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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山 長宇宙 4439 字 6個月前

丫撓撓臉,“畢竟是第一次合作,也要拿出誠意,就這樣算吧。如果我做的不好,你不滿意,我一分錢不收。”

衛蕤笑了笑,閉著眼跟她握手:“成交。”

事實證明,衛蕤的眼光沒錯。

在談判桌上,一碼歸一碼,二丫是個很拎得清的人。

翻譯工作最重要的原則之一,就是清楚表述並傳達兩者之間的談話內容,不帶任何私人感情。

她拉開椅子往那一坐,腰板挺的筆直,腿上放著速記本,手裡握一杆筆,全程沒有多餘小動作。

最讓衛蕤滿意的是,這土貨一張嘴,還是地地道道的倫敦腔。

碰上天時地利人和,總之,衛總監今天心情很好,談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決定放款。

人模狗樣地雙方握手告彆,受資方決定邀請衛總監一起出去喝兩杯。

衛蕤笑的風騷至極,說好啊好啊,轉眼就拎著二丫往外走:“哪兒跑?”

“我得下班了!你這完事了呀!”

“誰說完了,一會還要去外頭坐坐呢。”

二丫急了:“我不陪酒!”

“放心吧,陪酒也不找你。你不在誰給我翻譯?”

“那得加錢!按超出部分一小時五百算,不能超過十二點,不,十一點。”

“我給你加五千,快走吧你!”

“那你先把剛才的錢給我結了。”

“我大家大業的還能缺你這點錢!”

“你大家大業怎麼不現在給我錢?”

兩人打嘴仗連扯帶抓的坐進車裡,衛蕤哼哼:“知道什麼是夜生活嗎?去過夜店嗎?”

瞧不起誰啊!

二丫%e8%83%b8脯子拍的驕傲萬分:“以前這事兒我也沒少參加。”

“是嗎,去的都是哪啊?”

去的那是雁城知名夜店,最大的場子,金碧輝煌KYV!

衛蕤一聲嗤笑:“金碧輝煌?是不是還有歐式沙發水晶吊燈啊?”

察覺衛蕤是嘲諷態度,二丫熱情被澆滅,不吭聲了。

決心帶二丫見見世麵,衛總監愉悅打了個響指,說了個名字,車直奔虯城最熱鬨的夜店而去!

衛蕤是誰?夜店的狗知道他來了都要撒歡的人。

曾經玩到最HIGH的時候,連著串了三家場子,上來直接放話:把你們那些兌了水哪個小作坊弄的假酒都給我扯了,挑最純的上!

夜店老板娘笑的聲音拐三個彎兒,衛總,你說的最純的,是姑娘,還是人呀?

這麼個孽畜,存心要帶二丫開眼,就是鐵了心要讓她臣服自己管他叫爸爸。

可衛蕤萬萬沒想到,二丫是個喝酒像喝涼白開的千杯不倒。

剛開始勸酒的時候,衛蕤還沒意識到,還風情萬種拉著二丫捂耳朵的手:“來呀來呀,喝一點,不喝酒多沒意思。”

音樂聲震的二丫心臟都要蹦出來了,舞池裡群魔亂舞,個個波濤洶湧,二丫接過那杯酒,眼睛盯著一個女孩不放,壓驚似的,仰頭乾下。

衛蕤一看,呀嗬,還挺能喝。於是又給斟滿:“再來再來,要喝就喝儘興。”

“你家在雁城啊?”

“對啊。”

“雁城哪裡好啊,有什麼玩的嗎?”

“雁城啊,哪裡都好!好玩的可多了。”

兩人咬耳朵,扯嗓門在隆隆作響的混沌環境裡你一言我一語,二丫越喝越儘興,衛蕤越喝越不服,很快就放倒了一排空酒瓶。

衛蕤早就把受資方給忘在腦後了,擼起襯衫袖子豪邁一吼:“服務員,再來一打!!”

