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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卷(重生) 落日薔薇 4355 字 6個月前

身上打轉。

“你怎麼進來了?”沈浩初飛快轉回去,從耳朵開始紅到脖子,聲音如窗外風拂翠竹般沙沉。

“為何不叫人替你上藥?”秦婠坐到他身後,他背上的傷果然迸裂了多處,滲出的血水已經乾涸發黃,而他上的藥塗了滿背,卻沒多少擦在傷口上。

“不習慣。”沈浩初言簡意賅地回答,也不知想起什麼,又突然轉身握住她的手,“我自己來,臟。”

秦婠用力把他的手掰開,道:“行了,轉過去吧。”

她話也不多,隻將布帛握緊,又蘸些藥輕輕印到其中一處傷口上。

冰涼的觸?感從傷口處傳來,很快便化作些許刺疼,沈浩初能感受到她動作間的溫柔與小心,甚至於,她還怕他太疼竟輕輕吹氣……

那氣吹得他要化開。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讓我快哭了,唉。

對了,以後更新固定時間吧,晚上九點見。

第29章 欲%e5%90%bb

女人與男人的差彆,在這時體現得淋漓儘致。秦婠極儘溫柔的動作,讓他覺得自己回到被人小心嗬護的幼年,沒有銅筋鐵骨的心,一點點的疼都被無限放大,用來吸引在意之人的目光。

“疼嗎?”秦婠一邊上藥,一邊吹氣,一邊問他。

沈浩初端直了背回答:“不疼。”

“嘴硬。”秦婠小聲回嘴。

沈浩初隻笑笑,最初的尷尬漸漸消散,他沒想到平時毛燥迷糊的小丫頭也有這般沉靜溫柔的時刻,像甜甜的果酒,嘗一口就醉人。

沒聽到他的聲音,秦婠又覺沉默得難受,便自己開口:“早上老太太讓我協理管家了,等你進大理寺這事辦妥,我就先跟著文大嫂子學去。”

“這是好事,一則老太太信任你了,你在府裡地位更牢固,日子也好過些;二則你若能接掌府裡事務,我們查起那事來更加方便。你也是該學學這些事,彆老像個孩子。”沈浩初淡淡說著,語氣裡有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秦婠覺得他這話說得老氣橫秋,卻難得沒有反駁他,竟還有些撒嬌:“可是接掌府中事務,每天都要按時點卯,還得照管各院各人,每日巡園……”

光想想,她就頭大。

要是嫁給她表哥多好,家裡人口簡單,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不知道多舒坦。

“你表哥?”沈浩初蹙著眉轉頭。

秦婠閉上嘴,她怎麼把心裡想的事給說出來了?

“後悔嫁進鎮遠侯府?”他逼視她。

秦婠想了想——她能不後悔嗎?本來就不是要嫁進沈家的,無端受牽連罷了。

“秦婠,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沈浩初靠近她,唇幾乎要擦過她的耳廓,“以後不要再想彆的男人,因為,我不喜歡。”

重生而歸,不管是他,還是她,又或者何寄,都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她拿著布帛,愣愣地看他,似乎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像個情竇未開的小姑娘,他隻好再補充一句。

“你要想的男人,隻能是我,你眼前的這個沈浩初。”

不是過去,隻有現在。

秦婠打結的腦袋慢慢醒過來,總算意識到對麵坐的人好像在和自己說情話,而要命的是,他的聲音還那麼好聽,語氣一半霸道一半溫柔,模樣長得又好,墨透的瞳孔隻有她的倒影,好像有多麼深情般,她中邪似的被迷住,忘記上輩子在他手裡吃過多少苦,仍是要一頭栽下去。

她手裡的布帛不知何時掉到地上,沈浩初已徹底轉過身,%e8%a3%b8/裎的半身透著男人粗獷的氣息,漂亮的肌理隨著呼吸均勻起伏,有些急促。他抬手撫上她的後頸,來回摩挲。秦婠從後頸酥涼到腰肢,像被點了%e7%a9%b4般直愣愣坐著,任憑他的臉與唇越來越靠近自己……

