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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卻拿著與他身份格格不入的糖畫。

這顯得尤為突兀,平添了幾分煙火氣。

宋引玉將所有東西都掃了一眼,最後釘在謝臨安和他手上的糖畫上,眉眼彎彎笑了起來:

“你買的這些,都是吃的嗎?”

謝臨安頷首,他將糖畫遞給了宋引玉。

糖畫雖然畫得精致,但隻有薄薄的一層,很容易碎。

所以謝臨安就這麼舉了一路,宋引玉這才能看到連一隻耳朵都不缺的兔子糖畫。

“嘗嘗看喜不喜歡?”

宋引玉抿了一口,甜甜的糖味瞬間彌漫口腔,

“還有什麼?你還買了什麼?”

連糖畫都買回來了,宋引玉一下子更期待那些牛皮紙包裹的小零食了。

子魚將手裡的東西一一放在桌上,放一樣,恭敬地介紹一樣:

“回夫人,這都是大人今日去食錦閣買的。

這是蜜餞,這是糖糕,這是糖冬瓜還有茯苓餅和龍須酥。

另外這是夫人想吃的冰糖葫蘆。”

宋引玉每聽一樣,眼睛就亮一下。

這裡麵有幾樣她以前都沒聽過名字,更沒吃過。

但光聽名字,她就覺得一定會很好吃。

宋引玉嘴裡吃著糖畫,可眼睛已經黏在了那堆零食上了。

秦嬤嬤和阿月等人在聽到食錦閣的名字時,已經瞪大了眼睛,再聽到子魚念叨完時,更是驚奇。

食錦閣,京城最大的糕點鋪子,建的比酒樓還大。

但一般人根本進不去,聽說隻接待權貴。

以前待在宋府的時候,宋夫人也隻去買過一次蜜餞回來。

那時宋引玉吃著藥,胃口不好,就想現在這樣。

後來聽說食錦閣的蜜餞做得好,宋夫人托了好些人才買到的。

這事還是秦嬤嬤親自去辦的。

這食錦閣的東西不僅不好買,還很貴,花了五十兩才買了一小盒。

可這會兒謝臨安不僅買了蜜餞,還買了這麼多。

不是秦嬤嬤見識少,而是去買過,所以知道內情,因此這會兒才這麼驚訝。

子魚瞥了一眼屋內眾人的表情,又垂下頭,一如既往的沉穩。

不是他鎮定,而是他已經麻木了。

要是秦嬤嬤他們知道他家大人為了買這些東西還偷聽彆人講話,不知道又該是什麼表情。

一想起今日回來的事,子魚眼角就忍不住抽了抽。

打死他,他也沒想到,他家大人竟然會特地跟在人身後偷聽彆人講話。

聽完了,還真跑去食錦閣裡買這些小姑娘喜歡吃的東西。

子魚當時就猜到了,這些東西是要買給夫人的。

隻是子魚很想提醒自家大人了,那趙大人的幼女才七歲上下,還是個躲在爹娘懷裡撒嬌的小丫頭。

小丫頭愛吃的東西怎麼能買來哄夫人呢?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他家大人。

一進那食錦閣,看著鋪子裡琳琅滿目的小食,大人是樣樣都想買回去。

還是他在一旁委婉地說了一句,買多了,吃不完放久了就壞了。

這才打消他的注意,但還是買了這麼多。

就這了,還不忘買冰糖葫蘆呢。

等看到賣糖葫蘆邊上,有賣糖畫的,他家大人又忍不住買了糖畫。

子魚莫名覺得今日的大人有些眼熟,想了很久,在回來的路上,終於想起。

這不就很像他每次回家給小侄兒小侄女買一大堆吃的一樣嗎?

想到這,子魚更淩亂了,他一時間不知道,他家大人這是在哄女兒呢,還是在哄夫人呢。

這要是夫人知道了大人把她當閨女哄,會不會生氣,和大人生了隔閡?

這夫妻二人成了婚就應是要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大人這麼做,可不就是把夫人往外麵推嗎?

這麼一想,子魚頓時擔憂起來了。

然而很顯然一切都是子魚想多了,至少宋引玉對滿桌子的零食,不僅不生氣,反而很高興,而且不是一般的高興。

她大喜過望,眼睛裡迸發出亮光,咽咽口水不確定地問了一下:

“這些,都是,給我的嗎?”

謝臨安聽到問話,怔了一下,終於意識到,這東西像是買多了。

他失笑,自忖他去食錦閣時本是打算隻買蜜餞的,但一想到宋引玉沒什麼血色的小臉,便多買了些。

隻是這似是有些不太理智了:

“先收著吧,喝完藥要是嘴裡苦了再吃。”

說罷他頓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說到,

“聽說食錦閣的蜜餞可開胃,若是沒胃口的時候,就吃一塊吧。”

宋引玉高興地將糖畫兔子的耳朵咬掉,眉開眼笑地點頭:

“嗯嗯,謝謝夫君。”

她最後兩個字說得可甜了,又十分自然,讓謝臨安都愣了一下。

一旁的人聽了都覺得耳朵發熱,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宋引玉可管不了這麼多,她可是高興慘了。

來這裡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麼多零食。

之前能吃的就隻有糖怡和桂花糕了。

還是後來入了謝府,在謝老夫人那兒要了些糕點方子,才能換著吃。

而因著身體的原因秦嬤嬤會對她的飲食進行嚴格的把控,什麼街邊小吃想都不要想。

這讓一個月前,還能大吃大喝,火鍋串串燒烤不帶重樣來的宋引玉一度有些抑鬱。

隻不過身為謝臨安的媽粉,她將他放在了首位,又一心琢磨著要改變他的結局。

因此最終身為一個媽粉的職責戰勝了她的口腹之欲。

可現在呢,謝臨安到底是什麼神仙,她又是撞了什麼大運才能遇上他?

