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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婆……哈哈哈!”

有雲喬在側,雲閥囂張得很,毫不留情跟著笑話起季殊。

“才不是,小司大夫的聲音像仙女兒!”

寧奕緊隨雲閥,跟著大聲糾正季殊的話,然而仙女兒聽著比王子更離譜。

“哈哈哈……”

雲喬也被他們逗笑了。

這個飯前的講故事環節在眾人的笑聲裡結束,庭院裡三大桌的飯菜已經上齊,顏銀和羅嬸也被六大爺親自去請過來了。

雲喬拉著季殊不客氣地坐到主桌的客位上,雲閥跟著小寧奕去兒童少年的那一桌,眾人落座後,六大爺舉起酒杯。

“來,大家吃,喬哥兒和他……男人回來,我和老婆子高興壞了,大家放開吃吃喝喝,酒菜管夠。”

“好嘞!”

眾人笑著應和,不抓著六大爺的停頓笑話,但目光多多少少還是往季殊身上多停留了會兒,隻看臉,也的確是個俊俏媳婦了。

雲喬拿著盤子先給季殊裝好肉菜,“多吃些,這邊的豬肉味道和上京城的不一樣。”

很明顯就能吃得出來,而且六阿婆還特意來問過雲喬季殊有沒有什麼飲食禁.忌,他們這一桌味道都偏清淡,是季殊能放開吃的。

季殊夾起盤子裡的肉嘗了嘗,確實不一樣,稍稍偏頭,他朝雲喬笑了笑,“好吃。”

滿桌子除了互相敬酒中的六大爺和顏銀,其他人都跟著安靜了一瞬,然後才繼續吃吃喝喝,而這邊人對季殊並無太多傳言和家世累積起來的敬畏。

“喲,俊得很呀,喬哥兒眼光好哩。”

六阿婆之後,隔壁桌的小寧奕也是語不驚人,“小司大夫的媳婦也是仙女兒!”

“噗!”李勝陳威幾人先遭不住了。

“哈哈哈……”雲喬和雲閥各兩邊桌子大聲笑起來。

再接著是被他們笑聲感染也跟著笑的其他人。

季殊也跟著勾了一下嘴角,在雲喬先被小寧奕形容為仙女兒後,他也不反感這種比喻,對小寧奕來說仙女兒就是他對美的最高詮釋,並無惡意。

隻有顏銀看著相視而笑的雲喬季殊,眼底浮起一絲絲追憶和感慨。

快八點時,流水席似的晚餐才結束。

雲喬和季殊各一邊扶著晃晃蕩蕩的顏銀,他和六大爺喝完第一壺時,雲喬就勸過了,但他敵不過一桌子季殊之外都跟六大爺勸酒的人。

雲喬手扶得很穩,語氣卻不大高興,“合著我不在家時,您都是和六爺爺這麼喝酒的。”

顏銀身體有些晃悠,腦袋還沒完全糊塗,這會兒也不敢和雲喬頂嘴,“沒有,沒有……今兒高興,多喝了點。”

雲喬輕哼一聲,“您高興怎麼不多吃幾塊肉呢。”

顏銀目光看去另一邊的季殊,卻見季殊眸光低斂,一點都沒介入他和雲喬談話的意思。

“七爺爺,您看錯人啦,我嫂子最聽我哥話了。”

走前頭的雲閥幾次回頭,然後蹦回來大聲告訴顏銀這個事實,季家裡如今真的是他哥說了算的,聽話方麵,他早被排到很後頭去了。

雲喬低眸看來,雲閥立刻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七爺爺,喝酒傷身,我哥說您可太對了。嘿嘿。”

雲閥說完立刻蹦回前頭的李勝身側,十分生硬地扯起其他話題,“阿六婆煮的芋兒雞可真好吃,李叔叔覺得呢?”

