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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格先生 一字眉 4269 字 6個月前

,喬司南著急地從樓梯上往下跑,一邊忍不住扁起了嘴巴。“媽媽!”

司真忙把保溫壺放下,跑過去抱住他,“南南,媽媽好想你。”

“南南想媽媽。”喬司南委屈地說。小手臂緊緊摟著她的脖子,眼淚很快把她肩上的衣服打濕一片。

司真抱著他到沙發上,心疼道:“南南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喬司南包著嘴:“想媽媽。”

“媽媽也想你。”司真輕輕擦掉他的淚痕,“但是南南要答應媽媽,就算媽媽不在你身邊,也要好好吃飯,好嗎?”

喬司南又哭起來,拚命搖頭:“媽媽彆不要南南嗚嗚……”

“媽媽要南南,媽媽最喜歡南南了。”司真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抱著他親了親,“南南乖,不哭了,媽媽和你拉鉤,一定不會離開你的。”

喬司南趴在她懷裡,哭得一抽一抽的,努力地伸出小手去勾她的手指。

司真勾住他的手,晃了晃。

抬頭時,發現樓梯前麵站著一個清秀的女孩子,剛剛從樓上下來,正謹慎地看著他們。對上司真的目光,她才開口:“您好,我是司南的家教。”

“你好。”司真擦掉眼淚,整理好表情,“這段時間麻煩你照顧南南了,真的很感謝你。”

對方擺擺手:“沒有,我應該做的。”接著,有些遲疑地打量她片刻,“冒昧問一下,您……”

司真道:“我是南南的媽媽。”

“哦哦,對不起,我沒見過您……”家教頓時很不好意思,站在那裡,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喬先生吩咐過,他不在家的時候,不允許任何人進來,剛才南南跑得很快開了門,她都沒反應過來。這時候也搞不明白,喬先生說的“任何人”,到底包不包括孩子的媽媽。

“過來坐吧,”司真說,“我隻是來看看南南。”

家教“哦”了一聲,走過來,坐在側麵的沙發上。也不怎麼說胡,有些拘謹。

不知道喬赫什麼時候會回來,司真不敢待太久,喂喬司南吃了碗元宵,感覺才坐了沒多久,就六點了。

她起身去收拾保溫壺,喬司南立刻抱住了她的腿,嘴巴一扁,就是一汪眼淚。

“媽媽不走。”他帶著哭腔說。

司真鼻子一酸,軟著聲音說:“媽媽現在不走,把東西收拾一下。”

喬司南慢慢鬆開了她,但是像牛皮糖一樣黏在她身後。她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司真蹲下來:“媽媽答應過不會離開南南,就一定會做到的。”她撫摸著小家夥哭紅的臉頰,編了個蹩腳的借口,“但是媽媽現在要去打怪獸,不能每天都和南南在一起,不過媽媽心裡每時每刻都想著南南。媽媽需要一點時間,很快就能把南南接回身邊了,南南願意等著媽媽嗎?”

喬司南哭得委屈巴巴,還是很懂事地點頭:“南南等媽媽。”

“嗯,我們南南好乖。”司真輕聲哄著,“不要哭知道嗎,要聽爸爸的話。媽媽會經常來看你的,要是想媽媽了,就用梁伯伯的手機給媽媽打電話。”

喬司南點頭,眼淚嘩嘩地流。

司真忍著眼淚,抱住他:“南南要記得,爸爸和媽媽永遠都愛你。”

第97章 九十五分

喬生製藥總裁辦公室, 因為冷麵總裁脾氣轉好而變得輕鬆愉快的的氛圍,沒能維持多久。

年後開工以來,整個辦公室的氣壓一日低過一日, 秘書們夾緊尾巴做人, 總裁和夫人感情生變的傳聞反倒是從其他部門口中聽說的。

起因是總裁特批的那個抗腫瘤新藥項目又來開研討會, 上回特地跑到會議室撒狗糧的總裁,這回不僅沒露麵, 在電梯間撞見還全程冷臉。

更讓秘書們驚掉大牙的是, 三月份, 一封關於撫養權的律師函送到了辦公室來。

賴高曉將律師函送進喬赫辦公室, 放在桌子上。一向遇事沉著的賴特助, 這次也覺得有些棘手了。

喬赫靠著椅子一言不發,視線落在那封公函上。

“喬總,”賴高曉斟酌良久,才道, “我認為這件事還有私下協商的餘地,打起官司受傷害最大的還是小少爺,對公司也會產生影響。”

喬赫抬起眼瞼, 臉上的神色極淡:“交給法務部全權處理。”

賴高曉頓了一下:“是。”

要說打官司,他們的法務部經驗豐富從沒輸過,雖說並未處理過類似的“家庭”糾紛,但也不懼對方名不見經傳的小事務所。

隻是這些私事上他摸不準喬總的心思。

理論上, 無論是從喬總獨自撫養孩子五年這一點, 還是兩方天壤之彆的經濟條件, 這場官司他們輸不了。但以賴高曉對上司的了解,贏,未必是他想要的。

司真站在waiting咖啡館的門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早知道有後來這麼多糾葛,不知道當時懷著一腔善意的自己,還會不會去招惹喬赫。

佳尋有句話說的沒錯,她確實是母愛泛濫過頭了。那時候覺得喬赫彆扭脾氣壞,像個小朋友,誤會他和自己同病相憐,總想給他一點溫暖。

但是冷和熱遇在一起,有時候能融合,有時候卻是一場災難。

“回憶什麼呢,”玻璃門從裡側推開,高莉站在門口有些譏誚地看著她,“你都不照鏡子的嗎,以前看著還有點靈氣,現在從頭喪到腳,看起來生活對你很殘忍啊。”

“大概所有的仁慈都給了你吧,”司真踏上台階,“你看起來過得很好。”

“還成吧。”高莉走在前麵,領她到一處卡座。她已經快四十了,整個人的狀態反而比幾年前更好,是一種生活美滿的好氣色。“我嫁了個老外,比我小,但是挺會疼人的。”她聳了下肩,“大概是我這輩子運氣最好的一次。”

“那很好啊。”司真在她對麵坐下,“你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沒事我怎麼會找你。”高莉說話很直接,“聽說你要跟喬赫搶孩子,真的假的?”

