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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起原身原著裡淒慘的遭遇。付璟不願再深入去想。

手機鈴又一次響起。

“哥,我看他們進了一座樓。”小馬道,“我怕被發現,沒敢靠太近。”

得到最新情報,付璟走回車上:“好,你彆進去,原地待命。”

小馬哭喪著臉:“哥,這事咱倆沒法解決,報警吧。”

付璟一頓。

大概是這段時間的潛默移化,他總覺得報警沒什麼用。但仔細考慮,這或許是最穩妥的解決方式。

他和小馬畢竟隻是平民。如果真遇見拿刀拿槍的綁匪,恐怕根本無法反抗。

但如果,這起綁架事件真是季啟銘一手造成的?

難道他要親手送人去坐牢嗎。

“……”

想多了,哪怕這是在國外,擅自對季家人動手恐怕都會引起國際爭端。

他現在首要考慮的是愛德華的安危。

付璟下一步撥打了報警電話。

接線員聽說後,立馬回應會派出附近警力。

掛斷後,付璟沒有回家。坐上車,朝小馬最後的定位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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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看不見,四周一片漆黑。

頭上罩了個棉麻布袋,阻隔一切視線。

起先,愛德華還在嘗試掙紮,但被人隔著棉麻袋狠狠揍了幾拳。他不敢再動,又被趁機綁住了手。

粗繩一圈圈纏過手腕,勒得生疼。

他嘗試跟那些綁架犯溝通,說會給他們錢,沒得到半點兒回應。

他不知是誰抓走了自己,由於視線遮擋,以至於連時間流逝都感覺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車停下,他又被強硬拽下了車。

這是到綁架犯窩點了?

愛德華恐慌不已。

如果這些人圖的不是錢,那是想要他的命?可為什麼。他朋友夠多,也沒跟誰結下過私仇。

“你們到底是誰?明天我朋友發現我不見了肯定會報警。如果是想要錢,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們!”

依然沒有回應。

他被推搡著上樓,拐了幾個彎,走進平地。

然後又是被狠狠一推,他往後跌去。屁股撞上硬|物,似乎是椅子。不待他發話,身體就被牢牢綁在了椅子上。

迎麵冷風拂來,刺激著皮膚表層,激起無數雞皮疙瘩。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愛德華十分崩潰。

“愛德華先生,”身後男音響起,“這次請您來,是希望您能幫忙一件事。”

音色聽起來成熟,但很陌生。

愛德華確信自己不認識這人,可對方卻知道他的名字?

“請我?你們這是綁架!”

“是綁架還是永遠消失,得根據您的回答來定。”

愛德華不可置信:“什、什麼?”

“聽說您在追求付璟先生。”

付、付璟?

愛德華惶惶。

這件事跟付璟有關?

“隻要您斷了這可笑的念頭,答應彆再跟付璟先生見麵,我們可以安然無恙送您回去。”

愛德華質問:“你們是他什麼人?”

那人充耳不聞:“答應,或是不答應?”

雖然害怕,但愛德華自覺對付璟愛意更深。怎麼可能因為這種恐嚇就放棄?

他腦子很快,聯想到小馬曾經對他說過的話。關於付璟,曾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感情史。

這人阻撓他追求付璟,難不成就是前男友?

萬萬沒想到這人傷害了付璟感情還不夠,竟然還追到這裡威脅他?實在令人發指!

“不可能!”愛德華義正辭嚴,“我愛他,我必須和他在一起!你要是個男人,就彆阻止他獲得幸福!”

“……”

老呂聽見這話額頭冒汗。

這家夥可真不怕死,都到這時候了還敢火上澆油。

他甚至不敢回頭看家主表情,朝手下遞了個眼色。對麵立馬會意,一把扯下愛德華頭上的布罩。

黑暗消失。映入眼簾廣闊的天空。

愛德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低下頭,頓覺頭暈目眩。

他竟然在一棟高樓上邊!甚至連塊擋風玻璃也沒有。

隻要從椅背輕輕推他一把,他就能立馬摔下去。

這個高度肯定得粉身碎骨。他幾乎能想象出自己四肢曲折的場麵,不由雙腿發軟。

身後傳來腳步聲。皮鞋底踩著地麵,在這寂靜的空間回蕩。

每靠近一步,愛德華心臟就沉下一分。

隨後,他感覺那人站定在了自己身後。

“付璟是怎麼說我的。”

與方才截然不同的男音。聽上去更年輕一些。但不知為何,這滲著冷意的音色更讓人心生恐懼。

生死在一線之間,愛德華已無法冷靜思考:“說、說你?”

因這一回話,他明顯感覺有人扶上椅背,猛地往前一送。

“啊啊啊啊!”

凳腳前進五公分。他雙腳甚至踩不住地,在半空高懸。

男音再一次響起:“付璟,跟你提過我嗎。”

愛德華拚命往後縮著腳。極度的恐慌之下,他生出莫大的求生欲。

“我、我是從彆人那裡聽說的!他沒說過你壞話,從來沒有!”

季啟銘看著男人濕透的衣衫,微不可見蹙了下眉,收回手。

立馬有手下代替他抓住椅背。

“你、你們是不是就想讓我放棄付璟。我答應、我答應你們!”

