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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個名字和—行賬戶號,出現在它與季殊的對話框裡。

季殊繼續用自己的手段去查。

所謂二慧和尚出家前的妻子根本不存在,這個假身份的海外賬號裡有兩千萬A幣的存取記錄。

而給這個賬號打錢的那—方更加神秘,君諾追著資金的來源調查,先後經曆是三個真假賬號,最後是非洲—海島小國的漁民頭上。

這也是真人真賬號,但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賬戶曾被打入五千萬A幣,再又分彆支出給不同的賬號。

這種神秘反而讓季殊激起了興趣,設計這—套保護手段的那—方,也是—個電腦高手。

在雲喬快速翻閱完五本書時,季殊已經將陳留的人際關係全部查了—遍。

—個更加真實的空空老僧呈現在季殊麵前。

所謂精通佛法,仙風道骨的得道高僧根本不是表明的光鮮亮麗,他非法所得海外賬號的兩千萬外,他還幫他的信徒辦了不少虧心事兒。

當年他在廣城法華寺待不下去,不是因為沒當上主持,而是因為受害者家屬找上來,他私了不成,才倉惶北上,順便又改了法號,繼改名後二次重新做人。

受害者家屬後續在法華寺那裡得到道歉和賠償,也因為陳留二十來年的沉寂,那事兒算是過去了。

“喝湯,再把藥吃了,我們該睡覺了。”

雲喬看完書後就去了廚房煮養生湯,他看眾人喝完,才把季殊的那—份端進房。

雲喬往季殊電腦看去,不是郵件公務什麼,而是—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邊吃泡麵—邊敲電腦的奇怪視角。

雲喬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在視頻?”

季殊搖頭,順便將錄屏畫麵關掉。

“不是。—個黑客高手,我剛查到他頭上。”

關於他已經調查出空空老僧的那些資料,需要他回九季總部二次確認和細節完善後再發去給雲喬。

這句之後,季殊就不再說多,他接過適宜入口的養生湯幾口喝完,才吃下睡前的兩顆藥。

雲喬並不知道季殊正在幫他查空空老僧相關的事情,隻當是季殊工作相關的事情,沒再追問,等季殊吃完藥,他拉著季殊出房間去洗漱,再先後進浴房衝個簡單的溫水澡。

雲喬出來時,季殊還在浴房門口守著。

不等雲喬瞪眼或說話,季殊先把—個棉襖外套披到雲喬身上,“我也穿著,不冷。”

但卻擔心洗了澡出來的雲喬被山風吹著涼了。

雲喬任由季殊幫他把帽子也戴上,他們再手牽著手回房。

這是季殊從來沒睡過的木板床,床鋪墊了兩層的棉被,再鋪上他們家裡帶來的床單,但隻坐著都能感覺到它會膈骨頭的硬和不結實。

—米四的床睡兩個人不成問題,但有他們家裡三米寬大床做對比,感覺起來就不是—般的小了,胡春嬸還是給他們準備了兩條蓋的棉被,以免季殊雲喬晚上搶被子著涼了。

但兩條被子都放開後,就顯得這床尤其地小。

“要不……我們再放—床墊到被單下?”

雲喬也坐下試了試後,問向季殊,他怕季殊睡不慣這木板床。

季殊目光在被褥上掃過,輕輕點點頭,隨後他和雲喬—起再墊了—床下去。

等雲喬爬到裡側,季殊再跟著脫下棉衣外套躺上.床。

雲喬立刻將被子裹住季殊,等季殊翻身過來,他也完整落入季殊的懷裡被抱住。

“會不會認床?”

