。
雖然這麼久了,可兩個丫頭畢竟是未嫁女,對於夫人和大人之間的親密,還是稍稍有些無所適從。
宋引玉聽後,臉上倒是沒多少不好意思,隻是抿著唇笑了,眼睛彎彎的看著十分喜人。
一番折騰後,等她們收拾妥當離開帳篷時,外麵也已經差不多了。
官員內眷不少都上了馬車。
天還沒亮,打著的火把彙成了長龍,一眼看不到頭。
宋引玉瞥了一眼,然後就看到了被關在囚籠裡的文宛瑩。
她頭發淩亂,垂頭抱膝坐著,一動不動。
文宛瑩的臉被頭發遮住了,看不清神色,同時也遮住了臉頰上的傷口。
許多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卻是瞥了一眼就匆匆上了馬車不敢多看。
文宛瑩雖是落得了如此下場,可文家還沒有倒。
即使不得聖寵了,同樣讓人得罪不起。
這也變相算全了文宛瑩一個體麵,沒有人落井下石看她笑話。
不得不說,定國公府果然不愧是非一般的高門顯貴。
因為定國公與旁的勳爵不一樣,手裡還握著兵權呢。
那是實打實的,誰又敢輕易開罪?
宋引玉同樣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與旁人不一樣,她不想多看的原因,是因為心裡沉重,難受。
文宛瑩一個瘋子在家族的庇護下,害了那多人,無論她將有什麼下場,都讓人無法釋懷。
特彆是上輩子她還好端端地活了那麼久,要不是最後想不開跑去宮中和惠妃鬥,恐怕還會一生無虞吧。
一想到這點,宋引玉心裡就憋悶得不行。
她吐出一口濁氣,扶著阿月的手,上了馬車。
入了車後,宋引玉才發現裡麵同來的時候布置的一樣。
鋪了厚厚的墊子,還有一張小榻方便她歇息睡覺。
宋引玉坐在榻上,看著阿星點燃了燭火,阿月燃了小爐煮茶。
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著嫋嫋青煙,她眼神微微有些發愣。
恰在這時,謝臨安躬身入了車內。
阿月阿星見狀連忙行禮,而後退了出去,~思~兔~在~線~閱~讀~
宋引玉眼睛一亮:
“你不騎馬嗎?”
見宋引玉穿戴整齊地坐在馬車內,謝臨安有些意外,他摸摸她的頭道:
“怎麼不多睡會兒?”
說起這個宋引玉情緒有些低落,她搖搖頭:
“我睡不著。”
是真的睡不著,心裡總覺得存著事,憋得慌,就是睡著了也不踏實,一下就被驚醒了。
這還是宋引玉第一次有這種體驗,挺不舒服的。
謝臨安微微皺眉,正要說什麼,宋引玉卻先一步搶過了話頭:
“你用過早膳了嗎?”
謝臨安道:“還未。”
宋引玉笑著從矮桌子下拖出食盒,把裡麵的粥拿出來,放在桌上,推給謝臨安道:
“喝些粥吧,熱的。”
這是上馬車前,宋引玉讓阿月裝上的,就是怕萬一謝臨安沒用膳,好給他送過去。
沒想到他居然回來了。
謝臨安看著粥失笑,然後端起碗脊背挺直,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宋引玉則在一旁撐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他。
隻是看著看著,她便發起了呆。
馬車慢慢向山下走去,宋引玉的思緒也越飛越遠。
她一會兒想到囚籠裡的文宛瑩,和她那些瘋狂的舉動。
一會兒想起惠妃指著滿盒子的罪狀,冰冷著臉目光銳利地斥責文宛瑩的罪行。
還有皇後和定國公昨日給他們下套。
要不是惠妃和皇帝來了,一下子把文宛瑩給捶死了,不然她和謝臨安怕是沒那麼容易脫身。
一通胡思亂想之際,昨日皇後惡心人的話,不期然闖入她的腦中。
宋引玉看著謝臨安昳麗的眉眼一怔,隨即放下了托著臉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謝臨安抬眸看她,目露疑惑:
“怎麼了?”
宋引玉嘴唇翕動了一下,猶豫許久她忐忑地向謝臨安發問:
“夫君,你,你喜歡孩子嗎?”
似是沒料到宋引玉會問出這個問題,他著實愣了一下。
但很快就明白過來了,一定是昨日皇後對她說了什麼,小姑娘才會有如此一問。
宋引玉身子骨弱,幾次三番踏過鬼門關走過來,太醫更是斷定她活不過二十。
因而京中早有流言,她不能生子。
事實上,莊大夫曾確實跟他說過,宋引玉子嗣艱難,恐無法懷上生育。
所以謝臨安一直都很明白,他與宋引玉之間,或是這輩子都無法有子嗣。
謝臨安對此其實並不介意,也一直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然而沒想到,這件事卻引起了小姑娘的不安。
沉%e5%90%9f片刻,謝臨安反問到:
“窈奴,喜歡孩子嗎?”
宋引玉愣了一下,隨後她扣扣手指,麵露苦惱道: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總覺得自己都好像還沒長大一樣,要怎麼當一個母親。
謝臨安笑了一下,他摸摸她的頭,眉眼倏地柔和了下來:
“我喜歡窈奴,愛屋及烏便會喜歡窈奴的孩子。”
宋引玉聽得抬頭看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