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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表妹 化雪掌 4228 字 6個月前

卒,住所都藏在巷子裡,陸家若是想找倒是不容易。

他隨身帶的有藥箱,讓外祖家的表妹幫助弄了熱水毛巾等物,給書月擦了擦臉和手,見她唇上還沾了鮮血,便大約猜出了什麼,隻是書月身上衣衫完好,陳柏行心裡鬆了一口氣。

但他還是氣憤,越想越氣,隻恨自己沒有從一開始就忌憚著陸家!

等陳柏行給書月把脈之後,給她喂了兩顆他家研製的醒神的藥丸,書月才逐漸地蘇醒,身上有了力氣。

女孩兒睜開眼時,眼珠還紅紅的,她瞧見陳柏行,而後又想起來意識迷離之時發現晏杭正抱著自己親%e5%90%bb……

胃裡忽然湧上來一股惡心滋味,她想起來晏杭如何稱呼自己的妻子為“鶯嵐”,私下會如何與妻子親密,他那張嘴,早該親過陸鶯嵐不知道多少回了吧?

而當初他們洞房花燭夜之時,是她與杏兒正受著大火煎熬的時候……

眼淚不受控製的掉,書月翻身對著床邊的痰盂乾嘔起來。

陳柏行在旁看著,心裡揪著疼,手本身想去握住她手安慰,可半晌還是懸空在那裡,乾巴巴地安慰:“盧姑娘,你莫要傷心……我外祖家倒算是安全的。”

可書月心裡難受,隻想回去端王府與杏兒在一起,乾嘔了一陣漱口之後,眼珠溼潤地望著他:“陳大夫,可否麻煩您送我回端王府?今日之事,實在是謝謝您,這恩情書月沒齒難忘!”

陳柏行想了想,也點頭答應了:“好,我送你回去。”

去端王府的馬車上,書月身上逐漸恢複了力氣,腦子裡也清楚了些,她大致推算出了陸家的目的,便是讓她與晏杭苟合,而後被人撞破,她成為晏杭的妾氏,這樣無論是生下孩子成為陸鶯嵐的後人,還是給陸鶯嵐提供藥引子,都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好在她去之前隨身帶了一隻薄荷味的香囊,因此那屋子裡的迷[yào]對她來說沒有持續太久。

而晏杭……

書月指甲掐到掌心,心裡隻覺得荒唐又可笑,她當真沒有想到有一日他們會到這種地步,他當時是在醉酒還是被下藥了?反正無論怎麼樣,他都正在對她下手……

他對一個,他沒有認出來的舊情人下手,真是可笑到了極致!

也或許他時常這般在外與女人歡好,因此看到身邊有人就自然而然地去欺辱吧?

書月閉著眼,強行讓自己不再去想,旁邊陳柏行瞧著她這樣與從前那淡定溫婉截然不同的樣子,心裡生生地疼,他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隻給了她一瓶子藥丸:“你今日受了驚嚇回去還是吃些安神丹比較好。盧姑娘,在下鬥膽跟你說一些話。因著陸小姐的病實在是棘手,在下資質尚淺不知如何醫治,可在下尋遍藏書閣所存的醫書,也未曾發現任何以人血做藥引便能救人的醫術。就算是有,可這樣動輒便要割旁人的手指取血的法子實在是過於血腥,著實不該留存在這個世上。若是那被取血的人身子強健,心甘情願也就算了……更何況,您給了他們藥引子也許多次了,陸小姐的身子並未徹底好轉,反反複複與從前那許多年也沒什麼大的差彆。您……”

他說了這樣多的話,神情十分複雜。

書月感受到他的關懷,還是對著他溫柔笑了一下:“陳大夫,謝謝您,我心裡清楚。我外祖母源源不斷地送了許多銀錢,幾乎掏空了家底,我與杏兒的傷著實用不完那些銀錢,都被陸家收下了。但我總想著是他們救了我,我出一點血也沒什麼。但如今事情弄成了這般,我不會再傻了。”

她深吸一口氣,美眸中又帶了些憂心忡忡:“可是您今日救了我,萬一陸家找你的麻煩怎麼辦?”