她眼中的獵奇讓司真有些無語:“你從哪兒聽說的?”

“喬赫可是靠著我的幫助才扳倒老爺子的,你以為我的人脈是說著玩的?”

司真道:“聽說了一些。你約我來就是想聽八卦?”

“我才沒那麼閒。”高莉翻了個白眼,“不過我真挺好奇的,上次你倆不是挺好的,抱著上樓就沒下來過,挺激烈吧,怎麼短短時間又鬨翻了?”

“我不想說這些,你要是沒彆的事,我先走了。”司真拿起包,起身。

高莉拽住了她的手腕,司真停住,她便鬆開了手。

“我以前做了挺多壞事的,針對你也是因為對喬赫有點想法,我一直覺得自己撞了大運才能遇到我老公,這幾年被感化得都快一心向善了。”

司真看到她臉上那種自嘲的笑,有一瞬間卻挺羨慕的。

“我就是勸你一句,能找到一個不計一切愛你的人真的不容易。喬赫的品性我太清楚了,老爺子那種方式教出來的不會是什麼好人。你應該不知道他經曆過什麼吧,我也算是看著他成長的,冰天雪地罰跪、正午太陽下暴曬、老爺子一怒便是棍棒交加。”◇思◇兔◇網◇

這些司真從來不知道,也無法想象,會有人這樣對待自己的孫子。

高莉看著她:“不過說句難聽的,你也挺自私的,他最艱難的時候你離開他,現在回來享清福還不滿足。要我說你倆半斤八兩,互相收了拉倒,彆去禍害彆人了。”

司真一周接了三通律師的電話,約她去談細節。

談了好幾次了,自己這邊能給的信息她已經都給了,不知道那位張律師還想知道什麼。周內她抽不出時間,到周末才和對方約了見麵。

“司女士,你這官司不好打啊。”張律師翻著她的資料,年輕而鋒芒畢露的臉上先後露出皺眉、嘴角下壓的表情,最後嘖了一聲。

“孩子的撫養權是根據最有利於孩子成長的原則來判決的,兩歲以下的一般會優先考慮女方,你兒子已經五歲了,你不占這個優勢。從撫養條件上來看,收入這方麵你倒沒什麼大問題,不過跟孩子父親沒法比,而且您家裡還有個老人是吧,租房子住……”他短暫的停頓,沒說出口的意思昭然若揭。

基本都是以前說過的話,司真坐在他對麵,有些心不在焉。

“按你說的,孩子出生之後你就離開了,一直由父親撫養,這也是個很不利的條件。”張律師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彆的含義。

“這些我都知道,”司真收回思緒,“我希望的是能和那邊協商輪流撫養孩子,這個你有把握嗎?”

張律師沒有正麵回答,低頭看著資料:“如果男方曾經有過明顯過錯,或者思想品質上存在一些問題的話,對你會很有利。”他抬起眼,“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沒什麼過錯。”司真道。

如果不是喬赫拒不肯和她協商,她也不會選擇打官司。

張律師看了她一會兒:“我明說了吧,接到你這個案子之後,我也做了些調查,聽說那位喬總在你懷孕期間曾經監.禁過你,這種反社會人格傾向……”

司真微微蹙眉:“沒有這回事。”

“你不用擔心,你是受害者,這件事曝光出去輿論肯定是偏向你的,也能很好地開脫你拋棄孩子這個行為。這位喬總之前在商場上的手段心狠手辣眾所周知,不是還曾經暴力脅迫……”

“我說了沒有,”司真臉色冷了一些,“能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你儘力爭取就是,彆拿其他的事情做文章。”

這些對於她爭孩子的撫養權當然有利,但是她不能讓彆人攻擊喬赫。

張律師的表情慢慢變了,把手裡的資料往桌子上一摔,再開口時已經能聽出不耐煩:“不知道你在這兒維護他乾嘛,你們都感情破裂到打官司,還一往情深的樣子給誰看,人家拿整個對律師團對付你的時候也沒見念什麼舊情。你要是這樣不配合,愛找誰找誰去,我今天就把話放這兒了,這場官司你必輸無疑!”

司真把散開的文件一張張撿起來,收整齊:“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谘詢費我會照付給你。”

走出寫字樓,看著灰蒙蒙的天,心裡忽然一片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該往哪個方向走。

決定打官司之後,她找了三個律師,得知法庭上要麵對的是喬氏從無敗績的金牌律師團,她的處境又各種不利,沒人肯接這個案子。必輸不說,還要擔著得罪大企業的風險。這個張律師年輕氣盛急於出頭,才接受了她的委托。

司真被逼走到這一步,不害怕輸,怕的是傷害到喬赫,傷害到南南。

她想要一個協商的機會,竟然這麼難。

回到公寓,才想起忘記買菜了,冰箱裡剩下的東西倒也能湊合一頓。

開門後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