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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敗寇罷了。其他人上位未必比她手段仁慈,隻不過她對付的人是我們在意的。”裴瑾道。

“裴瑾,你認識她嗎?”

“見過幾次,她是大家閨秀,我是女扮男裝,沒什麼交流的機會。所以……對了,那件事情好像是跟她有關……”裴瑾說道這裡,倒是突然回憶起了一件事

“什麼?”新月好奇道。

裴瑾回憶起曾經跟林青漾和楚璃書說過的事情,在一次聚會上,先太子說的關於女子可讀書從政從商從軍的事情,那一次事情的起因好像正是……因為徐瀾馨。

關於一個議題的策論,眾人寫下自己的觀點上交,讓元燃選出最佳的,元燃選出來了,眾人看到內容也認可了,卻無人上前認領,結果追問之下,原來是女子聚會那邊來的客人,徐瀾馨寫的不小心混入其中。

元燃誇獎了幾句,其他人卻立馬轉變了態度,處處挑刺批判,人家姑娘不在,自然不能為自己辯解,眾人說著說著就變成了性彆攻擊。

元燃突然出口就說出了那一番話。

新月聽到這裡都聽傻了,“他好厲害啊,以前就聽說他與眾不同,沒想到這麼厲害,我也覺得,誰說我這個公主隻能用來和親或者聯絡重臣了,我好好學習也能保家衛國,幫哥哥處理政事。”

裴瑾點點頭道:“當時殿下還說了很多包容理解的話,勸解大家開闊眼界,彆墨守成規,一成不變,不過真正聽進去的沒幾個。”

……

子時,文博館,三人彙合出發,沒想到小舅舅的路線正好是穿過太子宮的。

因為太子宮無人敢靠近,所以最安全,這讓林青漾心中寬慰,臨走前能看一眼太子宮也是好的。

但是直到他們踏入太子宮之後,林青漾卻發現這裡竟然有了燈火,而且宮殿內早就煥然一新。

草木不再枯敗,建築不再腐朽,一切都照料整理的很好,仿佛這宮殿的主人還在似的。

第262章

林青漾愕然道:“這裡怎麼……”

“怎麼會有人動主子的宮殿?”律十也驚訝了。

兩人都看向了柳嘯威。

“這裡隻有每天清晨和傍晚會有人來處理燈火,其他時間都沒人,而且侍衛都不敢靠近,你們放心,安全。”柳嘯威對這個沒啥感覺,這宮殿本來就荒廢了,外麵不會寫上太子殿幾個字,自然對柳嘯威而言就是一個普通的宮殿。

兩人一時間啞然,但是也不會浪費時間感慨什麼,柳嘯威的計劃是從大殿穿過,他們就跟著柳嘯威。

但就等他們踏入正殿的一瞬間,就發現事情不對。

有人。

眾人正要退出,結果又聽到外院有人過來的腳步聲。

柳嘯威隻能帶著林青漾直接飛上房梁,律十也趕緊躲了起來。

這突然的變故把三人都弄傻了,林青漾看向柳嘯威,柳嘯威嘴角抽搐,隻能用眼神認真的告訴林青漾一切皆是意外。

林青漾沒辦法,隻能屏住呼吸,靜靜的等待時機。

但是低頭一看卻發現來人竟然是謝亦清,那在裡麵的人是……

“你來做什麼?”聲音傳出來,竟是徐瀾馨。

林青漾和律十都驚訝的對視了一眼,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湧上心頭,徐瀾馨為什麼在元燃的宮殿內。

“你果然在這裡,也是……畢竟今晚遇到了煩心事兒,一旦你矛盾猶豫了,你就會來這裡讓自己堅定信念。”

“我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睡不著,來給殿下上一炷香。”

“嗬,貓哭耗子,你有這個資格嗎?”徐瀾馨冷聲道。

“人也是可以懺悔的。倒是你,六個月了,要注意休息。你即使不愛這個孩子,也希望他安全誕生吧。”

徐瀾馨冷笑一聲道:“即使生不下來,我也可以預備其他孩子。”

“你不會,你要這個孩子,即使他是寧王的孩子,但是他流著元氏的血,跟……他很像的血,培養出一個他,不是你的執念嗎?”謝亦清直接說道。

突然一個巴掌響了起來,瞬間把林青漾差點停滯的呼吸拉回正常。

林青漾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滾出去。”

“馨兒,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但有的時候手法太激進反而會適得其反,你現在做的真的是他當初所願景的未來嗎?”

“謝亦清!”

“當初……你找我退婚的場景我還記得。”謝亦清聲音變得有些遙遠,似乎陷入了某種情緒中,“那時候你滿臉自信笑容,認真又嚴肅的告訴我,你不嫁我了,你想要嫁給彆人。”

“嫁給……太子殿下。”

林青漾聽到這裡,整個人好像被抽掉了魂似的。對麵的律十也傻眼了。

徐瀾馨……跟元燃?怎麼會?怎麼可能!

“閉嘴!”

謝亦清卻不顧徐瀾馨的怒火,不徐不慢的回憶道:“我問為什麼?你說你想要幫他一起共同建立大周的盛世乾坤。我明白,你不是一般小女兒家的迷戀太子,你是有更多的寄托在他身上對嗎?所以你坦然跟我退婚。我也接受,因為那時候我也想要追隨太子,你囚禁我不就是怕我說出你曾經想要嫁給太子的事情嗎?一旦外麵人知道了,寧王就不會信你了,對嗎?”

