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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安身為謝家家主居然想帶頭壞了規矩?

這要是謝老夫人知道會怎麼懲罰他們兩個?

謝臨安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隻垂首抿唇壓低了聲音道:

“我能仿你的字,母親不會發現。”

宋引玉抬眼盯著他看,兩人此時距離幾近,四目相對說話間仿佛在耳語一般。

大約是麵前這張臉太有殺傷力了,宋引玉被迷惑了,心智不堅,沒穩住的。

她心有些亂,險些當場媽粉變質。

她穩住心神,然後將筆遞給了謝臨安,嚴肅地說:

“那你要寫像點哦。”

第24章 瑞王離京一事並……

瑞王離京一事並未在京中掀起太大的波瀾, 皇帝將他離京的原因更是壓得死死,沒有走漏風聲,隻對外說, 瑞王出京遊曆了。

雖說有人私下犯嘀咕,瑞王早就過了弱冠卻不娶王妃, 怎麼出京遊曆了?

但瑞王畢竟是閒散王爺不管事, 所以也沒在他身上放太多的注意力, 念叨兩句這事就過了。

唯有那天偶然看到瑞王去過謝府的,暗自猜測瑞王莫不是得罪了謝臨安才會被皇上趕出京的。

有此猜測的人,無不在心裡感歎謝臨安果然是聖眷正濃。

而同一時間, 有人私下傳言,不知道定國公府的那位小公子犯了什麼事,聽說被定國公打得起不來身了。

定國公雖說向來不喜這位小公子但素來不曾動手,這次卻把人打得半死,很可能是犯了定國公的忌諱了。

有人猜多半是和世子之位有關。

定國公想請奉世子一事早有風聲傳出,聽聞那位惠妃娘娘還在皇上年前竭力周旋。

可文小公子這頓打一挨,世子之位多半是沒戲了。

對此傳言,有人歎息,有人幸災樂禍。

可這其中並不包括宋引玉。

她倒是想拍巴掌罵一聲活該, 隻是她現在已經被更重要的事折騰地連瞌睡都睡不夠了。哪兒還有心思關注彆人。

如今宮中除夕宴在即,秦嬤嬤正在給宋引玉惡補宮中禮節。

就連安嬤嬤都被謝老夫人派來了。

宮中不是其他地方, 處處都是規矩,一不小心行差就錯, 那是要掉腦袋的。

宋引玉宛如陷入了高考前的題海戰術。

每天都被拉著學習, 除了要學一些基本禮儀,還要認認各處妃嬪,及妃嬪出身, 和她們背後錯綜複雜的關係。

宋引玉相信要不是時間緊張,安嬤嬤還想把宮裡那些娘娘的個人喜好忌諱通通說一遍。

不過除夕宴,畢竟是宮宴,入宮家眷不知凡幾,左右做不到個個夫人都要拉去單獨拜見。

也就沒那麼細致了。

除此之外,宋引玉心裡還存著,謝臨安會在宮宴上被設計一事。

雙重壓力下,宋引玉整個人的精神都是緊繃的,也格外的累。

有時她晚上做夢都會夢見些稀奇古怪的事。

一會兒是謝臨安中計,狗皇帝怒氣衝衝要砍他腦袋。

一會兒是她在宮宴上,將嬤嬤她們教的規矩全忘了,在宴上不僅丟了醜還冒犯了皇後,皇後要砍她腦袋。

壓力之下,宋引玉更加認真地跟著嬤嬤學規矩了。

謝臨安被皇後陷害設計一事她還不知道怎麼破局,但眼下她得先把規矩學好。

畢竟那皇宮處處都是殺機,稍有不慎命都會丟了。

雖然她看過全書,但她腦子裡記的全是關於謝臨安的情節,其他的有印象,但沒那麼細致。

現在多學學,多記記總歸沒有壞處,全都是為了保住脖子上那顆腦袋嘛。

雖是覺得度日如年,但時間還是一晃就過了,眨眼間便來到了除夕這天。

宋引玉被打扮一新後,坐在梳妝鏡前微微發怔。

看著鏡子裡的女孩,宋引玉抬手摸摸自己的臉。

原主和她原本的長相有幾分相似,隻不過她本身長相偏陽光些,一笑臉頰上還有一個酒窩若隱若現,顯得特彆燦爛。

而原主則更為嬌柔,臉上沒有酒窩,笑起來更為靦腆。

兩者間最不相同的其實是那一雙眼睛。

她自己長著一雙圓溜溜的杏眼,一笑眼下的臥蠶鼓起,顯得特彆乖巧可愛。

而原主則長了一雙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眉目間還摻了幾分豔色,隻是因為臉上還未消退的稚氣衝淡了這股豔色,便不顯。

明明差彆還是挺大的,可宋引玉瞧著卻沒有半分違和感。

她翹起嘴角笑了笑,用手指戳了戳她原來臉上有酒窩的地方。

謝臨安一進來便見到她孩子氣的舉動,目光不自覺間便柔和了下來:

“可有收拾妥當?該走了。”

宋引玉仰頭衝他笑了笑嗯了一聲,然後起身。

剛剛不覺得,這時看到現在麵前的謝臨安,宋引玉突然有些局促。

她扯扯衣裙,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我這樣可以嗎,會不會,太紅了?”

