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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禍水 寒花一夢 4260 字 6個月前

謝謝。”

她們這邊些微的動靜,很快叫同在藥堂裡的方芙和張鶴注意到,便都看了過來。

張鶴從前是個讀書人,哪裡懂生意場上的這些事情?何況讀書人多清高,也一向不屑這些。從不來藥堂的他今天之所以出現在這裡,不過特地同方芙討錢來了。

方芙看到藥堂裡進來一位穿著富貴的小姐,不免皺起眉頭。扭頭見自己丈夫正盯著那小姐看得眼睛都愣住,她心裡頭不悅,暗自掐他一把:“瞧什麼呢瞧!”

張鶴腰間軟肉被方芙不客氣的狠掐,頓時疼得厲害,也醒過來神。錢還沒討到,他連忙賠笑:“娘子,沒有瞧什麼,要瞧自然也是要瞧你,如何會去瞧彆個?”

方芙輕啐他一口,走櫃台後走出去,迎到蘇禧麵前,倒是擺出招待客人的架勢,臉上笑著問:“不知這位小姐到福善藥堂來,是想看診還是買藥?”

蘇禧眼底帶笑、口氣隨意的答:“買藥吧。”

“小姐是帶了藥方麼?”方芙又問。

她感覺到眼前的人話說得奇怪,藥堂不比其他商鋪,身體沒有問題,沒事總不會興起逛一逛。方芙暗暗打量起蘇禧,見她衣著華麗,恐是官家小姐,更為怪異。

“沒有藥方。”蘇禧應聲,轉而問,“若是我在你們這兒買藥,煩你們幫我送到某個地方或是交給某個人,可以麼?假使這事可辦,便是多出些銀子也無妨。”

“不好意思……”方芙正想要拒絕,被走過來的張鶴拉住胳膊,也搶去話頭,“小姐想買什麼藥?藥堂開門做生意,隻要地方不遠、人也好找,送藥的事好說。”

心有不滿,方芙還想說話,被張鶴眼神製止。

蘇禧瞥一眼張鶴,笑意點點浮現:“那便先謝過掌櫃的了。”

美人笑靨,恰猶如三月春風拂麵,叫人通體舒暢、受用不儘。張鶴被蘇禧的笑容鬨得越發的殷勤,往日絕不肯屈就藥堂的人,一改做派,不知是有多少的周道。

蘇禧不動聲色的觀察張鶴與方芙。張鶴到底讀過書,身上有書生氣,但不文弱,眉眼間甚至透著一種狡猾與猥瑣。相比之下,長相清秀的方芙一眼像是個好人。

“若因曾經做過虧心之事,夜不能寐、輾轉難眠,好吃一些什麼藥?”蘇禧麵上一派平靜的說著,“不知安神湯之流,能否奏效?或是掌櫃的可有彆的好藥?”

張鶴殷勤,方芙麵色不愉,又聽她這般言語,無端刺耳,偏記起方蓉,抬眼和她視線對上,見她眼底無波無瀾的,想不是在暗示,故而沉著臉不說話。

“小姐今日可是來對了。”張鶴臉不紅、心不跳,“福善藥堂有一五福安神湯,乃為祖傳,鄰裡皆知其效果上佳。這五福安神湯之功效,正對小姐所說之症。”

蘇禧觀察方芙和張鶴兩人的樣子。假使說方芙在聽到“虧心事、夜不能寐、輾轉難眠”這些字眼,至少心生動搖,那麼張鶴的表現則完全事不關己、處之泰然。

若要論心機城府,論心狠手辣、黑心黑肺,恐怕方芙是比不上張鶴了。

蘇禧暗忖間,頷首爽快道:“好,便要這個五福安神湯。”

她交待把藥送到成國公府,指定給傅二爺,留的名則是傅家的二小姐。張鶴連連應好,交待小二去準備藥,丫鬟給過豐厚的銀兩,蘇禧便帶著人走了。

“這樣的事情,為何要應?”蘇禧一離開,方芙便責問起張鶴。

張鶴掂一掂手中銀兩,揣到自個懷裡,說:“這不是生意麼?為什麼不能應?”

