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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不能吟 青銅穗 4326 字 6個月前

,同時也導致容姬失了蹤,蘇赫這才將他恨之入骨。

段鴻飛的確不應該對敵軍一個將領而如此煞有介事,他如此針對胡章,甚至多年後還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那麼會不會也像蘇赫一樣,是因為這容姬?

但燕棠又曾斬釘截鐵地說過段鴻飛絕不可能是那種會輕易為美色所惑而不顧立場的人。

且他的年紀,跟容姬也確實不可能會有什麼暖昧關係產生。

那麼,他們之間還能有彆的什麼矛盾存在?而且還是不為人知的矛盾?

以及,他們之間這個矛盾,皇帝和燕奕寧他們知道嗎?

第458章 你知道了?

帖木兒手上的消息並沒有提到他們之間的直接過節,而隻是注重段鴻飛殺胡章的細節,這至少說明這個矛盾是確實存在的。

那麼也就是說,段鴻飛並非傳說中的瀟灑,他也是有牽掛的人或事,而且有可能還很在乎。在乎到他不惜因之將胡章追成喪家之犬,最後斬殺於戟下!

可為什麼他在乎的這個人或者事情從來沒有流傳出來?

戚繚繚隱隱覺得這事兒背後還有隱情,甚至有可能跟皇帝要她查的事情有關。

胡章是烏剌王室,狼頭圖騰也隻出現在過烏剌王室,安達交代過容姬身上確曾有過一個狼頭玉飾作為符咒鎮邪。

而胡章垂涎容姬,段鴻飛追殺胡章,這裡不管怎麼看,似乎都繞不開容姬的影子,難不成,段鴻飛與容姬的關係,是除去男女之情以外的某種關係?

“王妃,王爺在喊您呢。”

正滿頭亂麻,紅纓走過來稟道。

戚繚繚頭更疼了:“知道了。”

然後打發黃雋:“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情我再找你。”

黃雋聞言立時撤了。

屋裡燕棠不知何故抱著枕頭又坐了起來,兩眼迷朦地望著回來了的戚繚繚:“你去哪兒了?”

戚繚繚二話沒說,推倒他將他塞進被窩。他倒也聽話,人回來了他就又睡了。

但她見了趟黃雋進來,卻睡不著了。

之前皇帝要找的人還沒有找出來,這裡又冒出來個段鴻飛與胡章的矛盾,到底這中間有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皇帝找的人不是容姬,如果也不關他的風流韻事,那麼會不會跟段鴻飛與胡章這段事情相關?

……

蕭珩等黃雋遠去之後,眉頭越皺越緊。

他們倆壓根就沒說什麼,因此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但他肯定黃雋匆匆前來把這消息告知於她必然有因。

想到她早前也曾去查許潛……

回房靜坐了會兒,他把彭胤叫進來。

“我聽說關外有人專門以販賣消息為營生的,你明兒去打聽下段鴻飛跟胡章之間的事。”

彭胤稱是。

蕭珩望著麵前燈火,又捏著下巴走了神。

對戚繚繚那人的心思,他實在是覺得像捉泥鰍似的抓不住,這幾個月裡他忙著征戰,她做了些什麼他不清楚,但是在出征之前她的動向還是了解的,她對許潛的死感興趣,這說明她對當年的事情也是有留意的。

而前不久去哲裡的時候他又央他帶上黃雋,結合先前黃雋匆匆將消息傳給她聽的舉動來看,她讓黃雋去哲裡,真的隻是去采買這麼簡單?

這家夥,究竟那麼關注二十餘年前的事做什麼,真的有那麼想要推翻他關於燕棠身世的猜想嗎?

翌日午前,蕭珩正在廡廊下曬著太陽,彭胤回來了。

“屬下走遍了附近三個鎮子,找了鎮上所有乾這號營生的打聽,都沒有人知道段鴻飛與胡章之間有什麼矛盾存在。”

聞言他皺了皺眉頭,拿開遮臉的兵書:“還有彆的嗎?”

彭胤道:“除此之外,屬下倒是還把當年的事情給打聽了一嘴。這當中很多都是咱們已經知道了的。

“胡章垂涎蘇赫的寵姬,因此兄弟反目,胡章逃亡到北真,然後幫助北真打起了大殷,都沒有什麼太多的隱秘。

“但是屬下卻在七子鎮上意外打聽到另外一樁,這姬妾姓容,原來她早在當初蘇赫發現胡章對她動手的當晚就失蹤了,而且她還是個漢人!”

聽到漢人兩個字,蕭珩目光就驀地粘在了他臉上……

“其實關於這個說法,前些時候在征戰途中,屬下也偶有聽人提起。”彭胤補充道。

“隻是那會兒王爺忙於征戰,且這件事跟咱們他沒有關係,屬下才沒有說。這個容姬不但是個漢人,且曾被烏剌王庭視為不祥之人。

“王爺,這個容姬是漢人,而且失蹤的時間又那麼巧,剛好是在與北真交戰的前一年,且根據蘇赫早些年的尋找軌跡來看,她最終還是在關外一帶失蹤的,您說他有沒有可能”

蕭珩望著他,半晌才撐著椅子扶手站起來。

彭胤沒有再把餘下的話說出口,因為他知道已經不必再說了。

八月的朝陽仍有些暴烈,使得蕭珩不得不退後半步才能睜開眼睛。

他確實能意會到彭胤在說什麼,蘇赫這個失蹤的寵姬這麼引人注目,皇帝查不到蹤跡的那段時間,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之前他猜測他或有可能是去了江南,所以許潛會有那把扇子,但同樣的,他為什麼不能是來了關外?而同時邂逅了這個漢姬?!

