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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什麼欺騙了。”

這哪是一輩子,這是兩輩子呀!姚白梔被嚴昭說的心裡又酸又軟,不由伸手抱住他,埋進他懷裡說:“我現在覺得你有點太好了,我配不上了。”

嚴昭伸出雙臂將終於向他敞開心扉的妻子環抱住,在她耳邊柔聲道:“真巧,我也覺得你太好了、我配不上,這麼說來,我們應該是絕配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這一章著實有點繞,都快把我自己繞暈了……

☆、你就是你

小安的誅心之語揭開了姚白梔想暫時按住的有關前世的蓋子, 令她總是忍不住去想,萬一嚴昭知道了真相, 還會不會喜歡她, 甚至於,他心中深愛著的那個人, 到底是現在的她, 還是以前那個扮演丞相愛女的虛假的任務者?

她為此很有些寢食難安,而且嚴昭對她越好、越柔情似水、百般安慰, 她會越不安,越覺得自己是鳩占鵲巢——跟小安那番爭執, 讓姚白梔更加堅定了“平行空間的我並不是現在這個我”的觀點, 於是她就一頭鑽進了死胡同, 怎麼也出不來。

雪上加霜的是,這些心事姚白梔無人可說,隻能自己憋著。嚴昭問了幾次問不出來, 見她總是心事重重、悶悶不樂,隻能反思自己, 是不是太心急、逼的太緊,才會讓她這麼苦惱,便主動提出去偏殿自己睡, “我想了想,長痛不如短痛,還是一口氣領完罰算了。”

姚白梔勉強擠出一絲笑:“也好。”說完想起他會做噩夢,又說, “要是做噩夢了,記得我在這邊,可以過來找我。”

嚴昭心中一暖,伸手拉住她有點涼的指尖,點頭答應,又說:“你手這麼冷,要不早點叫她們把炭盆燒起來吧?或者我們乾脆去行宮住些日子,每日泡泡溫泉。正好重陽要登高,今年就去北鶴山,我們初八去行宮,初九我帶你登山好不好?”

“好呀。”姚白梔努力振作了一下,“那我現在就得叫人去準備了。”

今天已經是初六,帝後要去行宮暫住,總是比較麻煩,不能像尋常人那樣說走就走,嚴昭看她總出神,也希望她有事情做就不胡思亂想了,便點點頭,讓她去忙。

姚白梔安排完去行宮的準備工作時,晚霞已經染紅了半邊天,她側頭看了會兒窗外,想起嚴昭今晚要去住偏殿,就叫鬆風帶人去把床鋪好。

玉燕不知真相,問:“娘娘月事來了?”

姚白梔一愣,想了想才發覺她好像是快到月經期了,就含糊的應了一聲:“嗯。”上次月經正好是在大婚之前結束的,不過現在的身體才十六歲,經期並不是很準時,她一直沒怎麼特意記著,沒想到這會兒倒成了現成的分房理由。

嚴昭從書房出來,恰好聽見這句,就當了真:“我說你怎麼手冷,還鬱鬱寡歡的。要不要叫太醫來看看?”

“……”姚白梔趕緊打發走鬆風和玉燕,答道,“不用,還沒來呢。”

“那是快來了?要是這樣,就先彆折騰去行宮了吧?”嚴昭坐到她旁邊,將姚白梔兩隻手攏在一起暖著,“我怕你受不住路上顛簸。”

姚白梔無奈,轉頭湊近他耳邊說:“不是你要去偏殿睡的麼?我隨便找個理由而已。”

嚴昭:“……”

他有點哭笑不得,也湊近姚白梔耳邊悄悄說,“那我是不是得謝謝皇後娘娘給我留了顏麵?”

