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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暫時沒有答複,但已經在很認真、很認真地考慮要和他過一輩子了。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

時笑感覺自己%e8%83%b8中一陣劇痛。

很難過很難過。

他眼睛一眨,兩顆碩大晶瑩的淚珠就滾出了眼眶。

閻王知道他是因為回憶起薛森的事情傷心,可他從來就沒見過這種弱小的、水做的生物,動不動就哭唧唧,哭得他心裡直發麻。

他僵硬著手指拭去時笑眼角的淚水:“彆哭。”

哪知道他不安慰還好,一安慰,時笑瞬間哭得更凶了。

閻王:“……”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迫強行上崗的菜鳥奶爸,被哭個不停、怎麼哄都不是的熊孩子弄得手足無措、心煩意亂。

心想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又弱又萌又麻煩的生物?

閻王這次來人間,一是要拿渣男開刀,重新做一次功德簿普查,二就是要幫誤飲了孟婆湯的時笑恢複記憶。

順便算一算讓他滾蛋的賬。

現在賬也算完了、記憶也恢複了,他本來打算直接走人的,可是看到時笑哭唧唧的小模樣,突然又猶豫了。

他心想這麼小這麼軟的小東西,善良,耳根子又軟,剛才要不是他及時趕到,說不定就被渣男給騙了去。

就算不會被渣男騙了去,說不定也會被姓紀的王八蛋欺負了去。

萬一又死翹翹了,還得讓他費心複活。

麻煩死了。

還是等把他周圍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渣都料理乾淨了,再放他走吧。

時笑哭了一會兒,漸漸止了淚。

閻王問:“哭完了?”

時笑眼角掛著淚珠,不好意思地笑著點點頭:“嗯。”

“走吧。”

“啊?”時笑一臉懵逼,“去哪兒?”

“我家。”

第5章 同居

時笑還沒想明白“我家”是什麼意思呢,小手就被閻王的大手握住,然後拖著走了。

閻王身高腿長,至少有一米九五以上,可是時笑不止臉小,個子也矮,隻有一米六九,站起來隻比閻王的腰高那麼一點點,得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閻王的步伐。

他被閻王拖出病房,一路小跑了十來米了,才突然想到什麼:“等一下!”

閻王停下腳步:“嗯?”

“我的奶,”時笑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還有我的蛋。”

這一下午來探病的沒有十撥也有八撥,除了送花的、送水果的,大部分都帶的是營養豐富的牛奶、雞蛋,還有一些營養品。

拿回去夠他一個人吃好久呢。

就算吃不了,拿出去賣了換錢也好啊。

閻王顯然沒聽懂他在說什麼,冰寒目光在時笑%e8%83%b8部打了個轉,緊接著滑到了不可言說的部位。

時笑光惦記著牛奶和雞蛋了,說的時候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看到閻王的目光,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話裡有歧義,臉蛋兒刷地紅了,連忙道:“不是……我是說,病房裡還有彆人送的牛奶和雞蛋,忘了拿了。”

“……”閻王淡淡道,“不用了。”

小兔子想要,他再買給他就是了。

啊?不用了?

時笑心裡“咯噔”一下,心想“不用了”是什麼意思?是他以後都不需要再吃東西的意思嗎?

閻王剛才說要帶他去他家。

剛才他沒顧得上細想,現在想來,閻王的家,那不就是地府嗎?

這麼說,繞了一大圈,他還是要死了嗎?

可是就算死,也應該是帶走他的靈魂呀,為什麼要連他的禸體也一起帶走?

時笑腦子裡亂糟糟的,心裡直犯嘀咕,連閻王在醫院門口打飛兩個壯漢都沒看到,喪得眼角都耷拉下來。

被打飛的壯漢爬起來給紀欒打電話:“老、老板,那個時、時笑……人跑了。”

“跑了?”紀欒皺了皺眉,心想他還沒來得及警告那個小東西不要亂說話,跑了可能要出大亂子的,“廢物!連個小娃娃都看不住!”

紀欒掛了電話,給他手底下的保鏢隊長打了電話,讓他們在附近的公交站、地鐵站、長途車站、火車站、飛機場地毯式搜索,務必要把人給他找回來。

然而此時,閻王大人已經開著一輛低調的輝騰,載著小白兔上了城際高速。

過了一個多小時,車停了下來,閻王說:“到了。”

“哦。”

時笑還以為是到地府了,沒精打采地應了一聲,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然而車門外沒有刀山火海,也沒有牛頭馬麵。

眼前是一座漂亮的二層小彆墅,彆墅前有一個不大的庭院,庭院裡懸掛著一盞盞漂亮的走馬燈,院子裡開滿臘梅花,散發出暖甜暖甜的香味兒。

“哇!好漂亮!好香啊!”

閻王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帶著時笑熟悉了彆墅的結構。

彆墅不大,裝修走簡潔風,楓木色的地板、雪白的牆麵和同色天花板,一樓是一個連通的大客廳、餐廳和開放式廚房,二樓有兩間臥室和一間書房。

閻王推開其中一間臥室的門:“今晚你就睡這裡。”

折騰了一天,時笑筋疲力儘,草草洗漱了就休息了,可是睡到半夜,卻被餓醒了。

餓得心慌慌、肚子咕咕叫。

他這才想起來,晚上好像沒吃飯?