“好吃。”

李勝看一眼人小鬼大的雲閥,給了個麵子。

雲喬和季殊將顏銀扶回臥室躺著,季殊和雲閥留房間裡幫忙照看,雲喬和羅嬸去煮解酒茶,煮完後還要送一大壺去六大爺家,那邊喝多的人更多。

房間裡,顏銀是真的有些醉意上頭,他們自家釀的酒好入口,後勁兒卻不小。

“念念,念念……”

雲閥湊上來聽了一會兒,也不聽不明白顏銀具體是要念啥。

“他在叫人。”

季殊擰了毛巾,在顏銀臉上擦擦,可以讓他稍微好受。

但他也想不明白喝了酒會如此失態和難受,這世間怎麼還會有那麼多人離不開戒不斷呢。

“阿笙哥?念念,你快幫我看看,是不是阿笙哥回來了……”

這回,季殊和雲閥完全能確定那念念就是一個人的小名兒,從語境分析估計是顏銀的發妻,他外孫女小玲的外婆。

而這次季殊終於能不用顧忌太多地和一個醉鬼申明,“我不是季久笙,我是季殊。”

顏銀原本混沌的腦袋,立刻清醒了少許,但又明顯傷懷起來,“對,對……阿笙哥死了,司大哥走了,念念病了,都散了,都走了……”

“唔……”

季殊自覺說錯了話,到如今,他能照顧好的人僅限於雲喬。

“七爺爺,還有我們在呢,我是小花兒,我哥我嫂子,我們都在呢,還有你的小玲呀!”雲閥的小手揉揉顏銀的%e8%83%b8口,大概也猜到顏銀想起傷心事兒了。

“小喬兒……”

顏銀低喃著眼睛閉上,打起了呼嚕。

雲喬端著熱騰騰的解酒茶進來,讓季殊把顏銀扶著坐起,雲喬舀起一勺到顏銀嘴邊,“喝茶,不然我真生氣了。”

顏銀睜開一點眼睛,看清是雲喬後,立刻把嘴張開,喝了一勺,他抬一下手,雲喬把碗端過來,顏銀立刻咕嚕嚕喝了個乾淨。

“小喬兒彆生氣,阿爺是真的看你們高興……”

雲喬接過季殊手裡的毛巾,再給顏銀擦了擦臉,隨後扶他躺下,“安心睡吧,我不生氣了。”

雲喬繼續在床邊,給顏銀按了會兒身體,等解酒茶發揮效用,顏銀睡沉後,他才帶著季殊和雲閥出房間,從矮門回司宅。

“哥,我長大以後也不喝酒。”

雲閥看雲喬說不生氣其實還是很生氣的樣子,心裡莫名犯怵,不敢想象自己長大後喝了酒這麼落到雲喬手裡。

“你乖了。”

雲喬揉了揉雲閥的頭發,倒是不把那些情緒帶到雲閥身上。

回到忘憂閣後,三人洗漱出來,雲喬和季殊先送雲閥去小閣樓。

“你們走吧走吧,我敢睡,這兒可太好了,我喜歡極了!”

雲閥抱住被子滾來滾去,再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催促雲喬季殊自己回去睡,他沒有逞強。兩天多待下來,他真的很喜歡這個房子,一點也不覺得害怕了。

“行,我們下去了,和小司明聊完就去睡。”

雲喬給雲閥放下床幔,再看了看窗戶和樓梯上的天窗後,他拉著季殊的手離開。

不僅雲閥在觀察雲喬的臉色,季殊也是如此,同時他也擔心雲喬真的氣到了。

“睡覺了,明早還有事兒呢。”

雲喬揉一下季殊的臉頰,朝他安撫一笑,就自己把套在外麵的長裳解開,先爬到床裡麵,季殊躺上來後,雲喬自己鑽到季殊懷裡。

“我沒那麼生氣,七爺爺還算自律,但不能開這個頭,否則我們走了之後,六爺爺和七爺爺肯定又這樣喝,六阿婆他們都勸不了。”

雲喬低聲和季殊解釋,所以他隻在宴席快結束時,才擺出生氣的樣子。嚇顏銀隻是順帶,更多還是更好酒的六大爺一家,喝酒傷身,基本可以說是百害一利。

“我嚇到你了?”