驀地——

支離破碎的畫麵闖進腦海,不愉快的記憶鋪天蓋地湧來,上輩子種種不堪撕破這一刻溫柔,秦婠撿回迷亂的魂魄,用力把他推開。

“彆碰我。”突兀的話語是拒人千裡的冰冷,秦婠站起,沒了他步步逼近的手臂與%e8%83%b8膛,四周的空氣變得冷凝,她的理智悄然回歸。

沈浩初的手在半空僵了僵,最後落下,目光半憐半傷地望她,並無責怪的意思。

“皎皎還在外頭等著,飯菜也要涼了,爺快些出來用飯吧,我先出去了。”她攏攏鬢發,匆匆撂下一句話,也不給他回答的機會,轉頭就離。

沈浩初坐在原處,深深歎口氣,空氣裡還留著她身上的餘香,甜甜暖暖。

看起來上輩子她真被傷透了。

如何頂著這具讓她厭惡憎恨的身體讓她接受他,這大概是他兩世為人遇到過的最棘手的案子。

————

珠簾被大力撞起,嘩啦一響。秦婠逃命似的從裡間出來,冰涼的手撫上雙頰,火似的燙。

明明知道這人心有所屬,明明上輩子被他傷透,她怎麼還差點又一頭栽下?秦婠想不明白,隻能將一切歸結為沈浩初長得太好。

世人畢竟都厚待模樣出眾的人,要想完全不看臉那也是件困難的事,所以她肯定也隻是偶爾發昏迷戀他俊美的臉蛋,如果換個同樣英俊的男人,她肯定也是要動心的。

一定不是因為沈浩初這個人。

一定!

如此安慰了自己兩句,秦婠舒服多了,又想起沈浩初剛才的種種舉動——這輩子他身邊一個女人都還沒有,該不會是衝動了吧?聽說男人常有那方麵的需求,他們如今還未圓房,他莫不是把心思動到她身上了吧?

想到這裡,她心裡一怵。

看來,有必要給他安排兩個侍妾了。

如是想著,她走到瓊海閣外間。飯食都已擺好,謝皎等得無聊,已經坐在紫檀椅上,手中拿著柄巴掌長的柳葉小刀戳著另一份飯食裡的糟鵝掌往嘴裡送。

“這是……”秦婠按下思緒,問道。

“沈興把大廚房的飯送來了。”謝皎咂吧著嘴簡道,反正他們也不吃,倒了多浪費。

“大廚房的飯你也吃?”秦婠忙上前阻止她。

“放心吧,我查過了,裡邊沒毒。”謝皎又戳了塊鵝掌,衝她道,“味道不錯,你要嘗嘗嗎?”

秦婠擺手,她便自顧自吃起,秦婠也不阻止她。謝皎這人脾氣古怪,跟誰都不親,秦婠拿她是沒轍的。

“最近大廚房送來的飯食都沒問題?”瞧謝皎吃得高興,秦婠便坐在一旁忖道。

“沒問題。”回答她的是已經穿好衣裳出來的沈浩初。

秦婠想起適才二人在室內的情況,心頭不由悄然一跳,隻拿眼窺他。沈浩初緩步踱到屋內,神色與平日無異,秦婠稍稍安心,正要移開視線,卻見他望過來。兩廂目光一撞,他眸中冷靜頃刻間化成燙人幽光,灼得她那心怦怦直跳。

“投毒者很謹慎,並沒固定的投毒時間,也沒固定的投毒方式……”沈浩初坐到堂上,慢條斯理解釋。

大廚房送來的一日三餐,並不是餐餐都被人下過春子根,有時早,有時晚,有時整天都沒有,可見投毒之人非常小心,有把握了才下毒,沒把握便寧願不動手,橫豎這類藥物長期服用才見效。而沒有固定的投毒時間與方式,他們就很難查清。

