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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禍水 寒花一夢 4331 字 6個月前

很不錯。

賀齊從衙署回到府中,人從轎子下來,便看到將軍府門處正停著一頂奢華軟轎。

他剛站定,蘇禧便也從軟轎裡出來了。

“賀將軍。”從醉酒中清醒過來的人恢複慣常的蠻橫,卻也履行著諾言,“昨天確實是我先倒下了,依照約定,往後你說什麼是什麼。”

不等賀齊說話,她又低頭一笑:“希望賀將軍……悠著點兒來。”

像是認定了他會對她做什麼般。

“長公主是痛快人,”賀齊臉上同樣有笑,語氣散漫,“彆的倒是沒什麼,唯獨一點,希望殿下往後沒事彆來將軍府,有事——最好也不要來。”

蘇禧皺眉,不樂意:“我不答應呢?”

賀齊沒立刻回答她的話,摸出來一張契約在她麵前抖開:“長公主一諾千金。”

蘇禧來來回回看那張紙上的內容,臉上表情猶似越看越是鬱悶。

到後來,她看兩眼賀齊,終於發了話。

蘇禧壓低聲音,問:“你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打算?贏了我便讓我離得遠遠的?”

賀齊將契約收回來,慢條斯理回:“是。”

蘇禧憤憤咬著牙問:“你就這麼討厭我?哪怕昨天晚上那個樣子?”

賀齊冷眉冷眼,依舊說:“是。”

她發現了抑或記得,賀齊都不感到奇怪。

他既然做下那樁事,自然沒有想過要刻意瞞住她,就像她給他下藥一樣。

看她氣急敗壞走了,賀齊沒有出聲挽留。

他麵無表情的,甚至沒等軟轎離開,已然一言不發進了將軍府。

或是賭氣,或是兌現自己說過的話,蘇禧後來沒有再找賀齊要一個說法。

年節的前一天,南詔國來大梁覲見大梁天子的隊伍也到了京城。

蘇禧還算是有一丟丟的良心,記得有南詔國這麼一回事。南詔國隔幾年便會帶著貢品來京城示弱示好,以便維持和大梁之間的塑料關係,因而也算不上多稀罕。

唯獨一點,蘇禧從1987那裡得知,大梁此番來了不止一名皇子。係統給出的消息說,至少有兩個人,而大梁這邊卻隻清楚一位三皇子,意味著那位隱去身份。

在蘇禧看來這個樣子有點微服私訪的意味,要麼是為了試探要麼是為了暗中觀察大梁情況。總而言之,目的性肯定是有的。因為係統提供的消息,她醒悟過來。

“藍齊兒套餐是吧?”蘇禧問1987。

1987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也沒問,借著自身便利火速查了一下。

心中有喜歡的人,卻為著國家利益不得不踏上和親之路嫁給仇人。接受了和親之後的生活,想守著這種日子過下去,丈夫又被自己的父親兄弟奪去性命。

對於蘇禧的“藍齊兒套餐”幾個字,1987不想評價。

它狗腿道:“堅決維護支持宿主一切行為!”

蘇禧心裡想的其實不在這些。南詔國暗中實力壯大,大梁不是不清楚,隻是打戰這種事情,確實有太多的講究顧慮,不是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去辦的。

永建帝這些年行事相對保守,在不夠有把握的事情上會選擇不去冒險。因此除非到了能一舉讓南詔無處翻身的情況,他下令讓人帶兵攻打南詔的可能性比較低。

沒有機會,就創造機會好了。

蘇禧尋思,這個藍齊兒套餐太慘劇,不必全部買單。

大年初七,隆恩寺。

時值新年,本看香火鼎盛的隆恩寺這天較平日不知熱鬨多少。殿外的一處角落,木桌背後一位掐指老先生,旁邊豎著一掛招牌,叫人知其算命先生身份。

一名青年男子遙遙望見了,笑著說:“曾聽聞隆恩寺的算命先生厲害得很,倒是叫人好奇。”他一麵說,一麵抬腳往那個方向走過去,不顧身邊的人低聲阻止。

行至桌前,見老先生正在打盹,男子身邊的人便伸手拍一拍桌子,叫人醒一醒。

那老先生聽到動靜,從睡意朦朧中醒過來,定睛一看,眼前烏壓壓的一大夥人。

“你們想做什麼?!”老先生驚恐問。

青年見狀,知道他是被嚇著了,便使了眼神叫身邊的人全都退下。

他微微而笑道:“老先生不要怕,我隻不過想求你給我算上一卦。”

見其他人退到遠一點的地方,老先生定一定心神,問:“先說說你想算什麼?”

“姻緣?財運?前程?還是彆的?”

青年略略沉%e5%90%9f,不緊不慢問:“前程是怎麼說?”

老先生問過幾個問題,青年一一如實回答,之後耐心等著結果。“不太好……”老先生多看過他兩眼,沉著臉勸,“你心裡想的事情不會成,最好不要再想了。”

青年一味笑著,卻顯然不服:“人定勝天,如何便不能想了?”

“由來癡妄最不可取,公子太過貪心,是要出事的。”老先生當下又勸了一句。

青年擰眉,又眉頭一鬆笑問:“可有破解之法?”

老先生捋一捋胡須道:“這個嘛……”

話音落下,青年將兩片金葉子擺在他麵前:“這些夠了嗎?”

出手這樣大方,老先生眼睛都看直了,暈暈的回答:“夠了夠了,肯定夠了。”

瞥了兩眼眼前的人,再望一望破桌子上擺著的金葉子,他連忙伸手把東西一股腦揣到自己懷裡。放好猶覺得不夠,使勁摁一摁,這才放心了下來。

老先生擺上高深的表情,正要同青年說道說道,卻聽得一聲嬌喝——

“哼!好你這個老東西,又在這招搖撞騙!”

