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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和貓玩去了。

被晾在一邊的嚴昭:“???”他又說錯話了?

摸不著頭腦的嚴昭直到回去坤泰殿,兩人都上床躺下了,才敢主動開口。

“阿梔,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姚白梔以為上司有任務要交代,應道:“什麼事?”

“我想請你抽空幫我布置一下乾元殿。”

“啊?”乾元殿是皇帝寢殿,什麼時候輪到皇後插手了?

“你也知道,先帝駕崩時,我正好生了一場小病,好不容易操持了喪禮,實在沒有精力顧及其他,乾元殿就隻把先帝的東西收了起來,換上我自己的,其他都沒動。現在想收拾一下,我卻沒什麼頭緒,朝中事務也多,就想麻煩你。”

“可是我不知你的喜好……”

嚴昭立刻說:“我沒什麼特彆喜好。前殿要召見臣子,格局不好改動,換換家具陳設就好。後殿可以布置的溫馨舒適一些,最好看起來有點人氣兒。”

有人氣兒多放人不就行了麼?布置還能布置出人來?或者說,是想讓她幫著選幾個人?姚白梔轉了個身,麵向嚴昭,卻發現他也正側躺著麵向自己,這樣一來,兩人臉對臉,實在有些尷尬。

她趕緊往後蹭了蹭,離嚴昭遠點兒,說道:“我聽楚林說,乾元殿除了有職司的女官,並沒有宮女貼身侍奉陛下,你用的還是原來東宮那幾個內侍。要不我給你選幾個……”

“我說的不是那個人氣兒。”嚴昭有點懊惱的說,“是像你這裡一樣,看起來像個家,能讓人一進來就油然生出一股懶勁兒,吃得香睡得好,舒服的不想走!”

姚白梔:“……”

總覺得最後三個字才是他的重點呢?不過今天有過自作多情的經曆,姚白梔不讓自己多想,息事寧人道:“那好吧,過完中秋,你給我個乾元殿格局圖,我幫你想想方案。”

嚴昭當即陰轉晴:“那我先謝謝你了。”他彎著眼睛看向姚白梔,半邊臉因為枕在枕上,壓得有點扁,顯出一種有彆於平日青年帝王形象的可愛來,“乾脆明日午膳去乾元殿吃吧,我帶你四處轉轉,你實地看看,心中也更有數。”

姚白梔不知為何有點拒絕不了,她甚至覺得這也沒啥好拒絕的,反正也是要一起吃飯的,就點頭說:“行啊,隻要不耽誤你。”

“不耽誤,明日立政殿議政,一般午時初就散了,你若沒事,可以早點去乾元殿等我,我會交代史忠讓的。”

嚴昭身邊的內監,史忠讓資格最老,提了內常侍、做乾元殿總管;夏典最能乾,也提了內常侍,進進出出都跟在嚴昭身邊。

嘉泰帝身邊原來那三個內常侍,郭德勝仍是內監總管,卻無任何實權,沒嚴昭的召見,連幾大殿的邊兒都挨不著;高望嵩已經直接出宮養老,嚴昭對他還算留情,沒跟他清算、收他的家產;倒是徐嵐還掛著內監副總管的銜兒,在前朝做些上傳下達的差事。

姚白梔對嚴昭的安排沒有異議,嚴昭目的達到,也沒再說話,兩人很快各自睡去。

到第二日早上,嚴昭仍是悄悄起來,自去淨房梳洗,又去殿後院中打了幾趟拳,看姚白梔還沒睡醒,就自己隨便吃了點早飯墊肚子,匆匆去立政殿了。

姚白梔絲毫不知,起來後慢悠悠吃了早飯,把中秋宴會的安排吩咐下去,就傳了管內教坊司的太監來見,讓他安排幾個節目,下午先演給自己看看,順便整理一份內教坊司現有樂師舞姬的名冊。

那太監一開始還想推拖,說下午演來不及準備,姚白梔就冷笑了一聲:“準備?難道你們內教坊司平常都是養閒人,不排演練習的?本宮就要下午看,等不得!下午演不了,以後也用不著你們演!”