“不過間隔時間再長,三日內必有一餐是含毒的,但眼下已經有五日之久沒發現飯食問題了。投毒者想必察覺到我們在查他,所以暫時罷手。”沈浩初斟酌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沈興呢?”秦婠的心在他平靜的聲音裡又慢慢回歸正軌。

沈浩初搖搖頭:“最近並無可疑行為,飯雖然是他送來的,但是他沒動過手腳。”

事情似乎陷入僵局,可陷井卻一個又一個地埋在那裡,即便他們有前世的記憶,可又怎能保證暗中之人不會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王新還沒下落?”秦婠也蹙起眉頭。

“沒有。不過王新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已經交給可靠的人,想來很快會有進展。”沈浩初回道。

“是何人?”秦婠聽他那話中之意,這可靠的人似乎不像是侯府的人。

沈浩初凝她兩眼,並沒回答,隻是從袖籠中取出一張紙展在二人麵前:“你們好生記清這個圖案,若是在後宅中行走時發現與這圖案相同的物件亦或傷痕,一定要告訴於我。”

秦婠從他手中取來紙細細看去,隻見紙上墨筆勾勒著一個圖案,看起來有些肖似蝴蝶。上回他就提過個蝴蝶形的傷痕,這次直接拿出圖樣來了,這東西到底與他們要查的事有何關係?

“這圖案……”謝皎湊到秦婠身邊看了兩眼,狐疑著開口。

“怎麼了?你見過?”沈浩初目光一凜。

“沒有。”謝皎想想又搖頭,坐了回去。

“行了,我們記下了。”秦婠將那紙折起收進隨身香囊裡,催促道,“飯菜要涼了,爺快些用飯吧,我們先回了。”

這人的話說一半藏一半,以為她聽不出來?秦婠不樂意了,語畢就示意謝皎把大廚房送來的碗碟放回食盒裡,碗碟已空,飯菜已被謝皎毫不客氣地吃完了。謝皎打了個嗝兒,把碗碟收好,跟著秦婠拍拍屁/股離開。

沈浩初盯著她離去的背影,暗暗歎氣。

不是不說,隻是怕說了徒惹她生氣——這畫的來源和他派去查探王新的人,都是何寄。

話說開之後,何寄的意思也很明確,他不願做回鎮遠侯,但當初被謀害的仇,還是要報的。

他們已定下合作之約。

————

從瓊海閣出來,秦婠與謝皎便遇上了正等在閣外的沈興。一看到兩人,沈興就躬著身過來見禮。

“沈興見過夫人。”謙卑的語氣裡有沈興特有的油滑腔調,他腰微彎,恭順諂%e5%aa%9a的模樣,頭歪著,眼睛斜向上看秦婠,有些討好的意思。

這還是秦婠重生後第一次與沈興正麵打交道,她向來不喜歡沈興。沈浩初會被養壞,恐怕與這些人的調唆離不開關係,況且這人還是個酒色之徒,又與後宅不乾不淨,秦婠不想和他多說半句話。

“嗯。”冷冷應了聲,秦婠並不搭理。

身後的謝皎已把大廚房的食盒交到他手裡,跟著秦婠正要走,不想這人竟壯著膽子攔在秦婠麵前。

“夫人,不知今日飯菜可對侯爺胃口?廚房的人說這幾天侯爺吃得少,不知爺可有什麼想吃的?”沈興找借口問她,一雙眼卻在秦婠%e8%83%b8腰之間不住來往,喉結上下滾動,不斷咽著口水。時下興瘦,後宅女人多數都瘦到乾巴巴,似秦婠這般飽滿又柔嫩的女人,掐一下就像能出水,該細的地方細,該圓的地方圓,簡直讓他克製不住手,可惜卻是他無論如何都碰不得的人。

秦婠被他看得心煩氣躁,氣不打一處來。憑心而論,沈興麵白無須,模樣倒是俊秀,就是那眼神透著%e6%b7%ab/穢之氣,總愛盯著女人看,上回就將秋璃給氣個半死,這次竟然大膽到直接看她。

“看什麼?”謝皎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