他說話時挨的很近,嘴唇張合時甚至親到了姚白梔的耳朵,她不由側頭躲了躲,抽手推嚴昭,說:“彆鬨。”

嚴昭僵了一下,鬆手退開,一時有點拿不準她的態度,就隻沉默的看著她。

看見他小心試探的眼神,姚白梔瞬間心軟,她叫下人都退下,然後主動伸手挽住嚴昭胳膊,低聲道:“你彆誤會,我有點事情想不通,可能需要時間慢慢想,但不是你的錯,跟你無關。”

“你想不通的事也與我無關嗎?”嚴昭問。

姚白梔沉默,嚴昭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的回答,就試探著問:“是跟前世有關吧?”

“你彆問了好麼?讓我自己慢慢想。”

嚴昭已經從她的反應中得到了答案,就歎一口氣,說:“你不是說那不是你,與你無關麼?想這些做什麼?”

“……可是與你有關,也與我們的現在有關。”

“剛才誰說和我無關的?”嚴昭笑著調侃一句,伸手輕輕點了點姚白梔的鼻尖,“不要想了,阿梔,與你無關的重負不要去背,你沒做錯任何事情,是我一直強求,非要纏著你的。”

他神色認真起來,“那次聽你說了那番話之後,我就發現是我錯了,如果我一直想著要彌補要重溫舊夢,對你確實很不公平,你也不可能因此對我動心。”

正好趕上先帝駕崩,嚴昭自己冷靜了一段時間,終於想明白姚白梔要的是什麼,“你並不需要彆人因為某些你不曾參與的經曆而對你另眼相待,恰恰相反,你希望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贏來的,所以我就決定,把我強行套在你身上的、一切與另一個阿梔有關的東西都拿走,再看看我們能不能走到一起。”

“你這麼想過?”姚白梔很詫異,“那你登基後找我那次,說的那些話並不是騙我的?”

嚴昭失笑:“我騙你做什麼?”

姚白梔哼了哼:“騙我嫁給你唄。”

她終於有了平日的鮮活勁兒,樣子可愛的讓嚴昭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我還用騙嗎?我們本來就是未婚夫妻。不過我確實想讓你更心甘情願一些,這樣你就會為了做皇後好好準備——這世上應該再沒有一個位子,比皇後更適合女子施展才華了吧?”

“所以你是在考驗我嗎?”姚白梔聽的有點糊塗。

嚴昭搖頭:“是想把你看的更清楚。”他說著情緒突然低落下來,“其實,我前世對阿梔的了解,八成都來自於她留下的手劄,那次我們談過前世之後,我忽然懷疑我自以為的了解,可能非常片麵,且多數源自於我自己的幻想。所以我希望能有個機會,真正的認識你。”

好像有一隻溫柔手突然握住姚白梔的心臟,十分之輕的捏了一捏,讓人感覺有點癢痛的同時,又不知打通了什麼關竅,令她瞬間清楚明了的領悟到自己和嚴昭的心意。

她想要的,是嚴昭唯一的、因她本人而生的愛;而嚴昭正在耐心的告訴她,他接受了她的觀點,儘力拋開前世影響,給彼此時間,重新認識更真實的對方,他甚至給了她施展的空間和能力範圍內最大的自由……。

“沒想到的是,在我儘量把那些固有看法拋開後,卻更加清楚的看到,你還是你,或者說,你就是你。也許經曆不同,會造成一些細微的改變,但本質上,你和前世的阿梔是一樣的。”

姚白梔:“???”秒打臉???

她情緒的變化,嚴昭看的清清楚楚,趕緊展開手臂將人牢牢抱住,笑道:“我也不知該怎麼說,總之,要把你和前世的阿梔分開看很難,因為你們本就是同一個人。但我也明白,所謂前世,最好讓它過去,就算忘不掉,也不該讓它再影響我們的現在。好比大夢一場,醒了以後,就該去做醒著該做的事。”

“所以我現在不會再想彌補什麼,也沒有想重溫什麼舊夢,我就想和你一起踏踏實實的過日子。還有婚前協議,我沒有騙你,其實我是做好了你永遠也不接受我的準備的,我給自己定了五年期限,要是五年之後,你還是對我毫不動心,我就放你走。”

“那時三弟也長大了,把國家交給他,我就了無牽掛的去浪跡天涯。”

姚白梔靜靜聽到最後,這兩天一直困擾她的各種迷思終於漸漸散去,但她還是有一件事想問清楚,“你的意思是,經曆不重要,你心裡喜歡的就是我本人,是嗎?”

