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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等待,他會處理一切,於是好心好意安排人給她看病。畢竟她一直跟天花病人待在一起,也擔心她是否感染。

可是三天眼睜睜的就要過了,她卻沒有得到任何消息,隻發現自己好像被囚禁了。

徐瀾馨不傻,她很聰明,所以她又偷偷的逃了出來,卻發現雍南王就在寧王這邊做客。

雍南王說:“再等一天,很快人就會死完了。”

寧王則是笑著說道:“皇叔,日後這種事情要悠著點,做的太明顯始終不好,我們皇家的名聲還是要的。至於那個小丫頭,之後我會處理。”

聽明白之後的徐瀾馨來不及整理情緒就立馬逃走了,一路上崩潰的跑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知曉的一切,她以為這個世界存在正義,以為寧王如傳聞賢明,以為……自己真的努力救到了家人,可是統統都沒有。

他們為了皇家,為了大周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她如同一個迷失的孩子在雨夜中狂奔,她沒有絲毫辦法,絕望完全籠罩著她,她放棄了,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她家人都死了,那她也要回去,跟他們死在一起。

突然一聲馬鳴聲蓋過了天上的閃電聲。

一群人馬朝著她所在的道路上奔馳而來,她以為是來抓她的,反正她也跑不動了,就生無可戀的跌坐在地上。

黑色雨夜如同無儘的黑暗,直到一道清脆的聲音不急不緩響起,仿佛與整個急躁的雨夜分屬不同的世界一般。

“小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受傷了?”

那人身披蓑衣下了馬,後麵立馬有人打傘,因為一直騎馬,所以靴子是乾淨的,但是走到她麵前的幾步已經被泥濘弄臟了,不過再臟也不及她這種從泥地裡麵撈出來的臟。

徐瀾馨的眼睛已經被雨水和淚水弄的完全看不清了,隻是愣愣的反應著這些人好像不是來抓她的。

突然雨水被隔絕了,是那人撐著傘為她擋住了。她仰起頭呆呆的看著,卻看的不是十分清楚,隻感覺是一張好看的臉。

“殿下,這人我見過,是魏國公府的小姐。”

“戚辭,你還真是過目不忘啊。”有人吐槽道。

“寧總管說過,要認識每一個大臣和大臣家的子女。”

“那不是你養父嗎?你該叫父親。”

“……”

“魏國公府……”那道好聽的聲音再度響起。“徐小姐,不要怕,能跟我說說到底怎麼了嗎?”

“殿下?元燃……太子殿下?”徐瀾馨想起了很多關於太子殿下的傳聞,是隔壁越塵霍落口中最厲害的人,是謝大哥想要輔佐的人,他……會幫忙嗎?但是他們也是皇家人,會互相包庇吧。

徐瀾馨沒有想多久就放棄了,反正已經這樣了,還能更差嗎?

“殿下,太子殿下……我求你……”徐瀾馨立馬在泥地裡麵跪下用力磕頭,“求你救救魏國公府,我的家人……快要被雍南王害死在牢中了。再晚一步……我就見不到他們了。求求你……幫幫我,快去救他們。”

徐瀾馨剛剛說完,卻因為用力過猛而癱倒在泥水中,可是下一秒就感覺身體一輕,她竟然被抱了起來。

“殿下……”有人喊道。

“彆靠過來,她感染天花了,我感染過不用怕,你們沒感染的彆靠近,準備好馬車,戚辭,帶我令牌立馬趕往雍州衙門,案件還沒有審理,人必須都活著。”

“是!”戚辭領命,立馬帶人飛奔離去。

有人小聲道:“殿下,她剛剛說雍南王……”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是雍南王也不能姑息,走,先去皇叔那邊。”

徐瀾馨恍惚的聽著,卻渾身激動的顫唞,眼淚不停的流,不敢相信又期盼此人說的都是真的,但是聽到皇叔,她知道是寧王,她緊緊抓住元燃的衣襟想要提醒,但是對方卻以為她是擔憂害怕,隻是輕聲寬慰,就把她送上馬車交給了醫者。

等她醒來,還是寧王的府邸,她以為一切都是夢,想要衝出去,卻看到了父親。

父親完好無損的站在院中,正對著一個人跪下。

“不必多禮,是我皇家對不住你,我會如實跟父皇稟告,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們養好傷就回。”

徐瀾馨反應過來,知道一定是太子殿下,趕緊衝上去,但是到的時候,元燃已經走了。

“父親,是不是……”

“馨兒,你母親……去了。”

晴天霹靂,魏國公夫人終究沒有挨到救援,死在了肮臟的牢房中。徐瀾馨和徐文澤都躲過了這一劫。

隨後,雍南王被斬殺,魏國公府得到了清白和補償。

要說起元燃大義滅親,謝家不是第一個,他最早處置的人其實就是這個遠房宗親王爺,隻是當時全程辦事的人是寧王。

因為元燃的介入,寧王隻能倒戈,對付雍南王,結果好名聲就在寧王的頭上,也是這時候開始寧王覺得元燃不可控了。

徐瀾馨看著演戲的寧王覺得十分恐怖,寧王竟然直接騙他們說,他一直在調查罪證,就算元燃不來,也會出手了,隻是一開始準備勸雍南王自己認罪的。

寧王在魏國公府麵前表現的像一個恩人,若不是徐瀾馨跟魏國公說明了真相,魏國公都會被欺瞞。

當寧王詢問小姑娘為什麼跑走的時候,徐瀾馨感覺就跟被毒蛇盯上一樣,她隻能道:“我生病了,發燒燒糊塗,想見父親母親。”

