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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卷(重生) 落日薔薇 4295 字 6個月前

比知道要好。

“你想讓我幫你查這件事?”秦婠不與他糾結這個問題。

“不,這事很危險,你彆插手。凶手既然會對我下手,也必會因為自保而對你下手。”沈浩初立刻搖頭,“我隻需要你幫我兩件事。”

“哪兩件?”

“第一件,你替我在後宅裡留意一個手肘有蝴蝶傷疤的人,如果發現你千萬不要靠近,離他越遠越好,要馬上告訴我。”沈浩初道。當初沈浩初被害一案,從現場情況來看,凶手是女人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官府才將目標第一時間鎖定了當時與他鬨得極僵的秦婠,既然是女人,那就要從後宅查起。

“為何要查此人?難不成他是凶手?”秦婠大驚。上輩子卓北安都沒能查出來的事,除了死去的沈浩初,誰能知道?

“隻是有些嫌疑,未能確認,但為安全著想,不要靠近。”因來龍去脈未明,沈浩初並沒將那夜對話全盤告訴她。

“第二件事呢?”秦婠又問。

“第二件,你既然已開了蘅園小廚房,那要麻煩你找個可靠的丫鬟,將每日飯食偷偷送來給我。”他道。

秦婠不待他說明便想通其中緣由:“你不想打草驚蛇?”

沈浩初點頭,他既不想中毒,又不願意叫人發現他已起了戒心,隻有投毒之人繼續,他才更容易順藤摸瓜。

“你可願意?我的小命可在你手裡攥著。”

她怎能願意?最想要他小命的人是她吧?畢竟她最早的目標是——

熬死丈夫做個自在寡婦。

再說,憑什麼他要幫她就該點頭,至少也讓他拿點好處來。

“不是我不願幫你,公中皆有定例,小廚房偶爾開個小灶無妨,哪有一日三餐都開夥的理?沒得叫人說嘴,罵咱們沒分家就躲起來吃獨食,老太太見了也不高興。”

理由嘛,她張嘴就來。

“老太太那裡我去說,至於那些嫌言碎語……秦婠你不是怕這些的人。”沈浩初算是看透了,丫頭不想他活著。

秦婠還沒開口,外麵就傳來青紋的聲音:“侯爺,夫人府上送了一撂書冊與竹簡過來,沈逍問您是收到書房還是送到蘅園?”

沈浩初挑眉笑了,揚聲道:“送到蘅園。”

秦婠心一跳,便聽對麵那人衝自己眨眼,又壓低了聲音:“你若不願也無妨,今兒起我就搬回來,和你一道吃。”

他才不信她會不開小廚房。

此語一出,秦婠馬上站起,鄭重非常:“爺,我想了想,就照你的意思吧,每日讓人把吃食送過去,隻要你相信我。”相信哪天惹急了她,她不會親手給他下毒就行。

她一點都不想與他共住一室。

語畢,她轉身去喚人倒茶,說了半天,她口乾舌燥心氣不順。

身後忽有低沉笑聲傳來,她轉頭望去,沈浩初正低頭握著剪子替她將那些未拆的禮物逐一拆開,嘴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

他心情大好。

————

在蘅園裡用過晚飯,沈浩初才告辭回瓊海閣,秦婠一晚上沒說超過五句話,臉繃得緊,聽他說要走,隻敷衍地行了個禮就自己撩簾進了寢間。

外間,秋璃送他出園子。

邁門檻時,沈浩初突然道:“秋璃,你家夫人最近可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東西?”

