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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窩在房裡坐著不動,小小年紀一身暮氣,總是不好,給他養隻狗兒,沒準他就能有點少年氣了呢?

但這會兒看嚴晧臉上神情多番變幻,嚴昭又突然體會到一點兒捉弄弟弟的樂趣,便笑道:“好啊,正好金來、回青的弟弟還養在東宮沒送人呢,等回宮我就讓楚林給三弟送去。”

嚴晧無可奈何的歎口氣,道:“多謝皇兄。”然後看一眼窗外,問,“那就是在采蓮蓬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防盜了~80,12小時

昨天預告過啦~~

PS: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爭執,我再聲明一下,設置什麼樣的比例和時間,是作者的自由,所以有關這個的意見一概不聽,喜歡跳章看就等12小時,以及,作者後台可以查到讀者購買比例~

讓我們佛係看文、佛係寫文,不吵不鬨、皆大歡喜吧~

☆、連環懟

姚白梔轉頭看向窗外, 果然見到遠處荷葉田田,有小舟穿行其間, 隱隱還有女子的歌聲傳來。她不由伸長了脖子, 想看的更清楚些,嚴昭見狀, 便說玩完手上這一局, 就不玩了,大家一起去視野開闊的甲板上瞧。

他們坐船遊曲水本就是為了看采蓮蓬, 這會兒見接近荷塘,也都沒了繼續玩的心思, 於是一局遊戲很快結束, 大家各自數了賭注, 倒還是嚴晧贏的最多,姚白梔和小叔諾基本算是不輸不贏,輸最多那個自然就是姚仲謙。他人小, 卻很有風度,笑著說一句“牌運不好”, 就請太子殿下和三殿下前麵先行。

嚴昭看姚白梔正在戴帷帽,就等了等,看她戴好扶著鬆風的手了, 才與嚴晧先行出艙室,到外麵甲板上賞景。

此時天已近黃昏,太陽斜斜掛在西麵,連日光都有點懶洋洋, 沒了白日的灼熱逼人,加之船行水中另有微風,甲板上便格外涼爽宜人。姚白梔站定以後,不由得深呼吸幾次,享受這難得的與大自然親近的機會。

“咦?那是漁船麼?好多魚!”姚叔諾突然驚呼一聲,有點激動的指著他們對麵一艘緩緩駛過來的小船,“還有蝦蟹!”

嚴昭一笑,轉頭吩咐隨從:“問問他們的魚賣不賣。”

姚白梔看漁船拖著裝滿魚的漁網前行,也很好奇,瞪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瞧——她前世在城市裡長大,這種畫麵隻在電視裡看過,這會兒能親眼看到古人捕魚滿載而歸,感覺很有野趣。

嚴昭的隨從領命去找船家,船家便叫停了對麵那船,買了兩簍子魚蝦蟹過來,於是兩位皇子和三位相府小姐公子就圍成一圈,開始欣賞活蹦亂跳的魚蝦,並就怎麼吃這個學術話題進行了一番深入探討。

“……,這幾條大一些的鯽魚剃肉做湯最好,加一塊嫩豆腐,熬成羹以後,隻加一點鹽和芝麻油就夠了,又鮮又清淡。”嚴昭說到這兒,看一眼姚白梔,“你也能吃,鯽魚不在服藥忌口之列。”

姚白梔已經被他說的要流口水了,就點點頭,又指著旁邊一條大魚問:“這是什麼魚呀?”

