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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那個我套路他的日記。”

小安徹底傻掉,姚白梔知道要它一個機器人接受這個現實大概有點困難,就說:“你自己慢慢去想吧,記著節省點能源。我也想明白了,這不是你的鍋,是你們那個主機翻臉無情、不負責任,你跟我一樣是受害者。我也不要求你做什麼了,留著能源,偶爾出來和我說說話就好。”

小安悶悶應了一聲,再次關機下線。

姚白梔跟它對話時,手裡一直拎著根線繩逗貓玩,所以也沒人留意到她一直出神,但當她結束跟小安的對話,忍不住又歎氣時,楚林和於碧珊就都敏[gǎn]的看了過來。

“娘娘是不是覺著悶了?”楚林小心翼翼的問,“要不要去花園裡走走?”

“不用了,一會兒吃完飯再去。”新婚第二天就唉聲歎氣,難怪他們注意,姚白梔打起精神問,“賜宴開始了吧?”

皇帝新婚要賜宴群臣,並在宴席上額外賜予皇後父族榮光,這一次魏郡老家也來了幾位德高望重的族人,會隨同姚汝清兄弟領禦賜宴席,姚白梔認為自己確實該關心幾句。

然而楚林領會錯了她的重點,“剛剛有人來回,禮樂已經奏過,陛下率百官也入席了,咱們相爺和幾位老爺的座次就在陛下東側下首。賜宴全程大約一個時辰,到戌時初筵宴禮成。娘娘用過膳,再往花園裡走走,陛下也就回來了。”

原來他以為自己是等嚴昭等的無聊了!姚白梔心裡搖搖頭,麵上卻沒露聲色,轉而叫於碧珊給她說尚宮局的事。

於碧珊服侍她比較久,知道皇後娘娘對陛下其實沒有那麼上心,更對帝後新婚之夜什麼都沒做一清二楚,所以順著姚白梔就換了話題,把上午來過的尚宮局女官的資曆又跟姚白梔講了講。

楚林也是個機靈的,見皇後娘娘沒接自己的話,知道大概是自己多嘴了,後麵隻專心服侍,再沒出聲。

直到用過晚膳,姚白梔帶著貓在後殿遛了兩圈,於碧珊指點著告訴她說哪邊是小廚房,可以隨時開火,才“順便”又提起皇帝陛下,“是不是該給陛下備著醒酒湯?”

“賜宴會喝醉嗎?”誰還敢灌皇帝喝酒?

“畢竟是陛下大喜,少不得有臣下敬酒的。”於碧珊笑著說,“陛下一高興,沒準就多喝幾杯。”

“唔,那就備著吧。賜宴都是什麼菜?好像吃不太好是吧?”

“是。這等大宴,禦膳房忙的不得了,大菜都是提前做好的,送到席上至多是溫的。”

姚白梔點點頭:“我記得我爹以往領了宴,回家總還要再吃點東西填填肚子。那這樣吧,雲雀去小廚房看看……”說到一半,她想起來轉頭問楚林,“陛下喜歡吃什麼?口味如何?”

楚林答道:“陛下不挑嘴,基本什麼都吃。若說格外喜歡的,也就是以往給娘娘送去府上的那些吃食。”

“那就叫廚房留火備著麵,等前麵結束,就擀點韭葉寬的麵條,再照著陛下的口味炒點肉鹵,也就行了。”

雲雀是姚白梔自己培養的廚娘,她怕進宮來飲食不合口味,在相府就叫雲雀專按自己口味學習做菜,所以雲雀對廚房的事務比其他三個丫鬟精通,隻聽主子兩句吩咐,就知道做什麼了。

她去了一會兒,回來稟道:“奴婢見小廚房有醃好的酸黃瓜,就切了丁兒和著肉末炒了,又用蘑菇丁炒了一點兒肉醬。”