老先生是一個激靈,出聲的人已經到跟前,一拍桌子:“你不是同我說,我的好姻緣馬上就到了嗎?我等了一年都沒有來,你說,怎麼辦?”

在他這兒算過命的不少,千金小姐也不是沒有,說是一年前,他哪裡還記得?見對方來勢洶洶,老先生不記得這張臉也不敢不信是光顧過自己的。

“身為女兒,豈可如此莽撞?”老先生見慣大場麵,很快反應了過來,“何況是心誠則靈,若不靈,則是心不誠。小姐這一年,都做了些什麼呢?”

“休說這些!總之我知道你就是個騙子,儘拿些渾話搪塞人!”青年耳邊聽著這些話,人讓到一旁,暗暗打量起眼前眉眼精致、衣著富貴卻舉止潑辣的小姑娘。

老先生一副冤枉的樣子:“小姐這又從何說起?倘若你覺得過去不甚如意,若不然再趁此機會算上一卦,我也好與你出一出主意,改改運道,您說是也不是?”

蘇禧冷笑一聲,不上當:“你還想誆我再出銀錢,莫不當我是傻子?”像此時才注意旁邊的人,她好心的提醒,“這個人真的是騙子,你可彆傻乎乎上當啊!”

青年維持臉上的微笑說:“多謝姑娘提醒。”

蘇禧也衝他笑一笑,又去看老先生:“你一把年紀了,多積積德,彆騙人了!”

“我今天來呢,也不求公道,但不能看彆人和我一樣被騙,”蘇禧招一招手,四五個仆從上前來,“我隻把你這招牌拆了,攤子收了,把你送回家去!”

青年在一旁看著,沒有出手的意思。他瞧著小姑娘當真叫人把人家的招牌攤子全收拾了,再命人一左一右,扶著老先生走,止不住覺得好笑。

蘇禧看著老先生被送走了,扭頭看一看青年:“你方才沒有付錢的吧?”

青年聽言微愣,想起自己的兩片金葉子,輕咳一聲:“未曾。”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蘇禧甜甜一笑。

青年看著她走遠,回想起她方才的樣子,不由搖頭失笑。

有隨從走上前來,悄聲說:“殿下,那個人……是大梁的舞陽長公主。”

公主二字,叫青年皺皺眉,卻知必不會弄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知道了。”他應了一聲,眼底笑意轉瞬儘數收斂,已看不出任何情緒。青年想起老先生那一句癡心妄想,一時又哂笑,甩甩衣袖,離開了隆恩寺。

蘇禧坐在馬車裡,不回公主府,而是去茶樓。她想著隆恩寺見到的南詔國大皇子高衡,比賀齊還大兩歲的年齡,看起來也英武不凡,真是……可惜。

隱下大皇子身份的高衡帶著幾個隨從在城中轉一轉,後來到茶樓去休息,挑的是最有名氣的那處。被小二引著上了二樓,他一下子注意到窗邊的一抹嬌俏身影。

她先來的,不可能是知道他會來這裡才出現,守株待兔?她若知他身份,怎敢肯定他會這種地方?高衡心中略一思忖間,反而自己走了上前,立在了她的麵前。

“可以借姑娘的地方一坐嗎?”高衡問。

蘇禧正聽說書先生說到精彩處,有人說話也好半晌才轉過臉。

“嗯?你是……上午在隆恩寺的那個人?”她驚喜又遲疑的問了一句。

高衡頷首一笑:“是有些巧了,在這裡也遇到了姑娘。”

蘇禧說:“嗯,很巧,你坐吧,我聽完這一段便走了。”

高衡道了聲謝,一撩衣擺坐下。

蘇禧喊小二上來添茶,自己沒有管高衡,繼續去聽她沒有聽完的故事。

高衡見她注意力全在彆處,安心的喝茶,也不強行搭訕。

如是喝過兩盞茶,說書先生下了場,蘇禧一臉意猶未儘,托腮和高衡說:“這兒的說書先生水平真高,便總是能吊我胃口,叫我念念不忘下次還想來聽。”

高衡說:“那我是來遲了。”

蘇禧將自己那杯茶喝儘了,一笑道:“總不會下一次便沒了,明天再來便是。”

她將茶盞擱下,站起身說:“我該回去了,公子自便。”

高衡沒有留她,蘇禧便下了樓。

她走出了茶樓,高衡坐在窗邊,視線追著她的身影而去,一直到她上了馬車。將隨從招呼過來,他吩咐聲:“這個舞陽長公主,說一說她的事。”

☆、第52章 花好與君同(十)

正月十五。

時逢佳節, 永建帝於宮中設宴,南詔皇子與使臣皆受邀在列。此番南詔皇子同使臣來大梁,除去朝見天子之外,也是想要迎娶皇妃,於今日再次將事情提出來。

先前隱去身份的南詔皇子高衡,身份已經見了天日。他在這一場熱鬨的宴席上,主動向永建帝請求賜婚,且求娶對象是舞陽長公主。話出口,可謂是語驚四座。

高衡卻說,未至大梁前, 便是仰慕舞陽長公主已久,此番有幸得見舞陽長公主傾城傾國之貌,心向往之, 望永建帝成全心願。他一番話情真意切, 似果真傾心。

旁的不提,大梁朝堂上下無不知舞陽長公主乃帝後掌上明珠,疼之愛之。南詔這樣的請求,既含刁難示威之意, 又存一再試探之心, 是要看一看大梁何種心思。

賀齊人坐在席間,聽到高衡求娶蘇禧的話麵無表情。數日後,得知皇帝陛下同意這樁婚事,他麵上亦看不出有何想法。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