“謝亦清,你想死嗎?”徐瀾馨神情狠厲的看向謝亦清。

謝亦清苦笑了一聲,“馨兒,從你不惜一切入宮為妃開始,你就魔障了,你鑽進了牛角尖出不來了,勉強維持現在的狀態已經很難,儘量彆挑戰臣子和百姓的底線,會適得其反的。”

“謝亦清,你雖然幫了我,但是不表達你可以對我說教,你不就是想說我掌控朝廷能力不足嗎?現在大權在握的是我,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徐瀾馨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傳來聲音。

“是嘛?讓我和林青漾成親,這種荒謬的辦法都能想得出來,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真不怕朝廷鬨起來,還是說姐姐你已經感覺掌控不了,才破罐破摔?”徐文澤正在門口,已然聽到了他們剛剛的對話。

徐瀾馨看向謝亦清,“你故意的?”

“我隻是看小徐跟魏國公吵了起來,他一心想要知道所有的一切,你們其實根本不用瞞著他,除非你們內心也覺得自己的作為不對,才不敢讓小徐知道一切。”謝亦清緩緩開口道。

徐文澤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來,看見了內室中擺放的供桌,牌位……還有一副畫像。

“太子……殿下……”徐文澤看著畫麵喃喃道:“姐姐,我都不知道你原來喜歡太子殿下?所以拖著徐家做了這一切都是為了給殿下報仇?”

徐瀾馨看著徐文澤沒有說話。-_-!思-_-!兔-_-!網-_-!

“告訴我真相,就是為了你自己的私欲,為了你的妄念,為了一個去世的人,就拖著整個徐家下水,做出這麼多驚人的事情?你瘋了嗎?”徐文澤第一次這麼大聲的吼道。

謝亦清上前拉住激動的徐文澤,看著仍舊麵無表情的徐瀾馨,歎了一口氣,道:“自然不是這麼簡單,你姐姐她……”

“文澤,你還記的母親是何時去世的嗎?”徐瀾馨突然開口道。

徐文澤一愣,不知道徐瀾馨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他隻記得小時候父親領了差事,他們全家一起暫時搬遷南下,陪父親任職。結果那片地區突然爆發了天花,他不幸感染,昏迷了許久,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京城,忘記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然後就突聞母親也感染了天花,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已經過世。他以為是自己傳染的母親,所以十分自責難過,家人也不在他麵前提起此事,怕他心裡不好過。

徐瀾馨轉頭看向麵前掛著的畫,緩緩開口道:“我們魏國公府其實早在爺爺那一代就不行了,父親有誌向卻不知變通,不善官場規則,好不容易等來一個機會南下處理稅銀,卻遭遇了病情阻隔,那一年,我也不過十一二歲,你就更小了,你不小心感染了天花,但是情況問題,母親照顧你還算輕鬆,我因為對政務感興趣就纏著父親,看著父親處理當地病情和稅銀。父親做的很好,事情都在穩步進行,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們的府邸被大軍圍住。”

“什麼?!”徐文澤大驚,他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

“有人汙蔑我們父親私吞稅銀,防護不當,造成病情加劇,要追責。”

“怎麼可能,我們是魏國公府,怎麼可能有人敢汙蔑我們。”

“自然有的,有名頭沒實權是最好欺負的,隻要地位高於我們,實權多過我們,想要我們頂包再容易不過,隻是那次我們倒黴正好接管了這件事情罷了。”

“你說的是誰?”徐文澤立馬追問道。

謝亦清卻想起了什麼,似乎也領悟了什麼。“老王爺雍南王。太子殿下爺爺那一輩的了。”

徐文澤反應了一下,已然不記得什麼雍南王了。

“其實當時雍南王背著朝廷貪了南邊許多稅銀,就怕人查,其他人每次下來收的時候,意思一下給老王爺麵子,但是父親太正直了,竟然沒有明白雍南王的暗示,直接按規矩收,按規矩查,於是隔壁州的天花來了我們所在的地方,阻礙了父親調查的腳步。”

“你的意思是故意的?”徐文澤不敢置信害了自己,又害死母親的天花竟然是故意投放……

徐瀾馨冷笑一聲,“當時天高皇帝遠,都是地頭蛇說了算,所以我們毫無征兆的被關押進了牢房,等候著雍南王上奏,皇上下批。”

“萬一皇上不仔細調查,相信雍南王的話,讓他全權負責,那我們……”

“皇上的確給了雍南王調查權限,也派人來協助調查,所以雍南王決定在其他人趕來之前,滅口,那幾日跟我們在同一個牢房的不僅有你,為了讓我們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死於天花,還有另外十個快病死的人跟我們待在一起。母親就這樣被感染了,那時候你身上還帶著藥,但是隻夠維持一個人三天不惡化,母親把機會給了你。”

徐文澤瞪大雙眼,一股悲愴之感湧了上來。

徐瀾馨深吸一口氣道:“在牢中我們吃儘苦頭,父親自責不已,他不懂,為什麼他為國為民,卻是這樣的下場,哪怕是權勢也鬥不過更上層的權勢啊,父親差點自殺認罪以求雍南王放過我們其他人。可是我不服,我覺得還有機會,因為當時最受愛戴的寧王就在不遠的州縣,所以我想儘辦法逃了出來,去找寧王求救,但是寧王騙了我,是太子元燃救了我們一家。”

那一天,她咬著布團,堵住了自己所有的聲音,忍痛磨破了前%e8%83%b8後背的皮肉,隻為擠出牢籠。

一路艱難險阻逃了出去。

三天,若是三天找不到人來救家人,徐瀾馨知道,母親和弟弟都會有危險。

當她好不容易找到寧王,告了狀之後,寧王告訴她