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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禍水 寒花一夢 4260 字 6個月前

劉洵請他到東宮,兩個人商議事情。

高衡會提出求娶她是在蘇禧的算計中, 答應下來這樁婚事也是她的意思,這些都是擺在明麵上的。背地裡,她和李洵卻有彆的謀劃,這卻不單單涉及到和親了。

和親一事定下後,蘇禧在長公主府裡,什麼都不做。再見到賀齊,是她隨儀仗隊伍離京時,賀齊作為護送她出嫁的將軍之一,是要伴她左右,送她到南詔去的。

撇開了最初蘇禧假作才發覺他身份時的詫異,之後兩個人倒似全無矛盾。高衡求得了佳人,去南詔的一路,不無殷勤。蘇禧一一受之,沒有半點兒客氣。

一日,和親隊伍下榻驛站。

蘇禧在房間裡麵,命人將賀齊請過來。賀齊進到屋裡,才發現隻有蘇禧一個人,宮人皆被遣退了,甚至在他進來之後,房門也被直接從外麵關上。

“賀將軍,請坐。”蘇禧正坐在桌邊,麵有笑意,邀賀齊也坐下。見賀齊不動,她一麵與兩個人倒茶,一麵輕聲笑著,“一段日子不見,一起喝杯茶都不行?”

明明是在和親路上、馬上要嫁與南詔皇子的人了,行事卻似半點不曾變,還是一樣的放肆荒唐,不計較後果。拒絕的話到了嘴邊,仍壓下去,賀齊在桌邊坐下。

蘇禧將一杯茶推到賀齊麵前,氣定神閒說:“原本是說定了,無事我不找你,有事也不必找你,我覺得,我是做到了。今天請你過來麼……”

賀齊冷淡看著蘇禧,見她微微一笑道:“賀將軍,你闖禍了。”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叫人摸不著頭腦。

賀齊不出聲,也不碰她的茶,隻安靜看著她。

蘇禧自顧自一杯熱茶下肚,評價說:“便是一樣的茶葉,也是京城的茶水好喝。”

她擱下茶杯,以手支頤,略歪著腦袋含笑望向賀齊,另一隻手的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的一下一下敲著。靜默半晌,她緩緩丟出一記重磅炸|彈:“我懷孕了。”

幾個字落到賀齊的耳中,他反應了一下才知是什麼意思。從進來到現在維持住鎮定的一張臉,幾乎刹那色變。一瞬抬眸盯住了蘇禧,賀齊試圖分辨她話中真假。

可是這個人不正經慣了,行事和旁人都不同,正因如此,他聽到這種話,心裡差不多是信的。倘若彆的女子會為這種事慌張,她故意瞞下不提,反而極有可能。

蘇禧笑眼望住賀齊,在他開口之前,徐徐道:“也是好些個月的事情了,是賀將軍自己說的,無事不要找你,有事——也不要找你。自己簽字畫押的,得認。”

賀齊聽她話不著調,鐵青的一張臉。

他眸光沉沉:“這件事,你應該早點告訴我,這一路勞頓,對孩子怎麼會好?”

“這就想要負責了?”蘇禧樂了樂,“你怎麼知道是你的?我隻是告訴你這件事罷了,想你給我出一出主意。否則到南詔以後瞞不住,實在很難交待。”

賀齊很直接:“那就不要去南詔了。”

“嗯?”蘇禧怔了一下,衝賀齊眨眨眼,“什麼意思?”

賀齊擱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他垂眼看著自己的拳頭:“不去,就不必交待。”他終於正眼看蘇禧,話也更加直接,“把心上人送去給彆人做皇妃,做不到。”

在這樣的一個場合,在這樣的一種氣氛之下,聽到了賀將軍的表白,蘇禧覺得實在是既沒有情調也沒有美感。她臉上表情卻凝滯住,然後慢慢變成燦爛的笑容。

蘇禧身形一動,在賀齊額頭親一口。

她語氣歡樂道:“好啊,賀將軍,帶我回家!”

