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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二皇子和三皇子一起讀書,且張天師說今年流年不利、太子妃候選人八字都和太子不相合,選立太子妃一事,待明年再說。”姚汝清開門見山說了這個消息,才一挑眼角,看向女兒,“高興了?”

姚白梔:“……”小聲嘀咕,“女兒有什麼高興的呀……”

姚汝清哼了一聲:“看來我以前跟你說的都白說了!原先總想著你身子弱,許多事都縱容了你,現在看看,你自己的主意興許比我還強,罷了,我也不管你,你今日開始就去跟夫人學著管家理事吧!”

咦?丞相爹你這轉折是不是有點生硬?

“進宮做太子妃,自是不用理這些瑣事,所以我請了於女官給你慢慢講宮中之事,但你自己不願意,還趕了於女官走。”姚汝清說著歎口氣,“那你就去學學怎麼做一家主母吧,早晚你得像夫人一樣,管起一個家。”

咦?潛台詞是說,要放棄叫她做太子妃,另給她找個男人麼?嚴昭同意嗎?姚白梔有點緊張,雖然另嫁絕對是虐嚴昭的終極殺招,但是!這事兒對她自己也不友好啊!她係統死機了,又不能及時帶她走,她可不想體驗一把包辦婚姻!

姚汝清看她有點驚慌,反倒放心了,還知道懼怕就好,做太子妃乃至皇後是不容易,但做一個普通官宦人家的主婦,也並沒有那麼容易。姚汝清希望女兒能儘早明白這一點。

於是姚白梔混吃混喝還有貓玩的悠閒日子就這麼結束了。回京中相府之前,她就得每天在王氏那裡旁聽王氏處理家務至少一個時辰,等七月下旬回了家,就更不得了了。

王氏叫她先認人,內宅上下各處管事加起來就有十幾個,這還得益於她爹不好色,有名分的妾室隻有三個,以相府的水準來看,可以說是人事極其簡單了。

外院卻沒法簡單,俗話說宰相門房七品官,實際雖然沒那麼誇張,但至少他們家管家這一級彆的,出去確實是低級官員都要拍馬屁的。大概是為了防止刁奴欺主,姚家設了三個管家,各管各的事兒,且都能直接向相爺和夫人彙報。

另外門房、車馬房、外廚房等等各處管事也都至少分了兩班,更複雜的是,丞相爹還養著門客幕僚。

姚白梔每天耳朵裡來來去去都是什麼婆子媳婦管家管事,感覺腦子都快被攪成漿糊了!幸虧還有鬆風和掬月幫她認人,好歹是過了這關,可以進修主婦的下一門課程:看賬。

這門課姚白梔擅長,她以前學過會計,雖然古代的賬本很一言難儘,但比起認人還是輕鬆多了。而且理賬目還有個好處是,叫她知道了相府的家底。

丞相爹做投資十分簡單粗暴,就是買房買地。

他嚴令府中不得從事任何商業活動,就算是仆人都不許開店經商——姚白梔問了王氏,本朝確實規定官員不許經商,但其他官宦人家都會放些家奴在外麵做,比如王氏娘家就安排家奴在京裡開了綢緞莊、酒肆之類的店,或者也有商家主動投靠,求權貴做個保護/傘,直接給分紅的,但丞相爹都不肯。

他們家隻在京裡最繁華的市井之地買了十餘處鋪麵,租出去常年收租。另外除了現在住的這套禦賜宅邸,姚家還在京城買了兩套五進大宅,城外彆院之外,還有五六個帶土地的莊子、兩處種了果木的山頭。

啊,魏郡老家田產也不少,丞相爹給姚氏置了不少祭田,還資助族學,是名副其實的大地主大家長。

這樣一看,就算姚汝清在和嚴昭的權力鬥爭中輸了,一時退出權力中心,姚家也不至於一敗塗地、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畢竟魏郡老家的根基還在嘛。不過確實很難再達到姚汝清的高度就是了。