這都是姚白梔喜歡吃的,而且一酸一鹹兩種口味,嚴昭應該不至於吃不下去,就點點頭表示滿意。

這邊兒小廚房剛準備好,前麵就有消息傳回來,說筵宴禮成,陛下回轉了。姚白梔聽著動靜,帶人到了坤泰殿門口迎接嚴昭,而禦輦也恰好這時就到了門外,嚴昭趕著跳下來,一把扶住要行禮的她:“免禮吧,以後也不用出來接,天越來越冷了,彆凍著。”

還沒過中秋呢,哪兒就冷了?這人真會睜眼說瞎話。不過姚白梔也不喜歡這些繁瑣禮儀,他說不用接,她就打算以後真的不接了。

聞見皇帝陛下`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姚白梔想起還備著醒酒湯,便問他宴席上喝的多不多,要不要喝一碗醒酒湯。

“不用,沒喝幾杯。”嚴昭笑眯眯的湊近姚白梔,在她耳邊低聲說,“嶽父大人都替我擋了。”

這語氣裡的得意,丞相爹替他擋酒,至於這麼開心?姚白梔側頭看一眼嚴昭,道:“那吃飽沒有?要不要再吃碗麵?”

嚴昭眼睛一亮:“你給我留著飯呢?”

姚白梔抽回從他下輦扶住自己就拉住不放的手,指指裡麵,“我想著以往我爹進宮赴宴,夫人都要給他留著夜宵,就讓小廚房和了麵。”

“好啊,那就來一碗打鹵麵吧。”嚴昭非常高興,陪在姚白梔身旁進了內殿。

雲雀聽見,悄悄退下去了小廚房,很快就把煮好的麵和兩種拌麵吃的鹵子端了上來。

嚴昭特彆捧場,特意要了個大點的碗,說這樣拌麵才拌得開,然後分彆拌了兩種鹵、連吃兩碗,才說飽了。

姚白梔看他吃得特彆香,有點想笑,“這是中午也沒吃飽麼?”

“我都不記得中午吃了什麼,總之沒滋沒味的。”嚴昭漱了口,又用巾子擦了把臉,舒服的喟歎一聲,歪倒在榻上,懶懶問道,“你吃的怎麼樣?還合胃口嗎?”

“挺好的。都是坤泰殿小廚房做的,手藝還不錯。”

嚴昭就笑了,明明口味喜好都一樣,連這一碗打鹵麵的搭配都和以前一模一樣,怎麼就不是一個人了?

☆、作為皇後

問完飲食, 嚴昭又問起居,殿中各處布置的滿不滿意, 兩隻貓兒喜不喜歡新居, 一一關心到了,他才說起中秋節要怎麼辦。

“這次我們大婚, 幾位藩王奉召攜眷回京幫忙操持, 我想著不如中秋這天辦個皇室家宴,宴請幾位藩王王妃還有世子——這幾位藩王都是先帝的兄弟, 以前先帝不待見他們,他們日子都不太好過……”說到這兒, 嚴昭突然露出幾許蔑視的笑來, “嚴煦那個二傻子, 居然跑去他們跟前,說先帝的死有蹊蹺。”

姚白梔一愣:“我還以為他學乖了、安分老實當他的秦王了呢。”

嚴昭冷笑兩聲:“他學乖了多沒意思,就讓他上躥下跳, 當個景致看唄。反正他說了什麼,總有人原封不動學給我聽。”

“……難道他不知道先帝待藩王不大好麼?”

去跟一直被你爹苛待的藩王們說你爹死的有蹊蹺, 這是什麼操作?難道想聽人家說一聲“死得好死得妙”嗎?

“他是先帝的親兒子,一直站在先帝旁邊居高臨下看這些藩王,怎麼會覺得先帝不好?”嚴昭麵露諷刺, “等以後他自己嘗著滋味兒,才能知道呢。”

姚白梔失笑:“說的好像你不是親的一樣。”她以前這麼和嚴昭說話習慣了,一時忘記彼此身份已經不同,所處環境也不同, 說完才覺失言,不由在殿內掃視一圈,見都是心腹,才略微放心。

嚴昭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還笑道:“比起嚴煦來,我和三弟當然都算不上親生的了。”又說,“這是坤泰殿,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沒人敢往外傳。”

說著話,他也掃視了一眼殿中伺候的人,見眾人都恭謹低頭,又加了一句,“真有什麼,就問楚林和於碧珊的罪。”

兩人嚇得立刻跪了下來,姚白梔有點無奈:“又沒真要問罪,跪什麼跪?都起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於碧珊立刻認錯站了起來,楚林卻習慣性的先看嚴昭一眼,嚴昭皺眉:“皇後娘娘的話沒聽見?你自己的主子是誰,不記得了嗎?”

