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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不能吟 青銅穗 4384 字 6個月前

的證據公布四方各國,看看究竟誰丟的臉最大?”

巴圖抬眼望著他,良久才吞了口唾液。

……戚繚繚午歇才起來就收到了朝廷自會同館大獲全勝的消息。

“巴圖讓王爺給懟得跟個灰孫子似的,彆提跟朝廷抬馬價了,簡直連個屁都不敢放!

“並且皇上還立刻下旨遣責賀楚陽奉陰違,意圖不軌,派了禮部兵部的官員做為特使,即將與巴圖他們一道去往烏剌傳旨,責令巴圖一乾人永無資再出使大殷。

“同時又下旨兵部,著增加西北遼東駐兵,嚴查進出關韃靼人。

“這次賀楚可算是吃了個啞巴虧了!”

戚子泯興奮地告訴她。

她也興奮地吃了口他遞過來的香瓜問:“那他們什麼滾出燕京?”

“明兒就走!皇上看樣子是一刻也不想讓他們再呆下去了!”

戚繚繚高興,等到燕棠回府就過去找他了。

“王爺可真威風!這下大約又要被皇上誇獎了!”

燕棠沒理會她,背對著她在窗下擦劍。

窗外斜陽裡知了在懶懶地叫。

餘光裡她也懶懶趴在他桌上吃他的蜜餞,跟眼下這時光一樣,懶懶地。

……會同館這事塵埃落定,戚繚繚一顆心就落回了肚裡。

皇帝趁勝給了賀楚個下馬威,再怎麼說也是讓他們落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如此最起碼,大殷就不至於那麼被動了。

之後幾日不斷有新的消息。

巴圖一行定於明日一早離京,馬價以朝廷提出的價格合理簽署,至於孫彭,街頭並沒有關於他新的的傳聞,朝廷也沒有。

巴圖他們走的時候是禮部官員去送的,自然也還有朝廷派遣的侍衛隨行。

基本上沒有什麼動靜傳過來,以至於戚繚繚想起這件事的時候已是翌日晌午。

這件事當然掀起了很大動靜,但坊間仍然還沒有人知道綁架阿麗塔的事情是他們乾的——或許有猜到的,但也不能肯定。

黃雋這個八卦精就猜出了一些端倪。

課間小歇的時候他就端著杯子說:“那日皇上怒斥孫公公的事已經在私下裡傳得沸沸揚揚了。

“雖然乾清宮的太監都說皇上是為了孫公公跟巴圖起爭執的事情發怒,但我可不這麼認為。

“如果說是為了這件事,那王爺為什麼會在場?我看多半是孫公公有了彆的事情觸怒了聖上。

“那阿麗塔能夠無聲無息被劫出來,還不落把柄,這種事情想必跟姑娘有些關係。”

戚繚繚也沒有回避,隻睨著他說道:“聽說太聰明的人老了會禿頭哦。”

他臉一紅,立刻閉嘴了。

翌日乾清宮忽然有太監跑來泰康坊傳旨,去了王府又到戚家,出了戚家又到程家,再接著又到了邢家,賞了戚繚繚他們一些珍珠瑪瑙等玩意兒。

不要想也是皇帝為著他們挖出孫彭這事給出的賞賜了。

戚繚繚對這份賞賜大大意外,畢竟她本來以為皇帝不怪罪他們就不錯了。

東西不算頂稀罕,要緊的是榮譽。

靖寧侯和戚南風以及另外幾家送傳旨官出坊的時候,恰好在坊間站著的杜若筠一雙眼珠子幾乎沒給瞪出眶來!

