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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不能吟 青銅穗 4386 字 6個月前

“對啊,就現在。”戚繚繚眨了眨眼。

燕棠把她鬆開,清了下嗓子:“你做的肯定很合身。就不用試了。”

這大白天的呢,讓他這會兒穿著中衣站到她麵前?白日宣%e6%b7%ab,不可取,不可取。

“那可不一定。你平時又不給我好好摸,我就憑感覺做的尺寸。又不是沒脫過。還是試試吧,哪裡不合適我還可以改。”戚繚繚誠心誠意地說。

“不要!”燕棠拒絕,“要試也要等成親那天再試。”

戚繚繚托著腮,笑%e6%b7%ab%e6%b7%ab望著他,一副大灰狼看著小白兔,你插上翅膀也飛不了的樣子。

……

日子飛快地躥過去了,距離吉日不到一七。

這日正在院子裡木香花下吃茶沐浴夕陽,紅纓忽然拿了封信進來。

“楚王遣人送了封信給姑娘。”

自打在屯營裡見過那一麵後戚繚繚就沒有蕭珩的消息,自然也是因為沒有刻意去打聽,但確實也沒有聽到坊間有人說他回了京來。

她凝眉把信接過,是他約她出門見麵。

戚繚繚眉頭又皺了皺。

她知道蕭珩找她是為了什麼事,她其實並不想答應跟他合夥,哪怕她並不覺得她跟蕭珩之間還能展出些什麼糾葛來。

是因為他透露的消息太驚悚,她才猶豫著不敢去揭露。她一度害怕真相會傷害到燕棠。

但是她心底又有更強烈的另一道聲音在反駁她:如果她不去揭露,蕭珩就不會了嗎?

與其讓蕭珩將來把真相抖露給燕棠加以傷害,她為什麼不自己去找出答案,避免讓他麵臨更大衝擊?

她承認,她終究還是想知道蕭珩的企圖,許潛的死因,乃至是皇帝的秘密。更何況皇帝交給她的密旨也隱隱在指向這個方向。

如果蕭珩的確知道些內幕,那麼她顯然沒有必要跟自己較勁。

所以最終她還是起了身:“給我備馬。”

半個時辰後她到了約定的地點,翠湖旁邊的一座茶館。

蕭珩正盤腿坐在露台上對著湖麵清風啜茶,姿態看上去頗像在賞風取景而不是在等著她來敘事。

“王爺什麼時候回京的?”她直接走過來問。

蕭珩指指矮桌對麵的蒲團讓她坐,說道:“昨日夜裡到京。”又道:“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戚繚繚頓了會兒,才說道:“王爺神通廣大,不是說過我不願意合夥也不勉強麼?”

“我改變主意了。”他放了壺看過來,“現在有件事,必須請你幫忙去找下許靈鶯。”

戚繚繚扶杯道:“你又查到些什麼了?”

蕭珩的意思她或許明白,許靈鶯沒有朋友,唯獨隻有她與她走得近些,且她是女子,接近她很便利。

“先許靈鶯的腿受傷經過沒有問題。她跟孫彭之間也沒有什麼不對。有問題的是她的生母。

“她的生母叫惠香,原先是許潛夫人收進來的丫鬟,後來因為無子,就成了許潛的通房。

“你那日說的也對,惠香是個眼界不高的女子,明顯她又是為了給許家延續香火才進的許家,那麼許潛有任何事情的確隻能跟許夫人說。

“但據我查得的結果,許潛在圍場被殺,那次是與皇上以及彆的侍衛一道去的圍場,時間是二十年前——嚴格說起來是二十一年前。

“這趟出行按理說沒有人會料到會出這樣的事故。但是,許潛出之前,曾讓夫人打惠香去鄉下許家老太太身邊。

“也正因為惠香沒在許家,孫彭才得以自許潛處得知她的消息並且不動聲色地把她接出京去。”

戚繚繚凝眉:“我從來沒聽說過惠香當時是在鄉下的。”

第368章 她是花癡

“那是因為你壓根就沒有懷疑過孫彭。”蕭珩直直看過來,“所有許潛的事情,在我們查之前,你隻聽過孫彭的一麵之辭。

“但孫彭當初跟你們說的都沒有什麼問題,隻是有些事卻被他巧妙地回避了過去,比如說許潛死時惠香在哪裡?

“他為什麼能夠把有了身孕的她自許家帶走?”

戚繚繚望著桌旁小爐上咕咚咕咚煮著的茶,思緒翻滾。

當日孫彭在說到這段過往時的確沒有細說,而她與燕棠因為聽說觸及到皇帝的私隱也都默契地沒有追問。

如果確實如此,許潛在出行之前把惠香送走是不是就不是巧合了?那是他早就知道有可能會被皇帝問罪?

“他們不是去圍場狩獵嗎?”她看了眼他。

“確實是狩獵。但誰能說狩獵的同時就不能乾點彆的?”蕭珩揚唇,唇角有些許冷。

轉而這冷意消去,他又恢複慵懶:“目前至少可以猜測,許潛在出之前,可能是知道自己會麵臨些什麼事的,而且他很可能還知道這件事不太好對付。”

戚繚繚驀然就想到了皇帝給她下過的那道旨。

皇帝也說過倘若她透露出去的會有危險,那麼會不會當年許潛也曾受命去辦過什麼事?更甚至,當年會不會就是像她一樣去查她手裡那個狼頭的圖騰?