楚林嚇的磕了個頭才站起來,繼續垂手侍立。

“還是繼續說中秋家宴的事吧。”鬨了這一茬,姚白梔就不想閒聊了,直接問正事。

嚴昭道:“嗯,我的意思是,咱們也不用對這幾位王叔多好,隻要比先帝好上一點兒就夠了。這次到京的藩王都帶了世子或長子,瀏王世子喪妻、淄王世子尚未婚配,他們有讓我賜婚之意,我已經讓禮部會同宗正寺為兩位世子選妃,明年叫他們成婚後再回藩地。另外潞王想請封第三子為世子,中秋之前我會照準。”

也就是說人情嚴昭都已經送過了,這次中秋家宴的氣氛肯定喜氣洋洋、其樂融融,而且少不了對新帝和新皇後的歌功頌德,姚白梔就點點頭,問:“世子們留下,藩王們什麼時候回去?”

“九月之前肯定都會回去。對了,家宴肯定少不了嚴煦,你要不要收拾他?”

“還用我收拾他?總感覺他會自己送上門來找修理。”

嚴昭摸著下巴點點頭:“沒錯,這才是他的作風。”

兩人相視一笑,嚴昭接著說:“幾位王妃的來曆性情,明日我叫人簡單跟你說說。另外,家宴地點就定在西麵飛香殿,那裡剛修繕過,又正好處在前朝和內廷之間,出入方便……”

他很細致的給姚白梔講了他的打算,以及他為什麼這麼打算,最後把宴席的布置陳設和菜單交給她去決定。

聊完這事,時間也不早了,帝後各自沐浴更衣,上床準備睡覺。這一晚姚白梔多了個心眼,叫鬆風多拿了一條被子來,又請皇帝陛下睡裡麵。

嚴昭沒和她爭這個,也沒反對她自己單拿被子蓋,好像這一切非常自然平常,但是當帳子放下來,兩人都躺好,也把值夜的人趕去外間後,他就又開始了睡前閒聊。

“今日赴宴的那幾位姚家叔伯,你都見過嗎?”

“啊?”姚白梔愣了一下才想起他說的是誰,“你說魏郡老家來的那幾位?進宮之前,他們有跟我見過禮,我還挺不好意思的。”

“那也是應該的。”畢竟是要做皇後的人了,“我看他們都很忠厚樸實。聽說賀家也來人了?”

賀家是姚白梔生母娘家,“嗯,兩個舅舅都來了,姨母沒來,但是叫表哥來了,都說皇恩浩蕩,沒想到我能給我娘掙來這麼大的榮耀。”

她從太子妃直接進階為皇後,肯定要加封娘家。姚汝清本身是丞相,位次夠高,除了加封鄭國公外,隻能加個太師的虛銜,而他的兩位夫人原本也都有國夫人的誥命,無文章可做,嚴昭就給賀夫人追贈了“貞慧”二字諡號。

這在本朝絕對是殊榮,追溯起來,也隻有太宗皇帝因為與皇後伉儷情深,才給嶽母追贈過諡號,所以賀家人認為這是天大的榮耀,並且結結實實壓了王氏一頭。

說起這個,姚白梔忽然想起一事:“那次我聽你和苗逸飛說話,你們前世,王家後來也參與了逼迫我爹讓權?是隻有王家大房,還是……”

這是那次之後,他們第一次提起前世,嚴昭聽姚白梔語氣還算平靜,就也儘量平靜的說:“是大房主導的,起因就是你爹做媒,讓苗逸飛娶了王經的小女兒,沒想到這兩個成了一對兒怨偶,最後姚家和王家的裂痕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