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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鹹豬爪,翻過身趴在地上,伸出一對毛茸茸的前爪,將耳朵扒拉下來,遮住了眼睛。

閻王:“……”

他被時小兔的這個動作萌得心肝兒亂顫,半晌才意識到時小兔是害羞了,忍不住唇角一勾,伸出一根手指將他一個爪子扒拉下來,似笑非笑道:“需要老公幫忙嗎?”

時笑:“……”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時笑再也不敢變兔子了。

然而情況並沒有好轉。

閻王每天二十四小時隻要有一秒看不見他就“寶寶寶寶”滿屋子找,每天不是帶著他遊泳就是帶著他泡溫泉,雖然沒有對他動手動腳,可是每次都看得他渾身發麻,而且一天三頓飯頓頓要喂,還動不動就親親抱抱舉高高。

時笑每天都被折騰得異常心累,好容易抽了個閻王處理公務的空子,偷偷溜出來。

傍晚時分,太陽已經落下去,唯有天際一抹餘暉徘徊不去,晚風從湖上吹來,帶著一絲潮濕的水汽,清新又涼爽。

時笑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一麵在腦中梳理這兩天他抽空刷朋友圈初步建構的屬於他的人際關係網絡,一麵沿著湖邊慢慢散步。

就在這個時候,他遠遠看到湖邊的高石上有一個人影。

那人影看起來身姿婀娜,像是個女人,懷裡仿佛還抱著一個小娃娃。

這度假山莊的規格很高,隻有VIP會員才能進入,人很少,各個獨立彆墅區的私密性也很強,所以住進來快半個月了,時笑都沒看到過彆人。

但是這畢竟是度假山莊而不是私人彆墅,有其他人也是正常的,所以時笑看了一眼之後便沒再注意,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女人往前走了兩步,踏到了石頭的邊緣,伸出一隻腳試探著往虛空中邁了半步,又猶豫著收了回來。

時笑:!

看這情況,不像是在湖邊看風景,倒像是要投湖啊。

他嚇了一跳,沒敢貿然驚動她,而是慢慢走過去,裝作不經意地和她笑著打了個招呼:“你好!”

“你好!”女人下意識地呼出一口氣,後退了兩步,回過頭來,“時笑?”

時笑:“……”

竟然是熟人?

他一臉懵逼地緊急從剛剛構建起來的、殘缺不全的人際關係網絡中搜尋信息,可是搜了半天都沒搜到,十分尷尬,隻能靦腆地笑了笑:“好巧啊。”

“是啊,好巧。聽說你出事了,一直很擔心你。你沒事就好。”

“嗯,我沒事。我命硬。哈哈。”

氣氛一時異常尷尬。

時笑不得不沒話找話:“寶寶好可愛,叫什麼名字?多大了?”他的目光也隨之滑落到女人懷中繈褓裡的小嬰兒身上,然後禁不住愣了一下。

他怎麼感覺仿佛在哪兒見過?

錯覺吧。像這麼大的小嬰兒,除了膚色白點兒黑點兒、眼睛大點兒小點兒,其實都長得差不多,而且他醒來這十幾天都和閻王呆在一起,根本沒機會見外人,更彆提奶娃娃了……可是為什麼會覺得這麼眼熟?

片刻後時笑終於想起來了,前兩天他趴在兔子窩裡瘋狂刷朋友圈的時候,曾經刷到過一張嬰兒百天照,就和她懷裡抱著的小嬰兒長得一模一樣!

發照片的是誰來著?

好像也在那個《小青春》劇組的群裡?群名片是什麼來著?

對!化妝組長鄧茹!

鄧茹笑著說:“三個多月了。小名囡囡,大名還沒取……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時笑回過神來,笑了笑,“聽說你生了個小公主,可是一直都沒見過,長得真好看。眼睛像你。”

鄧茹笑了笑:“是吧,我也覺得眼睛像我。”

兩人隨便聊了兩句,時笑心想這個漂亮姐姐氣質優雅,談吐也大方,看起來不像是會尋短見的……是他剛才看錯了?

鄧茹問:“你呢?你身體全好了?”

時笑正想回答,就聽到身後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說:“身體還沒大好呢就到處亂跑……一點兒也不乖。”說著解開風衣的扣子,不由分說將他裹在懷裡:“湖上風涼,走吧,回家。”

閻王冷冰冰對鄧茹一點頭,強行裹挾著時笑轉身就走。

走了沒多遠,迎麵撞見一個看不清麵目的男人大踏步朝湖邊走過來,在和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看了他們一眼,不知道為什麼,那男人的目光讓被閻王裹在懷裡的時笑產生了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過了一小會兒,時笑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短促的女人的驚叫,他忍不住擔心地回頭看了一眼。

緊接著,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斷斷續續隨風飄來:“……就和哥們打個牌,轉頭你他媽就不見人影了……沒事兒瞎往外跑什麼?還有你那個工作,早說讓你辭了辭了,你偏不,要我說,你就是還惦記著那個小白臉,背著我和他勾勾搭搭!這賤妮子和我長得一點兒都不像,是不是你和那個小白臉的野種?”

“不是?我就是一說,用得著這麼急赤白臉嗎?我看你就是做賊心虛……是不是又背著我出來勾搭野男人了?”

“就剛才那個穿黑風衣的是嗎?”

“我就說剛才看他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敢他媽給老子戴綠帽子,看我不揍死他娘的!”