“你是說孫彭有可能會知道些什麼?”她問道。

“至少我們目前想到的,孫彭一定想到了。而孫彭所知道的,許靈鶯一定也知道。

“所以我想先確定一件事,就是許潛究竟是否是因為預知了危險而將惠香先送走的。”

確定了許潛的死是否出於意外也很關鍵,如果不是意外,那就說明那段時間確實有事生,皇帝殺許潛也就不會是對外說的以下犯上觸怒了當時身為太子的他所致。

再聯想到他無法查證的那段行蹤的時間……

蕭珩輕轉著杯子,目光又略略變得深黯。

如果說最初他的本意隻是為了查知真相讓自己落個心安,到如今,他也開始覺得事情或許不那麼簡單了。

這就像是衣服上被勾出來的一根紗,隨便扯了扯,便又扯出好多根紗,甚至是個窟窿來。

戚繚繚將他神色收進眼底,也未曾停止思緒。

不管怎麼說,目前他們的路線的確是一致的。那麼幫他去孫家走一遭,其實也算是互利互惠。這於她來說沒有什麼損失,她可以不拒絕。

想到這裡她說道:“王爺把這些兜給我聽,這是吃準我會答應你的了?”

蕭珩看過來:“這對你來說沒有什麼壞處。”

“雖是沒有壞處,好處也不見得太多。”

“那你還想怎樣?”蕭珩笑了下。

“我想知道燕棠的身世是怎麼回事。”戚繚繚放了茶。

“你查的這件事,或多或少跟燕棠的身世就有關。”蕭珩深深望著她,“我既然肯讓你查,你覺得,我還會真想過拿這個來要挾你麼?等你去了孫家回來,我再告訴你。”

戚繚繚冷淡地看過去。

“我要聽全部的。不能有半字虛言。”她說道。“而且,這件事情我必須告訴燕棠。”

蕭珩看著她,玩味地道:“我不阻止你。不過等你聽過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他也不為遲。”

……

戚繚繚不知道蕭珩末尾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就當成他是在故弄玄虛了。

出了茶館,她駕著馬兒沿著翠湖遛達了有半日才回去。

有這麼長時間對於他們之間恩怨的推測作鋪墊,她不認為還能有什麼讓人咋舌的真相能讓她停止對許潛死因的探究。

再說句大逆不道的,皇帝雖然給她的隻是道看著不出奇的密旨,可既然說到透露出去就有危險,那她怎麼著也得有個底,免得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蕭珩既然答應將底細告知,那麼她也沒有必要刻意地避開他,而以自行去探究的方式為此事浪費心力,一定程度上的合作,的確沒有什麼壞處。

坊門口剛好遇見才回來的燕棠,他下了馬等她,手裡還拿著個香噴噴的紙包,是糖炒栗子的香氣。

“又去哪兒了?”他問道。

這口氣就像是她一天到晚就不著家似的。-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戚繚繚笑著接著紙包,說道:“去翠湖邊喝茶了。”

“跟誰這麼有雅興?”燕棠頓了下,故作淡定。

戚繚繚又笑了:“蕭珩。還是為了許潛的事情找我,讓我去趟孫府找找許靈鶯。”

燕棠覺得頭頂飄起了綠煙。

雖然他知道戚繚繚不是那種人,但她是個花癡,而剛巧蕭珩長得還不錯,關鍵是他還追了她那麼久。

他問:“你最近跟楚王殿下是不是見的麵有點多?”

“是啊,可是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他找我有正事。”戚繚繚攤手。

燕棠支肘在馬背上,眯眼望著天邊,摸起下巴來。的確她是告訴他了沒錯,但他終究不放心。

不過再想想,她都這麼坦蕩了,且他們都要成親了,若是再糾結,反倒在蕭珩麵前顯得小氣。

遂道:“等我忙完了,我跟你查,人家那麼忙,不要老纏著人家。”

戚繚繚意外他這麼大方。也笑道:“他好像很在乎這件事。但是目前我也不知道內幕。回頭有消息我告訴你。”

她目前總共也隻知道蕭珩的確是很認真在查二十年前的事情,許潛很可能隻是其中一件。

至於燕棠的身世,他雖然意指過,但終歸還是她自己臆想的多。在蕭珩沒有坦陳之前,她沒必要跟燕棠提及。

而等他把事情說出來了,她自然不必再理會他。

燕棠是抽空才跟她在這會兒說話的,聽到這裡他便道:“那就查查看吧。”如果她真有興趣的話。

……

戚繚繚早上起來就讓人給許靈鶯遞了個帖子。很快收到她等她到訪的回音。

晌午她便讓子湛做了幾樣新式的點心,帶著去往孫府。

孫彭在將作監還是任著大太監,每日早出晚歸,按步就班,戚繚繚到達的時候他沒有在家,許靈鶯一個人在敞軒裡畫畫。

戚繚繚端詳了她幾眼,現蕭珩這次總算乾了件好事,自打孫彭回來,又把許靈鶯接到府裡後,她這氣色竟是比從前又好了幾分。

第369章 先大婚吧

“好久沒見姑娘來了,聽說姑娘從了軍,還未恭喜姑娘。”許靈鶯讓人把東西全撤了,然後微笑說道。“真羨慕你這樣可以五湖四海都可以去的。我年頭至年尾連上街的次數都很少。”

戚繚繚也就不說那些沒用的安慰話了:“大夫看過了怎麼說?”

“完全恢複是不可能了,配合針炙藥敷什麼的,過個一兩年,應該站立走動勉強可以吧。”

這怕也是最好的結果了。

戚繚繚點頭,打開食盒讓她嘗點心。

許靈鶯看了看,目光裡就有了驚喜:“這種摻了薄荷的棗泥糕我好多年都沒有吃過了。”

“哦?這是我們家子湛做的,姑娘小時候也吃過?”

點心是蕭珩說給她聽,她又轉述給戚子湛做的。

“我母親做過。”許靈鶯嘗了一口說,又點頭道:“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