二丫雙手拄著小沙發,四處看看,覺得這地方也沒啥意思。

就是大家穿的時尚了些,裝修高級了些。

忽然一聲口哨,全場雷動。

聞聲望去,隻見一個身著比基尼的高挑美女款款上台,開始表演。

二丫驚得:“鋼管舞哇!”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鋼管舞已經不是原來的鋼管舞了,現在人都把它當健身,當舞蹈,跟瑜伽一樣!”

說完,衛蕤惡趣味打量了一下二丫的穿著,忽然拉起她要進舞池。

二丫哎哎哎了好幾聲,衛蕤存了壞心眼,她那點力氣哪是對手,手腕用力一帶,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台上負責音響的音響師一看衛總監親自上場,彈鍵盤的手一滑,倏然換了首更激情的音樂,台下人紛紛讓路,騰出一塊場地給他們。

衛蕤笑嘻嘻地,手也自然而然地攬住了杜豌。

二丫驚恐:“你乾嘛啊?”

“跳舞啊。”

“我不會啊。”

“不會就跟著我,學學就會了。”

“你鬆開我。”

“不。”

衛蕤這時酒精上頭,已經有些雲裡霧裡,看著二丫也心頭癢癢的。

二丫盯著他,眼睛骨碌碌一轉,高跟鞋奮力在他鞋上一踩,衛蕤痛的驟然俯身:“我靠……”

“跳舞就好好跳,彆這裡摸那裡摸的占女孩子便宜。”

這一踩,衛蕤醒了一大半,剛要翻臉,二丫又給他了致命一擊!

一聲用了吃奶勁兒的呼喊:“衛總監要給大家跳舞啦!!!!大家安靜!!!!”

舞池的人漸漸停下來,全都奇怪地回頭看著兩人。

這回,換成衛蕤驚恐地看著二丫:“你要乾什麼?”

二丫人畜無害的嘿嘿一笑,心想:狗東西,想耍我,哪那麼容易?

她動作笨拙地爬上台,朝音響師一鞠躬:“能連手機藍牙嗎?想放個曲子。”

音響師紋著大花臂,帶著頭巾。“要什麼曲兒你說吧,你這個音質不好。”

“我要的你們沒有。”

“不可能,隻要你能說出來。”

二丫促狹翹著嘴角,踮腳在音響師耳邊說了句話。

音響師先是問了句“你確定?”

二丫重重點頭:“衛總監點名要的,要回憶青春。”

“一首歌五百啊。”

“衛總監說給你五千。”

“得嘞。”

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震耳欲聾,字正腔圓地一首“第七套全國中小學廣播體操”掀起全場高/潮。

到底還是衛總監見過大場麵!

還是衛總監口味不一般!!

“第一式,伸展運動——”

衛蕤牙根咬碎,在台下憤恨瞪著二丫。

二丫在台上歪著頭,像個頑劣孩童。

試問花名在外的衛總監什麼時候這麼丟人過!

當著數百男男女女跳中學時期的廣播體操,還是在夜店!!

他這一跳明天傳出去還怎麼見人!

可,她就那麼站在台上,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輸人不輸陣是衛蕤同誌的成長準則。

掌聲起哄聲後哨聲不絕於耳,於是,衛蕤衛總監就這麼在數百人的狂呼熱捧的之下,腦子發麻地,趕鴨子上架地。

做起了第七套全國中小學廣播體操。

洗手間哇地一聲巨吐。

衛蕤被司機架著,襯衫領口敞著,難受的頭都要炸了。

司機嫌棄地拍著他的背,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想遞過去,剛碰到衛蕤嘴邊,衛蕤一瑟縮,連說:“不喝了不喝了!!!”

司機掰開他的嘴,“給你漱口的!”

“你說你不能喝,惹她乾啥?”