姚白梔看著這些土地產業就覺得安心,而且嚴昭這些日子都沒來煩她,雖然她的餐桌上還是時常會出現府中廚房根本沒有的菜色,但沒人再喜滋滋的告訴她說這是太子殿下命人送來的,姚白梔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隻管開心的吃。

丞相爹沒再找她談,“太子殿下”這四個字好像終於從姚白梔生命裡退出去了;苗逸飛也沒動靜,聽說是被苗家關著讀書學習等下聘呢。她的虐渣副本就這麼神轉折成了相府小姐的日常副本,過得充實愉快、無波無瀾。

直到八月初十這天,苗家正式給姚侍郎家下聘禮,姚白梔跟著王氏去苗家道賀,才聽見一耳朵有關太子的消息。

“……二殿下哪是個安心讀書的呀,每天就變著法兒的和太子殿下較勁,可憐蘇大學士年過花甲的人了,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王氏堂姐、曹毓的娘繪聲繪色的給王家幾個姑太太講八卦,“前兩天,蘇大學士給三位殿下講史,講完了二殿下就說不懂,要太子殿下親自給他講解,太子殿下好脾氣講了,他偏說還是不懂,你們猜太子殿下如何應對?”

幾個姓王的夫人太太都搖頭,曹太太就笑道:“殿下說‘書讀百遍,其義自見’,二殿下之所以聽不懂,就是讀書太少了。”

大家都笑起來,還有人問:“那二殿下就這麼認了?”

“二殿下氣得拂袖而去,太子殿下轉頭命人送了幾本名家集注過去。二殿下得了這幾本書又卷土重來,拿著集注上的注釋問蘇大學士,問完蘇大學士,又問太子殿下,蘇大學士解的對不對,蘇大學士昨日直接告病了。”

姚白梔坐在隔間裡聽的清清楚楚,跟著笑的同時,總覺得二皇子這番行事,像是得了人指點似的,居然不屈不撓的和太子過起招來,他不是一言不合就擼袖子打人的人設嗎?

作者有話要說:  想多更點的,但一會兒要趕火車回老家……

明天一天都在火車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更,隻能給大家拜個早年了,祝大家狗年吉祥哈哈哈哈

(明年是狗年吧?

☆、決定

太太們說完皇家八卦, 很快又換了彆家來說,姚白梔跟兩個堂妹打了會雙陸, 同媒人去姚侍郎家下聘的王氏就回來了。

“我們姑太太真有福氣, 那姚家姑娘不光長得標致,人品也極大方端莊, 姑太太以後就等著享兒媳婦的福吧!”

王氏平時自持身份, 說話行事都極謹慎,像今天這樣誇人, 姚汝寧還是第一次聽見,頓時喜上眉梢, 道:“我瞧著也是個好孩子, 現在連嫂嫂都這麼說, 我這心就更踏實了!”

親戚們紛紛恭賀她,熊孩子苗逸飛也很安分,去下聘時很有世家公子的樣兒, 一點沒讓父母操心,姚汝寧這顆懸著的心算是徹底放下, 就等把新媳婦娶進門了。

姚白梔對這位姚寧馨姑娘還是很好奇的,回家路上就跟王氏打聽:“夫人,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到姚姑娘呀?”

“你們啊, 等你們表嫂進門吧。”王氏見這門婚事徹底定下了,也覺得了了一樁心事,心情不錯,“原先上巳節這位姚姑娘出風頭, 有了才女的名聲,我還擔心過,今日一見,倒難得是個踏實穩重的,沒有那些輕狂習氣,也難為她了。”

姚侍郎的夫人是真不頂事,王氏和她沒說上幾句話,都覺得顛三倒四不像樣,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姚家居然是大小姐和姨娘一起當家的,王氏也是大宅門裡長大的,一瞬間就明白了姚寧馨。㊣思㊣兔㊣網㊣

怪不得侍郎府的小姐要在上巳節那樣的場合出風頭呢,有那樣一個娘,她不自己操心婚事,難道要等著姨娘跟她爹吹枕頭風、將她胡亂許人?

