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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而隻能選擇忍受。

況且就算她離婚了,一個離異帶著孩子的女人……恐怕也沒有哪個沒結過婚的男人願意娶吧,所以鄧茹隻好裝作什麼都沒看懂, 淡淡地笑著接受了他的祝福。

鄧茹很後悔那天搭簡荀的順風車回家, 讓他看到了自己這輩子最狼狽的一麵, 那時候她幾乎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神, 之後簡荀發來的詢問她是否安好的微信, 她也沒有回。

兩個人也沒有再見過麵。

她怎麼也沒想到,時隔半年的再次重逢,竟然又是她最狼狽的時刻。

當時她滿心都是後怕,根本來不及去想什麼,但是過後她回憶起來,心裡不禁一陣絕望。

完了,鄧茹想,她這輩子最慘最醜最狼狽最難堪的樣子,都被他看到了。原本她還想著,就算沒有辦法和他在一起,能在他心裡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也是好的,可是現在也全毀了。

下午於景帶著刀來的時候,鄧茹本來是不答應讓那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代替她去冒險的,是後來時笑打了電話來,說一切都有安排,讓她乖乖呆在屋裡,否則反倒可能牽累到父母親人,鄧茹這才答應下來。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簡荀會來。

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鄧茹的心幾乎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瞬間就出了一頭的冷汗,她下意識就要衝出去,可是門被反鎖了,怎麼也打不開。

一直到聽見警笛聲,她才稍微清醒了一點兒,熱鍋螞蟻一樣在屋子裡轉來轉去,聽到外麵熱鬨起來、又安靜下去。大概半小時後,屋門被打開了,一個自稱是畢董手下的人說於景已經在逃脫中栽進護城河裡,當場死亡,而“她”和簡荀都已經被送往醫院,都沒有生命危險。

鄧茹終於鬆了口氣,她感覺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當天晚上,她把孩子交給聽到消息連夜趕回來的父母照顧,在畢董那邊的安排下偷偷進入醫院,替換了醫院裡的假鄧茹。

醫院裡都是畢董這邊安排好的人,她隻需要注意不在於家人麵前露出破綻即可。她在劇組多年,化病號妝、演戲都不難,這對她來講並不是難事兒,可是身上“插”著各種管子躺在床上的時候,卻怎麼也睡不著。

囡囡的爸爸死了。

固然她對他已經沒什麼感情了,但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還是有點兒難過,但同時也感覺到了一種解脫之後的疲憊。但更多的卻是對簡荀的擔心,她心裡亂糟糟地想,不知道他的傷勢嚴不嚴重、有沒有大礙,會不會疼得睡不著覺。

要不是她現在要裝重傷員,幾乎要忍不住爬起來去看他。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病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輕輕的腳步聲走了進來,一直走到床邊。

病房裡很安靜,安靜地能聽到他輕輕的呼吸聲,片刻後她感覺自己的手背上覆上了另外一雙冰涼的手,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輕聲道:“小茹。”

是簡荀。

他能過來看她,應該沒有大礙吧?

他沒事真是太好了!

鄧茹躺在那裡,聽到簡荀的聲音裡帶著輕輕的顫唞:“小茹,你知道下午看到你出事,我有多害怕嗎?我……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害怕過。你一定要好好兒的,一定要醒過來,一定不能有事,知道嗎?”

“我知道你肯定很難過、很傷心……可是你千萬不要放棄自己。囡囡還需要你,我……我也需要你。”

“鄧茹,我愛你。就算你不愛我,我……我也願意等你。給你和囡囡一個家。”

鄧茹的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了眼眶,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從病床上坐起來抱住了他,抽噎著輕聲道:“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簡荀驚喜道:“你醒了?我去叫醫生!”

“彆去,”鄧茹小聲道,“我沒有受傷。”她小聲把時笑幫她的前因後果說了:“多虧了他,要不然我這輩子可能就完了。你呢?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都是皮外傷,”簡荀沒想到還有這麼多內情,咬著牙恨恨道,“於景竟然那麼對你和囡囡,這些年你受委屈了。”他緊緊抱了鄧茹一下,緊接著想到什麼:“那天樓下醫務室裡那個人不是你?”

“嗯,不是我……怎麼了?”

“沒怎麼,”簡荀忍不住笑了笑,“那……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你願意接受我嗎?”

鄧茹紅著臉點了點頭:“嗯。”

“等出院了,我們好好兒謝謝時笑。”

“嗯。”

第二天,於景持刀殺人的新聞不但沒有被壓下去,反倒愈演愈烈了。

因為有人扒出來被刺的那位不是什麼路人甲乙丙丁,而是於景明媒正娶的妻子。

豪門繼承人殺妻,這可是爆炸新聞中的爆炸新聞。

有人看到了視頻裡的另外一個受傷的男人,瞬間腦補出一場豪門狗血出軌男小三的大戲,緊接著就有知情人爆料稱於景有家暴傾向,前段時間還曾經想當眾摔死自己的親生女兒。

劇情反轉了又反轉,吃瓜群眾看得津津有味,在網絡上引爆了一波又一波的熱潮。

由於於氏集團繼承人突然死亡,於家又醜聞纏身,於氏的股價狂跌,於老爺子痛失親子,傷心過度,一夜之間就老了不少。

他在第二天上午去醫院看望了兒媳,那時候她“剛剛醒過來”:“你早就在外麵有人了?”

