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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禍水 寒花一夢 4258 字 6個月前

吳家大少略一挑眉,湊近黎簡,一副明知故問的語氣:“少易兄,這便是你的不對了。你有個如此絕色的表妹,藏到今天,怎從未提過一句半句?”

“什麼表妹?”黎簡怔了一下,下意識問。

吳家大爺哭笑不得:“都這時候了, 還裝?你的表妹,你不知道誰知道?”

黎簡這才反應過來,是在說傅似錦。吳家大少沒注意他的表情, 猶自摸一摸下巴說道:“你這位表妹實在稀罕, 你且說說,她而今可曾定親?可曾許了人家?”

“不清楚。”黎簡硬邦邦回答。

吳家大少見他臉色似乎不對勁,又笑:“少易兄往日不近女色,莫不是……”

鄴城之中, 王公貴胄世家少爺, 多有紈絝,平素不正經,府中妻妾成群,在外頭也少不得如饞嘴的貓兒碰葷腥。儘管如此,黎簡卻是出了名的對女色不感興趣。

旁的少爺, 十九歲的年紀,早已經曆情事。如同黎簡這個樣子,府中沒有通房丫頭、正經親事也沒有定的,即便不單他一個人如此,可同樣稱得上稀罕。

外人其實不甚清楚,僅以為他是個清心寡欲的,唯獨黎簡自己知道,他不過是對女人沒什麼好印象,故而並沒有什麼興趣。美或醜,在他眼裡都單單如此而已。

“表妹啊,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吳家大少好心的口%e5%90%bb,仿佛提醒黎簡,略略壓低了聲音說,“少易兄,你這如花似玉的表妹,往後可得仔細保護呀。”

黎簡覺得這話好笑:“我為何要保護她?”

“少易兄,口是心非並不可取。”吳家大少又拍拍黎簡的肩膀,搖著扇子走開。

蘇禧進到花廳之後,無須人招呼,自己撿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她今天來這一趟英武侯府,沒有什麼特彆的目的,無外乎露一露臉,叫傅二夫人知道她的存在。

花廳裡的貴女們自矜身份,對蘇禧即便好奇卻也不願放下`身段。眾人竊竊私語,到得後來,方才有膽子大一些的,被慫恿著走過來探一探虛實。

傅似玉去外麵揪住自己的親弟弟,擰眉小聲訓兩句,見他嬉皮笑臉的認錯討饒,隻是無奈。礙著這是在英武侯府,不好多說,她很快放了人離開複折回去花廳。

片刻之前和蘇禧擦肩而過,傅似玉看到她臉上的笑,其實是感覺到一點奇怪的。說不清楚是為什麼,傅似玉覺得這個人似乎認識她,可明明今天她們才見過麵。

回到花廳,傅似玉下意識去搜尋蘇禧的身影,注意到坐在角落的她,身邊有幾位小姐正在同她談笑。她過來才多一會的功夫,她們已這般熟稔了麼?

傅似玉有一些詫異,皺一皺眉,不動聲色收回視線,而後便走開了。她坐下來,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有人湊過來同她耳語道:“那個人……聽說也是姓傅呢。”

關於傅二爺、傅二夫人以及謝婉瑩之間的種種糾葛,傅似玉從未聽任何人說過,更不必提自己還有一個姐姐了。傅似錦長得不像傅二爺,因此她看她也不眼熟。

“不是定遠侯府的表小姐麼?”當是恰好同姓罷了,傅似玉笑笑便過。

那人也笑:“是呢,便是覺得有些巧。”