他們家常便飯一般,把話說得輕巧,討論著牽扯到兩個國家的大事。賀齊從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他能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有備而來的。

南詔國的皇子蒙在鼓裡,不知道他們背地裡在打的算盤。不是沒有戒心,但這個時候還在大梁境內,難免束手束腳,隻能小心提防,以免生了事端。

高衡每天在蘇禧的麵前獻殷勤,除去博美人歡心外,不是沒有監視之意。天天都在眼皮子底下看著,發生什麼事情的可能性總還是會小一些。

他們在驛館用晚膳,蘇禧原本不與高衡同桌,他自己湊過來。高衡在蘇禧旁邊關心道:“殿下怎麼用得這麼少,是不是東西不合胃口?要不要叫人重新去做?”

蘇禧衝他虛弱一笑:“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高衡斟酌說:“這一路舟車勞頓,殿下要多注意身體。”

停下來讓蘇禧休息這樣的話,高衡是不會說的。他這時候,終是想要快點回南詔去,至少也要到了邊境……在那裡,會有南詔的軍隊等著,有事也會立刻做出應變。

蘇禧客客氣氣,謝過他的關心。

高衡複說:“我送殿下回房間去休息吧。”

他伸出手,要去扶蘇禧的意思。

賀齊的聲音在兩人背後冷靜的傳過來:“不敢勞煩。”

高衡略略側過臉看賀齊,一笑:“舞陽長公主殿下是我未過門的皇妃,這樣的小事,怎麼當得上是勞煩?何況,賀將軍多少也該聽一聽殿下意願才是。”

蘇禧看看賀齊,又看一看高衡。

她還未開口,當下有大梁的人和南詔的人同時進來,分彆與高衡賀齊稟報事情,說的一件事——南詔的秦將軍喝多酒,差點奸|汙了大梁一名陪嫁宮女。

還在大梁境內,卻發生這種事,往大了說,是南詔不把大梁放在眼裡,才敢隨便欺侮大梁的人,往小了說,自然是那位將軍喝酒喝得糊塗,腦子不怎麼的清醒。

犯事的是南詔的將軍,被欺侮的是大梁的宮女,聽過消息,高衡和賀齊臉色都有些變了。賀齊瞥一眼高衡,兩步走到蘇禧麵前,湊近她的耳邊,將事情轉告了。

“還有這種事?”蘇禧聽過賀齊的話,十分配合臉上大吃一驚,即刻起身,“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人現在在哪裡?賀將軍,快帶我去看看。”

蘇禧是不必親自去看,賀齊吩咐一聲,那宮女便被帶上來。高衡也在旁邊,聽著宮女說辭,從頭至尾深深蹙眉。事情到這一步,他不得不也吩咐人帶那將軍來。

秦將軍被帶到一眾人跟前,粗獷的臉通紅通紅,渾身散著酒氣。先不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光是這個醉醺醺的模樣,哪怕被冤枉也叫人不敢信他的辯駁了。

高衡見到自己的人喝成這樣子,心裡不甚痛快,麵上還得克製。宮女從旁嚶嚶的哭泣,而秦將軍衣衫不整,越是那麼樣一回事。高衡想護,也是不得法子。

蘇禧這會兒臉色表情也很不好。

她肅然的一張臉,問:“殿下,這件事,您覺得應該怎麼處理?”