船娘道:“這是胖頭魚,也叫花鰱,紅燒也使得,單拿魚頭燉豆腐也使得。”

花鰱?!那應該做剁椒魚頭啊!一想起雙色剁椒魚頭那極具視覺衝擊性的賣相和衝鼻的剁椒味,姚白梔就不由咽了咽口水,深深惋惜這裡根本沒有辣椒,且她還在吃藥,根本不能吃辣。

想到這個,她例行呼喚了一下小安,例行沒得到回應,就不由意興闌珊起來。

四個多月了,好想回家。回現代那個雖然沒有彆的親人,卻屬於她自己的小家,那裡雖然沒人伺候她飲食起居,也沒人幫她養貓哄她開心,但是她自由自在呀!她有手機電腦有WIFI,她想吃什麼都可以叫外賣,想貓可以雲養,雲養不滿足還可以去貓咖啡店……。

反正怎麼都比這裡好。姚白梔默默轉身走到一邊,看向越來越近的荷塘,聽著越來越清晰的采蓮女的歌聲,心裡卻越來越寂寞——我特麼本來隻是個過客而已啊,說好的係統帶我飛,隻是快穿,現在呢?係統說關機就關機了,丟我一個在這交通閉塞、各方麵都很落後的古代生活,坑不坑?坑不坑?!

就算要丟,你也選個更高文明的世界丟我呀!那樣哪怕隻是個無名小卒,肯定也比現在這樣做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來得愉快!

“怎麼了?是魚腥味衝著你了麼?”

身後突然有人說話,姚白梔嚇了一跳,轉頭看見是嚴昭,心裡更火了。心說:你還來囉嗦,都因為你!要不是你好感度莫名其妙滿了,係統至於關機更新四個多月都開不開嗎?

她不耐煩的轉回頭,繼續看向前方,並不答話。

嚴昭跟她隻隔著一步的距離,將她滿是不耐加惱火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當時就怔住了。他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自己也沒說什麼做什麼,阿梔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他認識的阿梔,從來不曾這麼喜怒無常。

而且她剛剛的眼神,彷佛自己是個不知進退的閒雜人等,隻站在這裡都礙了她的眼,偏他還多嘴多舌擾了她的清淨,簡直與莽漢登徒子無異。

當著鬆風的麵,嚴昭很有些難堪,更難堪的是,阿梔好像身邊沒他這個人一樣,自顧看了好久采蓮蓬,才轉過身,對鬆風說:“我有點累了。”叫鬆風扶她進船艙休息。

嚴昭從頭到尾被無視,身在七月天,卻彷佛突然有一股三九寒風吹入心間,將他由裡到外凍了個透徹,半晌不能動不能言。

“也許她隻是因為服藥忌口多,才不高興的。”嚴昭安慰自己,“這許多蝦蟹,她都不能吃,還有她愛的羊排、蹄膀、鹿肉等等都不讓吃,定是想起這些才不高興的,徐神醫是我薦去的她肯定知道,大約是為此遷怒吧?”

嚴昭漸漸說服了自己,心中那股難受終於減輕了些,又想阿梔從不是那等任性/愛發脾氣的人,剛剛冷臉對自己,恐怕她心中也要不安的,便囑咐隨從好好看著嚴晧和姚家兄弟倆,當心彆跌下船去,自己悄悄進了船艙去看姚白梔。

姚白梔正自己坐著喝茶,看他跟進來,眉頭皺了皺,轉念一想,趁著彆人都不在,和他把話說清楚、順便發泄一下心中怨氣也好,便吩咐艙內侍女們去隔壁候著,隻留鬆風守在門口。

嚴昭從沒有這麼忐忑遲疑過,他緩緩走到姚白梔麵前,低聲問:“是不是吹了風,頭痛了?”

姚白梔搖搖頭,指指對麵說:“殿下請坐,我有一番肺腑之言,想趁此機會與您說個清楚。”

嚴昭知道大概是什麼話,無奈的坐下來,苦笑一聲,道:“嚴昭洗耳恭聽。”

“殿下還記得上次在我家彆院,您對我說過什麼嗎?”

嚴昭點點頭:“當然。”

姚白梔露出放心之色,“那便好了。殿下上次說過,我可以對殿下的打攪感到不悅,”說到這兒,她停了停,直視嚴昭,續道,“那我便坦白告訴殿下,今日我確實很不高興。爹爹說好了的,包下畫舫,叫我們姐弟出來散心,但一上船,您和三皇子坐在裡麵——這還叫我們三個怎麼散心呢?”