鄧茹聽了這話,皺了皺眉:“沒有啊。”

“那這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現場?”於老爺子把現場視頻打印的照片摔在她的病床上,“我兒子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絕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想殺你……是不是你偷人被他發現了?”

就在這個時候,簡荀被於老爺子的手下推推搡搡帶了過來,於老爺子目光緊緊盯著她:“就是他,對嗎?”

“帶走!”

“等等……爸,我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於景的事,昨天是我激怒了他,和……和簡荀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關係?你這麼護著他?帶走!”

“爸……”

鄧茹急得差點兒忘了自己是重傷員,就要站起來攔他。

可簡荀卻對她微微搖了搖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我剛好也有事想找於董聊聊……放心,沒事的。”說著甩開幾個保鏢的手:“於董,走吧。”

時笑昨天累得夠嗆,一到家就睡了,這會兒才一手乾活,一手刷微博:“簡荀也在現場?他這不是添亂嗎?”

他們本來就是為了撇清鄧茹這邊的嫌疑,這才安排的苦肉計,可簡荀的出現一下子打亂了他們的安排。

這下,於老爺子不找鄧茹的麻煩才怪!

恐怕還要再搭上一個簡荀。

時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他們自己惹出來的禍,讓他們自己解決去!”閻王不滿道,“專心點兒!”

“哦。”

“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

“我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我隻是個小兔子。”

“……”

“這裡嗎?”

“對!就是這裡!寶寶,勁兒太小了,用力!再用力!嗯……”閻王趴在床上,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息。

剛從外麵回來的方藍瞬間屏住氣息,輕手輕腳地回了自己房間。

他心想媽呀,他竟然看走了眼,時小笑辣麼小辣麼弱,竟然是上麵那個?

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第52章 反轉

自從被時笑揭破了身份, 沒辦法再裝逼的閻王突然變得非常粘人。

影視城附近的小套房還沒裝修好,閻王本來想讓時笑和他一起住彆墅,可是時笑死活不願意,非要住回以前的出租房。

閻王表麵上十分不樂意,實則非常開心,每天和小兔子擠在一張小床上, 堂而皇之地對他親親摸摸。-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不止如此,他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跟在時笑身邊, 吃飯跟睡覺跟, 沒通告跟有通告還跟, 跟就跟吧還不肯消停, 一日三餐挑挑撿撿, 不是說這個味道不對,就是diss那個沒營養對兔子不好,把時笑和他的新助理小王都弄得沒脾氣了。

時笑實在不堪其擾,委婉地提出了異議,剛好那段時間時笑和閻王在對於於景的處置上產生了分歧。

時笑覺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很好了,揍上三個月,讓他親身體驗一下被家暴的感受,差不多也就能認識到錯誤, 改邪歸正。

死翹翹了重新投胎做人也就是了。

可是閻王說這種渣滓, 要是揍兩頓就能改邪歸正, 十八層地獄早就空了, 看吧, 他早晚肯定還是要作妖。

時笑不信。

閻王就順水推舟和他打了個賭,說要是於景三個月不作妖,那他就可以不粘著時小兔。可要是他打賭輸了,就得乖乖變出兔子耳朵來為他做馬殺雞。

他都查過了,按摩這種東西不但有利於拉近雙方距離,還可以在小兔子麵前展示他完美的%e8%83%b8肌腹肌肱二頭肌,讓小兔子被他美好的禸體迷得七葷八素、無法自拔。

說不定還會發生一些不可說不可說的事情。

可是真到了按摩的時候,閻王才發現根本就不是gay圈戀愛攻略裡麵說的那麼回事兒,他美好禸體對於時小兔的吸引力竟然還不如微博!

閻王很受傷。

他不由分說沒收了小兔子的手機,讓他專心按摩(看肌肉),不要走神!

餘光瞥見小兔子跪坐在他身後,頭上一對兒毛茸茸的兔子耳朵隨著動作晃啊晃,感覺到他兩隻軟綿綿的小爪子在他背部和腰上按按按,閻王終於滿意了,一麵享受,一麵不著痕跡地繃緊身上的肌肉,展示他完美流暢的肌肉線條和爆棚的荷爾蒙。

可是時小兔的小肉爪摁在身上實在是太舒服了!

閻王還沒來得及用他的雄性荷爾蒙把小兔子迷得神魂顛倒,他自己倒先心猿意馬起來,舒服地哼了兩聲,把頭埋在枕頭裡不動了。

時笑摁了一會兒見他沒反應:“……睡著了?”

閻王悶聲悶氣道:“沒有。”

“那你怎麼不叫了?”

閻王:“……”

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他怎麼了呢。

“一個小時了,手酸……可以了嗎?”

閻王:“嗯。”

“那你起來吧,我換個床單。”

他一點兒按摩經驗都沒有,精油灑了一床,不換床單根本沒法睡覺。

閻王趴在那裡,一點兒動彈的意思都沒有,半晌道:“一會兒我換。”

“你換了又隨手一丟,還是我來吧,”時笑笑著說,“等會兒直接擱洗衣機裡洗了。”

閻王終於從床上爬起來了,他臉頰緋紅,額頭上被枕巾壓出了不規則印痕,凶神惡煞地瞪了他一眼,氣勢十足地從他麵前走出臥室,走進衛生間,“砰”地一聲摔上了衛生間的門。

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