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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婆家再好好治?我再叫人尋訪名醫。”姚汝清說著就要出去見幕僚,站起來以後,卻又想起一事,“於碧珊怎麼說?”

“她說不知殿下在安國寺。不過……她聽說過皇上想與相爺做兒女親家,又見太子對阿梔另眼相待,當時不好拒絕,才自作主張的。我想著原先她來時,我們許了她可便宜行事,就隻按相爺交代的,說我們今年暫不考慮阿梔婚事,要多留一兩年再議。”

姚汝清點點頭:“你把這話告訴阿梔,叫她自己多留意,彆的還和從前一樣就行。”

王氏送走姚汝清,等傍晚姚白梔來請安,特意隻留下她一個人,按姚汝清的意思說了,“你也不用多想,權當學著怎麼看人了。”又說初一那天要去尚書府賀壽,“那日定有戲酒,去和姐妹們玩樂一天罷。”

姚白梔本來也沒想把於碧珊趕走,她想過了,既然她現在不能離開這個世界,以死彆的方式虐嚴昭,那就隻能讓他愛而不得了,吊著他讓他當一輩子備胎,夠可以了吧?

如此一來,就不能把他放在自己身邊的眼線趕走了,因為這樣一能保證她和嚴昭之間有聯係通道,需要的時候,她就可以聯係他;二能保持她在嚴昭那裡的曝光率,讓嚴昭覺得他離喜歡的人很近,無時或忘;三還能利用這條線三不五時的小虐他一番,比如今天,她回家就當著於碧珊的麵,把太子殿下送的那本詩集束之高閣了。

所以於碧珊的事情她答應的很爽快,倒是尚書府賀壽……是個什麼劇情呀?姚白梔對著歪七扭八的劇情線十分無力,乾脆放棄了,反正她現在的任務目標隻有一個:虐嚴昭!彆的都隨便吧!

卻沒想到她選擇放棄,彆人還不肯呢,到賀壽這天,她跟著王氏出了家門,剛到尚書府門前那條街上,就被二皇子嚴煦碰了瓷。

作者有話要說:  (加了一句話)

今天終於把時間趕回來了!!!

雖然為了結尾糾結,還是過了五點……

☆、二皇子

達官貴人多依著宮城而居,一般來講,官兒越大,住的離宮城就越近。姚家現在的宅子是姚汝清任丞相後,嘉泰帝賜的宅邸,出了家門,大道那邊兒就是宮牆,可以說是不能再近了。

王尚書府呢,比相府稍遠一點兒,但也就往東遠了一條街,隻不過尚書府更靠城北邊兒,從相府過去得稍稍拐個彎兒,二皇子嚴煦就等在這個轉彎處,一看見相府馬車過來,就假裝控製不住胯/下的馬,向著中間那輛寬大馬車衝過去。

馬車裡,姚白梔正聽兩個弟弟爭論王家哪個表哥箭術好——自從苗逸飛這個家賊把她半道拐跑之後,王氏帶她出門,就再也不敢讓她自己乘車了,寧可四個人擠一輛車,也絕不叫姚白梔落單——外麵忽然響起驚呼叱喝聲,馬車也隨之停了下來。

車上守在門口伺候的丫鬟杏兒立刻揚聲問:“怎麼回事?”

外麵隨車行走的婆子驚魂未定的看著一人騎馬幾乎貼著馬車奔過去,顫聲答道:“有人驚了馬……”

話沒說完,雜亂的呼喝聲就將她聲音掩蓋住了,“二殿下當心!”“快快快!拉住那馬!”

王氏聽見叫“二殿下”,心下一驚,吩咐杏兒道:“叫韓棟跟上去看看怎麼回事。外麵要是路沒堵,就繼續走。”

杏兒趕緊向那婆子傳話,婆子應了一聲,叫車夫趕車走,自己去叫今日跟車的管事韓棟,剛和韓棟說上話,蜂擁而去的那群人又簇擁著一個玉麵紅袍的少年回來了。

少年徑直走向馬車,一邊走還一邊說:“驚著夫人小姐了吧?都是小王不好,沒控好韁繩……”

相府護衛和跟車的婆子圍著馬車,不肯讓他過去,少年身邊就有個麵白無須的中年人尖著聲音喝道:“這是二皇子殿下,還不快讓開!”