衛蕤俯著身快要哭了,也恨自己,他再也不說小地方來的姑娘土了,誰說要再說她土他就跟誰玩命。

夜店跳廣播體操,多會玩啊,這他媽是夜店女王啊。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跳的七葷八素還不過癮,非要拉著他乾啤酒,一打不夠乾兩打,喝的衛蕤覺得自己好像把這一年的酒都要喝完了,她還麵不改色心不跳。

司機看著老板吃癟也嗬嗬樂:“衛總,你廣播操做的還挺標準,這麼多年還沒忘呢!給那幾個老外都看激動了,現在還在外頭拉著人要學呢。”

原本衛蕤一個人出洋相,被夜店來玩的男男女女搞成了回憶青春,變成了幾百人的集體舞,DJ一看場子搞得這麼熱,乾脆把曲子改良,調快了節奏。

衛蕤剛要說話,一張嘴,惡心的排山倒海,連忙趴在洗手盆上又是一陣吐。

從夜店出來,也不敢動手動腳了,衛蕤恨不得離二丫八丈遠。二丫還頤指氣使:“這地方我不認識,你得送我回去。”

衛蕤就差給她跪下了:“行,你說去哪就去哪,你就是想回雁城我都能給你連夜送回去。”

“那倒不用,給我送到紅星胡同附近就行。”

衛蕤拉車門的手一頓,蹙眉:“你住那兒?”

那地方都是老房子,破的不像樣,哪裡是姑娘該住的地方。

一聲質問:“住那兒不行嗎?”

衛蕤一瑟縮:“行,行。”

車七拐八拐地送二丫回家,兩人各占據小轎車後排左右一角,衛蕤也不敢沒話找話了,車一晃,他就迷糊的想吐。

等紅燈的時候,他開門下去,從後備箱拎了兩瓶水回來。

一瓶擰開,上供似的遞給二丫。“給……”

二丫搖搖頭,眼神戒備:“我不喝,也不渴。”

衛蕤笑一笑:“敢喝夜店的酒,不敢喝我車上的水?”

二丫也不避諱:“酒我是看著他們開的,你這水不是。”

“要不我給你試試?”衛蕤先將開了蓋的這瓶水喝了一口,然後又擰開另一瓶,也沾了一口。“沒事兒吧?”

二丫翻了個白眼,扭頭看窗外。

“彆這麼冷淡啊,咱倆都混了半天了,還不算熟?我是好人壞人看不出來?”

“你不是壞人,可也不是什麼好人。”

這話算說對了。

衛蕤悠悠歎氣,也扭頭看著窗外,心裡打定主意。

改天要把這土貨搞到自己手下弄個差事,每天什麼不用乾,光陪他解悶就行。

想著想著,衛蕤一拍腦袋,想起晚上答應過的一宗事。

於是讓司機改道換了方向。

“我晚上要見個朋友,說點事,耽誤你幾分鐘,見了之後就送你回家。”

二丫欲下車:“那你把我放在這兒吧,我自己回去。”

衛蕤攔著不讓她走,“就幾分鐘,就快到了。”

正說著,司機把車開進一個小區院子裡,和一輛亮著大車燈的奧迪頭對頭停穩。

衛蕤一揮手,攆小雞似的:“車裡等我啊!就幾分鐘!”

下車之後,還敲了敲玻璃,示意司機把車門鎖死。

胡唯已經在這等了衛蕤兩個小時了。

遠遠地見他車開過來,小胡爺淡淡噴了道煙霧,將煙按滅,下車,反手關門。

“你來的夠早的。”

衛蕤一身酒氣,喝的脖子皮膚通紅,語氣含著歉意:“實在對不起,我今天讓人治的夠嗆,差點把你這事兒忘了。”

遞過一張紙條,一把鑰匙。“地址就在這兒。”

胡唯接過來,展開一看,點點頭:“行,知道了。”

說著,上車要走,還沒忘回頭關心衛蕤一句:“少喝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