嚴昭鄭重點頭:“我試過冷眼看你,但依舊怎麼看都覺得你好。而且若說經曆,我們經曆的難道就少嗎?要不是你一直教我,我可能到現在都分不清寵愛和愛慕。”◆思◆兔◆在◆線◆閱◆讀◆

好吧,他說服了她。姚白梔頓覺滿天烏雲散去,眼前一片光明,她抬頭主動親了親嚴昭的下巴,美滋滋的問:“我好嗎?有多好?”

“你免了那七天之罰,晚上我好好告訴你。”嚴昭貼著她耳邊說。

姚白梔嬉笑一聲:“呸!我才不要聽,睡你的偏殿去吧!”

嚴昭就委屈巴巴的睡了兩晚偏殿,然後磨著皇後娘娘就此結束這七天獨睡的懲罰,才起駕離宮,前往北鶴山下的行宮。

到了行宮,嚴昭沒有帶姚白梔入住先帝住過的湯泉宮室,而是住了另一處原則上該是皇後居住的宮室。這間宮室之內也有個小小的湯池,嚴昭牽著姚白梔進去參觀前,先對她說:“修繕行宮時我就想好這裡要修給你住,所以……”

他笑著伸手蒙上姚白梔的眼睛,推她進去以後,才鬆開手說:“你看。”

姚白梔睜開眼,入目是一片盎然綠意——與姚家溫泉山莊如出一轍,這間溫泉房四壁也畫滿了畫,不同的是,那是一個海底世界,這邊卻充滿了春之氣息。

對麵牆上畫了一片竹林,竹林旁有條石子路通到右側牆上,那裡有一個結了竹籬的小農家院,院子裡還種了一棵桃樹,樹上桃花正開的熱鬨非凡。小院旁邊一條小溪蜿蜒流過,桃花落在上麵,隨波逐流到了下遊,兩隻鴨子正在那裡戲水。

岸上垂柳依依,遠處青山隱隱,中間大片農田綿延不絕,黃褐色土地上浮著一層青青禾苗,充滿著希望與生機。

“哇!”她忍不住感歎,“你是從哪裡找到這麼厲害的畫師的?”

“宮裡養的。不過畫什麼,是我告訴他的。”嚴昭邀功。

姚白梔終於舍得把眼睛從壁畫移到他臉上,誇獎道:“真棒!不過你是怎麼想到要這麼畫的?”

“想著你大概會喜歡,而且我們多半是冬日蕭條之時來泡溫泉,房中多點春意,你肯定會開心。”

“我太喜歡了!”她說著再次看向壁畫,“還有彆院那個海底世界我也很喜歡。”

她轉回頭,伸手抱住一臉得意的男人,“謝謝你,嚴昭。”

嚴昭回抱住她,不太滿意的說:“就一句謝就完了麼?”

姚白梔笑了一聲,踮起腳尖送上一%e5%90%bb,嚴昭毫不客氣的抱著她加深了這個%e5%90%bb,直到兩人都有點喘不過氣,他才放開,在她耳邊呢喃道:“我的意思是,你不邀請我一起泡個溫泉嗎?”

人生得意須儘歡,姚白梔趴在嚴昭%e8%83%b8口,聽著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忽然豪情萬丈:“泡溫泉算什麼?本宮還要給你恩典、召你侍寢呢!”

作者有話要說:  嚴昭:謝主隆恩!(兩輩子才終於有夫妻之實的苦誰能懂?!QAQ

作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