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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 從上巳節開始,就一直誤導我,讓我以為姚姑娘就是阿梔, 若非四月裡宮中賞花宴,阿梔為躲嚴煦求救於我,我還真叫吳氏給騙了。”

看來她就算有係統,也沒來得及改變上巳節的劇情發展, 但好歹是在婚前就叫嚴昭知道誰是誰了,新婚夜不至於太失望。

“這麼說來,你早見過阿梔……”苗逸飛似乎很意外,“那你後來選中阿梔……”

嚴昭很誠實的說:“當然是因為她是姚相的女兒。我一直覺得你們很奇怪,明明把我看成是為了權勢不擇手段之人,卻又莫名其妙認定我會平白無故為了某個女子就做有損切身利益的事,比如我要說的第二件事:前世阿梔身體如何,你這個表哥難道心裡沒數嗎?我們大婚又是在十月底,正趕上她舊疾複發,其他的還要我說嗎?”

苗逸飛沉默,就聽嚴昭繼續說道:“作為一個處境並不算很好的儲君,早日誕下皇孫,對我本是極為有利的事,且又能將我和姚相聯係的更為緊密,我何樂而不為?”

槅扇這邊的姚白梔暗自點頭,對嚴昭這番解釋剖白表示認同。

“第三,姚姑娘進東宮時,正逢我與阿梔慪氣——我想你應該不會那麼健忘,想不起來你在那之前不久,跑到我麵前說了什麼吧?”

苗逸飛哼道:“我是去勸過你,叫你珍惜阿梔,怎麼我說錯了嗎?”

“話是沒錯,但還是那句話,你憑什麼對我說這話?你有資格嗎?你不過是個外姓表哥!你不要忘了,阿梔身邊還有個江采青,這個賤婢能在你麵前說我冷待阿梔、另有所愛,就能在我麵前說你和阿梔有私情!”

“她說了你就信?”

“你不也全都信了嗎?何況你還跑到我麵前來佐證她的話了呢!”

姚白梔:“……”

原來在苗逸飛之外,還有一根更能攪和的江采青牌攪屎棍啊!

苗逸飛沒接話,似乎又被嚴昭懟的無言以對了,隻聽嚴昭接著說:“總之,我們都被吳氏和江采青牽著鼻子走錯了路,連姚相都上了當,拿話刺我。我那時心性遠不如現在,想著分明是阿梔冷落我,你們卻個個都來怪我,心中委屈,便和阿梔賭氣,少去看她。

“正好那時吳氏抓住機會,送了幾個人進東宮,其中姚姑娘出身最好,封了良娣,我想氣一氣阿梔,就去姚姑娘那裡用過幾回膳,但每次都是用過晚膳,再坐一坐就回去忙政事了,從未留宿,‘椒房專寵’雲雲,實屬誣陷。”

“你也不用說的這麼細吧?”苗逸飛聽起來有點尷尬。

姚白梔忍不住笑了笑,嚴昭這話哪是說給苗逸飛聽的,是說給她聽的呢!

嚴昭道:“你不是總不信麼?我便說細一點。其實就算是用膳,我也沒去過幾次,因為她們進東宮不久,阿梔就病了,我再顧不上和她慪氣,一有空就去陪著她——那是我們最快活的一段時光……”他歎了口氣,“也是那時,我終於發現江采青這人很是不妥,借故收拾了她以後,將東宮管製的更嚴了些,你和姚相是不是為此對我更加防備?”

苗逸飛哼道:“你查出她不妥,又沒跟我們說過,我們哪裡知道?”自然就以為太子是想切斷姚白梔與相府的聯係了。

“我沒說,是因為我當時有更要緊的事要做,不能因為江采青驚了吳氏這條蛇,所以隻秘密處置。”說完這句,嚴昭停了片刻,突然問,“你什麼時候見到阿梔的?”

“就是你把她趕回東宮以後啊!太子殿下居然始終不知道此事嗎?”

