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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問他,所以就想來問問陸太太,知不知道陸先生是因為什麼,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

聽到這話程雨也是詫異的,她沒想到陸雲景還真的把針灸師給辭退了,沉默了一會兒她才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抱歉不能幫到你。”

安娜臉上不由帶上了失落,她猛然想到什麼又道:“那太太能不能幫我跟先生求求情,陸先生出手大方,給的錢也高,我離開了他就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了。”

程雨覺得這女子倒是也挺實在,不過她卻為難道:“陸先生決定了的事情我一向都不好過問的。”

安娜大概也早已料到會是這個結局,倒是也沒有太過悲傷,隻重重歎了口氣謝過了她便離開了。

程雨望著她的背影卻陷入了沉思中,對這個針灸師,她多少有些慚愧,但是大概她是那種很小心眼的人,雖然陸雲景說他的身體在她看來不過跟一塊普通的肉一樣,但是還是無法容忍他身邊留這麼一個年輕貌美的針灸師時不時的就摸一摸他的禸體,所以雖然慚愧,但她並沒有幫那個針灸師說話的打算。

不過她確實也是沒想到陸雲景居然真的將他的針灸師辭退了,不用想肯定是因為她,想到陸雲景這麼強勢獨斷的人卻因為她昨天說了幾句他就將他的針灸師辭退,所以她對他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想到此處程雨的心情不禁好了起來。

兩人回到國內已是深夜,程雨洗漱完就直接睡覺了。第二天一早程雨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她拿出手機一看是文熙打來的。看到來電顯示的“文熙”兩個字,想到陸雲景說過的話,再也不似往日對好友的期待,她的麵色顯出幾分凝重。她調整了一下呼吸,這才麵色如常接起電話,那頭文熙約她出去聚聚,程雨想了想便答應下來。

半個小時之後程雨來到和文熙約定的地點,文熙也約了明欣瑤,她們比她先到。

程雨將車停在咖啡廳外麵,並沒有急著下去,文熙和明欣瑤就坐在靠窗的位置,程雨坐在車中正好能看到。她們二人正在說笑,不過才隔了幾天不見,可是再看到兩個昔日的好友,此刻的心情卻是完全和以往不同。

為什麼偏偏就是兩個最好的朋友有嫌疑呢,想著那個要治他於死地的頭盔黑衣人,如今想起來她依然渾身冒冷汗,隻希望最終千萬不要是她們。

程雨走進咖啡廳的時候麵色已恢複如常,她和她們笑著打過招呼,幾人閒聊了幾句便說到了正事,這次文熙叫程雨出來是專門給欣瑤出主意的。那天陳鄞州將欣瑤送回去之後便對她表白了心意,說他不會放開她,說他無論如何也會跟她在一起。

欣瑤卻斷然拒絕了他,文熙表示非常不理解,這才將程雨約出來想勸一勸欣瑤。說起來欣瑤和陳鄞州也真是一對苦命鴛鴦,兩人糾葛那麼多年最終也沒有在一起,前一世欣瑤嫁給了北城一個新貴,而陳鄞州也另娶了她人,就連程雨也替她們可惜,所以她想了想便衝欣瑤道:“其實文熙說得對,陳鄞州這個人挺不錯的,而且你們也互相喜歡對方,就這樣放手確實太可惜了。”

文熙之前已經勸過她了,欣瑤卻完全不為所動,這一次輪到程雨勸她,她同樣不為所動,她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自古不就有門當戶對的傳統嗎?門不當戶不對,就算為了愛情強行嫁給他,時間一長,愛情總會淡掉,如今倒是可以用愛情衝破一切,到時候沒有愛情了又拿什麼來衝破其他矛盾呢?”

其實欣瑤說得也不無道理,欣瑤雖然看上去柔軟卻是個極有主見的人,她很聰明也很理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該爭取的就爭取該割舍的也毫不留情。

欣瑤見兩個朋友都擰著眉頭沒說話,反而安慰她們,“行了,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麼,我現在很好,你們不用擔心我。”

欣瑤都這麼說了,兩人也不好再說什麼,程雨想到什麼便故作好奇問文熙,“我聽說你前幾天去國外失聯了,究竟怎麼回事?不是說遇到個很對胃口的嗎?”

文熙揮揮手道:“簡直彆提了,被個小垃圾給騙了,說是讓我去他的山頂彆墅找他,結果把我騙到了森山老林裡麵,要不是我機靈不然就真的回不來了。”

“森山?哪個森山啊?怎麼連信號都沒有?”明欣瑤問了一句。

文熙歪著頭想了想道:“就是倭國東市一個什麼山來著,我一下子忘了。”

程雨低頭喝咖啡掩蓋住眼中的異色,她當然是寧願相信文熙真的被人帶到了深山中,隻是她是不是真的被騙到深山就不得而知。

程雨道:“還好沒什麼事,前幾天欣瑤可擔心我們了,那天我也是忘了帶電話,欣瑤給我打了好多個電話,沒接到她都快要急死了。”

文熙一聽這話卻不滿道:“我說欣瑤你也太偏心了?她不過是忘了帶手機你就急得半死,我好歹還失聯你都不知道關心我。”

欣瑤噗嗤一笑,打趣她道:“誰知道你是真的失聯還是在跟你的小鮮肉濃情愜意的,萬一我給你打電話打擾到你了,你不是要怪我?”

