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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感覺剛才閻王走路的姿勢仿佛有哪裡不對?

時笑一麵換床單一麵漫無邊際地想……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閻王的褲子形狀似乎不是很規整,總覺得某個不可說的部位仿佛支了根棍子……臥槽!那麼大?

終於想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的時笑的臉也轟地紅了。

兩個人背對背睡了個十分尷尬的午覺,誰都沒睡著。

下午時笑才想起簡荀那事兒來,心想不知道於老爺子有沒有找他的麻煩,閻王不情不願地幫忙查了一下,結果大大出乎他們的預料——

此時,簡荀被綁在董事長辦公室裡,他臉上新添了幾道傷痕,衣服也劃破了,形容看起來有些狼狽,但通身的氣度卻很是氣定神閒。

和他相比,於董稱得上焦頭爛額了。

一整個上午和中午,董事長辦公室的電話幾乎沒停過,好幾個已經基本上定好的大合同都被甲方以這樣或的理由終止合作,直接經濟損失超過一個億。

於董終於坐不住了,奪過保安手中的電棍,指著他的咽喉:“是你在背後做了手腳?你害死我兒子還不夠?到底想乾什麼?”

“你兒子是咎由自取,”簡荀想到鄧茹的遭遇,目光冷得像冰,嘴角卻浮起一絲笑意,“於董,急什麼?遊戲才剛剛開始。”

當天下午一點,於氏早年灰色生意的消息被曝光,當地警方介入調查,於氏股價再次下跌。

兩點,於景當年和嫩模3P的醜聞,和前不久鄧茹懷孕時婚內出軌的視頻被曝光。剛剛被於董故意引導的“鄧茹婚內出軌”輿論再次發生了360度的大逆轉,路人和吃瓜群眾紛紛大罵於景不是人。

三點,於氏集團最大的合作方雲霄集團突然以於氏聲譽問題提出解約。

於董焦頭爛額,親自打電話給對方集團董事長黃霄漢,打算說點兒好話,看能不能挽回這個合作多年的老客戶。

對方客客氣氣地向他問了好,然後笑著說:“於老弟,聽說犬子在你那兒做客……我這些年忙於事業,疏於管教,沒給你添麻煩吧?”

於老爺子感覺自己右眼皮飛快地跳動:“令郎……在我這兒做客?”

“哦,看我這記性,忘了你不知道了……我家幺兒,簡荀——跟他媽的姓。”

簡荀是黃霄漢的老來子,上麵好幾個哥哥姐姐,家裡的生意也用不著他來管,所以教育上就徹底放養了。

他願意上普通高中,願意考藝術院校,願意闖娛樂圈做導演,全由得他喜歡,就連他說要靠自己闖出一片天,他也願意成全。

反正幺兒如果有那個能耐,不靠他也能闖出自己的一番事業,假如沒有,闖過了、死心了,再回來也就是了。

黃霄漢年紀大了,公司基本交給大兒子經營,也沒指望小兒子有什麼大出息,開開心心的就好。

可是現在有人讓他的小兒子不開心了。

昨晚聽說小兒子受了傷,心心念念的女人也被於家那個不成器的紈絝糟踐,黃霄漢就想著替幺兒找回場子,沒想到第二天就聽說兒子被於老頭子從醫院帶走了!

於是黃霄漢聯係所有有過生意往來、仰仗過他的甲方,送了於董一份見麵禮。

聽到簡荀就是黃霄漢最寵的幺兒,於老爺子感覺自己脊背上的冷汗頃刻之間就濕透了衣服。

——黃霄漢不但是於氏集團最大的合作方,也是唯一手裡握著他早年灰色生意把柄的人。

如果他把相關證據交給警方,他就真的完了。

於老爺子心念電轉:“黃兄,你看這,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都是我眼拙,之前和令郎發生了一點兒小誤會,現在都已經澄清了。改日我一定登門致歉。”

