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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不能吟 青銅穗 4356 字 6個月前

蟒袍,打前兒的就是蕭珩,身後跟著的絡腮胡子就是彭胤。

戚繚繚萬萬沒想到會在離京近百裡路的通州城外端看到他……

他怎麼會在這兒?!

“包間有,樓上請!”掌櫃的眉眼已經笑得眯成了一線,連番有貴客到來,誰都會高興。

蕭珩昂往前,彭胤則慣性地掃了眼店堂,隻見滿堂二十來張桌子全都已經坐滿了人,樓上樓下笑語喧嘩,嘈雜得很。但食客裝扮看上去皆還整潔,便就收回目光跟著上樓了。

直到他們倆上了樓戚繚繚才準所有人把臉自杯子上抬起來。

“誰來了?”程敏之納悶。

“楚王。”她說道,“我看到他和彭胤上了樓上包間。”

“他也在?”燕湳因為他哥的關係,對楚王也是帶著些許防備的。“他來乾什麼?”

戚繚繚聳肩。

通州離京城近,縣城裡繁華,蕭珩已在城內落腳兩日。

了雲給他指引了方向,回京這陣子他順著孫彭許靈鶯這條線一查,果然也有了些蛛絲螞跡。

當日許靈鶯身份暴露之後,皇帝並未忌諱她,因此也有不少人知道她是許潛的女兒。

但是因為關乎許潛的死因涉及皇帝,他終究也不能查得太明顯。

許潛是事關那段時間的已知的唯一一條線索,而孫彭和許靈鶯又是探查這條線索唯一相關人。

這大半個月便先去了趟皇陵,先跟孫彭接觸上,再把他調了回來。

也因為這樣,許靈鶯的過往他也查清楚了。

孫彭說許靈鶯當年是跟生母在這邊開了個茶葉鋪度日,生母後來過世了,許靈鶯才被孫彭接到京師照顧。那麼許靈鶯的母親就應該是許潛身邊關係親近的且存活最晚的那一個。

他們母女在這裡生活,又開著鋪子,身邊必然得有人打理起居,要找線索,自然避不開此處。

“本店的豬蹄是招牌,客官要不要來兩斤?”

掌櫃的例行推銷。“全是用文火慢慢燜燉出來的,方才樓下幾位小公子就點了三斤!”

蕭珩沒有意見,隨便點了幾樣,抖了扇子。

“查出什麼結果了沒有?”他問。

“目前查到三個人,一個是從前在許家茶葉鋪子裡當賬房的,一個是許靈鶯的奶媽。如今許家茶葉鋪則是許靈鶯的表哥在看著。但說是表哥,實則應該是認的。因為許靈鶯的生母祖籍並不在本地,她當初隻是許潛的通房,不存在還有能聯絡到的親戚。

“這三個人都是曾經見過許母的。”

“問出線索來了嗎?”他晃了晃杯子。

彭胤道:“許家老宅子裡因為沒有住人,隻有個老嬤嬤在看家。而這三個人都是鄉下人,說話也沒有什麼邏輯,又對外來的陌生人有些防備,一時半會兒也問不出什麼來。不過他們也沒對咱們起什麼疑心。”

蕭珩聽完,半晌道:“去找那個奶娘過來,就說我家裡想請個人。”

……

戚繚繚最終沒有上前跟蕭珩打招呼。

一是因為她並不想讓他覺得她在留意他,二是她總覺得他出現在這山旮旯地方有違常理。

印象中他是個喜歡風花雪月的人,他若去的是什麼風景秀麗如江南如五嶽等地她絲毫不覺意外,但此地除了光禿禿的幾座山,餘者實在沒什麼看頭。

當然,這也不能一概而論,畢竟前世裡他後來還在徽州納過個美麗的鄉野女子為妾呢。

但她萬萬沒想到,吃到一半的時候她會看到彭胤又帶了個半老婦人回了來,而且還直接帶上了樓!