秋璃想了想——以夫人愛吃的脾性,想玩的沒有,想吃的倒有不少。

“揀最要緊的說來。”

“最近夫人最想喝的就是卓大人埋在大理寺官衙後院柿子樹下的花雕。成親之前,卓大人送過一壇給我們家三老爺做賀禮,夫人背著老爺偷偷嘗了一小杯,喜歡極了。”秋璃捂著嘴笑了。

“……”他已經不記得送酒這事了。

過去心疾甚重,他不能飲酒,就隻釀酒過過癮,每年都釀,釀好了就送人,自己卻從來沒嘗過一口,也不知酒味是好是壞,沒想到竟然有了個小酒迷。

作者有話要說:  一整章的北安叔叔,彆嫌膩,另,那個毒/藥杜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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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抱抱

啪——

沈芳齡將手中篦梳用力拍在妝奩上,銅鏡裡映出她柳眉倒豎的臉。

“讓我去討好秦婠?想都彆想。”

徐太妃壽宴的事昨夜傳進她耳中,氣得她一晚上沒睡好,大清早起來氣都沒散。

沈家三房的六姑娘芳潤忙拈起梳子,親自站到她身後替她將長發梳散:“三姐姐,不是讓你去討好,隻是去走動走動。畢竟是咱們嫂子,侯府夫人,抬頭不見低頭也見。何況,我可聽說四姐姐昨兒傍晚就去蘅園了。”

瞧著沈三心高氣傲的模樣,沈芳潤暗自搖頭,沈三與秦婠的心結她是知道的,和沈浩初一樣,都是因為秦舒。沈三與秦舒交好,十分盼望秦舒能嫁到沈府為嫂,暗地裡沒少替沈浩初搓和,不想臨了被秦婠給算計走親事,她為秦舒不平,便十分厭惡秦婠。

“那又如何?徐太妃壽宴這事,誰能去最後還要老太太作主。大不了我不去了,反正要我跟著那個心機深沉連自家妹妹也算計的人,我惡心。”沈芳齡心裡堵著氣,頭發也不讓沈芳潤好好梳,轉頭就拽住她的手,又頤指氣使開口。

“你也不許去,咱們姐妹幾個都彆去,就讓她帶著他們大房那鋸嘴葫蘆去丟人現眼,哼。”

“三姐姐,你這又是何必?”沈芳潤悄悄翻個白眼,她一早過來還想尋沈芳齡想辦法同去壽宴,不料這人竟然蠢鈍至此,隻知意氣用事。要不是二房主持中饋,她才懶得逢迎這長%e8%83%b8不長腦的姐姐。

“你怕什麼?去告訴她們,隻要乖乖聽我的,以後我得了什麼好東西都忘不了你們。不過區區一個壽宴,人再多又怎樣,我母親每年帶我去赴的宴還少嗎?我帶上你們就是。”沈芳齡說著“嘶”了聲,被沈芳潤不小心扯到頭發。

“抱歉。”沈芳潤忙道歉。

“蠢。”沈芳齡罵了她一句,又道,“反正聽我的就是。也不知祖母在想什麼?竟然讓她赴宴,年紀大了老眼昏花……”

抱怨的話沒說完,外麵就傳來斥責聲:“沈芳齡,你胡言亂語什麼?”

門簾被人撩起,宋氏板著臉快步進來,她站在簾後已將一席對話都聽到耳中。沈芳潤見到她忙放下梳子過來行禮,宋氏將臉色稍緩,隻道:“好孩子,難為你替你這不爭氣的姐姐著想。昨日漱玉坊送了批時新絨花過來,一會我讓清露送些過去給你們先挑挑。”

沈芳潤一喜,道了謝,又見宋氏似有體己話要和沈芳齡,便告退出來,隻是腳步才踏到院裡,她就聽到屋裡傳出隱約的爭執聲音,不由暗自感歎。

她二嬸那麼精明的人,怎就生了沈芳齡這麼個扶不上牆的女兒?

————

沈芳齡不滿秦婠的消息,一轉頭就傳到秦婠耳中。

“夫人,你說這三姑娘總與咱們作對,可怎麼辦?”夏茉稟完消息站在她身邊撅著唇問道。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時值午飯時間,秦婠正坐在桌前,等去給沈浩初送飯的秋璃回來,聞言抬頭看夏茉。夏茉今日穿著杏黃的襖,頭發挽作斜月髻,兩頰抹了胭脂,眉也畫得細長,比以前在秦府時更漂亮。

