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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了!

“咦?那邊是什麼?淋浴間?”姚白梔目光從屋頂轉到北側,突然發現那邊另有洞天,居然有個銅製花灑立在北牆邊上,下麵還砌了一樣的白色石台,看形狀很像現代的浴缸。

她立刻扶著鬆風的手站起來,走過去看了一眼,“還真是,下麵留了洞,難道這能流出去水?”

婆子在門邊答道:“還是大小姐有見識。正是如此,下麵埋了管子,能把水導出去,聽說直接導到外牆邊兒的水渠裡呢!這龍頭接了水罐,可以加熱水,大小姐泡好了溫泉,過來衝洗極方便的。”

又指著淋浴間和溫泉池之間說,“這兩邊兒當中怎麼隔斷,端看大小姐的意思,是拉個帷帳,抑或立個屏風、設個美人榻啊幾案什麼的,都有餘地。”

姚白梔點點頭,來回踱了兩圈,對這個溫泉房真是滿意極了,一瞬間腦子裡已經有了三四個布置的方案,卻沒想到驚喜遠不止於此。

她剛依依不舍出了溫泉房的門,婆子就一指西邊房門:“大小姐也去那一間看看吧?”

“哦,那間是做什麼用的?”姚白梔本以為是給丫鬟們留的住處,誰知待她走過去,婆子把門打開,她就又一次控製不住的“哇”了一聲。

居然是寵物房!不,準確點說,這是完完全全給貓設計的貓房!

西牆北牆上鑲的高高低低、長短不一、各種角度傾斜的木板是給貓咪跑跳玩的;東牆邊立了一個書架,邊緣設計成了階梯狀,也是方便貓主子爬上爬下的,旁邊藤椅下麵還做成一個小窩,適合貓咪趴著;窗邊有個造型略奇特的貓爬架,上麵也不知粘的什麼毛皮,但一看就是真皮毛,頂上露洞的箱口還用線繩掛了一個毛茸茸的球。

姚白梔好奇的走過去踮腳戳了戳,就聽婆子說:“那球是兔尾毛做的,又軟又滑。”姚白梔聽的一抖,差點沒崴腳,幸虧鬆風及時扶住了她。

可憐的兔兔,尾巴那麼短那麼一點兒毛還被做成了貓玩具……。

她心中感歎著轉了個身,見旁邊還有張小床,也是鋪的毛皮,看起來舒服極了,便對鬆風笑道:“小青小金有福了。”

奇怪了,嚴昭真是重生而非穿越的嗎?不可能吧?淋浴和下水管不稀奇,她看過科普,知道古代富貴人家窮奢極欲的也有花大價錢搞的——真沒想到她也有體會這種窮奢極欲的一天——但貓房?重生土著古人,怎麼會懂得做貓爬架?

而且這個配置簡直就是給她量身打造的!泡完溫泉,直接溜達到隔壁看書玩貓,這生活真特喵夢幻一般的美好!

姚白梔抗拒不了這種糖衣炮彈,所以她心裡幾乎一絲掙紮都沒有就愉快的接受了。回去前麵見王氏時也沒掩飾自己的高興和喜歡,反正她之前的反應那婆子都看在眼裡了,嗯,正麵反饋就當是對嚴昭這番心意的感謝吧。

——其實她真挺感動的,隻可惜她不是原主,就算沒有虐渣任務,也一樣不可能接受嚴昭的感情。他這次重生,是注定不會達成所願啦。

作者有話要說:  立個flag,今天寫不完第二更,就明天雙更!