“我沒趕過阿梔。”嚴昭立刻澄清,“是她執意要搬回去的。”

“廢話,你登基了,不肯立她做皇後,她不搬回東宮怎麼辦?坤泰殿可是中宮居所!沒有立後詔書、寶冊印璽,她怎麼住在坤泰殿?”

這次換嚴昭半天不答話,許久後,他才低聲說:“此事確實是我的過錯。我與姚相之間的爭執,不該牽扯到阿梔的……”又突然提高音量質問苗逸飛,“所以你那時為何不肯聽阿梔的勸告?若姚相那時真的示弱退步,或是稱病在家,事情絕不至於鬨到後來那樣!”

“哼,你現在是這麼說,當時你可不是這樣,你恨不得將丞相所有權力都收到自己手上!太子殿下,你怎麼不想想,此事要真能辦到,前朝曆代又何必設宰相一職?”

嚴昭其實並沒想把權力全收到自己手上,當時姚汝清大權獨攬,又多次對對他暗中掣肘,弄得他很不爽快,他難免有危機感,加上姚汝清是姚白梔的親生父親,冊立皇後之後,姚家一門的聲望肯定更上一層樓,那時想要再分丞相之權,就更難了。

作為一個壓抑了十餘年的太子,剛登上至尊之位的嚴昭,想擺脫束縛、一展拳腳的渴望會有多強烈,無需贅言。姚汝清寸步不讓,他隻會更加警惕急切的想辦法達成目的。

“準備兩份詔書的主意,是你前世的嶽父王經出的,詔書就出自他手。”嚴昭忽然說了個看似很遠的話題,“那時你與王氏和離了嗎?”

旁聽的姚白梔驚訝萬分,苗逸飛這個坑貨居然不隻坑了姚寧馨一個,他前世也娶妻了?!原劇情裡有這段嗎?她想不起來了。

那邊兒苗逸飛已經哼道:“皇上剛駕崩我們就和離了。”

“那怪不得。”嚴昭道,“其實王家除了五房,沒有適齡能選入宮中的女孩,而五房又與姚相府中最親密,阿梔做皇後,對他們家來說已經足夠,所以王家之所以站在我這一邊,逼著姚相讓權,真的有八成要歸功於你。”

苗逸飛道:“你少來這套!王家再怎麼蹦躂,也是你先有了這個意思……”

“是啊,前世我和姚相之間確實鬨得很僵,就算有阿梔,也難以調和。我當時想的是,隻要姚相讓步,我立即就冊封阿梔為後,姚相仍是國丈,姚家的富貴也不受影響,卻沒想到……”

沒想到這事兒瞞不住姚白梔,還鬨了一出吐血決裂。

苗逸飛不太相信:“你唬誰?舅舅辭去相位之後,你還不是一樣冷落阿梔,帶著人去行宮尋歡作樂,還讓姚寧馨主持宮宴!你敢說你不是故意讓姚寧馨露臉,好封她做皇後的?”

“第一,那時阿梔正病重,去行宮是為了不吵她;第二,姚寧馨畢竟有個名分在,我讓她頂著妃子的名分行女官之事,替阿梔操勞,有何不可?”

“呸!阿梔病重,宮宴為何不取消?”

“看來你當時的心思就不在朝政上——那次宴會,是為了招待番邦來使,怎麼取消?”

苗逸飛尋思片刻,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末了隻能悻悻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吧,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和死去的阿梔都一一說個清楚明白啊,看她肯不肯原諒你!”