可憐這孩子在娘家估計就沒過過什麼好日子,到現在,就算不提中間皇家拿這姑娘博弈的一堆破事,隻說苗家這門親事,看著是不錯,但誰知道苗逸飛那小子什麼時候又會發瘋?

姚白梔聽了王氏的感歎,也覺得心有戚戚焉,姚寧馨這位姑娘的命是真不太好,出嫁之前得管教弟妹,一天清閒沒得過,好容易找了門當戶對的親事,新婚前幾年估計也得在調/教苗逸飛中渡過。

隻希望苗逸飛前世的劇情真與姚白梔所知的原劇情不同,不然這貨當姚寧馨是害死表妹的凶手,心裡不定憋著什麼壞水,等婚後跟人家姑娘算賬呢。

姚白梔尋思了一路,直到回到相府,也沒想到自己要怎麼勸苗逸飛,才能既不暴露自己,又能達到目的——還得是在她見不到苗逸飛的情況下。

算了,放棄吧,她還自身難保呢!嚴昭這會兒看著是沒什麼明顯動作,但誰知道他是不是以退為進?嚴煦那樣一個傻子,也就夠給嚴昭解解悶,再有人指點,也不可能取嚴昭而代之。嚴昭同意推遲立太子妃,也沒爭取參預政事,如此無欲無求,不是為著攻略她,還能是啥?

姚白梔在心裡緊了緊弦兒,生活中卻得繼續投身主婦管家課程,並被委以庫房監管重任。眼看就是中秋,給他們相府送禮的人絡繹不絕,相府同樣也有姻親需要還節禮,如此一進一出,姚白梔忙的過了中秋好幾天,才算是把出入庫明細理好。

然而中秋過了還沒多久,就到了丞相爹生日,今年雖不是整壽,但他身份到了那裡,生日就絕不可能糊弄過去,不但上下官員們要送禮,連嘉泰帝都例行有賞賜,家中少不得擺了三日酒席,外院還請了戲班子來唱堂會。

王氏怕累著姚白梔,特意派了一個得力的管事媽媽去幫姚白梔。擺酒席的繁瑣之處,姚白梔早在看《紅樓夢》時就開了眼界,大到桌椅屏風花瓶擺件、小到杯盤碗碟甚至筷子,都得從庫房裡提前調出,等宴席結束,再清點了數目一樣一樣歸回,她雖不用親力親為,到底也不能當甩手掌櫃,隻憑底下人糊弄,能有王氏派來的媽媽鎮著,她真是輕鬆多了。

等這樁大事忙完,京城短暫的秋日也所剩無幾,徐神醫給姚白梔換了一副新藥,說:“且看這個初冬如何。”

姚白梔身邊的人就都緊張起來,原主這個病,一貫是秋冬之交和乍暖還寒的春季犯得最厲害,雖說今年兩場雨後,天見涼了,都沒聽見大小姐一聲咳嗽,但萬一跟春日裡似的,憋到後來,病一場重的呢?

於是她院裡的地龍早早就燒了起來,每日和庫房管事對明細也不出院了,要不是徐神醫堅持沒大礙,姚汝清和王氏連她晨昏定省都要給免了。

姚白梔因此多了很多閒暇時光,這麼一閒,她才發覺自己之前緊的弦兒白緊了,敵方BOSS嚴昭竟然一直沒動靜!而且最近這一個多月,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經把京城的美食發掘完了,姚白梔的餐桌上竟然連各種美味小吃都不再出現了。

難道上次懟太狠,太子殿下的好感度下降了?或者他太沮喪,覺得自己大錯特錯,乾脆放棄了?那她這算是攻略成功還是沒成功啊?!

小安原話怎麼說的來著?

“隻要該世界主攻略對象對宿主好感度達到百分百,且在宿主離開後追悔莫及、痛不欲生,餘生一直活在自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