新皇後如此硬氣,教坊使不敢再試探,灰溜溜的請罪後,告退回去準備了。

發現擺官威有效後,姚白梔頓時覺得這份工作再沒什麼難的,她精神振奮的繼續處理各項事務,到午間掐著時間去乾元殿,正好跟議政回來的嚴昭在門口碰個正著。

嚴昭下輦看見姚白梔,笑著上前伸手扶起人來,就順勢牽著她的手一起進乾元殿,帶她四處參觀。

乾元殿前殿是召見臣子之所,整體布置略顯古板嚴肅,這在姚白梔意料之中。但後殿和左右偏殿竟然也真如嚴昭說的沒有人氣兒,還是挺讓她驚訝的。

這是怎麼收拾的,能跟現代精裝樣板房一樣,看著什麼都有,就是不像自己的家!

她把自己的想法換了修辭跟嚴昭說了,嚴昭一臉不能更同意,“不瞞你說,我自從搬過來以後,從沒睡過一個好覺,還不如在東宮的時候。”

他們兩個說話,平常都沒人敢插嘴,所以史忠讓突然開口接話時,姚白梔不由多看了這老內監兩眼。

“可不是!這幾個月真把陛下熬的不輕,幸虧娘娘進宮了,老奴瞧著陛下這幾日臉色也紅潤了,眼神也有光了,一問夏典,說是陛下在坤泰殿睡得極好,能一夜無夢到天亮呢!可見都是娘娘的功勞。”

咳咳,是這老太監話裡確實有內涵,還是她想太多了?姚白梔有點尷尬的看一眼嚴昭,誰料這貨竟然點頭說:“這倒是真的。”

史忠讓見陛下沒攔著不讓說,就繼續說道:“早上夏典來傳話,說娘娘要來,老奴就想著好好稟給娘娘聽,陛下自小受過驚嚇,比常人更易多夢失眠,這一年多更是幾乎夜夜要做噩夢……”

“說這些做什麼?”嚴昭擺擺手打斷史忠讓,“朕是請皇後來幫朕布置寢殿的。”

史老太監很耿直的說:“難得陛下在坤泰殿能睡個好覺,何必非得布置乾元殿?況且陛下和娘娘正值新婚,更該同寢同宿,早日誕下小太子來,也好讓太後娘娘和孝獻皇後安心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最近都可以用“新婚日常”這個標題~

想雙更的,寫得太慢了,今天就更這麼多吧,明天繼續努力~

☆、改變

“他年紀大了, 愛嘮叨,你彆當回事。”

午膳時, 嚴昭打發了史忠讓, 一邊親自動手給姚白梔剝蟹肉一邊說。

“我當然不會當回事。”姚白梔說著看了一眼下麵伺候的人,轉頭湊近嚴昭, 聲音極低的說, “畢竟陛下金口玉言說過不會有‘太子’的。”

嚴昭苦笑,把裝了蟹肉的碟子推給姚白梔, 沒再說話,默默啃自己的螃蟹。

用過午膳, 姚白梔要回坤泰殿午睡, 嚴昭借口散步消食, 送了她回去,順勢也賴在坤泰殿不走。

姚白梔沒說什麼,帶人幫他寬衣, 留他在內殿床上午睡,自己去了貓房, 抱著貓窩在躺椅上睡了一覺。醒來時,嚴昭已經走了,她隨口問楚林:“陛下休息的可好?”

“陛下久等娘娘不回去, 過來看了一眼,見您睡的香,便笑了一笑,回去眯了一刻鐘就起身了。”楚林如實答道。

姚白梔端著茶喝了兩口, 又問:“你以前也在陛下寢殿值夜嗎?”

楚林應道:“是。史總管年紀大了,在東宮時,多是小人和夏常侍輪班值夜。”

“那時陛下常做噩夢?”