今天是在英武侯府,還是英武侯大壽,不論出於禮貌還是尊重,蘇禧極為安分。她沒有主動去和傅似玉搭話,倒是同有幾位來和她搭話的小姐們聊得還算不錯。

那些人是真心假意,對於蘇禧而言反倒不是很重要。左右今天,憑借著係統的buff加持,在鄴城的、屬於傅家的圈子裡麵,她已經被人注意到,這就足夠了。

回定遠侯府的一路,蘇禧是氣定神閒,黎簡卻不是很好。因為這個“表妹”,他被其他人騷擾個沒完沒了,煩不勝煩。哪怕回到了府中,他依然黑著一張臉。

從馬車上下來,見蘇禧和沒事人一般,一肚子悶氣的黎簡愈發覺得不痛快。蘇禧曉得他的想法,可是不提,反而無辜衝他笑:“少易哥哥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黎簡聽言,額角青筋跳一跳,壓著情緒不說不好聽的話。初到定遠侯府那一日,她能說出那些話來,怎麼會是個笨的?他今天遭遇什麼,她當真半點不知麼?

明明如此心思敏銳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想不到,黎簡根本不信她的無辜。畢竟在英武侯府,她自己必定清楚,彼時被怠慢,她張口問路,多少人蜂擁為她指引。

那些個少爺們一路親自把她送到花廳,怠慢她的人不知多難堪,可本錯不在她,是不好說什麼。但是之後那些人來盤問他,她沒有見到,必然也想得到。

誰讓她是他的“表妹”呢?

黎簡忍著暴躁,冷冷的說:“我很好,多謝‘表妹’關心。”

他把表妹兩個字咬得很重。

蘇禧看一看他,撲哧一笑,兩步走到他的麵前,離得極近。

黎簡不妨她忽然間湊過來,身子往後略靠一靠,有意把距離再拉開一些。蘇禧卻再次湊了上去,手掌覆上他的額,轉而又掐了一把他的臉:“不發熱啊。”

幾乎在她柔軟的掌心觸碰到他皮膚的瞬間,黎簡便感覺自己臉上燒起來。他何曾與女孩子靠得這麼近、有這種親密接觸過?他覺察到她的故意,卻覺呼吸不順。

“男女授受不親,沒人教你麼?!”黎簡甩開蘇禧的手,凶她一句。

蘇禧對他眨眨眼,笑著點頭:“對啊,沒有人教過我。”

“我沒見過我爹,我娘她很早就走了。”她坦然對黎簡說道,“沒有人教我,也沒有人管我。我既不是大家閨秀,也不知書達禮,少易哥哥,你今天才曉得?”

黎簡被說得噎住,看她笑得沒心沒肺,緊擰了眉。

蘇禧又說:“我曉得你不喜歡我,沒關係,反正我也不喜歡你,我們扯平了。”

“不過有一件事,希望你能明白。”她說著一頓,反而住了口。

黎簡沉聲:“什麼事?”

“我娘當年確實做錯了事,也錯付了感情,她同樣為此付出很大的代價,甚至是丟了性命。而傅家二爺呢,他回來,一樣娶妻生子、歲月靜好,享著榮華富貴。”

“明明是兩個人一起犯錯,隻因傅二爺是傅二爺,便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甚至是連你這樣的外人,都覺得我娘不好。和黎叔叔比起來,你真的——差太遠了。”

蘇禧語氣很平靜,說著重又笑一笑:“你也真的不值得被喜歡。”

她言辭犀利,指出他內心狹隘,黎簡無話可反駁。

他站在原地,望著那一抹俏麗的身影一步步走遠,心底說不清滋味。終究是年少輕狂的年紀,他心裡雖然隱隱認同她的話,麵上仍多少不屑,隻是覺得不稀罕。

傅似玉隨傅二夫人回到了成國公府,憶起白日裡弟弟的一些行徑,猶豫中仍是稍微提了兩句。她知道父母對弟弟縱容無比,有的話說了也無用處,但依然擔憂。

傅二夫人沒有在英武侯府見到蘇禧,而小輩們之間的那些事,若沒有人刻意提,她不清楚不意外。這會兒聽傅似玉說起了,倒是一笑:“哪來什麼稀罕美人?”