陳柏行立即擺擺手:“無妨,我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到時候我隻要說是無意中發現你身子不好把你帶來醫館救治便是 。”

今日也的確是湊巧了,他偶然見到有丫鬟帶著書月進了陸府,忙完了陸家其他的事情,便高興地去找書月,誰想碰到了這樣的事情。

最終,書月在端王府門口下了馬車,怕杏兒發現自己的異常,從側門進去之後又深呼吸整理了下衣裳,這才去了灶房。

杏兒見她回來,歡喜異常,書月喝了一大碗紅糖水,感覺身上暖暖的有了力氣,在灶房忙活了一會兒,最終回房睡了一覺,到預備晚飯的時候才醒,整個人也差不多恢複了。

連著幾日,她都未再出過端王府的門,每日裡給端王以及王妃做各種花樣的吃食,一邊打聽著每日府上來了什麼貴客,心裡想著若是晏杭來端王府,她就告假說身子不舒服,絕對不出屋。

因為書月做的吃食的確是可口,端王又獎賞好幾次,書月便托人去外頭買了布料,給杏兒做了一身新的裡衣。

純棉布的裡衣,摸起來柔軟舒適,便是有傷疤的皮膚穿上也不會磨得不舒服,書月做衣裳的針腳細密又平整,接縫處都細膩柔軟一點兒都不硌人,杏兒換上之後高興地靠著書月撒嬌:“姑娘,奴婢有時候覺得您就像我親姐姐一樣了。”

書月無奈地說:“又來了,什麼奴婢奴婢的,你現下是誰的奴婢?”

杏兒吐了吐舌頭,書月湊上來看了看她的臉,就發現雖然才幾日,但杏兒用了那李大夫的藥之後,臉上的傷口的確是好了不少,看上去像是都要結疤了。

這一對比,明顯是陸家先前介紹的大夫給的藥膏效果並沒有那麼好。

杏兒伸出胳膊:“姑娘,陳大夫給的藥膏我塗了身上,我發現也能淡化疤痕呢,你瞧,這裡都沒那麼突兀了,你也塗一塗,你身上的傷痕也會淡化的!”

書月點頭:“好,我也試試。”

兩人依偎在一起,漫漫長夜倒是也不覺得孤寂。

第二日晌午,端王臨走之前便說了要吃烤羊肉,還沒回來的時候便有下人提前通知書月去把烤羊肉的工具都送到端王房中,這樣等王爺回來的時候便正好吃了。

書月還特意問了問,是幾人吃,端王今日有沒有請客人回來。

那下人道是端王今日是進宮覲見皇上,沒有帶什麼人。

但書月怎麼也沒有想到,端王帶了個人,這人還是晏杭!

他們二人冒著風雪進了屋,端王身量沒那麼高,又略微有些胖,加上也三十好幾了,顯得平庸了些。

可晏杭挺拔高大,披著一件黑色大氅,才到門口就顯得那門楣都多了些光彩似的,他肩上帶了些落雪,把大氅解下來遞給隨從收著,裡頭穿著的是一件暗紅色的朝服,整個人英氣郎朗,若樹臨風。

書月瞬間身子一僵,手裡的簽子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頭皮發麻,渾身都不舒服。

而端王笑嗬嗬地說:“晏杭,你先坐一會兒,本王要去庫房裡挑一瓶好酒,今日配著烤羊肉,與你好好地喝上一壺!”

晏杭笑著應下了,端王便帶著人走遠了,而書月站在端王的屋子裡正擺弄羊肉,那羊肉事先洗乾淨切好醃製好,串到竹簽上,架在炭盆上烤製,再撒上孜然五香粉等佐料,吃起來香得不行。

他一步步走過來,書月牙關卻越咬越緊,她心裡想著,就當他不存在,自己弄好這一點羊肉立即便找個由頭出去,後麵的讓秋霞來幫助伺候便是了。

可誰知道,晏杭並未落座,他走過來停在她身邊,藏在袖子裡的手伸到了她麵前。

他手心裡赫然躺著一枚簪子,正是她原先日日都戴著的素銀簪子!