愛德華心理防線被完全擊破,涕泗橫流,“我保證。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他內心充斥著恐懼,已完全無法感知周遭一切。對於死亡的恐懼讓他拚命說著好話。

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麼。嘴裡被塞進布團,眼前再一次被黑暗籠罩。

椅子側翻。

伴隨著重心不穩。

這一次取代恐懼的,是絕望。

.

深夜,蟬鳴聒噪。

抵達目的地,付璟下了車,卻覺周遭氣氛有些奇怪。

這裡地處偏僻,四處生著雜亂的草叢。唯獨一棟大樓立於樹叢中間。

大樓看上去是半停工狀態,還未裝修完畢。

鋼筋水泥生生%e8%a3%b8露,四麵八方儘是灰土牆壁。窗戶連玻璃也沒有,憑空開了數個大洞。稍不注意就會失足墜落。

沒看見小馬。而由於連接時間過長,實時定位早已斷開。

他嘗試聯係。但當撥打電話後,對麵卻轉到了留言信箱。

這讓付璟越發不安。

而且他明明報了警,也清楚說明了地點。卻沒有瞧見警車。如果警察已經先一步帶走人,小馬應該會告訴他才對。

付璟實在不清楚情況,又不敢貿然上樓。在原地徘徊了一會兒。

這麼等著也不是辦法,如果錯過了救援時間怎麼辦?

他在樓下來回踱步,最後下定決心。從後備箱找到一把螺絲刀,小心翼翼走進這未建成的大樓。

沒有燈。

唯一的月光也被那死灰色的泥牆所遮擋。他打開手機自帶手電,一邊探照四周一邊往上走去。

樓梯也是水泥地,連扶手都沒有。走上去後,能一眼瞧見最下層的地板。大概稍不注意就會摔下。

忽然這時,樓上傳來腳步聲。

付璟左右張望一下,立馬躲到一根柱子後邊。

手電光刺來,兩道人影一前一後下了樓。影子映在牆上,顯得無比巨大。

“這也叫得太慘了吧。”

“就是,都沒怎麼動手。”

“畢竟是個坐辦公室的,細皮嫩肉的。嚇一嚇就妥協了。”

另一人笑了:“你以為隻是嚇一嚇?”

“不會吧,難不成真要他的命?”

愛德華有生命危險?

付璟怔住,握在掌心的螺絲刀越攥越緊。他屏住呼吸,想等那兩人儘快下去。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逃竄與躲避幾乎已是家常便飯。

兩個看門的並沒有發現不對,徑自下樓。

還差一點兒,他就可以動了。

“叮咚。”~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叮咚叮咚。”

忽然,放在衣袋裡的手機振動,接著是一連串叮咚聲響。

大樓空曠,甚至帶來回音。

付璟呼吸一滯,手忙腳亂掏出手機。發現竟是那個出租軟件後台偷偷重啟,消息一刻不停彈出。

艸,快關上!

他清空後台程序。然而越急,操作便越不靈便。

從剛才起就沒聽見說話聲,那兩人肯定是注意到了。

就在他急切摁下關機鍵的時候,肩膀落下一道力。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兒?”

付璟身體僵住。

抬眼,一左一右站了人,去路全被堵住。

被發現了。

“抓住他!”

一聲大喝後,兩邊人齊齊伸手。付璟抓著螺絲刀就是一頓亂揮,趁這一空隙飛快往樓上跑去。

“愛德華!”

又上了一層,很快聽見前邊房間傳來響動。

說是房間,其實隻是與走廊有一道隔斷。沒安門。

他氣喘籲籲跑到門邊,見裡邊站了十幾個人。隻有一個被綁在椅子上,側翻在地麵。身後開著一個大洞,外邊景色一覽無餘。

冷風吹進,稍有不慎就會跌下去。

而在這群人之中,付璟瞧見了季啟銘。被眾人簇擁著,神色冷淡。

當看清這人麵孔。他不知是該慶幸自己猜對了答案,還是憤怒對方竟然真乾出這喪心病狂的事。

雖然他早該清楚,季啟銘本就是這種人。

掩下心中異樣的感情,付璟移開視線朝前奔去。

與季啟銘擦肩而過,頭也不回。

沒有人攔他。甚至連身後追他上來的兩人也停住了。

眾目睽睽下,他跑近愛德華身旁。

男人四肢束縛,頭上罩了黑色麵罩。當付璟幫其脫下麵罩,發現對方嘴巴也被塞了布團,嗚咽著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臉側與嘴角有被毆打過的痕跡。麵色煞白,臉上滿是淚痕。

完全不似平常的模樣。

付璟說不出一句話,沉默著幫忙鬆綁。

“付璟先生。”

一人擋到他身前。

“就算是您,想帶走人也該征得家主同意。”

付璟抬眼,見是老呂。他扯了下嘴角:“征得同意?”

“你們綁走愛德華的時候,征得他同意了嗎。”

“你們把我關在季家的時候,征得我同意了嗎?”

音量不大,卻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

老呂還想說些什麼,卻聽家主冷淡的聲音:“下去。”

自己這是強出頭了?

老呂慌張退下。

沒了遮擋,付璟清晰瞧見季啟銘的身影。那人到這時候了,神色依然沒有半分波瀾。

付璟隻覺得,在對方眼中,自己像是最微不足道的螻蟻。

無所謂他的感受,隻有純粹的占有欲。

“……你太過分了。”

付璟垂頭,低聲道出這句。

季啟銘望著眼前人,手抄在衣兜裡,五指合攏。麵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