這這,這是寵粉吧?

宋引玉不確定地想。

不過不管是什麼也好,宋引玉覺得她恃寵而驕了,居然生出了得寸進尺的想法,想讓謝臨安每天回來都能給她買好吃的回來。

舉著糖畫,宋引玉掙紮了一下,但看到謝臨安溫柔的眉眼,她大著膽子開口了:

“我……”

隻是這話剛開一個頭,便被回過神來的秦嬤嬤截了話去:

“大人既然回來了,時候不早了,阿月去廚房傳飯,阿星把吃食都先收起來。”

秦嬤嬤邊說著,邊投來一個輕飄飄的眼神。

瞬間宋引玉就慫了。

雖然秦嬤嬤什麼也沒說,但她就知道,秦嬤嬤一定是猜到她要乾什麼了。

所以才岔開話,阻止了她。

咬了一口糖畫,宋引玉甜得眯了眯眼睛。

算了,還是等她好了,天暖些了,自己出去買吧。

“夫人先把糖畫給嬤嬤,等會兒吃了飯,才吃。”

秦嬤嬤轉身就看見還在吃糖的宋引玉,忙伸出手。

宋引玉難得能吃到零食,以秦嬤嬤緊張她的程度,這糖畫交出去說不準等下就沒了。

“嗯嗯。”

想到這,宋引玉胡亂應了兩聲,又哢哧哢哧幾口將糖畫全咬碎進嘴裡了。

秦嬤嬤看了,一噎,片刻後好笑地說:

“我又不會昧下夫人的糖畫,你這麼吃也不怕倒牙。”

那糖畫裡全是糖,吃多了可不就甜得倒牙。

宋引玉卻不覺得,多甜呀,多好吃。

糖畫一入口,嘴裡甭管是苦味還是澀味全都衝沒了,隻剩下甜滋滋的味兒。

宋引玉將手裡已經空了細竹簽遞給阿星,臨了還沒忘囑咐她:

“把糖葫蘆給我留著,我喝完藥吃。”

這聲壓得小,但屋裡攏共就這麼幾個人,還是讓其他人聽到了。

秦嬤嬤又是好笑又是心酸,旁的小孩從小都膩歪的東西,她家夫人這還是第一次吃呢。

一旁的謝臨安也暗自歎了一口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宋引玉這一病還是傷了元氣,後麵病是養好了,人卻是瘦了不少。

秦嬤嬤心疼她,想著法的要給她補起來。

所以小廚房送來的膳食越發精致了,其中每日還專門加了一道藥膳。

介於宋引玉喝藥越喝越瘦,對藥的抵觸性越來越嚴重。

謝臨安招來了莊大夫重新想法給她養身子。

藥補不如食補,最後莊大夫研究了幾道藥膳方子交給謝臨安。

藥膳裡都是溫補的食材和藥材,正好適合宋引玉。

那藥膳味道並不是很理想,但總比藥好吃,所以每次她都吃得乾乾淨淨的。

宋引玉比誰都想養好這幅身子。

以前她多健康,能跑能跳能喝能吃,但現在稍微累些,不舒服了,心口就跟壓了塊石頭一樣悶悶的難受。

哮喘先不說,富貴病隻能慢慢養,但其他的是一定要治好。

所以在治病這件事上宋引玉十分乖巧聽話,要不然之前那藥都快把她喝吐了,但她還是強迫自己喝了下去。

食補的效用的確很好,至少宋引玉能吃得下飯了。

加之每日的糕點,宋引玉是越養越好,下巴上重新長出了軟肉。

之前玩高興了,還去堆了個雪人都沒事。

日子慢慢這麼活下去,沒宋引玉之前想得那麼驚心動魄。

謝臨安沒有如原書那樣寫的苦悶憂愁,反而時常和宋引玉有說有笑的,狗皇帝也沒來招惹謝臨安犯賤,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

生活在平淡中透著幸福,一派歲月靜好,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便要過年了。

臘月二十過後,府中年味越濃,處處張燈結彩的。

每次聽秦嬤嬤念叨著她聽都沒聽過的習俗時,都引得宋引玉十分好奇。

她記得她隻有在很小很小的時候,才過過這麼熱鬨的新年了。

後來越長大,年味反倒是越淡了。

過年除了期待放假外,就沒什麼其他的了。

而當宋引玉沉浸在這過年的氣氛中時,越來越多的拜貼請柬送到了她的手上。

京城貴女和貴婦人們好似都很想瞧瞧她這位首輔夫人到底長什麼模樣。

所以這些帖子涵蓋的身份地位十分廣。

不過宋引玉一張都沒接,全都回絕了。

首先這些人她一個都不認識,她現在還在養身體,實在不想浪費精力去應付這些人。

另外她真的不想出門,又冷又累的,何必呢,給自己找不自在。

不過她並不知道,她這一拒,倒是讓她在京中更為紮眼了。

有不懷好意的在背後編排,說她生性高傲嬌,一招攀了高枝就誰都不放在眼裡了。

還有說,她是病得起不來身,說不準這年還沒過完,這謝府就得辦喪事了。

話越傳越難聽,說什麼的都有。

隻是這些話半點都沒傳進宋引玉的耳朵裡。

她還高高興興地跟在秦嬤嬤身後,準備過年呢。

第19章 宋引玉滿心歡喜……

宋引玉滿心歡喜地等著過年,天天都眉開眼笑的,直看得秦嬤嬤和阿月她們的心情也很好。

連謝臨安因臨近年尾公務繁忙而起了褶皺的眉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