遭到質問,高衡不得不說:“公主殿下,發生這樣的事,我也覺得很抱歉。既是秦將軍犯下大錯,賠禮道歉肯定是要的,該怎麼罰便怎麼罰,南詔絕不姑息。”

話說到此處,舍得不舍得那秦將軍,高衡都隻能吩咐把人綁起來,先關押,等到回了南詔再行處置,麵上功夫做得到位,不讓人挑得出毛病。

他沒有推辭包庇,蘇禧便似鬆了一口氣。

她含笑對高衡說:“殿下深明大義,是非對錯,總是不能隨意顛倒的,如此甚好。”

高衡臉色卻不怎麼的好,後來沒有再提送蘇禧回房間的事。

蘇禧本無所謂他,那麼他送不送她自然無關緊要。

隻是在她要回屋時,經過賀齊的身邊,壓低聲音至單單他們聽得到,語氣歡快:“給你留門啊。”

賀齊是聽清楚了她的話,但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但夜半時分,他依然出現在蘇禧房中。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第53章 花好與君同(十一)

冬狩之行, 那一晚,他夢見李淑後,賀齊便知道自己守不住了。他入了這個人的圈套,守不住自己的心。隻是不能接受這件事情的發生,過不去心裡的那一關。

年節之前,她顛顛跑來將軍府要和他算清楚以前的事情。賀齊覺得好笑,可臨到最後仍舊是答應了。他在醉意朦朧中,終於接受了一切,也放下了過去。

可不想太過便宜她,也辨不清她是不是真心。想緩一緩, 再好好想一想,也正正經經為她做一點事,南詔國的人卻橫插一腳。對這件事, 賀齊不是一點都不氣。

信誓旦旦說他是她的人, 說他們有夫妻之實,該做的不該做的全做過了,竟然要跑去給彆人做皇妃,這樣的事情他怎麼能忍?從一開始, 他就沒有想過成全她。

賀齊到了蘇禧的房間外, 沒敲門直接進去了。蘇禧躺在床上,屋裡留下一盞燈,聽到有人開門的動靜便坐起身,轉眼見他大步走了進來,一直走到床頭。

“賀將軍, 半夜找一個待嫁皇妃幽會,是不是有些刺激?”蘇禧烏發披散、身上隻著裡衣,懶懶的語氣,壓低聲音笑著無所畏懼開起了玩笑。

立在床邊的賀齊沒有理她的話,徑自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手指搭在她手腕內側,沉默不語是在替她診脈。蘇禧沒有掙紮或抽回手,安靜的任由他做什麼。

直到賀齊收回了手,蘇禧方才崇拜的語氣問:“原來賀將軍還懂這個呢?”

“沒什麼事,早點休息。”賀齊瞧她一眼,說話間被拉住手。

蘇禧讓賀齊在床邊坐下,他顧忌她的身子,異常的順從。蘇禧從後麵抱住賀齊,親密的親一親他的臉頰,然後臉挨著臉問:“快說一說,我能幫你做點什麼?”

她在賀齊心裡,至少在他麵前,向來是把臉麵看得不重,因而無論她如何坦然都不會覺得不對。他撇開了那一些糾結之後,同樣不再介懷和她之間的任何親密。

賀齊臉上繃著,坐姿筆直筆直,但沒有推開蘇禧,隻是正兒八經說:“做什麼都太冒險,我不會拿你、拿孩子去賭。這一段時間,你稍微安分一些。”

“賀將軍,你仿佛在說我不行。”蘇禧在他的耳邊說著,“幸好我賭對了,萬一你真的不要我,雖然不至於特彆慘,但我肯定會很傷心,孩子也不能留……”

“你當初就不該那麼對我。”賀齊悶悶道。

蘇禧笑著親親他的臉,連忙哄他說:“是我以前不懂事,以後肯定對你好。”

一個恍惚,蘇禧覺得真像渣男附體,拿所謂的承諾哄騙無知小姑娘,以後怎麼對人家還得兩說。不過真要比起來,她比渣男還是多那麼一點良心的!

賀齊也不像是信了她的話,隻是說:“我過來看看你身體怎麼樣,也該回去了。這幾日估摸會有不少動靜,不用太放在心上。”

蘇禧沒有馬上應了:“那個高衡……”

“過一過招也罷。”賀齊眯一眯眼,嘴邊笑容淡淡。

他解開蘇禧纏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把人塞回被子裡,讓她早點睡,轉身要走又被拉住衣袖。賀齊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