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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飯給他們講題。”

秦鏡想說,你沒法給他們講題不假,但為什麼要坐我旁邊?但也沒趕人。

高懸不聲不響地坐在那兒看書。

秦鏡則一邊自己學習,還要不時幫組裡成員釋疑解惑。

白璧的問題最多,她缺課多,不會的太多了。說實話,缺了兩個月新課,不管是誰,學起來都會很吃力。

秦鏡不願意打擊她的信心,通常都是鼓勵為主,有問題比答。她已經肉眼可見全班最刻苦努力的人了,她在努力縮減這兩個月的差距。

高懸也不說什麼,隻會不時用手肘撞撞秦鏡:“我要喝水。”

秦鏡便將水杯端起來,送到他嘴邊。

過了一會兒,高懸又說:“幫我翻個頁。”

秦鏡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說:“你不是能翻頁嗎,怎麼還讓我幫忙?”

高懸說:“這會兒手疼,翻不動。”

秦鏡放下手裡的書:“在哪裡碰到的?”

高懸說:“下午不小心撞到了。”

秦鏡緊張地說:“那你不趕緊去醫院看看。”

“沒事,一會兒就放學了。”

秦鏡看一下時間,還有一節課就放學了,這個時候讓他獨自回去也不放心,隻好作罷。

放學之後,秦鏡看高懸在自己車後坐好了,這才騎上車往回走。

出了校園,人四散開來,周圍安靜了些,秦鏡說:“你反正不考期中考試了,不如在家好好休息幾天,免得磕磕碰碰。”

高懸說:“家裡沒人,做什麼都不方便。”

這是實話,在家休息也有諸多不便,因為根本沒人能照顧他。

秦鏡歎口氣:“那算了,你自己還是多加小心吧。”

高懸則換了話題:“你們組那個白璧,她缺了兩個月課,自己不想辦法補上去,難道光靠你給她講題?”

秦鏡說:“她自己也在努力自學。”

“資質太差,有些東西不是想學就能學會的。讓她找個家教老師吧,不抓緊時間,以後隻會越欠越多,想趕上來就更難了。”

秦鏡知道高懸說的不好聽,但是實話,高二課程是最為緊張的時候,要是這一段基礎沒打好,以後再想補上去,所費工夫和精力也是難以想象:“你說的有道理,我明天跟她說說去。”

第三十八章 秋遊

期中那天一早,秦鏡下了摟,在樓下看見高懸,驚訝地說:“你今天不是不用去學校,怎麼還起這麼早?”

“我也去考試。”高懸的左手還掛在脖子上,右手倒是好了很多,不用秦鏡伺候吃喝拉撒了,但還沒有完全消腫,隻能勉強寫字。

秦鏡勸他:“要不你這次就不考了吧,手不是還沒好。”

高懸說:“沒關係,大不了不寫作文。反正我的分數又不納入班級計分,考多少隨我高興。”

秦鏡隻好說:“那行,你要是寫不了就彆勉強。”

雖然已經分了科,但期中考試不考理科綜合。因為新課內容還沒學完,便選用了單科考試,理科考語、數、英、理、化、生六門,期中語數英單科150分,理化生單科100分計,總分也是750。

這次考試全校統一按照名次排座,秦鏡和高懸都在第一考室,高懸就坐在秦鏡前麵。

為避免作弊,監考老師是輪換的,高二是高一老師監考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特意跟監考老師打過招呼,秦鏡覺得老師對他和高懸盯得特彆嚴。

考語文的時候,高懸跟秦鏡借了一支筆芯,被老師當洪水猛獸一般點名訓斥了一番,仿佛他倆乾了什麼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

接下來的考試,除了那次借筆芯,秦鏡和高懸就再無任何交流。

事實上,秦鏡答完題閒看之餘,注意到同考室的考生有偷看他人試卷的情況,還不止一次,但監考老師從來沒有像對他們一樣點名批評。

秦鏡每次做完題,就將自己的試卷捂得嚴嚴實實,不讓彆人偷看。

考試前大家複習了一個多星期,秦鏡照顧高懸耽誤了兩三天課,但問題不大。考試題目比較基礎,秦鏡每次都是很輕鬆地答完了試卷,高懸跟他的感受差不多。

考完試,大家都格外興奮,不僅僅是因為考完可以休息了,還因為明天可以去秋遊了。

秦鏡看著高懸:“秋遊你去不去?”

