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1 / 1)

叫幽會呢?”

蜜蟲在一邊拚命地憋著笑,怕給千葉螢搗亂。千葉螢一邊胡謅一邊瞥了蜜蟲一眼,還抽空對著她擠了擠眼睛。

茨木童子已經懵逼了,看著眼神認真不似作假的千葉螢,單純的大妖怪有些不明白——很久沒有來人間,現在的人類女人都已經這麼奔放了嗎?他眯了眯眼睛,突然懷疑地說道:“你想要拖延時間?”

哎呀,被看破了。千葉螢砸吧砸吧嘴巴,歎了口氣 :“……很明顯嗎?”“也不是那麼明顯,”茨木童子不知道為什麼鬆了口氣,“不過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還是很有勇氣的。”

千葉螢也不曉得要怎麼往下接了,她想了想,乾巴巴地說道:“……謝謝?”一人一妖相對無言了片刻,茨木童子這才反應了過來:“女人,你今天怕是沒有辦法活著回去了。”

“遇到你的時候我就有這覺悟了,”千葉螢牙疼似的吸了口涼氣,“但是就算是死,你也應該讓我知道一下你是哪位吧?不然的話我豈不是死的不明不白的。”

茨木童子忍不住哼哼笑了兩聲,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千葉螢:“……你不害怕嗎?”“怕。當然怕了,怎麼可能不怕。”千葉螢坐在那兒,一臉淡定地說著自己的害怕,“但是害怕也沒有什麼用啊。”

她頓了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跑嗎?”“為什麼不跑?”茨木童子居然笑了一下,千葉螢也衝他笑了笑:“因為腿軟了,不然的話我早就跑了。”

茨木童子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的聲音並不難聽,月色之下,千葉螢也能看到一些他的臉——長得也不難看,是個標準的帥哥的模樣。

千葉螢的心愈發的往下沉,她聽晴明說過,越是接近人形的妖怪,越是厲害。如果哪天看到一個妖怪和人類一點分彆都沒有的話,那怕就是遇到了千年一遇的大妖怪了。麵前的這個男人長著一頭白發,除了一些人類沒有的妖紋啊角之類的,形象已經無限接近於人了。

來者不善啊。她暗歎了一口氣,被對麵的茨木童子聽了個正著。他看著端坐在那兒的千葉螢,突然說道:“你這樣的女人,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

“彼此彼此,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妖怪,”千葉螢回答的有氣無力的,“長得還不錯,為什麼要做攔路搶劫的勾當呢?”

“攔路搶劫?”茨木童子充滿惡意地笑了笑,“你覺得我是為了這件事情才攔住你的嗎?”千葉螢皺著眉頭看著他:“不然呢?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接觸的點啊,你這樣攔著我,又不殺我,難不成還是為了把誰給引過來嗎?”

茨木童子沒有說話,隻是抬腳往前走了幾步。他慢慢地走到了牛車前,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就遮住了一片月光,形成了新地陰影。千葉螢籠著雙手,儘管心裡麵沒底,卻還是倔強地沒有低下頭。她努力地和茨木童子對視著,紋絲不動。

茨木童子看了她半晌,輕輕地說道:“我從你的身上,聞到了髭切的味道。”千葉螢下意識地一皺眉——髭切?這和髭切有什麼關係?

“果然,”茨木童子沒有放過千葉螢的任何表情,“你這個女人,和渡邊綱是什麼關係!”

千葉螢:……啊?

第21章 你猜我猜不猜

千葉螢看著茨木童子,大腦快速地搜索了一下“渡邊綱”這個人名,一無所獲。她皺著眉頭:“誰是渡邊綱?”

茨木童子露出了一個嗜血的笑容,臉上的妖紋似乎一下子亮了起來。他危險地看著千葉螢,語氣也變得不善了起來:“女人,在我的麵前撒謊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千葉螢簡直莫名其妙:“可是我真的沒有聽說過什麼渡邊綱啊,這有什麼好撒謊的?”茨木童子眯了眯眼睛,看著千葉螢那一臉篤定的模樣,強大但是性格略微單純的大妖怪也不得不信了兩分:“……你真的不認識他?”

“他是男是女是人是畜生和我都沒有關係,”千葉螢翻了個白眼,“認錯人了吧你。”茨木童子冷哼了一聲,蠻不講理了起來:“就算是你不認識渡邊綱,但是你身上髭切的味道我是不會認錯的!”

他得意地笑了笑:“還有,你剛剛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你確實是認識髭切的,對不對?”千葉螢努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好叫自己能夠保持清醒。她衝著茨木童子微微笑了笑:“認識髭切又怎麼樣?冤有頭債有主,你……”

千葉螢沒能夠將這句話給說完,她隻覺得猛然間世界便顛倒了個個兒,然後一陣頭重腳輕。千葉螢後知後覺地發現——她被那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大妖怪扛在了肩膀上麵!

千葉螢頓時就出離的憤怒了,她奮力地掙紮著,就像是一條脫水的魚:“放我下來!你這個變態!”“給我安分點!”茨木童子大大咧咧地拍了一把千葉螢的屁股,絲毫沒有顧忌,“你要是再給老子廢話,老子就在這兒把你給辦了!”

這個威脅還是有點用處的,千葉螢儘管氣的咬牙切齒,卻也真的不敢動了——她沒有多少和妖怪打交道的經驗,萬一這個大妖怪真的是個色鬼怎麼辦!

茨木童子見千葉螢不動了,滿意地笑了笑。他扛著千葉螢就和扛著一隻小雞仔兒似的,不費吹灰之力。蜜蟲坐在牛車裡麵,有心想要幫忙,卻在剛剛要起身的時候被茨木童子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蜜蟲立馬就不動了——不是她不想動,而是茨木身上的那股妖怪的威壓實在是太濃了!