嚴昭當即道:“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該貿然……”

“說到‘貿然’,”姚白梔沒讓他說完就搶過話頭,“殿下還記得您上次許諾過我什麼嗎?”

嚴昭想起前事,心下一沉,想要張口解釋,姚白梔已經繼續說了下去,“您說,您以後要來,會先派人知會我,在我方便的時候再來訪,我沒記錯吧?”

嚴昭隻能說:“沒有,是我的錯……”△思△兔△網△

“這倒不能說是錯,隻是殿下的承諾未免……”姚白梔歎口氣,“這樣一件小事,已是如此,何況其他?”

“不,阿梔……”嚴昭知道她沒明說的是什麼事,趕緊解釋,“今日事出有因……”

“今日事出有因,明日難保也不事出有因。何況派人提前打個招呼,再事出有因,也不至於辦不到吧,太子殿下?”

她的語氣充滿諷刺,刺的嚴昭五臟六腑無一處不疼,但這疼過後,他不知怎地,又覺出幾分歡喜來——不管怎樣,他至少做到了讓阿梔跟他坦誠相見,至少給了阿梔坦白講出心裡話的勇氣。

所以嚴昭深吸一口氣後,再次道歉:“是我不對,阿梔,我很抱歉。”

“殿下道歉,我一定要接受嗎?”姚白梔又問。

嚴昭一愣:“呃,不,我隻是表示自己的歉意,你……”

他不知怎麼說下去,就停了停,姚白梔突然笑了,說道:“殿下大概從來沒遇見過我這樣無禮的人吧?您貴為儲君,能讓您道歉的有幾個?竟還敢說不接受。”

她一笑,嚴昭情緒再亂,也不由跟著笑了笑,道:“怎麼會呢?阿梔你做什麼都是對的。”

嘶……這家夥,怎麼突然忠犬人設上身了?差點讓她破功!

姚白梔努力穩住節奏,搖頭道:“不,正相反,我做什麼在家父和您看來,大約都無關緊要,但是太子殿下您,不管做什麼,哪怕是等在女眷即將上來的畫舫之中,也是對的。就連家父家母都不覺得您唐突失禮,隻因為您是太子。”

“而我,”姚白梔歎口氣,端起茶杯淺淺啜飲一口,放下杯子時,臉上已隻剩憂鬱之色,“再不高興,再覺得興致全無,也得強顏歡笑,招待兩位天潢貴胄,連我年僅八歲的弟弟,都得不動聲色的輸錢給兩位,哄你們高興。”

嚴昭完全想不到姚白梔是這麼想的,想解釋剖白,張了口卻不知道怎麼說,半晌才道:“你做什麼當然不會無關緊要,阿梔,我以前做得不好……”

姚白梔抬起手來阻止他說下去,“殿下,我與您到現在為止,一共隻見過三麵,您這樣稱呼我,合乎禮儀嗎?”她沒有給嚴昭再說話的機會,開始發動連環攻擊,“從兩隻貓兒開始,您連續不斷的往舍下送東西,且點名給我,若您不是太子,您覺得東西能到我跟前,我還無法拒絕、叫人直接丟出去嗎?”

“當然,您可以說,您就是太子,身份如此,這本是您該得的。我也得承認,如果您執意要求娶我,哪怕我心中百般不願,大概也隻能屈從,畢竟您是儲君,是下一任帝王。但若是如此,殿下真沒必要製造這些偶遇,也沒必要談什麼深情,還許諾您不可能給的東西。”

嚴昭搖頭道:“我……”

“殿下,您連提前派人打個招呼這樣的事都辦不到,要推給事出有因,難道來日宮中空虛,公卿之家紛紛推選美人,您就能拒絕得了了?王家、曹家、林家這些始終對殿下忠心耿耿的家族,都有適齡之女,您也能一概不要嗎?就算您能,若數年之後,您膝下猶空呢?”

姚白梔一口氣說完這些,長出口氣,道:“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殿下之意,我都明白,我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