——巴圖他們一走她的禁足令也撤了,肚子裡憋了好久的一股氣,簡直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發出來。

更彆說她已經知道戚繚繚不但立了功,而且還是和燕棠一起把這事給辦成的。

戚繚繚自是不怕氣死她,翌日學堂裡,特意地吆喝著程敏之他們傍晚去吃飯看戲慶祝了。

坊間子弟們如今對他們哪裡還敢像從前那般不以為然?竟是越發多的人羨慕起他們來。

宮裡太監來傳旨的時候,戚繚繚也在無人處打聽了一下孫彭。

太監迷惑地說:“孫公公不在京師了,會同館這事完了之後,皇上就著孫公公去皇陵監督修造了。”

戚繚繚聽完點點頭,也就沒再往下問了。

去皇陵監工不是什麼好差事,搞不好得幾年十幾年都呆在那裡。

孫彭自趙王府起一直跟隨皇帝,可以說出生入死共過患難,也可以說在這之前忠心耿耿毫無二心,眼下落得這樣下場,應是誰都不曾想到的。

皇帝顯見得還是氣恨著他的。

但戚繚繚也抽空去了趟栗子胡同,卻發現許靈鶯還住在那裡,身邊仆人一個都沒少,甚至連屋裡的東西也未曾少,之前的那幾個侍衛卻是撤了。

她作為欽犯,重罰了孫彭的皇帝竟然留下了她,這卻令人十分意外。

“我哥說皇上本要殺她的,後來不知怎麼,也許是孫彭求情了吧,又沒殺了。”燕湳說。

說完他又道:“其實殺不殺都沒差了,她這個樣子,就是能保住性命也下不了地,還能出夭蛾子是怎麼著?我覺得皇上不殺她是壓根已沒再把她當回事。”

戚繚繚看了眼他,卻不這麼認為。

孫彭當日說的話她還記得很清楚,二十年前皇帝下旨殺許潛之前神色反常,那麼那天晚上許潛跟皇帝之間究竟起了什麼衝突?

他們君臣為什麼會反目?

當年的侍衛不知道,孫彭不敢知道,許靈鶯更不可能知道。

戚繚繚想知道,但她不能知道。

這是皇帝的事情,跟她不相乾,她除非活得不耐煩,才會去挖掘它。

當然說他們反目可能又嚴重了點,因為皇帝自事發至今並沒有刻意避忌的跡象。

燕棠和她親耳聽到孫彭講出這段典故,難免會對當年的事情有所猜測,他如果避忌,那麼定不會再留下孫彭和許靈鶯性命,但他沒有,也許隻是她想多了吧?

至於前世裡許靈鶯為什麼沒露麵,究竟是死了還是孫彭對她有了彆的安排,已然無從得知了。

第149章 所謂節日

外界雖然不知道孫彭私下裡這些事,但戚繚繚他們替朝廷立了功,大夥總歸是知道了的。

蘇慎慈早從程敏之他們嘴裡得知了他們綁架阿麗塔的經過,對戚繚繚祟拜得不得了。

但是又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擺平阿棠的?他那個人不好對付啊!”

戚繚繚當然不可能把他騙去洗澡這種事情說出來,她深藏功與名:“這都是大家的功勞。”

蘇慎慈望著她嗬嗬。

不過她雖然不信,卻不影響對她的祟拜,以至於幾乎日日嘴邊離不開“繚繚”兩個字。

蘇沛英聽得多了,就說道:“既然那麼喜歡她,那就多學學人家的長處。

“繚繚雖然說行事不拘小節,可真辦起事來腦子裡門兒清。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裡都有譜。

“我雖不要你變得跟人家一樣,總歸也可以照著提升修煉一下自己。”

蘇慎慈拖長音歎氣:“可有些事我學也學不來呀。

“就比如對付姚氏的時候,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荒唐可恨的事情,當時人都是懵的。

“但是她就能頃刻間拿出主意,而且想得還那麼周到,唉,我覺得我再過十年也未必及得上她。”

蘇沛英在書架前翻著書,笑望了怏怏托腮的她一眼,又低下頭來。

目光掃了兩行字,他又想起來:“你們這幾日沒去跟阿棠學本事麼?”