這就不正常了吧?

他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到這裡來接見一個老婦人?

但她又還是強行把這顆好奇心給摁了下去。

不能因為他到這裡來就說他一定有問題,也不能說他來這裡見個鄉野村婦就是有什麼勾當。

萬一他隻是想請個地導,想要了解了解當地民俗風情呢?……但這就有點扯了,通州離京師能有多遠?還值得了解風土人情?

總之這頓豬蹄她還是沒有啃出什麼味來。

左思右想了會兒,等到那婆子獨自出來,又還是把邢爍給招過來,附耳說了幾句。

邢爍點頭,抹抹嘴然後跟了出去。

程敏之他們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問了她也沒有立刻說,便就算了。

然後燕湳付了賬,幾個人便就先回營去。

戚繚繚留了心眼兒,怕蕭珩見到,與他們特地走的後門。閱讀最新章節請關注微信號:r444

第356章 對你有意

樓上蕭珩吃了兩碗飯,跟彭胤道:“你先前說許家還有家茶葉鋪在這裡經營?”

彭胤點頭:“正是如此。”

蕭珩放了筷子:“回頭去看看。”

……

邢爍回來的時候戚繚繚還在邢小薇屋裡吃桃子。

他進門道:“那婆子沒有什麼奇怪的,就是村子裡的婦人,一直給大戶人家幫工的。

“先前楚王尋她也隻是說家裡需要請個傭人做縫補,然後就問了他幾句話。

“至於為什麼會找到他,是因為彭胤昨日到過他們村子裡,還跟她打聽過周邊的人。”

戚繚繚就覺奇怪了:“他們打聽什麼人?”

邢爍道:“她沒說。”

即使是沒說,這也夠讓人覺得疑惑了。

這個時期的蕭珩會打聽誰呢?

中間隔著八九年的時間,戚繚繚實在已經摸索不到這段記憶。

邢爍道:“不管他打聽誰,跟咱們也沒有關係。棠大哥不喜歡他,你彆管他。”

“不是你想的那樣。”戚繚繚凝眉說。

她本意哪裡想管蕭珩?

想這些也不是為著彆的,不過是想弄清楚他跟燕棠究竟有什麼過往。

儘管她並不相信蕭珩會是害死燕棠的凶手,但感覺是感覺,他的態度擺在那裡,讓她堅持說他一點嫌疑都沒有,她才做不到呢。

眼看著朝廷馬上要兵,打起仗來,誰都有危險。

燕棠倘若真是被人害死的,她總也得把這人給揪出來才算完事兒,不然的話避得了這次還能保證避得了下次?

雖說前世裡他死在四年後,但這一世很多事情已經改變了,不見得危險就不會提前來臨。

蕭珩作為唯一針對燕棠的人,她不留意著他又留意誰?

可惜這次出來乃是抱著曆練的目的,連紅纓翠翹她們也一個都沒帶,更彆說護衛了。

“那究竟是為了什麼事,要不說說唄!”邢爍道,“說出來大夥也好琢磨著怎麼辦。”

戚繚繚想來想去,也隻能這麼著了。便就道:“你也知道那楚王跟王爺有些不對付,我就一直很納悶,就總想找個機會了解了解他。

“先前剛好看他出現在這裡,覺得挺奇怪的,就打算查要他過來做什麼。”

蕭珩跟燕棠那點子事大家都知道。

圍場裡蕭珩行事是有些不地道,但是被燕棠打了之後他也沒說什麼,再者後來常常碰麵,也沒見他們起彆的衝突,也就沒太當回事。

而且因為蕭珩總是毫不避諱他對戚繚繚的好感,燕棠不吝他,大夥心裡都有數。

眼下聽她這麼說,他就道:“楚王針對棠大哥難道不是因為你?”

戚繚繚睃他一眼:“想什麼呢?”

