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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表妹 化雪掌 4324 字 6個月前

將軍開口了,就算是白銀萬兩,老夫都舍不得給你們。也不知道你們是他什麼人?”

這人性子有些古怪,嘀嘀咕咕的,還是掏出來兩瓶子藥膏遞給了書月。

書月接過藥瓶子,隻覺得沉重得很,趕緊地道了謝。

杏兒悄悄望過去,一時之間也還是覺得自家姑娘沒有能徹底放下,可那些事兒怎麼可能在一夕之間就放下呢?

當晚,杏兒就改用了這李大夫給的藥膏,塗上去之後帶了些清涼的滋味,很是舒服,她高興地說:“姑娘,咱們再也不用求著陸家了!”

書月也覺得高興,有了這藥膏,確實不必再求著陸家了。

她念著先前的恩情,七日可以給陸鶯嵐取血一次,但再多的堅決沒有了。

*

此時陸家也亂了套。

那日陸鶯嵐特意把書月弄到宣德侯府,拉著她的手哭了一通,原本也是希望引起書月的同情心,可誰知道那日她的確身子不太好,哭了一通說了一大段話之後差點背過氣,屋子裡丫鬟隻顧著伺候她,竟無人去送書月。

到最後外頭又下了雨,竟不知書月是怎麼回去的,想到如果她是硬走過去的,又淋了雨,心裡就算是有同情心,必定也都消散了。

果然,陸老太太又暗自托人去打探口風,想讓書月再弄點藥引子送去,書月那邊就給了回應。

“藥引子可以給,但七日隻能一次。若是陸府再想使什麼手段,那藥引子從此便沒了,乾脆殺了我。”

陸老太太當即氣得不行,讓人去宣德侯府瞧自己的孫女,陸鶯嵐便扶著那嬤嬤的手哭訴:“你回去求祖母救救我……我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

連著幾日她滴米未進,隻勉強喝些藥汁與參湯,越是想活下來,越是感覺自己快沒命了。

陸老太太聽到貼身嬤嬤回來複述的陸鶯嵐的話,心疼得如刀絞一般。

她手往桌上重重拍了一下:“我的孫女兒,絕不能死!來人,去給盧書月遞信,告訴她到了七日的期限便來陸家一趟,我們答應她每七日取一次血。”

如今盧書月藏在端王府裡,他們的確不能輕舉妄動,可若是盧書月再也回不去端王府呢?

再或者說,若是盧書月失去了清白,必須要跟了晏杭,作為一個妾氏,如何能做到眼睜睜地瞧著主母一病不起?

第20章

陸老太太的提議,其實陸鶯嵐不是很同意。

她淚水漣漣地伏在枕上咳嗽一陣,忍不住傷感。

為什麼自小開始,她就要因著身體不好,許多好東西都隻能讓給旁人?

後來好不容易借了家世的風光,嫁了凱旋歸來的將軍,卻因為身體不好遲遲不能圓房,她名義上是將軍夫人,實則從未做過一日真正的將軍夫人,更沒有與將軍的子嗣。

每次病得厲害了,晏杭也隻是走個形式一般來看看她,至於那個婆母,也就是宣德侯府的侯夫人,素日不喜歡她,禮節上很是周全,卻不帶一絲感情,日日除了念佛拜觀音,竟無其他任何的關懷之舉。

起初知道那個偏方找到盧書月時,她還以為自己得救了,可誰知道盧書月竟是個見死不救的!