方芙眉頭緊鎖:“她說的話,叫我心裡很不舒服。”

儘管努力定一定心神,她仍心中惴惴不安。

“國公府的事,同你又有什麼相乾?”張鶴隨口應道,見她臉色不好,又一攬她的肩膀,“不要想那麼多了,這位小姐,咱們也是不認識的,能有什麼牽扯?”

的確認不得她,而以前的那些事……絕對不可能有彆人知道。方芙知道自己太半是想得太多了,被張鶴安撫過兩句,稍微鎮定了下來。半晌,張鶴自出門去了。

蘇禧買了一些點心回到定遠侯府時,她在方家買的藥也被藥堂的人順利的送到成國公府。因為報的傅家二小姐名號又說給傅二爺,東西還真被送到傅二爺麵前。

傅二爺看著擺到書案上的藥包,詫異問:“到底怎麼說的?”

仆從答:“送藥的人說,這五福安神湯是二小姐買的,送給二爺和二夫人用。”

“沒有彆的什麼話了?”傅二爺又問道。

仆從搖一搖頭,想一想,方說:“那送藥的人隻說了這些話。”

傅二爺緊擰著眉,抬眼看向此時正在他書房裡且不明所以的傅似玉,臉色霎時間沉下來。傅似玉見自己爹爹的臉色鐵青,想著這些話,也覺得不對。

她今天就在府裡,哪裡都沒去,怎麼可能到福善藥堂去要勞什子五福安神湯,還這樣大費周章送給自己的爹娘?傅似玉忍不住道:“派人去問問怎麼回事……”

“如今竟還有人膽敢冒充成國公府的人,當真哭笑不得。”在傅似玉看來,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她的身份被冒用,然而這般行徑卻又叫人摸不著頭腦。

“爹派人去查,女兒不用多管。”傅二爺嘴上說得輕鬆,但心裡不是沒有頭緒。傅似玉什麼都不知道,他不好解釋,索性半個字也不在女兒麵前提。

傅二爺想不明白的是,傅似錦人應當是在傅家老宅才對。如果這件事是她做的,那麼,她是到了鄴城?為什麼在此之前,他一點消息都沒有聽說過……

先讓女兒回去,而後打發人去藥堂仔細的盤問經過,跟著傅二爺離開書房,到後宅去找傅二夫人去了。傅似錦在不在老宅他不清楚,她卻總該知道。

即便傅二爺沒有和傅似玉透露出半個字,可是後來有意讓她先離開的行為,仍是叫她心裡有一些在意。這樣蹊蹺、有問題的一件事,扯到她,為何不讓她理會?

哪怕再怎麼覺得不對,從不曾聽聞過當年那些的傅似玉也不可能猜出真相。她一路憂心忡忡回了房間,糾結過半日,終於悄悄派了個心腹丫鬟去一趟福善藥堂。

☆、第93章 遙想楚雲深(六)

傅似玉焦心等到丫鬟回府, 便著丫鬟單獨在裡間同她回話。聽說今日有一位衣著富貴的小姐去過福善藥堂,其人生得冰肌玉骨、仙姿玉貌,留的傅二小姐之名。

“便問不出身份麼?”傅似玉蹙眉道。

丫鬟小心的回答:“奴婢聽小二描述,倒覺得……有些像定遠侯府的表小姐。”

傅似玉一時吃驚,未想聽到這種消息:“定遠侯府的那一位表小姐?她如何會故意做這樣的事情?她同咱們有牽扯麼?你無法子親眼到人,又是如何確定的?”