她從來不認為蕭珩會真對她有什麼想法,前世裡在一起呆了八年都沒有起過心思,這世裡換了張臉就喜歡上了?.思.兔.在.線.閱.讀.

要說性格,她在楚王府後期的性格其實跟如今相差無幾了,他若要有心思,早就有了好麼!

她該防備的從來不是他會對她動心,而是防著他動壞心思。

邢爍納悶了:“可我覺得,他要是不喜歡你,不可能會幫你去梁家解圍啊!有時候他看你的時候,確實是有那麼點意思的。”

“他那是有原因的。”戚繚繚點到為止,不想再說下去。

邢爍也覺得不該再糾纏這種問題,遂放棄道:“那你想讓我乾什麼?”

戚繚繚想了想,就說道:“你去查查他們在哪裡落腳,然後看看他什麼時候來的通州,乾了些什麼,見了些什麼人,去了哪些地方。還有先彆跟湳哥兒他們說,湳哥兒大嘴巴,靠不住。你一個人悄悄地去辦就行了。”

邢爍想了想,雖然他也沒有帶人過來,但是這些事花幾個錢一樣可以辦到,就點頭了。

戚繚繚看著他走了,還在院子裡站了站才回屋。

……

戚繚繚走回自己房,剛到廊下就見門口立著個人。

看到她來對方隨即如小鳥一般飛奔過來:“姑娘!你可算回來了!奴婢都等您好久了!”

“你怎麼來了?”戚繚繚相當驚訝。

“太太讓奴婢來給姑娘送換洗衣裳,還說讓奴婢來給姑娘曬被子梳頭送好吃的呢!”

翠翹歡快地引著她來到屋裡,快手快腳地解開包袱結往外掏東西:“這是衣裳,這是點心,還有茶葉香脂頭油什麼的!還有這個,是王爺讓奴婢帶來的!”

戚繚繚這才現她竟背了好幾個包袱來,且一個比一個大。

“你怎麼過來的?”她問。

“程世子遣人過來辦事,跟著一塊來的。”她邊說邊把包袱解開,隻見也是些吃的用的,還有些花啊粉啊等她在這裡根本用不著的東西。

再一看,還有些藥丸和一封信。把信打開,她表情就不同了,透著那麼一些笑眯眯。

“王爺怎麼知道你要來?”

“奴婢剛好在坊間遇見他了。他還說這幾日很忙,要過幾日才有空來了。讓姑娘小心身子,夜裡彆貪涼。”翠翹告訴她。

戚繚繚心下甚暖。

翠翹遂又說了些家常。

說起來因為戚繚繚這一年多裡的康健,戚家逐漸也不像從前那樣拘著她了。

從前是但凡不見人影就鬨得人仰馬翻,但眼下她出來呆個十天半月,家裡操心歸操心,總歸不像從前那樣吊著一口氣似的。

家裡放心下來的同時,她也鬆了口氣。

“對了,”翠翹理著包袱忽然又道:“慈姑娘昨兒跟雲姑娘又起了爭執。”

“怎麼回事?”戚繚繚把信看完,才又抬起頭來。

蘇家可有陣子沒鬨過新鮮事兒出來了。

她知道蘇慎雲不會安份,但她也不覺得如今眼目下她還有什麼底氣跟蘇慎慈鬥。

毫不誇張地說,蘇慎慈現如今就是隨便掐掐都能讓她走投無路,她還真想不出來這爭執是怎麼起來的。

“慈姑娘沒說,我是聽綠痕說的。雲姑娘要過生辰了,慈姑娘拿出十兩銀子來給她過壽,又交代廚房,雲姑娘想吃什麼都給她加。

“雲姑娘不服氣還是怎麼,翌日給蘇老爺侍奉湯藥的時候,當著去探病的蘇家幾位叔老太爺抹起眼淚來。結果就這麼半含半露地告了慈姑娘一狀。

“那幾位老太爺又遣家裡老太太過府來規勸慈姑娘。慈姑娘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