秦婠這人不大管丫鬟們的打扮與衣著,隻要不過分僭越,她也喜歡身邊的人漂漂亮亮,但夏茉自打來了侯府後花在打扮上的心思一日重過一日,秦婠看在眼裡,心中透亮。當初年輕沒能看明白,夏茉嘴甜慣會做人,在她心裡竟比秋璃還重一些,所以即便母親不同意,她還是執意讓夏茉陪嫁到侯府,以至後來發生那樣打臉的事。如今重生歸來,大抵是添了閱曆的關係,她才發現原來從一開始夏茉就已泄露了不該存的心思。

有了上輩子的記憶,她該早早打發夏茉以絕後患才對,不過秦婠並不準備此時對夏茉出手,畢竟夏茉身上有她眼下最需要的能力——打聽消息。

如果不想趕儘殺絕,那便將人牢牢掌握在手裡,為己所用。

“夫人?”見秦婠眼眸裡的沉默已不再是自己能看透的目光,夏茉心突地一跳。

“隨她鬨去,動靜這麼大,想來老太太也收到風聲了。”秦婠無所謂。宋氏園子裡幾乎都是她的人,可謂固若金湯,就這樣還能傳出沈芳齡發脾氣的消息,可見這氣撒得有多誇張。

“哦。”夏茉垂下頭,有些悶悶不樂。

“夏茉,這事你辦得不錯,得空多很西園子走走,和姐妹們熟熟。前兩日聽你老嚷著府裡發的頭油味不好,喏,我才剛買了兩盒春臨閣的香發犀油,在妝奩上擱著,你拿一盒走吧。”秦婠卻笑著推推她的手。

夏茉眼一亮,倒不是為了頭油,而是秦婠態度。從前她在秦婠麵前最為得臉,可自嫁入侯府後不知為何秦婠總冷著她,今日看來,約莫是她多心了。

“多謝夫人。”

秦婠正看著夏茉喜不自禁地道謝,忽聞珠簾被人用力拔開,秋璃風風火火地進來,將食盒往桌上重重一放。

“這是怎麼了?”秦婠奇道。

秋璃氣惱地開口:“才剛送過去的飯食侯爺一口沒動,隻拿進去看了幾眼就原封不動退回來了。”

“他不吃就不吃唄,你犯得著生這麼大氣嗎?”秦婠將食盒略掀開條縫,瞄了兩眼又扣下。

“我替夫人不值。侯爺不宿咱們園子,夫人送去的心意他也不領受,外頭風言風語又起。”秋璃絞著手裡帕子,昨日她還覺得侯爺人挺好,沒想到一天沒過就又鬨起來。

“嘴長在彆人身上,隨他們說便是,咱們做好咱們的。對了,他既然沒吃咱們做的,用的該是公中飯食吧?今日是誰給他送去的?”秦婠問道。

“沈興。”提起這人秋璃臉色越發難看,“夫人,那沈興不是個好的。我去的時候見到他鬼鬼祟祟地夾私給侯爺帶東西,也不知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物件,怕是要把侯爺往歪道上引。那人實在可惡,賊眉鼠眼老往我身上盯,真想戳他的眼珠子。”

想起剛才沈興打量自己的目光,上上下下總繞在%e8%83%b8腰之間,她就犯惡心。

“彆說了,以後見到沈興離遠些。”秦婠臉色忽沉,又指著食盒,“把這個送去給奉嫂吧。”

按與沈浩初商定的,她每日給他送飯,因想著園中耳目太多,再怎麼遮掩都難逃有心人耳目,所以秦婠想了個主意,每日叫秋璃給他送飯,他收到後將兩份飯食對調後,再假裝不領情地讓秋璃把飯食送回來,秦婠這裡收到後送去給奉嫂檢驗,再從出問題的飯食食材上著手去查。

“是。”秋璃氣鼓鼓地拎著食盒又出去了。

————

轉眼兩日過去,秦婠漸漸習慣侯府的日子,她手中事務不多,左不過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再懶散半日也就料理妥當,除了沈浩初那邊的事,她目前要操心尚少。

過午天光正好,她近日睡得有些多,便不敢再睡,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