“於老弟客氣了,登門致歉就不必了,可我兒子和未來兒媳的名聲……”

“我馬上聯係記者,發通稿澄清。”

“那就麻煩老弟了……過一段時間犬子訂婚,還請於老弟賞光。”

“……一定。”

半月後鄧茹出院,黃家為兒子兒媳舉辦了聲勢浩大的訂婚宴,時笑和閻王也收到了請帖。

此前於氏股價狂跌、瀕臨破產,黃霄漢收購了於董出讓的股份外加散股,一共購得於氏集團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全部當做彩禮送給了準兒媳鄧茹。

時笑也沒想到簡荀還有這樣的隱藏身份,十分感慨:“鄧茹姐這次終於是苦儘甘來了。”

閻王盯著時笑:“那寶寶打算什麼時候讓我苦儘甘來?”

時笑:“……”

同一時間,地府惡鬼教育中心。

鬼差剛押他去享受了刀山火海一日遊,又逼著他抄了三百遍地藏菩薩本願經,問:“後悔了嗎?知錯了嗎?”

“呸!老子沒錯!”於景鬼魂滿臉都是血,渾身黑氣,麵目猙獰,“鄧茹那個婊/子竟然聯合小白臉謀殺親夫……我爹一定會替我報仇的!”

“我就在這兒等著他們下來!等著看他們受儘苦楚!”

第53章 草原

普通的靈魂在經過奈何橋, 喝過孟婆湯之後, 就會被安排投胎轉世, 但於景這種功德簿上濃墨重彩地記過一筆的, 例外。

殺人是大罪惡,哪怕殺人未遂,也足夠扣光他下輩子的陽壽。

況且於景這種執迷不悟的惡鬼, 哪怕喝過孟婆湯、不記得前世的事情了, 下輩子作惡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所以會先扔到十八層地獄進行靈魂懲罰和思想教育, 結業之後才會安排投胎。

如果悔改了, 可能還有投生成人的機會。

但如果死不悔改,投生成豬狗甚至螻蟻, 都是有可能的。

於景就是死不悔改這個類型的。

他堅持認為自己的死是奸夫%e6%b7%ab/婦害的, 堅持認為他爹會為他報仇,鄧茹和簡荀會遭到報應。

閻王聽了鬼差的彙報, 嗤了一聲:“給他個手機, 讓他好好兒刷刷微博。唔, 對了,今晚讓程序員給他實況轉播一下訂婚宴, 他不是總懷疑自己被綠了嗎?那就讓他好好兒感受一下什麼叫做‘死了都要綠’。”

於是,於景在鬼差的特殊關照之下, 刷到了他死後聲名狼藉,於氏集團受醜聞影響、股價狂跌, 多家合作方終止合作, 瀕臨破產, 不得不出賣部分股份,之後被雲霄集團收購的新聞。

不止如此,於老爺子還當著媒體的麵兒痛陳他教子無方,教出了這麼一個人渣兒子,並且當眾向鄧茹道了歉,說這兩年讓她受委屈了。

於景看得差點兒吐血。

他感覺一口氣憋在%e8%83%b8口,上不來下不去,深刻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死不瞑目”。

可他不知道,這“死不瞑目”不過隻是前菜而已。

當天晚上,在大部分惡鬼都觀看教育片的時候,他被帶到一個單獨的小房子裡,觀看雲霄集團董事長黃霄漢小兒子的訂婚宴實況直播。

於景心想雲霄集團小兒子的訂婚宴和他有什麼關係?

這鬼差莫不是有病?