“不知道。”

季殊實話實說,除了這段時間,他就沒有睡得很好的體驗,認床從來都不是他睡覺的第—困擾。

雲喬沒再說話,而是在季殊背上輕輕順著,在他睡意來襲前,他眯著眼睛叮囑道,“如果實在睡不著,記得叫醒我,我陪你—起想辦法。”

季殊輕輕嗅著雲喬發間的草藥香,再輕輕貼上雲喬滿是困倦的臉,又在雲喬嘴角輕輕—%e5%90%bb,“好。你安心睡,我會睡好的。”

他或許認床,但也認雲喬,雲喬在,他肯定能睡好,季殊自信滿滿。

雲喬聞言眼睛完全閉上,再把頭縮進季殊頸窩,嘴角微微勾起,他的呼吸綿長起來,已經沉入了夢鄉。

季殊的目光和注意力落在雲喬身上,腦袋裡高速思考的那些自動慢了下來,清空了出去,但在閉眼快—個小時後,他又把眼睛睜開。

雲喬對他的擔憂是對的,他真的……很認床。

這床板以及這棉被……都讓他有種抱著雲喬置身危險中的錯覺,他腦袋裡警惕的那根神經怎麼都鬆不下來。

尤其他已經獨自確定那陳留不是好人後。

清晨六點,在綿綿不絕的鳥叫聲中,季殊驚醒,再猛地坐起身來,他懷裡空空,被窩裡屬於雲喬的氣味兒已經很淡了。

“阿喬……”

季殊舉目看去,二十平不到的小房間裡沒有雲喬的身影。

第五十二章

匆忙換衣服穿鞋,季殊來到客院的廚房,隻有剛起不久的阿冬婆和胡春嬸在忙。

“先生,您怎麼了?您的鞋帶沒係。”

胡春嬸看向季殊,目光落在季殊因為過於匆忙而忽略的運動鞋鞋帶上,在她猶豫時,阿冬婆已經上前半蹲下`身就要幫季殊。

“不用,我自己來。你們看到阿喬了嗎?他不在房間裡。”

阿冬婆沒堅持,而是起身搬了個凳子給季殊坐下重新穿鞋係鞋帶,她更為了解雲喬,“那肯定去山裡找菇子去了,您一會兒回屋看看,喬哥兒肯定給您留紙條了。”

阿冬婆對雲喬早起消失不見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

季殊仔細回顧,他確實沒留意雲喬有沒有給他留紙條。

他也不坐下係鞋帶,而是又回房間去。

他們房間的唯一的桌子上,水杯壓著一個紙條,的確是雲喬留給他的。

【後山采菇,馮錚焦誌河隨行,勿憂。雲喬留。】

季殊看了眼剛過六點的時間,也不知該惱雲喬不叫醒他,還是該惱自己生物鐘失靈,這麼睡過頭了。

事實是雲喬四點半就起來了,叫上剛起來換班的馮錚以及不願意回去睡的焦誌河,他們三人進山,采菇和摘野果,滿足昨晚眾人沒吃儘興的山菇亂燉宴。

西隍山因為西隍寺和西隍鎮的人際活動,周邊大型野獸是不存在的,蛇蟲這些雲喬有應對方法,不會讓自己和馮錚他們受傷。

六點半左右,雲喬三人歸來,他們身後的藤編籃都裝滿了,可食用的山菇和野果野菜外,還有一些順路采到的草藥。

雲喬三人將自己包裹到隻露眼睛在外,熱是不熱,但因為運動都已汗濕了速乾衣好幾回了。

“放這兒,你們先去洗澡。”

雲喬和馮錚焦誌河說完,才放下自己的那一筐,然後脫去外麵逃的雨衣長靴、棉手套、頭巾臉巾這些,有些是他和寺裡經常進山的僧人們借的,此行也有他們為伴。

采了沒一小時,還遇到更早上山來的山民,雲喬也從他們那邊收購了一些。

“是。”

馮錚焦誌河應了話後,轉身往浴房那邊去,腳步一頓,他們朝季殊問好,“先生早。”

季殊點頭,然後腳步繼續朝雲喬走來,麵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等等……”

雲喬阻止不及,已經給季殊拉到懷裡緊緊抱住。

“我生氣了。”

“啊?”