“你在哪裡打聽到的?”他嗓子有些發啞。

彭胤頜首:“容姬的事情是好幾個人都這麼說,但她是漢人的事情,卻是七子鎮的東邊有個賣瓷器的叫關五娘的婦人告知的。”

……

大營裡氣氛鬆快得像是回到了京城。

燕棠宿醉一晚起來,整個臉皺巴得簡直讓人沒眼看。好在他比戚繚繚醒得早,還來得及拾掇。

但精神總歸是無敵的,收拾完喝過醒酒湯之後又上戚子煜他們那屋裡串門去了。

戚繚繚睡到日上三竿起來,然後在太陽底下曬了被子,又跟邢小薇藍明仙駕著馬兒去校場裡活動筋骨。

剛跑了兩圈,場地外忽然快馬駛進來幾騎,當先那個在門下稍緩之後隨即又箭一般地往她們這裡衝過來!

她慌忙閃避,剛剛收勢穩住,這人卻又跳下馬,將她一把也扯下馬來:“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戚繚繚看清來人,連忙甩手:“王爺這是發什麼瘋?差點把我摔死你知不知道!”

“摔死你也活該!”蕭珩紅著一雙眼睛狠狠地說,“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容姬的事情了?

“你是不是三個月前就去街頭打聽到了蘇赫那個漢人寵姬的事?!你早就已經把當年的事情全弄清楚了是不是!”

戚繚繚將出口的牢騷瞬即全堵在喉嚨口,再看看他頹然的麵色以及猩紅的兩眼,把話咽下去,又看看見狀已趕過來的邢小薇她們,她說道:“出去說。”

第459章 被驢踢了

到了校場外,戚繚繚停下來。

轉身的時候她神色已經很平靜了。“王爺現在才知道容姬的事情?”

蕭珩寒臉:“你覺得我有那個工夫去糾纏這些嗎?”

戚繚繚揚眉:“我的確是早就知道了,但是事情應該並不像你所認為的那樣。容姬不會是燕棠的生母,她的年紀對不上。

“據我所知,她進烏剌的時候已經有將近三十歲的年紀,在蘇赫身邊呆了也有幾年,這麼說來,二十一年前她少說也有三四十的年紀,甚至更大。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會是燕棠的生母?”

不管怎麼說,這點她是很肯定的。

蕭珩道:“那皇上在打北真之前確實行蹤不明過一段時間,而且這容姬失蹤的時間也差不多是那前後,這又怎麼解釋?”○思○兔○網○

戚繚繚無法解釋。她也不可能把皇帝的密旨說給他聽。而且就算說了,好像也證明不了什麼。

經過昨夜一番深思,她已經決定放棄再去查找了,所有的問題,她隻能留待皇帝去給答案。

隻要燕棠和眾將領都能平安歸去,彆的事情她已經不想再想那麼多。

從她這一世睜眼那刻開始,她就隻想過一個簡單的人生,但現在她知道的越多,就越複雜,而且知道的越多,很可能將來還會引起燕棠對她的誤會,她需要避忌。

等到北真打完,回到京師再把朝中那些想要興風作浪的文官拉下馬或者牽製住,她就開始要過她“混吃等死”的人生。

她努力的終點從來不是當什麼讓人聞風喪膽的女煞,而是要通過讓壞人聞風喪膽的行為來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成全自己新的人生。

她環臂道:“你不要鑽牛角尖。其實燕棠的身世究竟是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我們都還不確定。”

“你是不確定還是不相信?”蕭珩定定望著她,眼裡仍有惱意,“你若是不確定,又怎麼能肯定容姬跟皇上沒關係,跟燕棠沒關係?

“二十一年前皇上也是二三十歲的人了,那容姬容貌絕色,皇上與她有了情份,然後再生下燕棠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否則的話你又如何解釋葉太妃在行宮裡呆上那麼久?她如果不是為了掩護這個身份尷尬的容姬,又會是為了誰?!”

戚繚繚凝眉不語。

“你費這麼多口舌,不過是知道我在介意燕棠,所以偏袒他而已!”蕭珩沉聲道,“你根本就是非不分!虧我還一直覺得你與眾不同!”

說完他瞪她一眼,轉身大步走了。

戚繚繚無語地鬆下胳膊,——誰稀罕他覺得她與眾同還是不同了?!

……

誠然,戚繚繚用不著對蕭珩交代什麼,但因著他這番態度,她心裡還是隱隱地起了陣不安。

早在知道容姬這個人的時候她就在猜想蕭珩知道之後的反應,看他方才的神情倒是有些預感成真——

他並沒有跟她隱瞞過對燕棠的介意,同時他也明白說過昔年沈妃的死是他的心結,看來仗打完了,有些事情果然就到了該清算的時候了!

她對著遠處重新上馬疾馳出營的他看了兩眼,轉身快步地回了營。

燕棠剛好跟徐坤及藍鐘離在前院裡喝茶,見她神色不定地匆匆回來,不由問:“這是去哪兒來?”

藍徐二人皆笑微微地起身道著“王妃”。

她緩下神色,咧嘴笑著跟他們打了招呼,說道:“去遛了會兒馬。”

徐坤還是頗有眼色,見狀跟藍鐘離對視了一眼,就道:“我等也該去巡巡場看看了,天氣轉冷,北真那邊宜早攻,如此也好爭取趕在重陽之前班師回朝。”

燕棠起身相送。

完了回來見戚繚繚已經回房坐下,便也在旁邊坐下來:“怎麼神不守舍的?”

戚繚繚咬咬牙,抬頭望著他,說道:“湳哥兒呢?”

燕棠揚眉:“上哪兒玩兒去了吧。”

戚繚繚點點頭,起身去把房門關了,然後坐回來道:“有話跟你說。”

燕棠神色微滯:“什麼話?”

戚繚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