雲喬悄聲問著,說起來,他和季殊結婚到現在,他們還未真正意義上地吵架和互相生氣過,如雲閥所感知的,季殊完全寵著讓著他,怎麼欺負都不會真的生氣。

“沒有……”

季殊低低地回著,手在雲喬背上輕撫著,又一沉%e5%90%9f,他不大熟練地告狀道,“七爺爺也認錯我是叔爺爺……他不是故意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雲喬眉頭微微蹙起,“是七爺爺不對,都這麼多天了。”

季殊是季殊,季久笙是季久笙,他們都是各自無法被替代的人,總被這些人認錯和移情,於季殊而言的確是一種困擾。

雲喬又再挪了挪自己,鼻尖與季殊輕輕挨上,他%e5%90%bb了一下季殊的唇,又%e5%90%bb一下,季殊腦袋的弦直接被這親昵的挑.逗挑沒了,一個翻身,他急切又深入地%e5%90%bb住雲喬。

“季殊……我,我喜歡你。”

雲喬輕喘著在他們短暫結束擁%e5%90%bb的空檔,補上今日的告白。

季殊看一眼雲喬,將他對告白的回應溶於他細密輕柔的%e5%90%bb裡,每個親.%e5%90%bb裡,都有一聲回響在心房裡的“喜歡”宣告。

雲喬眉眼彎彎在這種極致溫柔和親昵的感覺裡睡沉,季殊則是依依不舍地看了許久雲喬才把眼睛閉上,跟著沉沉睡去。

完全睡著前,他後知後覺感覺到了一點和雲喬告狀的“好處”,不僅能讓雲喬護著他,還能享受雲喬僅限於他的“特殊”安撫。

季殊的感覺用“食髓知味”來形容更為合適。

翌日,醉酒也不影響顏銀早起,但比他起得更早的還有雲喬。

顏銀也不是一醉酒就斷片的人,相反,他會清晰記得自己醉酒時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但醉酒時的行為並不受自己理智控製,第二天醒來都是這幅訕訕的神色。

“早啊。人來的沒那麼快,你們早飯還吃雞湯米線嗎?我讓你羅嬸煮。”

“早,”雲喬臉上揚起少許淺笑,他側身繼續教完季殊怎麼澆水後,他走向顏銀揚了揚手,“我陪您去洗漱吧。”

顏銀肩膀一塌,點了點頭,跟上雲喬走去。

隨後不久,關於他無視勸告醉酒、以及錯認季殊的事情,都給雲喬羅列出來,仔細探討了一番,沒有很正麵的指責,隻是從醫學和心理學等多個層麵分析顏銀犯的錯誤。

“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顏銀是真的怵這樣的雲喬,嘮叨起來比……都可怕,偏偏還能一副笑臉對著你,邏輯完整,理由充分,你想耍賴或者翻臉做不到也不敢。

“我暫時相信您了,君諾,記下七爺爺的話了沒。”

雲喬話落,他抬起的手腕手表上浮現一個拿著小本本的線條小人兒,朝雲喬鞠了一躬。

輕輕頷首,雲喬對能幫忙他記賬的君諾很是滿意。

顏銀一臉悻悻又後悔莫及地完成今晨分外難受的洗漱過程,出來後,他主動找還在澆水的季殊認真誠懇地道歉。

“阿殊,七爺爺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了。”

季殊略不好意思地反向道歉,“抱歉。”

顏銀教他和雲喬告狀,他先把顏銀給告了,怎麼看都挺不厚道的,但不得不說,這些歉意外,他心底莫名開心,很喜歡看雲喬為他教訓彆人的樣子。

至此,季殊關於“告狀”的技能算是成功點亮了。

顏銀一愣,跟著嘴歪笑了一下,“行啊你,就這樣,以後彆傻傻被邵彬欺負就行。”

合著季殊現在他這兒體驗了一把和雲喬告狀的好處,這就是俗話裡說的教會徒弟害死師傅。

然後,臨著他們要出發往墓園前,季殊被顏銀單獨關木雕作坊間裡好生指點了幾遍。

這年頭真正心眼大的沒幾個。

顏銀聯係了青寧鎮一景點女媧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