第46章 揍人

閻王從前在天界和地府的時候, 從來就沒有人敢隨便挑釁他的權威,可是自從到人界以來, 三天兩頭有不長眼的渣滓上趕著來找死。

閻王眸色瞬間沉了沉, 一把抱起小兔子, 轉身就往湖邊走。

時笑雖然開始的時候很不喜歡閻王動不動就對他親親抱抱舉高高, 可是對方是閻王啊,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所以隻能催眠自己是一個毛絨兔玩偶, 思想放空,任憑閻王對他摸來摸去、親來親去、抱來抱去,時候久了也就習慣了。

閻王看著時小兔一聲不吭乖乖地窩在自己懷裡, 反倒不習慣了:“你不攔我?”

時笑眨了眨眼睛:“我為什麼要攔你?”

閻王:“……”

片刻後,時笑反應過來,應該是失憶前的他曾經在類似的場景之下攔過閻王……也對, 按照他最近對自己行為邏輯的分析, 失憶前他就是個善良到聖母的小受氣包,做出這種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就算失憶了,他也還是他,性格和為人處事的方向應該和失憶前一脈相承……為什麼他現在需要“演”時笑?

這個念頭在時笑的腦海中飛速劃過, 不過他沒來得及多想,就一臉純真地窩在閻王懷裡笑道:“剛才我在湖邊散步, 看到這個漂亮姐姐現在湖邊, 當時我還以為她要投湖自殺, 可是說了兩句話,又覺得不像……現在看來說不定是真的。你回去救人是對的呀,我為什麼要攔著你?”

閻王:“……”

這邏輯沒毛病,他無言以對。

可他明明就不知道這裡麵的隱藏劇情,回去就是單純為了教訓那個不長眼的渣滓的啊。

為什麼一下子就從施暴者變成了拯救者?

閻王還沒想明白這其中的詭異之處,就走到了湖邊。原本在推搡爭吵的鄧茹和她的渣男老公於景沒想到他們去而複返,一下子停止了爭吵。

鄧茹甩開了於景的手,後退了幾步,有些尷尬地看著時笑和閻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休完產假入組的時候已經快殺青了,因此沒來得及見識到那段閻王每天早晨跑來找時笑要十塊錢,狂秀恩愛的時光,她這幾個月也沒什麼心思關注那些娛樂八卦,因此也不很知道閻王曾經為了時笑和人當眾撕逼的英勇事跡。所以時笑上次在劇組和她說有心上人的時候,鄧茹還以為是小女孩兒。

剛才看到閻王親昵的表現的時候,她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他們的關係。

鄧茹雖然和閻王不熟,但和時笑算得上熟人了,“家醜”被熟人看到了,總是難免尷尬:“你……你們怎麼回來了?”

而一旁剛才還氣勢洶洶說要揍死閻王的於景卻下意識地退了小半步,雖然動作很小,但卻泄露了他內心的膽怯。

隻會在女人麵前逞威風,算什麼男人?!

時笑心裡冷笑,卻臉紅紅地從閻王懷裡鑽出來,一臉天真地說:“我們剛才見這個男人鬼鬼祟祟、不像好人,聽到你驚呼就趕緊回來看看……姐,剛才欺負你的就這個流氓對吧?”

現場所有人:“……”

時笑:“你彆怕,我們這就報警……我手機沒帶……”說著轉向閻王:“你帶了嗎?”

於景趕緊說:“誤會誤會,都是誤會。我是她老公,不是什麼流氓。”

時笑皺著眉看了他一眼:“不可能!我剛剛明明聽見她驚呼!報警吧!”

閻王:“山莊離市區遠,報警的話,今晚十點前寶寶就不能睡覺了。”

“唔,也對,”聽到閻王當著彆人的麵兒叫他寶寶,時笑感覺自己臉有點兒發燒,不過天已經黑了,湖邊小路上路燈昏暗,也不怎麼看得出來,於是若無其事地裝作為難的樣子,“那怎麼辦啊?”

“揍他一頓,讓他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寶寶覺得呢?”

時笑笑逐顏開:“好主意!”說完扯扯閻王的袖子:“你以前打/黑拳的時候曾經一拳捶爆了對手的頭,你……你下手輕點兒,要是揍死了人,惹上麻煩可就不好了。”

閻王:“……”

他心想他什麼時候捶爆對手的頭了?小兔子胡謅的?他以前不這樣啊……他們人間好像有句話叫“學好三年,學壞三天”,莫非他這段時間信口胡謅得太多了,小兔子也跟著他學壞了?

閻王一方麵有點兒後悔,一方麵又覺得這樣的小兔子也蠻帶感、蠻可愛的。

於是他伸手揉揉小兔子的腦袋,柔聲道:“知道了。”然後轉身向那個渣滓大步走去,並冥府之王的威壓釋放了一點出來,對他陰森森地笑了一下。

於景瞬間嚇得一個哆嗦,下意識後退了兩步,額上的冷汗都下來了:“茹茹,你還愣著乾什麼?快和他們解釋啊!快說我是你老公啊!”

“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你老公被人……你個賤女人,你是不是早就盼著你老公死,你好去和你的小白臉勾三搭四?”

“我沒有!”

鄧茹本來還以為他們聽到了她和老公的爭吵,沒想到目睹了一出神轉折,一時沒回過神來而已,聽到於景這麼說,她氣得渾身發抖,有一瞬間,她真起了“就讓他被人揍死算了”的心思,不過很快就打消了。

時笑的男朋友肯定不會冒著蹲大牢的風險揍死他,而且她也不能坑彆人……隻要揍不死,到時候受苦的還是她。

於是鄧茹慘笑了一下:“彆……彆打了,他是我老公。我們剛才發生了一點兒不愉快,差點動起手來……讓你們見笑了。”

時笑剛才看到鄧茹的表情那麼尷尬,立刻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