時笑實在餓得受不了,大半夜從床上爬起來,偷偷摸到一樓廚房。

櫥櫃裡,沒吃的。

冰箱裡,沒吃的。

茶幾上,也沒吃的。

閻王這個“家”完全像個冷冰冰的樣板間,一點兒人間煙火氣兒都沒有。

時笑癟著嘴,坐在沙發上,用手撐著下巴,悶悶不樂地想,都怨閻王不讓他拿那些奶和雞蛋,要不然隨便煎個雞蛋,也不至於會大半夜餓得睡不著呀。

閻王早就聽見小東西大半夜窸窸窣窣不知道乾什麼,半天都不上樓,於是穿著睡衣走下來:“怎麼了?不開心?”

時笑還惦記著他的奶和蛋,可是他又不敢說,隻能勉強笑了一下:“沒有。”

“你不開心,”閻王眉頭微蹙,心想也就那個渣滓的事兒能讓小兔子這麼不開心了吧,他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特彆不痛快,語氣也就不怎麼好,“怎麼,還惦記著你的野男人?”

時笑:“……”

這話說的,好像他們之間有什麼親密的關係似的。

“沒有沒有,”時笑略一思忖就明白閻王說的“野男人”指的是誰,連忙撇清道,“我就是有點兒餓……我在想,要是我的奶……牛奶和雞蛋拿回來就好了。”

“餓?”

閻王愣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想起“人類還需要吃飯”這件事,心想他們人真是麻煩死了。

一麵心裡嫌棄,一麵去衣帽間換了出門的衣服。

大半夜,又是彆墅區,一入夜就冷冷清清,黑燈瞎火,哪兒有買吃的的?閻王足足開車轉了一個多小時,才在一家24h餛飩店買了份兒蟹黃小餛飩,放在保溫飯盒裡帶回來,還是溫溫的。

“哇,好香啊!”時笑笑得眼睛都彎成了半月,開心得捧著餛飩美滋滋地小口小口吃掉了,連湯底兒都沒剩下,“謝謝你。”

吃完飯,時笑也沒辦法立刻就睡,靠在床頭上一麵想事情一麵玩兒手機。

反正閒得沒事兒,時笑就點進了三界服務係統裡麵唯一沒有鎖著的閻王係統,裡麵有“功德”、“時運”、“壽數”和“其他”四個標簽。

時笑點開功德,裡麵是一個大零蛋。

“……”

他退出功德,點進時運,時運更慘,-999999999……

一眼看過去,簡直數不清有多少個九,密密麻麻擠滿了整個頁麵。←思←兔←在←線←閱←讀←

時笑甚至懷疑,之所以沒有更多的九,完全是因為頁麵塞不下了。

怪不得他這麼倒黴。

可是……為什麼呢?

時笑想不通,索性不想了,把手機丟在一邊兒,開始考慮自己以後的打算。

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

這次他把紀欒這種娛樂圈大佬也得罪了,以後混娛樂圈賺大錢肯定是不可能了,不過繼續做龍套賺小錢錢,紀欒應該懶得搭理。

那就再做兩年龍套,等攢夠開飯店的錢,就回去和爸媽一起開飯店,一來可以陪在父母身邊,二來……還能省下個雇服務員的錢呢。

錢……

銀行卡上個月底剛剛清空。

現在他全身上下隻有一百多塊錢。

要坐車、要吃飯、要……唉,時笑一麵想一麵小聲嘀咕:“我的奶啊……我的蛋啊……”

能吃好些天呢。

要是換成錢,也能買好多個煎餅果子呢。

時笑嘀咕著嘀咕著就睡著了,他累得很了,一覺睡到九點多才醒,簡單洗漱了一下,就穿好衣服下了樓。

客廳裡安安靜靜的,沒有人,陽光從大落地窗裡照進來,照得客廳裡一片燦爛溫暖。

是個好天氣呢。

時笑愉快地伸了個懶腰,看到餐廳的桌子上用透明玻璃保溫罩蓋著什麼東西,客廳的茶幾上也堆得滿滿當當的。

他好奇地走過去看了一眼。

牛奶、笨雞蛋、麥片……打開過的果籃、放了一夜已經不很新鮮的康乃馨、蘭花和百合花。

時笑:“……”

天哪!閻王是連夜去把他的奶和蛋搬回來了嗎?

閻王本尊此時正在H影視城某劇組對麵的咖啡廳裡,手裡拿著暗黑X平板,默默翻看著什麼。

“你找……”薛森皺了皺眉,“是你?”

閻王點點頭:“薛森?**年*月*日辰時三刻生,沒錯吧?”

“沒錯,”薛森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皺著眉,不耐煩道,“彆扯這些沒用的了,直說吧,你找我到底想乾什麼?”

他低頭看了眼生死簿係統,淡淡道:“薛森,對郭雲路始亂終棄,導致對方割腕自殺、被搶救過來之後精神失常;對柳江始亂終棄,導致對方傷心離開,因為精神恍惚,在308國道上出車禍身亡,雖然不完全是你的責任,但你間接導致了悲劇的發生;對王麟……”

聽到對麵的男人對他做過的虧心事如數家珍,薛森越聽越心慌,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你到底想乾什麼?”

閻王掐指算了一下:“薛森良心有虧,按照功德簿的折扣公式計算……需扣減二十年陽壽。”

“……”薛森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你有病吧?”

閻王把平板扣在桌上:“不好意思,剛才漏算了一項,人身攻擊上神……扣兩百年吧。”

第6章 虐渣(一)

看到閻王的時候,薛森其實是有點兒肝兒顫的。

那天他被閻王甩到牆上,到現在整個背都是青的,一碰就疼,走路都疼,心想他之前可能估計錯誤,這個顏王有可能不是個模特兒,搞不好是個演武行的。

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