☆、兄弟仨

嚴昭站在角樓上, 遠遠看著西麵那處依著山邊而建的大宅院,心裡很有些忐忑。

也不知道阿梔對他的布置滿不滿意。嚴昭一時懊惱琉璃廠燒不出更大塊且無雜色的薄琉璃, 一時又擔心他將屋頂天窗改到南牆高處, 房內亮度不夠,阿梔不喜歡, 如此七上八下, 又遲遲見不到那小院有人出來,就忍不住在角樓上來回踱起步來。

“太子去那上麵乾什麼去了?%e5%90%9f詩作對啊?”騎在馬上來回遛彎的二皇子嚴煦抬起馬鞭指指角樓, 問旁邊剛學騎馬的三皇子嚴晧。

嚴晧頭都不抬,一板一眼答道:“愚弟不知。”

“愚弟”這個自稱直接酸倒了嚴煦的牙, 而且人家自己都說愚了, 也讓他沒法再和嚴晧計較, 嚴煦隻能呲牙咧嘴的一抽馬背,縱馬狂奔去去酸氣。

這次來督促行宮修繕,本來是太子一個人的差事, 嚴昭想著嚴晧不喜歡悶在宮裡,就跟嘉泰帝打了招呼, 說想帶三弟過來散散心,順便學騎馬,反正一入冬蘇大學士就病了, 上不了課。嘉泰帝也沒多問就同意了。

誰知嚴煦聽說以後,也鬨著要來,還找了個想親近兄弟的名頭,嘉泰帝本來就偏心他, 一聽此言,龍心大悅,錯覺自己教子有方,三個兒子兄友弟恭,好事呀,大手一揮就準了。

不過嚴煦來是來了,他的軍師卻沒帶來。嚴昭打聽清楚他身邊內侍的來曆之後,就想法給那內侍下了瀉藥,讓他腹瀉到爬不起來,嚴煦身邊原本親近的內侍見此機會,哪有不搶著上的?於是到了行宮以後,沒兩天嚴煦就現出了他那頂級紈絝的原型,天天跑馬打獵,爽得不要不要的,幾乎完全忘了要盯著嚴昭了。

當然,就算他沒忘,始終跟著嚴昭,嚴昭也有一百種辦法甩開他,不讓他給自己搗亂。行宮修繕沒什麼大不了的,嚴昭身邊自有人去盯,他的全副精力始終都在給阿梔打造她的“夢想之家”上。

可惜前世他沒機會跟阿梔商討細節,隻能照著她留下來的圖紙,按自己的辦法去建造,想來其中一定有不合阿梔心意的地方,今年天已冷了,來不及再改造,也隻能留待明年春夏再按阿梔的意思去改了。

嚴昭在角樓上胡思亂想許久,才終於看到有一行人從那小院出去,他遠遠盯著中間那個紅色人影,雖看不清樣貌體態,仍覺得算是見到了人,心中十分安慰。

跟著在角樓上吹了整整一上午風的楚林,搓了搓僵冷的麵頰,小心勸道:“殿下,到了用午膳的時辰了,二殿下三殿下都等著您呢。”說完他也探頭看一眼遠處,“大小姐也得用飯不是?”

嚴昭沒應聲,直到看著那一行人進了主院正屋,才依依不舍的下了角樓,和兩個附加品弟弟一起用膳。他心思還在溫泉山莊和姚白梔身上,用膳時便有些神思不屬,嚴煦看他這樣,故意要了一杯滾燙的酒,放到嚴昭手邊。

旁邊侍候的楚林有心提醒,卻被嚴煦帶的兩個內侍拖住,按了嘴不叫他出聲,然而這麼一鬨,嚴昭再出神也不可能注意不到,便略有些不耐的轉頭盯了一眼。那兩個內侍一見太子殿下的神態,心中懼意陡生,立刻鬆手,跪倒請罪。

“滾滾滾!沒出息的東西!”嚴煦見此情形,深覺丟臉,立即嗬斥道,“都滾出去!”

嚴昭轉回頭,冷冷斜了嚴煦一眼,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自己就沒出息,下人能出息到哪去?”

嚴煦大怒,拍案而起,指著嚴昭問:“你說誰沒出息?”

嚴昭跟著站起來,不緊不慢的理理袖子,然後突然伸手攥住嚴煦伸出的食指,用力一掰,哢嗒一聲脆響的同時,嚴煦的呼痛聲直衝屋瓦。

“嚎什麼?又沒斷!脫臼而已就嚎成這樣,還不承認自己沒出息?”嚴昭鬆開手,冷笑一聲,“身為皇子,文不成武不就,隻知鬥雞走馬、酒色財氣,若這還不叫沒出息,難不成還得等到禍國殃民之時才算?”