“奴婢是聽那藥堂裡的人言語,生了猜測,不敢妄自定論。”丫鬟謹慎道,“其中一人也說,因想知哪家小姐, 多瞧兩眼,她似乎是坐定遠侯府的馬車離開。”

“定遠侯府這位表小姐也姓傅……”傅似玉訥訥低聲說著,眼裡心裡都俱是不可置信。假使當真是她做下的事, 有什麼目的、為何種因由, 傅似玉沒辦法想象。

回想書房裡傅二爺的表情,回想在英武侯府那人看自己的一記眼神和臉上的笑,傅似玉心裡不是沒有動搖。她沉默中定一定心神,壓下了去問自己爹娘的心思。

如果真有什麼事, 以前沒有告訴過她, 現在也不會輕易說罷?傅似玉暗暗想著,又念著到底還未完全確定,不妨謹慎一些。等弄明白怎麼回事,到時候再看看。

“曉得了,你先下去吧。”傅似玉說。

那丫鬟便即刻應聲告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離開外書房以後, 傅二爺徑自到了傅二夫人的院子。他一進去,已經得到丫鬟通稟的傅二夫人便迎上去,見他臉色似乎不對勁,隻問:“二爺遇到什麼事了?”

傅二爺一言不發,走到羅漢床邊下來。他如今三十七,其實仍是壯年,隻是比起年輕時候更一身的壯肉,也使他看起來更高大。沉著臉坐在那,猶如一座山峰。

看到他這個樣子,傅二夫人心思轉動,也坐到羅漢床的另一側。她取過隻杯盞,替傅二爺倒杯茶推到他的麵前,聲音依舊溫和:“二爺喝口茶。”又遣退丫鬟。

傅二爺沒有去碰那杯茶,斜眼一瞥便冷冷的問:“似錦現在在哪裡?”

“似錦不該在老宅麼?”傅二夫人故作詫異回。

傅二爺卻沉聲道:“她在鄴城。”

“在鄴城?怎麼會在鄴城?二爺又如何知道的?”傅二夫人立時追問一句。

“你不曉得?是真不曉得,還是在假裝不曉得?”眼瞧著傅二夫人臉上什麼都不清楚的模樣,傅二爺忍不住出聲刺道,“她什麼時候到鄴城來的,你不知道?”

“二爺說笑,老宅遠在揚州,我又無千裡眼,如何能曉得這些事?”她臉上看不出半分的惱,反是一笑,“倒是二爺,今天怎麼儘說些叫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嘴上這樣和傅二爺說著,傅二夫人心底卻多少怪異。傅似錦從傅家老宅逃走,定遠侯府便多出一位姓傅的表小姐……定遠侯府,黎家這樣到底是想做什麼?

“由來不是事事儘在你的掌握之中麼?你怎麼會不曉得呢?似錦不在老宅了,當真沒有人和你傳過消息?”傅二爺質問著她,“還是說,你其實在故意欺瞞?”

“二爺今天過來若是為了找茬,便怒妾身無法奉陪。”傅二夫人聽他字字句句都在逼問自己,終於表露出不快,是懶得多說的樣子。

傅二爺冷笑一聲,招自己的人進來,連同那些藥包,被擺在傅二夫人的麵前。他站起身,道:“似錦擔心你夜裡睡不安穩,特地與你送了這些五福安神湯來。”

“我若睡不安穩,二爺便睡得安穩了麼?”傅二夫人粗粗掃過這些藥包,麵上隱隱生怒,“當年犯下錯事的人,難道不是傅二爺自己麼?來拿我好撒什麼氣!”

不是初次被這樣頂撞,傅二爺仍氣得不輕。

他手指著傅二夫人,橫眉怒目,咬牙切齒:“你這個毒婦!”

傅二夫人同樣站起身,笑又不笑看向傅二爺說:“我是毒婦,你又算什麼?”

言畢一甩了衣袖,她反比傅二爺先一步走出去。

方家宅子。

半夜時分,方芙從噩夢中驚醒,身上一件中衣被汗水浸透了。屋內僅剩下一盞燈燭散著微弱的光,照不清她慘白的臉。反應過來是夢,方芙才擁著被子坐起身。

她抬手用力摁一摁心口的位置,來回深呼吸了好幾次,那種沉悶的感覺才稍微散去了一些。床畔無人,張鶴人又不在……她閉一閉眼,臉上灰敗之色愈發濃重。

方蓉剛出事那一陣子,這樣的噩夢方芙曾經曆過很多。但那個時候,張鶴是定然會陪在她的身邊,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