“天熱,阿棠這幾日也忙,就先停了,自己在家練著呢。”蘇慎慈漫不經心地看著手裡圖樣。

七巧節快來了,她也得給自己準備兩件新衣服了。

翻了兩頁她又扭頭道:“哥哥七巧節也會約人吧?”

蘇沛英不置可否。

蘇慎慈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得給我娶個嫂子回來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前陣子恩師陳大人的夫人不是還想給哥哥說媒來著麼?你有沒有答應師母?”

蘇沛英眼望著書頁:“我打聽了兩嘴,師母說的那位姑娘是個極溫柔嫻淑的大家閨秀,我怕咱們家這樣子委屈了人家,就推了。”

蘇慎慈鬱悶了:“溫柔嫻淑的大家閨秀又怎麼了?人家想求還求不到呢。

“師母介紹的肯定是靠譜的人家,你要是怕委屈了,娶回來好好對她不就是了?

“溫柔不好嗎?難不成哥哥還想要那些飛揚跋扈成天鬨得家裡雞犬不寧的不成?”

蘇沛英仍然漫不經心地翻書:“我不著急。等先立業再成家吧。”

蘇慎慈覺得沒勁:“那你大過節地就一個人在家咯?那我不能陪你,我可是要出去玩的哦!”

蘇沛英就挑眉:“跟阿棠?”

“才不是,他才不會約我。他那個楞木頭,就是他跟我去了也沒意思。我還是跟姑娘們一起去吧!”

她臉上有著小雀躍:“如果繚繚也去,那我就跟繚繚一起去。

“我看中了‘翠妝坊’一對珠花,覺得她戴了肯定很好看,我想買兩對,一對送給她,一對自己戴。”

“繚繚沒有人約嗎?”蘇沛英問,“敏之他們不一起去?”

“不知道哦。”蘇慎慈說,“他們要去也好啊,人多好玩兒。”

蘇沛英看了眼她,沒再說什麼。

……眼下正值盛暑,許多事情都停下來了。

靖寧侯他們除去本職,在家賦閒的時候多,而皇帝又讓人去傳旨給秦王蕭蔚,燕棠要忙屯營的事,最近習武就各自在家裡練了。

程敏之他們少不得拉上戚繚繚出去吃飯看戲,或者直接莊子裡避暑。

但其實村裡這個季節也沒有什麼好玩的。還得秋冬,有野果野獸。

夏天最多是撈撈魚,摘摘菜,這些活計太溫柔了,很顯然滿足不了他們這幾顆熱辣活躍的心。

邢爍最近捧起了金蘭社的一個武生,隔三差五地作東請他們去捧場。

由此他最近還粘上了戚子赫,因為戚子赫跟曲藝界的人熟,他想認識人家武生,於是又生出各種名目組建各種局,請戚子赫牽線搭橋邀人家出席。

戚繚繚他們就吃著肉喝著酒從旁看著他邢五爺涎著臉地跟人探討劉備與諸葛亮,用程敏之的話說,那是比見到他親爹都還要老實。

燕湳就好奇:“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他了?”

啃著蹄膀的程敏之聞言,隨即雙手捂%e8%83%b8跳離邢爍老遠:“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以後我要離你遠點兒,保護好我的貞操!”

戚繚繚擊掌附和。

邢爍一口茶噴出來:“你們想哪兒去了?小爺我可沒那癖好,我就是喜歡看他唱武戲!你們能不能想簡單點兒!”

又道:“繚繚你怎麼也跟他們一樣?!”

戚繚繚擺手:“無妨無妨!隻要你能耐得住終生無嗣的寂寞就行了。”

邢爍氣得追著程敏之他們打起來:“都是你們這把破嘴!……”

邢爍由此一度成為四人組裡的笑料。

但他說歸說,其實並沒真的介意。

他們幾個從記事起就混在一處玩耍,實在是交情鐵到投進熔爐裡也不見得化得開。

戚繚繚也常拉著蘇慎慈一起去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