嚴煦從小到大從來沒挨過一指頭,生平所受的最大委屈就是打了嚴晧被禁足而已,這會兒食指被嚴昭拗到錯位,疼得涕淚橫流,再多話也說不出來。

至於他那兩個貼身內侍,也早嚇的伏在地上不敢吭聲,還是年紀最小的嚴晧站起來向嚴昭行了一禮,勸道:“皇兄息怒,二皇兄不懂事,您慢慢教他就是。”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嚴昭看著他總算緩和了麵色,道:“他能有你兩分通透就好了。”轉頭吩咐楚林,“去請太醫來。”又叫門口守著的另一個東宮內侍扶嚴煦到旁邊椅子上坐下。

太醫很快來了,給嚴煦正了骨就要走,嚴煦正骨時又疼得嚎了幾嗓子,嚎完發現不那麼疼了,又來了精神,質問太醫為何不給他上藥止痛。

“痛嗎?”嚴昭在旁語氣奇異的問,“要不我給你按按?”

嚴煦把手縮回袖子裡,眼睛卻還不甘示弱的跟嚴昭對視一眼,然後到底沒敢吭聲。

嚴昭一笑:“這不是也能學乖麼?”又示意楚林送太醫出去,才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打什麼主意,想等著回去跟父皇告我的狀,說我打你了。”

他說著臉上笑意變冷,“父皇大約會信你,但我有無數個人證,能證明你對我不敬。用手指著儲君的鼻子說話,我都沒給你身上留一點兒傷痕,你出去隨便問個人,都得叫你對我感恩戴德。”

嚴煦正怒瞪嚴昭,不料旁邊嚴晧突然插話說:“不用旁人,我就是人證。二皇兄,太子殿下說得對,你是該好好反省,把身上的毛病都改一改了。”

嚴煦這會兒怕嚴昭,可不怕比他弱小的嚴晧,當即轉頭斥道:“哪兒有你說話的份,你信不信我……”

“你怎樣?”嚴昭盯著他揚起來的左手,“左手也想嘗嘗右手食指的滋味是嗎?”眼看著嚴煦飛快把手收回去,嚴昭沒忍住,真心笑了兩聲,才又恐嚇嚴煦,“我告訴你,嚴煦,你再敢動三弟一根指頭,我一定十倍還在你身上!”

嚴煦看看他,又看看嚴晧,實在忍不住,嚷道:“你們倆是不是有病?我說太子殿下,你不是最恨我母後嗎?嚴晧也是我母後生的,你乾嘛護著他?”又說嚴晧,“你也算個人?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她先起意殺我,母子之情早已斷絕。”嚴晧神色冷漠的插話,“再者,廢後吳氏是父皇賜死的,二皇兄提殺母之仇是什麼意思?”

嚴煦一噎,嚴昭接過話來:“我恨吳氏不假,但她做的事與三弟、甚至你都無乾,我母後去時你才出生不久,我不至於連你和尚未出生的三弟一起恨。何況吳氏已經伏誅,上一輩的恩怨塵歸塵土歸土,我並不想再計較。”

說完這些他停頓了一會兒,看嚴煦將信將疑,又說:“你把吳氏作孽、自取滅亡算在我頭上,要跟我過不去,那也隨你,不過得記著今天的疼,彆指望我不還手。啊,或者你還想著入主東宮,恕我直言,以你現在的本事,隻有四個字合適你:癡心妄想。”

“三弟回去休息吧,午後繼續拉弓,我出去走走。”心情舒暢許多的嚴昭最後跟嚴晧交代一聲,就又去了西南角樓做望妻石。

被望的姚白梔沒那麼靈敏的感應能力,並不知道太子殿下正暗搓搓觀望著她們參觀莊園。

因下午還要趕路回京,她們吃過午飯後,隻略作休息就繼續逛了。

除了姚白梔那個專屬定製小院,這莊子其他地方也設計的很是精心,房屋沒有像城中宅院一樣嚴格對稱、方方正正,而是隨著地形分彆建造。像主院就沒建在整座莊園的中心位置,而是略微偏西南,讓出來的中心位置是片小山坡,長著一片天然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