王氏聽見這幾句話,緊著低聲吩咐坐在外側的大兒子姚仲謙,“謙兒,你爹爹不在,你是家裡年紀最長的男兒,既然碰上二皇子殿下,隻能你去拜見答話了。”

姚仲謙雖然才八歲,但因生長在相府,已頗有見識,便小大人似的答應一聲,轉頭就要下車,卻不想外麵那位二皇子性子急的很,這麼一句話的功夫,他就已到了馬車跟前,還伸手撩起帷帳,探頭道:“沒人受傷吧?”

王氏反應極快的把姚白梔往自己身後一掩,欠身答道:“勞二殿下垂問,並無人受傷。”

姚白梔躲在王氏身後,還在為今天這個神轉折發蒙,就在王氏欠身時,與二皇子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出乎她意料的,這位在劇情中拿炮灰醜角劇本、戲份少到可憐的二皇子,竟然長得挺好看!

車內光線原本略顯昏暗,但二皇子掀起了帷帳,日光就順著空隙從他身後照進來,將這少年精致的五官勾勒得十分清晰——咦,他長得很像宮裡那位蛇蠍美人吳皇後呀!怪不得帝後都那麼寵愛他,更怪不得他蠢到要用這種方法跟相府千金偶遇,實在是技能點都點在外貌上了吧?!

“沒受傷就好。”嚴煦一眼掃過車內,見婦人打扮的王氏身後露出一雙小鹿般懵懂的眼睛,便笑的更燦爛了些,“剛剛我的馬不知怎麼驚著了,一時沒控住韁繩,險些撞上夫人的車,小王在這兒賠罪了。”

姚仲謙主動接話,起身向著嚴煦拱手行禮,順便擋住身後的母親的和姐姐,“殿下言重了。車上狹窄,請二殿下容仲謙下車向殿下行禮。”

嚴煦恍然大悟似的拍拍額頭:“是小王唐突了,小王一時情急,唯恐傷著了人,失禮之處,還請夫人小姐勿怪。”說完點頭致意,終於放下車帷退開。

姚仲謙跟著下了車,同他在車外寒暄,王氏這才倒出空來,轉頭對姚白梔說一句:“彆怕,是二皇子殿下。”

姚白梔搖搖頭,說:“阿梔不怕。不過二殿下怎麼在這裡?”

王氏哪裡知道,也搖搖頭,聽外麵姚仲謙和二皇子說話。

姚仲謙自報家門,問過二皇子是否有恙後,就說此行是要往尚書府賀壽,向二殿下告辭,然而二殿下聽說車上是姚相家的女眷之後,非說不放心,硬要送他們一程。

“呃……可是尚書府就在前麵不遠了……”八歲的姚仲謙實在不理解二殿下這是什麼操作,又因對方身份高貴,拒絕不得,到底還是被送去了不過幾十丈之外的尚書府。

姚仲謙懵,尚書府的人比他還懵,二皇子來了?二皇子為什麼會來?他們王家跟二皇子一係就好比同一輛車的兩道車轍,那是永遠也不可能交彙在一起的呀!

可憐王老尚書剛從官署回來,還沒等消汗,又得匆忙把官服穿好,出去到大門外迎接二皇子。

二皇子也不樂意,他送人過來,是想看著姚家小姐下車的,馬車從側門進尚書府,側門的人卻攔了他、非得讓他從正門進!他進正門乾嘛?他又不是來看老尚書那張橘皮臉的!

終於擺脫他的姚家人倒是齊齊鬆一口氣,姚仲謙才八歲,直接進後院,沒人能挑出毛病來,於是他也愉快的從側門進了尚書府,跟家人聚齊,一起進二門了。

尚書府大太太方氏親自等在二門,見了王氏不等寒暄,先拉住手悄聲問:“二殿下是怎麼回事?”