害得她到如今又纏綿病榻之中,不得已同意祖母的建議。

畢竟盧書月背後無人更好拿捏,與晏杭有過舊情,且身上被燒毀了那麼多處,若盧書月進了宣德侯府做妾氏,晏杭必定嫌棄盧書月身上的傷痕不會寵著她,但隻要盧書月能懷了孩子生下來,那孩子也能抱到陸鶯嵐那兒當做主母的孩子。

當然,最大的原因,便是盧書月的血可以做陸鶯嵐的藥引子,如果她成了晏杭的妾氏,伺候主母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事情,她到時候若是不從,陸鶯嵐作為主母有無數整治她的法子。

總之,陸鶯嵐指望著盧書月的血維持她的命,期待盧書月生下孩子記到她的名下成為她陸鶯嵐的孩子。

這提議終究還是被陸鶯嵐同意了。

那一日端王不在府上,書月收到了陸府著人遞來的信,信上與她說好要她去陸府取血,原本書月是不想去的,無論是陸家還是宣德侯府,都不是安全的地方。

可陸家那邊又有人說,她外祖母托人帶了東西到陸家,要她去取。

書月算了下日子,自己寄給外祖母的信的確還沒有到陽城,外祖母此時還不知道自己離開了陸家,寄東西到陸家倒是正常的。

她想了想還是去了一趟陸家,臨走之前告訴杏兒,若自己遲遲不回來,便去求端王搭救。

近來端王喜愛她做的美食,又是個善良隨和之人,應當不會不管。

杏兒連連點頭,心裡惴惴不安地在等著。

書月到陸府,遠遠地就聽見一片笙歌,引路的丫鬟笑道:“表小姐,今日是我們老太太的六十大壽,所以辦得格外熱鬨,國公爺跟大將軍都來了呢。”

這話書月沒有在意,隻想著儘快取了血趕緊離開,那丫鬟把她帶到一處偏廳裡,笑道:“今日府裡實在是忙,您先等著,奴婢這就去喊大夫來。”

她出去隨手把門帶上,書月先前每次取血也在這屋子,因此還算熟悉,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隻是她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人,便有些著急,上前想著打開門去瞧瞧,一瞬間就發現那門竟然被鎖住了!

書月心中一驚,趕緊想要打開門,大聲呼救了一番,門外卻什麼反應都沒有。

她瞬間害怕了起來,陸家這是想乾什麼?難不成想就這般把她困住了,日□□著她取血麼?!

若真是這樣,她一頭碰死,也絕對不會讓陸家得逞!

這世上絕對沒有一個人想活命,就逼著另一個人拿命去換的道理!

可無論她怎麼去想辦法,那門都始終不動,書月便走到裡間去,試圖去開窗逃出去,誰知道那窗戶也釘死了,她精疲力儘,恐懼與慌亂交加,最崩潰的是,身上漸漸的沒有力氣了,直到整個人軟倒下去,再無意識……

床底下的香爐冒著嫋嫋的白煙,那煙無色無味,就這般將人熏暈了過去。

*

今日陸府的確是熱鬨,陸鶯嵐因病不能到場,晏杭作為她的夫君便代替了她前來為陸老太太祝壽。

有這樣一位戰功赫赫的孫女婿,陸老太太高興得合不攏嘴,讓人把自己珍藏的酒找出來,特意贈給晏杭喝。

今日來敬晏杭酒的人也非常多,他一杯接一杯,原本是勝券在握的,畢竟他知道自己酒量不差。

可誰知道喝著喝著,還是覺得不太對勁,腦子裡亂跳,看人都是重重疊疊的影子。

而陸老太太趕緊派人將他帶到客房去休息。

晏杭自知狀態不對,便也打算去休息,司馬寒跟到門口,見有丫鬟扶著晏杭進去,原本也想跟進去的,另一個丫鬟卻道:“這位官爺辛苦了,咱們伺候晏將軍休息便是,給您在廊下擺上一壺茶,您也歇息歇息,也算是陸家的心意了。”

司馬寒的確也喝了酒有些犯暈,便答應了在門口的廊下喝一盞茶。

他喝著茶暈暈乎乎地也倒在了門口的桌上。

而屋內丫鬟將晏杭扶著到了床上,便悄然離開。

晏杭躺下來,閉著眼妄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卻覺得小腹處火一陣一陣的,他嫌少會有這種感覺。