宋引玉仗著年輕並沒有怎麼化妝,隻是她氣色不好,臉色慣來白到透明,唇色稍淡。

所以阿月給她塗了些胭脂和口脂,描了下眉,其餘便沒怎麼弄了。

為了凸顯她的氣色,今日她穿了一身的紅。

石榴樣式的頭麵,一身繁複的石榴紅衣裙,看起來格外好看亮眼。

走在素白蒼茫的冬日裡顯得生機勃勃。也衝淡了她身上的病氣,突出了幾分精氣神。

總之,是極好看的裝扮,宋引玉很喜歡。

謝臨安見了眼底仿若也隻有那一抹紅了。

“不會,很好看。”

宋引玉聞言嘴角止不住往上揚,她又仔細看看謝臨安,見他一身紫衣,頭戴玉冠豐神俊朗,端的是世家無雙貴公子。

她便禮尚往來地對著他道:

“你也很好看,非常好看。”

這話也不是客套話,宋引玉絕對是發自內心的讚歎。

這人真是好看到讓人無論看多少眼都不夠。

謝臨安拍拍宋引玉的頭,溫煦的聲音裡透著笑意:

“走吧。”

說著便伸出手十分自然地牽起了她掩在衣袖下的手,拉著人往外走去。

肌膚相觸的一瞬間,宋引玉眼睛微微睜大,心臟狠狠跳了一下。

這是謝臨安第一次牽她的手。

雖然二人夜裡是睡在一處的,那次生病,謝臨甚至抱過她。

但感覺還是很不一樣,兩人衣袖相互糾纏,遮掩了衣袖下相握的手。

她仰頭看著謝臨安的側臉,能感受到他溫熱乾燥的手掌。

謝臨安的手很漂亮,皮膚白皙,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要是手控見了,都能因為他的一雙手愛上他。

男人的手天生比女人的大,此時宋引玉小小的手正柔若無骨地蜷縮在他的掌心,被他牢牢牽著。

宋引玉心跳失了節奏,那上揚的嘴角怎麼也壓不下去。

另一隻空著的手,虛握了一下,冷風吹過,卻是一點寒意都感受不到。

察覺到宋引玉的目光,謝臨安垂下了眼。宛如夜空般的眸子像是盛滿了星河,溫軟又明亮。

兩相對視,宋引玉覺得好似周遭的所有一切都離她遠去,隻有近在眼前的人才是真切的。

她一下沒控製住,眉眼彎彎直對著謝臨安露出了一個明%e5%aa%9a燦爛的笑容。

謝臨安同樣回以一個十分溫柔的笑,五官的棱角在這一刻全都柔和了下來。

跟在兩人身後的子魚非樂和阿月阿星則無端地覺得他們有些多餘,在這時應該避開的。

隻餘前麵的兩個身影無比相配,仿若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縱使一路無話,都讓人覺得兩人心情不錯。

說起來宋引玉來到這個時代兩次出門,都是謝臨安牽著她出去的。

第一次是迎娶她的時候,第二次就是現在。

直到坐到馬車裡,宋引玉才意識到這點。

她抬頭看了一眼謝臨安,耳廓又偷偷紅了。▲思▲兔▲在▲線▲閱▲讀▲

宋引玉覺得,她完了,她好像真的要媽粉變質了。

她真的撐不下去了,這張臉的殺傷力太大了。

更彆說他盯著這張臉,還對自己這麼溫柔。

這簡直是雙倍絞殺啊。

宋引玉覺得,她能撐這麼久,簡直不是女人。

正當宋引玉掙紮著,想踏入另外一個身份時。

下一刻,她又在心裡無情地把自己錘醒。

首先,謝臨安的心裡是有人的,他喜歡的是女主。

其次今天晚上,他就會被皇後陷害,然後被皇帝記恨,從而開始他慘烈的結局。

到現在宋引玉都還沒有想到破局之法,這意味著,今天晚上將有一場硬仗要打。

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她怎麼能暈了頭,還想東想西的。

宋引玉臉上的笑慢慢收攏了起來,她在心中嚴厲告誡了自己一番後,激蕩的心緒慢慢平靜了下來。

“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

謝臨安見宋引玉神色有異,微微蹙眉問到。

宋引玉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心裡防線差點因為這個問題破防。

她掐了掐手心,看向謝臨安說:

“沒事,就是車裡有點悶。”

說完,她又狀似平常地指了指車窗的簾子問到:

“我可以掀開一點透透氣嗎?”

宋引玉的眼睛很清澈,一眼就能望到底,所以她是一個很容易被看透的人,因此謝臨安知道她現在說的不是真話。

隻是頓了頓,他並沒有拆穿她,隻是頷首,道:

“若是冷再放下吧。”

宋引玉嗯了一聲,便扭頭將車窗簾掀開一條小縫,眼睛也趁機順著那條縫看去,想看看外麵的景象。

原本宋引玉是想轉移注意力,讓自己清醒清醒的。

但真看到外麵時,她不自覺地就看了進去。

此時天沒黑透,但外麵已經有不少商戶點亮了門前的燈籠。

或許是因為除夕的緣故,街上來來往往有不少人,男女皆有。

這些人臉上都掛著笑意,在街道兩旁的商戶攤販間挑選著自己喜歡的東西。

還有小孩打打鬨鬨地在追逐,或是圍在賣糖葫蘆和糖化的攤子上,看著流口水。

小販大聲吆喝著,迎來送往,不一會兒便會賣出一樣東西。

這樣的景象,宋引玉隻在屏幕裡裡看過,但現在穿過屏幕一切都在眼前上演,她的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很奇怪,又很真實的感覺。

馬車一路未停很快就傳過了那些街道,直奔皇宮而去。

宋引玉放下車窗簾,有些迷惘。

“今日入宮耽擱不得,元宵燈會時,我再陪你出來。”

謝臨安知道宋引玉從小到大都沒怎麼出過門,在常人眼中稀鬆平常的景象,她卻不曾看過。

“好。”

宋引玉點頭。

很快皇宮到了。

宮門口已經停了不少馬車,她和謝臨安甫一下車,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