“就在你們家門前大街上遇見的,說是驚了馬,差點碰上我們馬車……”王氏將事情簡略一說,“大概坐一坐就走了,不必在意。”

方氏鬆一口氣:“原來如此。我說你們怎麼遲遲不到,快來,姑太太們都到了,正等著你呢!”

姚白梔跟在後頭,一路進去今日做壽的王老夫人房中,先給老夫人行禮拜壽,再見過王家一眾親戚——她見是見了,但實在人數太多,根本記不住,好在也沒人敢難為她,很快王老夫人就把她叫到跟前去坐,還著實誇獎了她一番。

不光是姚白梔,她那兩個弟弟也受到了熱情款待,好一會兒才叫放出去和表兄弟們玩,王老夫人還一疊聲囑咐好好看著、彆磕了碰了。┇思┇兔┇網┇

除了做壽的四房老夫人,王家其他幾房還在世的老夫人也都來了,其中就有王氏的親娘五老夫人胡氏。王氏見繼女有人招呼,就抽空到一邊兒和親娘說了幾句私房話,順便問大房的人怎麼還沒來。

“先頭你經大嫂子打發人來,說家裡突然有點事兒,晚會兒再來。也差不多該到了。”

王家人口多,分家之後各自排行不好稱呼,便以各家男人的名字來區分,比如長房長子叫王經,他的妻子便被稱為“經大嫂子”,四房長子叫王統,在外麵說起方氏就說“統大嫂子”。

胡氏也有事問女兒呢,“你們家裡這位大姑娘,到底是怎麼個章程?先頭你不是說皇上跟姑爺打了招呼麼?怎麼沒動靜了?這些日子,我但凡出門,就有人問我,我倒不好答的。”相府大小姐眼看及笄,惦記的人可多了去了。

王氏一笑:“這不是先頭又犯了舊疾麼?相爺覺得總這麼著也不成,打算再尋訪名醫,給孩子把病根去了再議婚事。”

“那等會兒你找機會把這話說了吧。”胡氏歎口氣,“不然外麵亂傳話,對姑娘家可不好。”

王氏驚奇:“外麵傳什麼話了?”

“這會兒不方便說,等明日或後日你有空,家去說吧。”

胡氏說完,拉著女兒回了堂中,沒一會兒,果然長房王經的妻子就來了。

此時的姚白梔早已被這個大太太那個二太太搞得昏頭轉向,坐在王老夫人跟前,宛然一個吉祥物玩偶,隻負責笑一笑。但這位長房大太太一進門,她還是被吸引到了,因為這位大太太長得實在太像一個當家太太了!

她並不精明外露,卻一看就是個能乾的人,言語爽利、行動乾脆,連跟姚白梔這樣的晚輩打招呼都格外不同。

“一晃眼,阿梔都長這麼高了?哎唷,這小臉兒真是我見猶憐,我怎麼就沒有這麼一個好女兒呢?還是我們十三姑奶奶命好!”

王氏在王家大排行排十三,聽了這位大嫂的話,便是一笑:“大嫂子說這話,也不怕侄女兒們和你鬨。”

姚白梔不知道她們說的是真心話還是打機鋒,就繼續做吉祥物,隻負責微笑,不想那位大太太竟像是真的對她很感興趣似的,就在她身旁坐下了,問她在家做什麼,有什麼喜歡吃的喜歡玩的。

王氏還有話要問呢,耐心等了一會兒,到底忍不住,上前拉了大太太出去說話,姚白梔剛鬆口氣,兩個小姑娘手牽著手走過來,邀她去偏廳說話。

姚白梔記得這倆一個是王老夫人的孫女蕙娘,一個是外孫女曹敏,便點點頭,跟她們去了。

偏廳裡已經聚了好幾個小姑娘,正在玩牌,王蕙娘跟她們打了招呼,大概覺得姚白梔喜靜,便又帶著她從後門出去,到遊廊上坐了,親自動手點茶給她和曹敏喝。

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