文熙恨恨的喝了一口咖啡卻是沒話可說,她隨即想到什麼又問程雨:“對了程雨,聽說你和陸雲景一起去暹國了?”她湊近了一些,一臉神秘兮兮的道:“孤男寡女的一起在外麵有沒有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

程雨故作不快戳了戳她的腦袋道:“什麼叫不該發生的事情?他可是我老公,我和他發生什麼事情都是應該的。”

文熙聽罷砸了咂嘴,“我看你這樣子,該不會是愛上陸雲景了?我跟你說,對陸雲景這種男人你最好還是有所保留的好。”

程雨嗔了她一眼道:“你之前不還讓我試著喜歡他嗎?”

文熙一臉過來人的樣子衝她道:“喜歡是可以,但是不可太深入了。陸雲景這種人可不是善類,先不說他父親的意外死亡跟他有很大的嫌疑,就說他的親生母親,你知不知道他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送到了瘋人院,瘋人院是什麼地方,正常人進去還能好好出來嗎?”

陸雲景的母親?她隻知道這個女人以前做過陸雲景父親的情人,但是因為陸家的關係,這個女人幾乎都沒在北城出現過,程雨對她可是知之甚少。

程雨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受教的模樣,“行了,您老的教誨我銘記在心,你放心,我自己有主意。”

文熙卻將她的手拍開一臉嫌棄道:“少來。”

一切都那麼正常,一切也還是原來的樣子,她真的不敢相信那個凶手是會是她們其中的誰,如果真的是她們其中的哪個的話,那麼人心就真的太過可怕了。

和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天之後程雨就離開了,她考慮了一下,最終去了那個叫“善德醫院”的地方,這個地方也是陸雲景手底下的產業,聽文熙說,陸雲景的母親就被關在這裡。

因為有陸太太這重身份,她很輕易就見到了這個神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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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醫療設施很不錯,每個病房的牆壁都是用鋼化玻璃做的,醫生站在走廊中就可以看到病房中病人的情況,也比較方便管理。

護士小姐將她帶到了一個單獨的病房前,透過玻璃,她看到有個女人背對著坐在床上,護士小姐叫了她一聲,她慢悠悠轉過頭來。

她正在梳頭發,不過那頭發卻被她越梳越亂,她呆滯的目光在程雨和護士身上看了看,然後慢吞吞走過來。

護士小姐跟她交待,不要進玻璃門,有什麼要和她說的就在門外跟她說,程雨點點頭,護士小姐見她答應了才離開。

玻璃門中間開了個小窗方便說話,陸雲景的母親,那個叫張漱玉的女人走到小窗邊定定的看著她,大概過了幾秒鐘之後她突然一下子撲過來,雙手從玻璃窗中探出來,一臉激動對她說:“你是來救我的是嗎?快點帶我出去!我沒有瘋!是陸雲景那個混蛋故意將我關進來的!他是個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的敗類!是他故意將我關進來的!是他!”

程雨聽到這話,眉頭不由得皺了皺,她甚至懷疑這個女人是陸雲景的親生母親嗎,作為一個母親,怎麼會說自己的孩子是敗類?

“我不是來救你的,我是陸雲景的妻子,來看看你。”

她激動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目光呆呆望著她,過了一會兒她仿若自言自語道:“妻子?他都娶妻了嗎?他長大了,他長大了。”

她後退一步捂著臉開始嗚嗚哭起來,哭完了她又靠著玻璃牆壁坐到地上,她背對著她,像是在對她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從前有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她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可是她嫌她兒子是個拖油瓶,她天天都想著要怎麼將他丟掉。那一天她將他帶到了火車站,她騙他去給他買吃的,讓他等著她,她可愛的兒子睜著天真的大眼睛點點頭,根本就不知道其實她根本不是去給他買吃的。那麼小的一個孩子還不到四歲大,睜著黑黝黝的眼睛望著她遠去,然而她卻連頭都沒有回,半分留戀也沒有就直接將他丟到那裡。大概上天為了懲罰她,她在離開的路上遇到了追債的,她為了躲避追債的人,不得不又走回去,可是當她回到當初丟掉孩子的地方看到那裡卻沒有了他的身影,這個沒有良心的母親竟然還鬆了一口氣,終於,終於把這個礙眼的拖油瓶丟掉了,然而她目光再一掃就看到了蹲在牆根處的孩子,他不知道從哪裡撿來了一塊隻剩下一半的烤紅薯,那紅薯已經冷了,在泥地裡滾得很臟,可是他大概是餓極了,竟然就那樣不管不顧抱著紅薯啃,他一雙小手凍得通紅,瘦瘦的身體簡直就像是一隻小老鼠一樣,也是在那一刻,這個狠心的母親心軟了,將他重新帶回去,然而心軟也沒有持續多久,她最終還是為了錢將他送進了他父親家裡,那個豺狼虎窩,他進去了能有什麼好的,然而她還是為了錢將他送回去了。她將頭埋在膝蓋窩中,抽泣著嗚嗚咽咽說道:“我的雲景,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

她後來還說了什麼,可是程雨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交待了護士小姐好好照料她便直接出了醫院。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雨來了,雨下得很大,天色也烏蒙蒙的,沉重的壓下來,壓得人心裡難受。

回到車上,想著張漱玉的話她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知道剛剛張漱玉口中的故事說的就是她和陸雲景,她沒想到原來陸雲景童年也過得這麼慘,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厭棄他。

她現在很能理解為什麼陸雲景會變成這樣的人了,從小就被自己的父母所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