“是定遠侯府的表小姐,頭一回見,似乎最近才接到鄴城來,許是遠親。”傅似玉想一想說,“女兒也見了她,的確是好看得緊,說來倒巧,聽說她也姓傅。”

原本傅似玉不過隨口說上兩句,應酬半日,甚感疲乏的傅二夫人也不過當閒嘴懶怠的聽一聽。可聽到提及定遠侯府,又說是姓傅,她莫名眼皮跳了兩下。

傅似錦掏出傅家老宅不見蹤影,定遠侯府便多出一位姓傅的表小姐,豈不是太過巧合了一些?何況,黎家和傅似錦的外祖家有些淵源,難道是黎家把人搶走了?

傅二夫人心思轉動,臉色凝重,緊抿著唇。傅似玉見母親表情不對,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或是如何,以為奇怪,由不得問:“娘怎麼了?是不是女兒說錯話?”

傅似玉的話拉令傅二夫人回神,女兒什麼都不知,那些無趣的陳年舊事也完全不必說與她聽……如是想著,傅二夫人微笑說:“沒有的事,隻是有些覺得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娘休息一會吧。”傅似玉沒有懷疑,當下說道。

片刻之後,她從離開了傅二夫人的院子。

傅似玉前腳才離開,後腳傅二夫人便招了嬤嬤進來,細細交待一番。那嬤嬤聽得不住點頭,未幾時匆匆走了出去。傅二夫慢慢靠在小榻上,兀自蹙眉在想事情。

☆、第92章 遙想楚雲深(五)

傅二夫人派人盯著她, 蘇禧不放在心上。黎永成會大搖大擺的把她帶去英武侯府賀壽,不可能會想不到傅家發現她的存在這種情況。他會這麼做,說明不在意。

他不但不在意這些事,還要她在鄴城過得自在舒心,不會被拘束。黎永成確實有這種底氣,蘇禧看重的同樣是他的底氣。到底以傅似錦的情況,太需要靠山了。

去過一次英武侯府後,蘇禧才慢慢的開始願意出門。這在黎永成看來,是她不再小心翼翼,敞開心門。因此, 他便著丫鬟婆子,帶她到鄴城四處轉一轉玩一玩。

方家的家業是在鄴城,做的藥材生意也開藥堂。那店鋪坐落在鄴城的城中地帶,

名叫福善, 牌匾顯眼,門口掛個葫蘆,大堂正中則懸掛著四個字——懸壺濟世。

蘇禧乘著馬車路過這地方時,掀開簾子看一看, 便叫停了車夫。馬車在路邊穩穩的停住了, 她被丫鬟扶著落到了地上,卻誰都不知道她這是想做什麼。

丫鬟看一眼近處藥堂,麵有不解發問:“小姐要買藥嗎?”

蘇禧嘴角微翹:“進去看看。”

方蓉出事之後,方蓉的父母悲痛不已,單怨那失了人性的賊匪, 沒有想過彆的。二老到底心善,又見與大女兒訂親的張鶴有仁有義,鞍前馬後,越發憐惜女兒。

張鶴在二老麵前言稱,雖則尚未成親,但親事定下來之時,他已經當自己是半個方家人了,亦願意為了方蓉終身不娶。二老不肯應,也萬萬不敢答應了這件事。

他們與張鶴一些錢財,把婚約解除了。等到了後來,二老逐漸從失去大女兒的悲痛之中走出來,亦考慮起為方芙招婿。有張鶴從前做比對,看來看去都不滿意。

到得那個時候,有心算計的方芙和張鶴很容易得逞,令二老猶豫之下,默許了他們的婚事。再到現在,距離方蓉出事,已經快過去兩年的時間,方家一片平靜。

八歲的方芸在藥堂裡肆意玩耍,蘇禧走進去時,一邊跑一邊回頭笑的她差點撞到蘇禧身上。丫鬟拿手攔下了她,見她年幼,笑笑說:“小心些,當心撞到人。”

方芸仰頭去看立在她眼前的人,一眼之下,反而是愣住了。

她瞪大眼睛愣了半晌,回神便笑嘻嘻誇起人來:“小姐姐你好漂亮啊!”

蘇禧和善的笑一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