“是。”

姚白梔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什麼樣的噩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出乎意料的,楚林竟說:“小人不敢說。”

“陛下不叫說麼?”

“娘娘問話,陛下沒有不叫說的。”楚林低著頭,“隻是……”

“噩夢跟我有關。”姚白梔早就猜到這一點,所以才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問,如今楚林這般態度,坐實了她的猜測,頓覺心裡沉重許多。

楚林忌諱的卻是另一個方麵:“夢是反的,娘娘千萬不要在意。陛下也是心中太看重娘娘的緣故,才總夢見娘娘離陛下而去……”

姚白梔歎口氣,搖搖頭道:“我知道了,你去催催內教坊司,等人到飛香殿了,再來回報。”

楚林隻得應聲告退,姚白梔自己坐著發了會兒呆,也沒想出個什麼所以然,乾脆放棄不想了,先叫人服侍她換了衣服,等楚林來回報說都準備好了,就擺駕去飛香殿看樂舞表演。

傍晚嚴昭再來,她把結果一說,嚴昭沒有意見,中秋宮宴的前期準備工作就算完成了。

晚膳菜單是他們昨天商量好的,豬骨湯麵配蘿卜乾炒臘肉、小黃瓜炒蛋、雞汁脆筍和桂花糖藕,姚白梔吃的異常滿足——人生在世,還有什麼比一餐飯每道菜都合自己胃口更令人感覺幸福的?

這時候就顯出做為統治階級的好處了。生活在現代的姚白梔,雖然能隨時叫外賣,雖然可選的美食比這個時代多很多,但外賣品質畢竟是不穩定的,經常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好吃的店,吃著吃著就品質下降了,更慘的是品質還沒下降,店就關門了!

自己做倒是可以儘量保證口味和品質,就是太麻煩,尤其一個人生活,做飯一小時,吃飯十分鐘,然後還得洗碗洗鍋收拾廚房,總覺得得不償失。

哪像現在,她可以有自己的專屬廚師,可以自己點菜,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嗯,做人要知足,姚白梔摸摸滿足的胃,起身去遛彎順便遛貓。

嚴昭自然也跟著去遛了,不過他再提什麼話茬,姚白梔都顯得懶懶的,雖然也答應,卻像是不怎麼有聊天的興致,他後來也就不出聲了,隻微笑著看她和貓兒們玩耍。

回去時,走到坤泰殿門口,姚白梔忽然主動問道:“陛下沒有國事要忙嗎?”

“呃,你不說我還忘了……”嚴昭領會到了她逐客的意圖,雖然心下失落,到底不敢逼的太緊,就順著她的話說,“那我先回乾元殿了,你早點休息。”

姚白梔點點頭,福身行了個禮,恭送皇帝陛下,嚴昭隻能先行轉身離去。

這一晚沒人在睡前拉著她聊天,姚白梔反而毫無困意,她在床上翻了幾次身,感覺隨便打滾自在很多的同時,又覺得這床實在太大了些,就算床帳都放下來,自成一個空間,也不是很有安全感。

沒辦法,姚白梔隻能拉著睡在腳踏上值夜的鬆風聊天,問她進宮這幾天習不習慣,掬月三個適應的怎麼樣,還有宮裡的太監宮女待她們如何。

皇後娘娘從相府裡帶來的親信,自然沒人敢怠慢,鬆風說不光坤泰殿這些人,就連天天跟著嚴昭過來的幾個內監,從夏典往下,都對她和掬月等人十分客氣,她雖然知道是因娘娘的緣故,還是有些不安。

“原先奴婢還擔心皇上因為表少爺的事,與娘娘生了嫌隙,沒想到進宮後,皇上待娘娘更勝以往……”

姚白梔有點詫異:“你覺得他待我更勝以往嗎?”

“是啊!”鬆風語氣中充滿了理所當然,好像這事已經明顯到無須再問一樣,“奴婢沒什麼見識,但奴婢覺著皇上待娘娘,是真的當結發妻子那樣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