寧王對小姑娘掉以輕心,以為真是如此,還以恩人自居,哪怕納入後宮,也時常拿這件事情來說,還自詡是徐瀾馨和魏國公府的恩人。

但是徐瀾馨知道,彆說是恩人了,根本就是仇人,若不是他攔住耽誤時間,母親也許不會死。

這就是寧王跟徐瀾馨以及魏國公府的第一個仇。

而元燃當時的表現在他們看來,才是應該效忠的皇族。

抱著這樣的想法,徐瀾馨一直偷偷的觀察元燃,一直看著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不愛慕,也越來越覺得元燃就是大周未來的希望,是最應該追隨的明主,隻要跟著元燃,將來什麼冤枉,什麼勾心鬥角,什麼被權勢害死等不公平的情況根本不會再有。

他們可以安心做事,為大周儘心儘力,為一門榮耀而努力奮鬥。

元燃也說了女子可以參政,於是徐瀾馨跟謝亦清退婚,她找到了自己的終極目標,她要成為元燃的妃子,不求當皇後掌控後宮權勢,隻求陪在元燃身邊出謀劃策共建殿下心中那最美好的世界。她想要在那個世界留下自己濃墨重彩的一筆。

懷著這樣的夢想,她愛慕他,崇拜他,仰望他,追隨他,元燃就是徐瀾馨的精神信仰。她比越塵和霍落都癡迷,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是女子要矜持,要賢惠,才能有機會進入後宮。所以她低調,她忍耐,她偷偷學習進步,不爭不搶。

可是突然有一天,元燃戰死,背負千古罵名,寧王帶著眾人的希望登基為帝。

她的世界顛倒了,為善者死無全屍,為惡者享受盛名,何其諷刺。

那時候魏國公感受著局勢,不敢明顯上為元燃說話,徐瀾馨是閨中女子,更加沒有資格說話,但是她想要知道真相,她不相信元燃會這麼輕易死了,於是她私自出府去了瞳夾關所有處理戰死屍體的地方,每天翻找屍體,打聽消息,邊境本就不安穩,很快,徐瀾馨遭遇橫禍,被匪徒擄走,差點名節不保,被收為奴隸,就在那時,她遇到了來找元燃的禦所西。

禦所西救了她又聽聞她的事情之後,十分感興趣,竟然說要幫她,徐瀾馨怎麼肯相信他這個敵人,在她看來,元燃就是禦所西派兵殺的。

但是這時候禦所西卻告訴了徐瀾馨所有的真相,徐瀾馨不相信,結果就被禦所西綁在軍中,隨軍帶著,讓她親眼見證大周朝的人是怎麼自己背叛自己,為了權勢,陷害元燃,放棄三座城池,百萬人性命的。

那段時間,徐瀾馨已經被眼前的一切逼瘋了。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魏國公府,是禦所西送她回來的,魏國公都嚇死了,一直追問怎麼回事。

可是徐瀾馨卻將自己封閉在房間內整整半年,

等到她出來之後發現大周的所有人都在怨恨元燃,沒有一個人知道真相,也再無人敢為元燃說話,她無力的看著一切,越想……越恨,Ψ思Ψ兔Ψ網Ψ

禦所西來布置細作的時候突然想到她來看望她,問她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為元燃報仇……為我報仇。”

禦所西說想要看一個小姑娘能如何翻天,於是開始幫她。

她的複仇之路就這麼開始了。

……

殿內死一般的寂靜,仿佛裡麵的人都忘記了呼吸,直到徐文澤一聲大喘氣,“是為了給他報仇,也為了你心中的理想?”

徐瀾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們為了一己私欲害死了元燃,元燃沒了,我不能看著其他人登上皇位,掌控天下人的命運,所以我決定自己再創造一個元燃。”

“姐……”徐文澤想說徐瀾馨執念太深,但是寧王跟他們家有仇啊,那徐瀾馨所做的一起都無可厚非,難怪父親也不阻攔她。徐文澤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謝亦清也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有人來彙報,說林青漾不見了。

徐瀾馨瞬間收斂神色,立馬轉身出去辦事。

謝亦清上前拍了拍遭受了重大衝擊的徐文澤,扶著人出去。

等殿中再度陷入安靜,三人落了下來。

林青漾和律十一眼就看見裡麵元燃的畫像。

律十聲音都變了調,“怎麼會……會是這樣?”

柳嘯威看著林青漾蒼白的臉,發愣的眼神,趕緊拍了一下,“彆傻了,現在怎麼辦?他們已經發現,防守會嚴密起來,我們今晚走不掉了。”

林青漾深深的看了畫像一眼,直接低聲道:“先回去。”

直到柳嘯威繼續夜巡,林青漾和律十回到了文博館,經過了侍衛的審問,就被放過了,隻要他還在,倒不會有什麼。

隻是今晚錯過了機會。

律十和林青漾麵對麵坐著,一時間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沉悶的嚇人。

“我們……要不要告訴徐瀾馨真相,也許……”律十突然開口道。

林青漾其實當場就有那個衝動,他想要跳下去,抓住徐瀾馨的肩膀告訴她,她仰慕的人就是楚璃書,也許皆大歡喜。

但是他也想起了跟越塵通信時說過的話,那時候他說了謝亦清的事情,詢問該不該告知真相,重新收攬人才,畢竟看謝亦清想要贖罪的心是真的。

可是越塵卻否定道:“保留必要的猜疑才是自保的秘訣。隻要楚璃書自己不說,誰也不能替他公開。”

林青漾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感覺情緒有點繃不住了,“權力在手,很多人都會變,也許她起因是這個,未必讓她放手的時候她就會痛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