蜜蟲雖然已經是安倍晴明的式神了,但是她的力量十分微薄,和茨木童子正麵剛,用腳趾頭想都能夠猜到是什麼結局。更不用提她現在連動都動不了,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茨木童子嗤笑了一聲,根本沒有把蜜蟲放在眼裡。他衝著蜜蟲抬了抬下巴,態度倨傲:“回去告訴渡邊綱,想要要回這個女人的話,帶著髭切到愛宕山來找我!”

他話音剛落,便帶著千葉螢消失不見了。直到他走了之後,蜜蟲才恢複了自由行動。她不敢怠慢,喘了兩口氣後便急急地往安倍晴明的住處趕去。

千葉螢被茨木童子扛在肩膀上麵,隻覺得胃裡麵翻江倒海似的。本來晚上的晚飯就吃的很讓她糟心,現在又是這麼一個糟心的姿勢,千葉螢恨不得自己能夠吐出來,吐著家夥一頭一臉才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怨念太過於強烈,以至於茨木感受到了。他突然偏過頭看了千葉螢一眼,然後嘿嘿笑了兩聲:“女人,我可從來沒有背過什麼人,你今天應該感到榮幸。”

千葉螢有氣無力:“……大爺,你到底是哪路的啊?你就這麼把我給拐走了?你到底想要乾什麼?”榮幸個屁啊!我這沒有打爆你的狗頭就算是我脾氣好了!要是我能夠打得過你,你以為你還能夠安全地站在這兒嗎?

茨木童子哼了一聲:“我要乾什麼?我要用渡邊綱的鮮血洗刷我的恥辱,我要讓髭切在我的麵前斷成碎片,這樣才能夠解我心頭之恨!”

這家夥和髭切有什麼仇啊?千葉螢百思不得其解,髭切那副老年刀的模樣,比鶯丸三日月都要嚴重,難不成是什麼年輕氣盛的時候犯下的錯誤?

她有心想要問,但是看不見茨木的表情,千葉螢不敢貿然出聲。她現在扮演的是一個“略微有些膽量的柔弱人類女子”,人設不能崩,不然的話怕是有生命危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茨木的速度還是很快地,他沒有一會兒就停了下來。千葉螢已經頭暈眼花的了,尚未來得及反應,茨木就很不溫柔地把她往地上粗魯的一扔。

千葉螢眼看著就要摔一個狗吃屎,她渾身沒有力氣,沒辦法反抗,正閉著眼睛準備迎接一次撞擊,卻不期然地撞進了一個柔軟的懷抱當中。

千葉螢睜開了眼睛,一張畫著豔麗妝容的臉便印入了她的眼中。男人穿著華麗的和服,頭上包裹著一塊紫色的頭巾,耳朵尖長,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說不出來的妖豔感。千葉螢愣了一下,居然沒有能夠迅速反應過來。

男人低笑了一聲,扶著千葉螢站好:“姬君看起來,似乎路上受了不少苦。”千葉螢咽了口口水,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回答。麵前的男人雖然是在笑著,但是千葉螢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的眼神比起剛剛的那個大妖怪還要冷漠上幾分。

她小心翼翼地收斂了衣裳,對著那個男人行了一禮:“我無事,多謝閣下。”“姬君不用客氣,”男人的聲線帶著幾分清透感,低沉而又悅耳,“我和姬君一樣,不過是一個俘虜罷了。”

一邊的茨木童子看著那個男人,低聲道:“要不是你還有點用,你以為你能夠活到現在嗎?”“您說的是,”男人並沒有反駁茨木的話,反而臉上的表情變得愉悅了起來,“不過,這位姬君畢竟是個女子,對待她可不能像對待我一樣,得溫柔一些才行。”

茨木不耐煩地揮了揮鬼爪:“我怎麼做還用你來教?給我看好她,聽到了沒有!”男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茨木。茨木切了一聲,便轉身走了,臨走的時候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千葉螢。

千葉螢見茨木走了,才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是當她的眼角瞥到一邊安靜坐著的男人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又緊張了起來——這個人比起那個大妖怪要神秘多了!千葉螢才不信他是俘虜什麼的鬼話,這個男人隻要想走,絕對是分分鐘就能夠跑掉,留在這兒,隻怕是還有什麼目的。

她快速地思量了一下,然後便在離男人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她清了清嗓子,小聲問道:“閣下……是做什麼的?也是被那個妖怪給抓來的嗎?”

“在下,不過是區區一個賣藥的罷了。”男人淡定地回答道,“姬君為什麼被抓來呢?”千葉螢明白他不想說自己的事情,便也沒有勉強:“我不知道,他說我身上有髭切的味道,就把我給抓來了……他到底是哪個妖怪?和髭切有什麼仇啊?”

賣藥郎慢慢地笑了,他看著麵前的千葉螢,不緊不慢地說道:“姬君看來並不知道,剛剛的哪位,便是愛宕山的茨木童子,是十分出名的大妖怪。”

茨木童子?那個好像腦袋裡麵缺根筋的家夥是茨木童子?千葉螢頓時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連形象都顧不得了:“……我去,我說為什麼他揪著髭切不放,原來他就是茨木童子啊!”

這能放過髭切嗎?砍了條胳膊啊!這個仇可是結大了啊!千葉螢想一想,居然覺得茨木剛剛的態度還算是不錯了——沒有一言不合就把她給弄死,然後將她的屍體扔到安倍晴明家裡麵去。茨木如果真的要殺她,千葉螢是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的。

蚍蜉撼樹,有和沒有是沒有區彆的。千葉螢握緊了拳頭,心裡麵一下子就焦急了起來:“居然是這樣……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姬君是在擔心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