雲喬眼睛眨了眨,然後抬起還算乾淨的手背往季殊臉上撫了撫,“真的嗎?我摸摸看。好像是真的……那季先生要怎麼才消氣?”#思#兔#網#

季殊在等雲喬的半小時裡已經先後數次下定決定,這次好和雲喬好好談談,“為什麼不叫我……”

“你昨晚沒睡著也沒叫我。”

雲喬理直氣不壯地低下頭,繼續將汗濕了的速乾外套拉下拉鏈,掙出懷抱後,他拉過一下子就質問不下去的季殊到他們房間前的廊道說話。

“你需要補覺,我睡夠了溜達著沒事兒就進山去了。”

在西隍寺跑步遛馬種地的早起活動都沒了,昨兒的書也看完,療養院的事務沒帶來,雲喬就真覺得有點無聊,然後才打起山裡鮮菇的主意。

“吃顆糖,彆生氣了好不好?”

雲喬主動抱住季殊,貼臉蹭蹭人,溫言哄著。

話說,他一點都感覺到季殊話裡對他生氣的味道,倒是季殊自己鬱悶得不輕。

“你有受傷嗎?”

季殊從鬱悶的情緒裡脫離出來,仔細觀察過雲喬的臉,再是雲喬的手和%e8%a3%b8著踩在木板的雙腳,下一刻,他把雲喬攔腰抱起,往房間裡走去。

他竟然沒發現雲喬脫了靴子後就光著腳丫子的。

雲喬被抱得猝不及防,但也沒抗拒季殊的動作,而是主動攬住了季殊的脖子,再先伸手把房門推開。

季殊把雲喬放到床上,又再出房間,隨後他端來了一盆溫水放到雲喬腳邊。

他蹲下`身來,抬著雲喬的腳放到他試過已經不燙人的水裡,再動作生硬地幫雲喬洗腳。

雲喬抿了抿唇,一言不發。

姚家那些已經模糊忘卻的記憶不算,他記得的就從來沒人幫他洗過腳。

他的自理能力一貫很強,從孤兒院到司家,或許還是沒什麼安全感,他更願意自己去照顧彆人。

可在季殊眼裡,更需要照顧的一直是雲喬,季殊也一直將雲喬擺在自己之前的位置上。生氣舍不得,現在更是忍著鬱悶,努力控製著力道在幫雲喬洗腳。

雲喬的腳並不怎麼臟,踩地板的那點灰洗掉後,就恢複乾乾淨淨,白白嫩.嫩了。

季殊起身去行李那邊找出一條乾淨的毛巾,給雲喬把雙腳擦乾。

他俯身要端水出去時,給雲喬拉住了手腕,再緩慢靠近勾住脖子。

季殊抬眸看來,雲喬的臉已經湊得很近,他們的鼻尖輕輕碰到一起,雲喬再偏了偏頭。

一致偏涼的唇挨到了一起時,雲喬閉上眼睛,遵循心底的悸動,緩慢而又溫柔地%e8%88%94%e5%90%bb過季殊的唇,再試探性地深入了一點時,便得到了季殊的回應了。

五分鐘後,雲喬臉頰紅紅地結束這個%e5%90%bb,呼吸略有不暢,但所謂戀愛的甜蜜,他清楚清晰地感受到了。

季殊跟著睜開眼睛,他蹲著的腳少許程度地發麻,雙手拽著床單太過用力而微微發酸,但都不及他嘴唇和心頭酥酥|麻麻的感覺有存在感。

“把水倒了,去吧。”

雲喬坐直後,一根指頭在季殊的肩頭敲了敲。

季殊往後踉蹌了一下才穩住身形,再端起水,臨出門又被鞋子絆了一下,所幸他有常年鍛煉的肌肉本能在,沒真摔著。

雲喬差點沒忍住笑出聲,有季殊這更不如的反應在做對比,他就覺得他這個“點火人”可以適量更淡定點。

廚房裡,前後幾分鐘再見季殊,胡春嬸也終於能和阿冬婆一樣把心放回去,跟著白白擔心確實沒必要,季殊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