男人血氣方剛的時候需求最盛,從前在外行軍打仗,那些將士們個個都想女人想瘋了,一閒下來就說些粗魯的話,提起來自家的娘子如何嬌美可人,抑或有些過於粗獷的放下豪言道這仗打完回去非得納幾個美妾,一夜絕不消停,死在石榴裙裡都值得……

他出征八年,起初還是個毛頭小子,到後來光是聽聽那些話也懂得了許多事。

偶爾,他也有心煩躁動的時候,他就記得那時候他有時候也會做些那種夢,隻是夢裡是誰他卻不知道。

但他可以確定的是,始終都隻有那一個人。

她嬌聲哭泣,唇瓣嫩得似桃花瓣,而他卻總忍不住欺負她,□□她,直到他們一起到達極樂……$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夢虛幻旖旎,春光無限,卻堪比一場他藏在心底深處五彩斑斕的盛宴。

夢裡的女人太過甜美醉人,以至於他清醒時看到旁人,都覺得毫無感覺。

旁的女子,在他看來,都是人,跟男人一樣沒什麼差彆,唯有夢裡那人,是個女人。

晏杭閉著眼,口乾舌燥,大手往旁邊隨意地一搭,卻發現似乎哪裡不對,他觸到了一處鼓鼓囊囊卻溫軟異常之處。

那一霎,他猛地睜開眼,朝身旁看去。

床裡側躺著個人,麵容仍舊是晃動的,他看不清楚,卻覺得腦中轟然一響。

而後,他就聽到那人似乎有些想醒,呼吸有些急促,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滑。

她在哭,跟夢裡一樣,在迷離不清地哭。

晏杭的心瞬間顫動,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喉結滾動兩下,慌忙用手去擦她的淚,小心地問:“你為何哭?你是誰,怎麼在這裡?”

女孩兒沒有答話,依舊昏迷不清地小聲啜泣,她似乎想醒來,卻怎麼都睜不開眼。

晏杭沒有忍住,低頭去親%e5%90%bb她的淚,聲音裡都是無措:“你莫要哭,你一哭,我怎的這般心疼?”

他渾身也沒有力氣,卻笨拙地把她抱到自己懷裡,不住地給她擦淚。

其實,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抱著她,就覺得總是夢到她,與她很是親近,心底也很喜歡她。

看到她哭,他心裡揪著疼,難受得厲害。

隻是他頭疼欲裂眩暈地試圖安慰她的時候,懷裡的人逐漸地睜開了眼。

書月費力地睜開眼,瞬時便瞧見了晏杭正低頭欲親她的唇。

她想抬手打他,卻苦於沒有力氣,最終,在他的%e5%90%bb落下來的那一瞬間,她狠狠使勁兒咬破了他的唇!

晏杭瞬間吃痛,唇上鮮血滾出順著下巴流,書月艱難地從床上翻下去,渾身顫唞地往門口逃去!

第21章

晏杭本身就頭暈眼花,唇上熱血滾出,疼得厲害,他要起身,才勉強起來一點就頭暈眼花摔回到床上去。

而書月艱難地衝到門口,便覺得腿腳都使不上勁兒了,眼淚大顆大顆地掉,她從未感覺到如此屈辱,憤恨,與恐懼。

還好,此時門忽然被推開了,書月心裡一涼,卻在看到陳柏行的一刹那,哭得更厲害。

她莫名地相信,陳柏行是個好人!

而陳柏行確實沒有辜負書月的信任,他當即便把書月背起來帶走了,一邊走一邊道:“這陸府上下當真是黑了心肝!盧姑娘你放心,我今日必定救你出去!”

他抄小路把書月從後門帶出去,很快就上了馬車,匆匆地把書月帶向他家的醫館,可再一想若是陸府的人追過去定然要把書月抓回去,情急之下,乾脆把書月帶到了自己的外祖母家。

陳柏行生母家世低微,外祖一家都是市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