書月如五雷轟頂,抬眸看向他,那一瞬間隻恨不得將他剁碎了烤一烤!

第22章 ⊙思⊙兔⊙網⊙

書月努力克製著自己,無論如何,此處是端王府,她受了端王的恩惠,不該亂來。

可那人手心裡躺著她的素銀簪子,他個兒太高,便那般俯視著她,聲音清淺:“那日實屬抱歉,是著了小人暗算,姑娘若是願意,我們可以私下談談。”

那日他頭暈眼花,如從前的每一次夢中一樣都未能看清楚她的臉龐,隻覺得模模糊糊的,瞧見她在落淚,聽見她低泣的聲音,當時他不隻是酒醉,那酒也被人下了藥,書月逃走之時他昏昏沉沉跌了一跤,到後來再清醒時她人已經沒有了。

他本身以為隻是一場夢,可醒來之後卻覺得頭暈眼花,唇上傷口疼的厲害,手裡竟然還攥著一枚素銀簪子,再定睛一瞧就發現那簪子眼熟的很,竟然是陸家那個喪夫的遠親日常所戴的!

原本晏杭有些不信,他覺得興許是樣式一樣,否則那陸家遠親怎麼可能與自己夢中的女子那般相像?

而她又怎麼可能會在陸家的客房裡與自己同睡一張床?她不是如今在端王府做廚娘麼?

對於被下藥之時晏杭一言未發,陸家上下都都慌了神了,立即著人去查,最終一個小丫頭出來認了罪,隻說是心裡愛慕晏將軍想要爬床,卻弄錯了事情把那表小姐跟將軍放到了一間屋子……

最終,那丫鬟不等陸府懲罰,自個兒咬舌自儘。

晏杭是什麼人,如何不知道這其中定然有內情?他深深看了一眼陸老太太,原本逢著壽誕合該喜氣洋洋的陸老太太活生生被那眼神嚇得抖了抖。

宣德侯府與太傅兩家,原本都是皇上極為忌憚的,當初名為賜婚,實則皇上的心思誰不知道?那宣德侯府的小姐身體嬌弱,明麵上是兩家裡強強聯合,實則陸鶯嵐嫁過去之後,定然不能接受晏杭短期內納妾,那晏家的子嗣都是艱難的,更彆提兩家並未一家,皇上更是多為提防,本就是多疑善妒之人,且又喜怒無常,這些年揪住一些錯處不知道打壓過多少次太傅陸家與宣德侯府。

他們之間的關係,本就複雜說不清楚,也從來不是什麼單純的兒女姻親,表麵要聯合在一起,卻又不能真正地結盟,哪一日肯定要有一家被除掉,就是不知道是宣德侯府還是太傅陸家了。

此時出了這樣的事情,更是讓兩家裡離心,晏杭才從陸家離去,太傅陸大人得知了此事怒不可遏,但終究無法挽回,隻能叫苦不迭。

晏杭回到宣德侯府,便有下人說陸鶯嵐今兒身子還是不好,希望他能去看看。

他倒是也去了,隻是連凳子都沒有坐,就站在床邊望著陸鶯嵐咳嗽。

床上的女人瞧著柔弱又可憐,有一種病態的美,那一刻,晏杭忽然發覺自己還是挺高興的。

他竟能在現實中遇見夢裡的人,且這幾次相見,他對那廚娘朦朦朧朧的有好感,總算是找到了由頭。

陸鶯嵐眼神中再無倔強與自傲,反倒添了些慌亂,半晌才白著臉說:“將軍,您莫要同鶯嵐計較,鶯嵐年紀小,許多地方都不懂事……”

男人臉色淡然,沒什麼變化,隻是那雙眸子清冷無比,看的陸鶯嵐身上都發顫。

良久,他才隻說了一句:“成親之前,本將便告訴過你,若你不願做將軍夫人,本將自然有旁的法子。你既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