但是緊接著他的目光就定住了,震驚地看著屏幕。

訂婚宴在一個酒店的宴會廳裡,裝潢低調奢華、到處都裝點著喜氣洋洋的大紅色。宴會廳裡放著舒緩歡快的音樂,每個賓客臉上都洋溢著微笑,一對年輕人手挽著手站在台上,時不時溫柔對視一眼,旁邊的主持人拿著話筒:“女士們先生們,晚上好!非常榮幸能主持簡先生和鄧小姐的訂婚宴,首先要感謝今天到場的各位來賓,和我們一起見證這一重要的時刻……”

於景已經一個字都聽不到了,他一眼就認出了台上那對新人。

那兩個人就是化成灰,他都能認出來!

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笑容滿麵地站在左邊那個,就是挖他牆角的那個小白臉簡荀……一臉窮酸相,竟然是黃董的兒子?而站在右邊,穿著紅色禮服,笑得一臉溫柔幸福的,不是鄧茹又是誰?@思@兔@在@線@閱@讀@

他才死了不過半個月,屍骨未寒,那個婊/子竟然就迫不及待和小白臉訂婚了!

肯定早就背著他勾搭成奸了!

他猜得沒錯,孩子果然不是他的,要不然黃家肯定沒那麼容易答應娶她進門。

於景感覺自己頭頂一片青青草原,氣得臉都綠了,死死地盯著鄧茹溫柔的笑臉,恨得直磨牙,可是這還不夠,在鄧茹向黃霄漢夫婦敬茶改口之後,黃董竟然親手把收購的於氏集團55的股份當做彩禮送給了鄧茹!

於景難以置信地盯著屏幕,心想憑什麼?於氏集團的董事長本該是他的,憑什麼他這個受害者死得不明不白,反倒便宜了那對奸夫%e6%b7%ab/婦?!

要不是鬼沒實體,他早就嘔得當場吐血了。

於景簡直一眼都不想再看這對奸夫%e6%b7%ab/婦了,可是鬼差非得逼著他看完,連眼都不許眨,他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那對奸夫%e6%b7%ab/婦幸福地接受所有賓客的祝福,看著她們挨桌敬酒,看到他老爹竟然也在賓客之中,還笑著祝福他們百年好合。

他雙目血紅,滿心都是痛恨、不甘、憤怒,恨不得殺了所有背叛他的人,可是卻無能為力,隻能在地獄裡一日日受儘折磨,痛苦不堪,但卻因為恨意難消、死不悔改,到最後被發配到畜生道去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當天晚上訂婚宴結束之後,一對兒準新人站在宴會廳門口依次送賓客離開,簡荀彬彬有禮地叫住了時笑和閻王:“畢董、時笑,我和阿茹……我們能有今天,多虧了你們。”說著伸手摟著鄧茹的腰,兩人一起鞠了個躬。

時笑趕緊擺手:“不用客氣。”

“今天時間不早了,就不耽誤你們休息了,”簡荀笑著說,“改日我和阿茹請你們吃飯,聊表謝意。”

“不用……”

“阿茹都念叨好久了,要是不讓她儘點兒心意,她要連覺都睡不好了,”簡荀開了句玩笑,又正色道,“我也是。一想到要是沒有你們,阿茹可能……我就忍不住心悸後怕。我們是真心想謝謝你們……改天我定好了地方,電話聯係,好嗎?”

時笑推辭不過,隻好答應了。

簡荀又看向閻王。

閻王無可無不可,見小兔子答應了,於是冷酷地一點頭。等簡荀一走,他就冷冰冰撩了時笑一眼。

時笑:“怎麼了,閻王大人?”

“不要叫我大人!”

“喔,畢董。”

“……叫我的名字。”閻王循循善誘道。

這種一覺回到解放前,一樣一樣重新來的感覺……真是累不愛,但卻有種詭異的新鮮感,讓閻王心裡癢癢的。

時笑有點兒不好意思:“畢……琅?”

閻王“哼”了一聲:“名字。帶姓多生分。”他幾乎迫不及待想聽小兔子用溫溫柔柔的嗓音喚他“阿琅”了。

四舍五入的話就是阿郎。

再四舍五入就是如意郎君。

多麼讓人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