高懸反問他:“你去嗎?”

秦鏡說:“我當然去啊。都多久沒秋遊了,這次是去爬丹香山,雖然楓葉還沒怎麼紅,但應該還值得一看吧。”

高懸說:“那我也去。”

秦鏡上下打量高懸的胳膊:“要不你還是彆去了,傷還沒好呢。”

“我傷的是胳膊,爬山是靠腿腳。”高懸說。

秦鏡伸手去摸他的腦袋,高懸往一旁躲:“乾嗎?”

秦鏡說:“你腦震蕩好了嗎?”

“早好了。”

秦鏡說:“要不還是算了,等過段時間楓葉紅了,我再陪你一起去。到時候你傷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

“那你明天也不去了?”高懸問。

秦鏡說:“我肯定要去啊。班上團建活動呢,多好的聯絡感情的機會,我怎麼能不去?”

高懸說:“所以團建又跟我無關。”

秦鏡一愣,想起各種考試一直被排除在外的高懸,頓時覺得自己說錯話了:“當然不是跟你無關,我這不是擔心你身體沒好,會對你造成負麵影響嗎。”

高懸擺手:“算了,彆說了。我知道。”

秦鏡連忙說:“去吧去吧,丹香山也不高,不至於累著你,大不了不登頂唄。”

誰知高懸說:“不去了。”

秦鏡看他生氣了,忙去哄:“去吧,去吧,不會有事的。”

高懸不理他:“不去。”

秦鏡看哄不住,趕緊去找小夥伴們幫忙。小夥伴們聽說高懸不去,都來勸:“沒事,大不了到時候我們輪流背你上去,狼蛛長了這麼長的腿,大熊長這麼壯,可算是能派上用場了。”

郎俊亮和熊凱都有些哭笑不得,他們跟高懸體重也差不多,平地背也就算了,背上山,未免太為難他們了吧,但又不能拒絕,隻好硬著頭皮答應:“就是,到時候我們背也要將你背上山頂。”

高懸微微笑:“我不上山頂,到山腰的福源寺就可以了。”

秦鏡見他終於鬆口,這才鬆了口氣,這家夥性格真夠彆扭的!

於是大家都回去準備第二天爬山的東西,吃的、喝的、用的。

彆人帶一份,秦鏡得帶雙份,高懸的東西他也要背上。

周慧英知道他們要去爬山,特意煮了一鍋茶葉蛋,燜了一夜,讓蛋完全入味。又鹵了一些鴨脖子鴨掌雞爪之類的零嘴,現在的年輕人都愛吃這個,但外麵買的哪有自己家裡做的放心。

於是秦鏡的背包裡裝滿了沉甸甸的母愛,高懸看到他的背包時都吃了一驚:“你怎麼背了那麼大一個包?”

秦鏡拍拍書包:“我媽給我帶了不少吃的,還有你一份。”

高懸微笑起來:“替我謝謝阿姨。我幫你背。”

秦鏡擺手:“可不敢勞煩你,你好好的爬山就行。”

先到學校集合,各班一輛大巴車,坐不下的和其他班的拚車。秦鏡他們到得早,早早上了自己班的班車。

車子剛啟動,秦鏡前麵的人探出頭來:“秦鏡,你吃石榴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秦鏡一看,居然是白璧,他視線落在白璧手裡的塑料盒上,白色的塑料盒裡裝了滿滿一盒晶瑩剔透的粉紅色石榴籽,看起來很誘人,可這怎麼吃啊:“不用了,謝謝!”