嚴昭道:“你回去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再想想你在這些事裡麵起到了什麼作用,天黑之前,我會派人去問你,真想明白了,我就放你回去,這樣也不至於誤了你們新婚夫妻明日回門。要是想不明白,”輕拍紙麵的聲音響起,“咱們就算算總賬。”

這話說完,有椅子挪動的聲音響起,接著是腳步聲開門聲,再接著是嚴昭吩咐從人的聲音:“帶他回去。”

等人把苗逸飛押走,嚴昭終於走到姚白梔所在這間房的門口,伸手輕輕敲了兩下。

姚白梔仍舊站在槅扇旁邊,深吸口氣,道:“進來吧。”

嚴昭打開門,緩緩走進來,門在他身後關上,他走了幾步就停下,背光站著,不太能看清神態。

“阿梔,你都聽見了吧?有什麼要問我的嗎?”他聲音低沉的問。

姚白梔走回桌邊,終於看清了嚴昭的樣子,他神色疲憊,眼中有明顯的紅血絲,看起來有點憔悴,就歎口氣,指指椅子,說:“有啊,很多,坐下說吧。”

嚴昭走過來,在她對麵坐下,如同一個等待老師批評的小學生一樣,含%e8%83%b8垂頭,小心翼翼的望著姚白梔。 $思$兔$網$

作者有話要說:  修仙黨你們好啊~以上就是太子視角的一周目

PS:61章苗逸飛視角的一周目有修改,建議回去看一下~

☆、前情(一)

姚白梔伸手拿起茶壺, 給嚴昭倒了杯茶推過去,她借著這番動作, 整理了下思路, 等嚴昭喝過茶了,才問:“你們說的前世是……”

這個問題嚴昭早有準備:“有點像神怪故事裡那種, 活過一世死了, 但我和苗逸飛都沒有投胎轉世,而是黃粱一夢般的, 回到了去年上巳節前——一切都還沒發生的時候。”他就是因為這個,才認定是上蒼憐憫自己, 給自己機會回到最初, 和阿梔從頭開始, 因而不顧一切、不惜所有的。

卻沒想到,這並不是上蒼的憐憫,而是充滿惡意的捉弄, 因為它把苗逸飛也送了回來。

“所以你們剛剛談的,都是你們前世經曆過的事……”姚白梔明知故問, “我曾經嫁過你,但是下場淒慘,而且, 你還娶了姚寧馨?”

嚴昭不敢看她,垂眸低聲道:“姚姑娘是吳氏硬送入東宮,用以離間我們夫妻的。至於……”

“你不叫我看那書,就是怕我知道這些吧?為什麼今日又改變主意, 把我叫到這裡來聽你和苗逸飛談話?”姚白梔不想聽他無力的辯解,她問那一句,其實是故意刺痛嚴昭的,眼看目的達成,她立即就轉入了正題。

嚴昭緩緩抬眸看向姚白梔,“你果然已經看過了……”他聲音低沉,語氣中充滿歎息之意,“我聽了楚林回話,就猜到你應該是看過了。”

“因為瞞不下去了,所以選擇攤牌,但又怕我不信你的話,所以才叫我坐在這裡聽你和苗逸飛一件一件的掰扯,對嗎?”

嚴昭點點頭。

姚白梔作出思考的樣子,“這樣一來,很多讓我困惑的事情倒是都能解釋了,比如表哥為什麼會對你了如指掌,甚至連表嫂的閨名都能張口就說出來,還有你跟我初次見麵的失態……不過聽你剛才說的,你跟你前世的我應該隻是政治聯姻而已吧?你不是說因為我是丞相的女兒才娶我的嗎?”

“那是一開始……”嚴昭輕輕歎息,眼神飄忽著陷入回憶。

他最開始確實對阿梔沒有什麼好感,因為第一次見麵,阿梔表現的實在有些軟弱。

那是廢後吳氏招待貴夫人和各家小姐的賞花宴,他當時知道這所謂的賞花宴其實就是為他和嚴煦選妃,但他不是親生的嘛,一開始就被嘉泰帝叫過去囉嗦了一堆雜事,等他得了命可以去花園時,各家小姐已經散開各自賞花,他非常之“巧”的,一進花園就遇見了姚寧馨。

那時嚴昭還以為姚寧馨是姚汝清的女兒,就跟她多說了幾句話,然後才往皇後那邊走,不想走到半路,一個粉衫白裙的少女就從小路上小跑過來,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