白璧臉微紅:“這是我今早上扒的,很新鮮的,也很甜。我這裡還有一次性手套,可以直接抓了吃。”

秦鏡看她手裡的一次性手套,說:“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白璧有些尷尬地收回了石榴籽,過了一會兒,她又提溜出了一袋砂糖橘,給周圍的人每人都發了一個,最後才發到高懸和秦鏡這裡:“吃橘子吧,幫我減輕一下負擔。我媽今早上給我塞的水果太多了,我要是背著它爬山,肯定爬不上去。”

秦鏡這下沒法拒絕,隻好說:“謝謝!”

白璧紅著臉縮回去了,高懸將砂糖橘放到秦鏡手裡。秦鏡發現,高懸的橘子比自己這個小了三分之一,他扭頭去看高懸,高懸說:“幫我剝開。”

秦鏡隻好幫他剝開,放到他手裡。

高懸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放到了秦鏡手裡。秦鏡會意,吃了那一半。待他將他自己那個剝開的時候,高懸直接要了一半過去,吃完了還說:“沒我那個甜。”

秦鏡笑了,明明是一樣甜好麼。

這種集體出遊的體驗對大家來說還是頭一回,所有人都很興奮,拿著老譚的擴音喇叭唱歌,說是唱其實不太準確,應該是吼。

不過大家也不介意,反正都是圖開心。

老譚似乎也年輕了,他拿過喇叭,提了個建議:“現在咱們玩個擊鼓傳花的遊戲,花傳到誰手裡,誰就表演個節目,唱歌、講笑話都行。”

大家問:“哪來的花?”

老譚手裡舉著一朵木芙蓉:“有人在咱們學校偷摘的,我繳了來,正好用上。”

學校門口有兩棵木芙蓉,花大色豔,由於香氣過於濃鬱,沒人願意摘,今天不知道怎麼就遭到哪個家夥的毒手了。

花解決了,又有人問:“鼓呢?”

老譚拿著兩個空礦泉水瓶敲了兩下:“我來敲。開始了啊,大家都打起精神來。”他將花放在第一排的同學手裡,然後用礦泉水瓶敲擊起來。

大家都激動起來,手忙腳亂開始傳花。很快,老譚就停了下來,花落在了班長徐蔚然懷裡,徐蔚然笑著說:“怎麼是我啊?我不大會唱歌,給大家唱首兒歌,《兩隻老虎》。”

周圍的同學嚷嚷:“班長,唱《死了都要愛》,你剛剛還在唱這個。”

徐蔚然說:“我那是瞎吼。”

“那就吼,《死了都要愛》!”

徐蔚然拿著擴音器,給大家吼了一首《死了都要愛》,還沒唱完,所有人都堵上了耳朵,以屏蔽穿耳的魔音。

高懸最慘,他的手還沒好,不能堵耳朵,隻能微張著嘴,聽完了全程。

秦鏡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都快笑死了。

等徐蔚然唱完,高懸對秦鏡說:“你的耳塞呢?趕緊給我聽,放上歌。”

秦鏡趕緊將連著自己手機的耳塞給他塞上,打開手機給他放歌聽,這時候花又傳到一個人手裡了,白璧站了起來,說:“陶思諾不會唱歌,我替她唱一首。”

秦鏡有些詫異,他覺得白璧是個非常害羞的女孩,沒想到她還會主動幫彆人唱歌。

喇叭遞到白璧手裡,她接過去,調低了音量,開始唱:“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秦鏡挑挑眉,白璧的聲音甜美得讓人出乎意料,沒想到她還能唱王菲的歌。

高懸在白璧站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將耳塞摘了,聽了幾句,扭頭看了秦鏡一眼,發現他正微微笑著在聽歌,便拿起一個耳塞塞到了他耳朵裡。

秦鏡正聽著歌,被突如其來的搖滾樂嚇了一跳,摘下耳塞,看高懸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